余天是被我嘆氣的聲音吵醒的。他動了一下,然後從沙發上坐起來。
“你一大早出來幹什麼?”
“我們今天不是要回分公司了嗎?”
余天發呆了一下,然後說,“嗯,去收拾收拾吧。”
就在我轉身要回去的時候,余天突然問我,“你喜歡這裡嗎?”
“還好啊,怎麼了?”
“沒事。等下你收拾好之後去辦退房手續,然後直接到停車場找我。”
“哦。”
我總覺得余天的語氣怪怪的,卻不敢問他。
那天回去的時候,也是我和余天一輛車。和去的時候一樣還是余天開車,一路上他都沒說話,而我也始終對着手機,等待着童小颯的電話。
我連臺詞都想好了。結果卻是期待落空。
後面幾天的工作就不那麼忙碌了,余天早就準備好了一切,而我只需要聽從他的命令按部就班的執行就可以很順利的完成要求的任務。
正式簽訂合同那天,我和余天都鬆了一口氣。收好文件之後,我們倆特默契的相視一笑。這還是我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有這樣的成就感。
“明天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這麼早?不是要等資金到位嗎?”
“你不想回去?”
“當然不是。”
我又想起了童小颯,這幾天,我們還是時不時的會說幾句話,互相傳個短信,但都是最簡單的問候,他對我,好像真的沒有那種特別的感覺了。
對此,我不知道自己該輕鬆還是沮喪。
我又問余天,“那明天真的能回去嗎?”
余天笑了笑,“我爲什麼要和你開這樣的玩笑?今天晚上我請客。”
“那謝謝老闆了。”
那個時候,我已經開始很期待能夠見到童小颯了,我很想問問他,爲什麼最近變得冷淡了。可我又好像不敢問,但至少我們能面對面的。
晚上的聚會分公司的同事大多數都去了,而我和余天因爲是總公司派來的,自然而然被安排坐在了一起。
原本很大的包間因爲人數衆多顯得擁擠了不少。好幾次有人喊我,我轉過身的時候,都特近距離的看着余天的側臉。
他一直都很認真的和人談笑風生。
沒錯,明明應該輕鬆的場合,他依舊帶着面具把自己隔離在喧囂之外。
“喂,你能不能放鬆點啊?現在可不是在演我的機器人老闆。”
“怎麼放鬆?你教教我。”余天對着我笑了下。
天,這笑容真的太迷人,很快他又露出一些鄙視,顯然剛剛是在耍我呢。
我拿了個麥克風硬是塞給他。然後站起來,“餘總說要給大家唱首歌。”
話說完,我對着余天做了個勝利的表情,和大家一起鼓掌。
可余天,他剛剛拿起麥克風站起來的時候,竟然和那天在電影院一樣。我轉過頭的時候,他已經倒在了地上。
“余天,你醒醒啊,你怎麼了?”
我用力的搖晃着他,可他這次不像之前那樣輕易的醒來了,顯然這也並不是一個惡作劇,其他同事也都紛紛站起來走到我們身邊。
余天一直沒醒過來,後來,他是被救護車帶走的。
我慌張的跟着一起上了車,醫生問我,“你知不知道他有什麼病嗎?”
我搖頭,“我不知道。”他一直身體很好,怎麼可能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