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的那些女同學又唏噓,表情各異看着葉臻,然後竊竊私語,各種議論。而安生衝着葉臻又揚起那小小的下巴,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
葉臻頭一遭有想把個丫頭按在膝頭一頓揍的衝動。深呼吸,不跟這些黃毛丫頭一般見識,現在的小女生一個沒一個靠譜。
“陸安生,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高瑞的事兒我是管定了的,你要是再找他麻煩……”他目錄兇光,讓此處省略的字變成了狠狠的警告。
楊燦燦脖子一縮,媽呀,挺帥一張臉,恐嚇起人來真可怕。
安生卻看向高瑞,皮笑肉不笑地呵呵兩聲,雖然不似葉臻黑起臉來嚇人,可絕對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恐嚇,小子,走着瞧吧。
高瑞小眉頭擰起來,這個姐姐好恐怖。
“陸安生!”她想什麼葉臻可看得一清二楚。
“幹嗎?”陸安生表情無辜看着他,可眼睛亮晶晶的,沒有絲毫無辜。
到底誰家養出這麼一個女兒?
算了,跟個小人精似的人磨嘴皮子,簡直自討沒趣,還降低自己的層次。
“我沒跟你開玩笑。”
說完,他攬上高瑞的肩膀離開。
難道她就在開玩笑嗎?
楊燦燦趕緊詢問:“安生,他真是你男朋友啊?”
“分了。”
週一丁一陣扼腕:“雖然長得不錯,不過脾氣好像不大好。”
“他就那樣。”安生一邊詆譭葉臻一邊編故事,“你們也看到了。”
“你們是因爲什麼分的手?”
“他脾氣不好。”
葉臻:“……”
噠啦噠啦啦噠啦……
電話響起,那不甚美好的記憶被打斷,正開着車子的葉臻戴上耳機,是事務所羅森來的電話。
“葉臻,回來了沒?有特別要緊的事兒要稟報。”這語氣裡藏着許多的言外之意。
葉臻沒心情跟他貧:“趕緊說。”
特麼不會聊天,巨沒情調的氣氛破壞分子!不過羅森還是非常賞臉地給了別有深意的笑聲說道:“吳嫣師妹在事務所,說
有事兒找你。”
吳嫣?她怎麼會去事務所?
“知道了,我現在從CY回去。”
他也沒有刻意避開誰或刻意與誰見面,可最近似乎,似乎總碰上一些不想碰到的人。比如陸安生,比如吳嫣。
遇到不想遇到的人的可不止他葉臻。
陸安生一邊進電梯一邊詛咒這寒冷的天氣,十九樓電梯打開迎面而來一條走廊,牆上貼着一人高灰色亮光牆面,往上就是白色的,燈光璀璨的,光看走廊就知道這小區不賴。
陸安生住1906,進了走廊還要拐個彎進去纔到。轉角之後,安生腳步停下來不再往前走。
她家門口坐着一人。
年關了,治安不大好,她不得不提高些警惕打量那人。
男的,個挺高,坐着光看到一雙長腿了,身上穿着一件紅色羽絨服,紅色羽絨服內一件帶帽的灰色衛衣,下身一條黑色運動褲,鞋子很乾淨,身旁還擱着一個迷彩大揹包。
走錯門的?
安生躊躇不前。
那人卻似聽到了她的腳步聲,慢慢轉過頭來看她。
居然是他!
陸安生嘴巴張了下,問道:“你誰啊?”
那人站起來:“陸安生,你不認識我了?”聲音暖暖的,格外好聽。
可真他大爺的見鬼了,這傢伙以前纔到她耳朵,幾年不見居然能忍辱負重長這麼高,都拿什麼喂大的?
“不認識,你誰啊?”
那人表情愣了一下,隨後瞭然於心,咧嘴笑道:“我是高瑞。”
“高瑞誰啊?”
高瑞將揹包往肩上一帶,走了過來:“真不認識我?”在她開口否認之前,他屈指彈了她額頭一下,“再裝就不像了。”說着還眼疾手快劫走她拿在手裡的鑰匙,安生立刻反應過來。
“你拿我鑰匙幹嗎!”
高瑞已經跑到門邊把鑰匙往門裡cha,安生撲過去搶,可當年瘦小的小個子,憑藉着一八幾的身高輕而易舉將她勒住,門咔嚓應聲打開,他鑽了進去,然後衝着她打了一個V字。
“勝利。”
“勝利你妹,你這是私闖民宅!趁我還好說話的時候,趕緊地滾。”
高瑞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瞠目結舌。
“陸安生,你這兒也算人住的地兒嗎?”
這屋子亂到讓人髮指的地步,桌上是一堆吃完的沒吃完的零食,沙發上堆積着髒衣服、包、書、光盤然後就是一些不知道幹什麼用的充電器,地上滾着瓶子跟易拉罐,到處是廢棄的畫稿或是揉成團的紙張,廚房的水似乎沒有關緊,滴滴答答一直在響。
“在這種環境下還能生存,你是細菌吧?”
“給你數到三滾蛋的機會。”
“絕對是細菌沒跑。”
“一。”
“別啊,別這麼不近人情,我也是bi不得已……”
“二。”
“我們宿舍一哥們兒老摸我!”
哈?還有這好玩的事?咳咳,差點上當忘了數數!
“三!”她拿出電話,“不走是吧?你走運了小子,從這兒出門右轉不遠就是東區派出所……”
就知道他一定來搶電話,安生躲開,高瑞搶了幾次搶不到,稍大聲說道。
“陸叔叔他同意我過來的!”
安生拿着電話的手一頓,慢慢擡頭看向高瑞,高瑞眼神閃爍,雖然心中有些懊悔這麼說,可爲了留下來,他還是硬着頭皮說:
“不信你給他打電話問問。”
安生沉默了許久,高瑞有些緊張,似乎是小時候被她欺負出來的毛病,她臉一沉,他就跟着莫名緊張。
“……”
他剛想說些什麼,陸安生一個枕頭砸過來正中他腦袋,他很想大聲說一句,你這抱枕全是方便麪的味道,可她正氣頭上他沒敢吱聲。拿下枕頭,看陸安生起身想踢桌子,他喊一聲:
“玻璃製造!”
安生轉身一腳踢翻身後的獨立沙發,瞪了高瑞一眼,像小坦克似的衝進房間,砰的一聲用力關上房門。
高瑞望着那緊閉的房門,眉頭皺起,他這個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
陸安生坐在牀與櫃子形成的空間中,頭埋在膝蓋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