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啓一夥人也都是險像環生,顧此不彼,手忙腳亂,這些退伍兵手裡此時基本上都已經有了傢伙了。
但沒有一個人退縮,所有人都明白,這些人的目標是葉揚,今天要是葉揚落到了他們手裡,那可能就真的是沒命了,他們是葉揚的兄弟,所以無論如何,也要護住他。
阿啓大叫着又砍出幾刀,都被格檔或者躲開了,反而是他手臂上又中了一刀。
眼看着周圍的小弟一個個的倒下,護着自己的兄弟也是一個個的都不斷受傷,葉揚大吼一聲,“不用護着我了!給我砍!”
說完一把從地下抓起一把砍刀,低吼着衝出了阿啓等人組成的保護圈,一個漢子瞄準他的腦袋一刀就砍了下來,葉揚“啊!”地大吼一聲,躲也不躲,閃也不閃,一刀就捅進了那漢子地肚子,那是真正的捅人,漢子的刀還沒有落下,他顯然並沒有想到葉揚竟然真敢如此拼命,他的眼中滿是不甘,瞳孔漸漸擴散,後來這人雖然被他的同夥帶走了,但任國鋒猜測,那人應該是死了。
葉揚一把抽出刀子,“殺!”
衆人被他這一動作弄得都是士氣大振,老大都不要命得衝了,他們還能退縮麼?
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葉揚身後得阿啓等人戰鬥力瞬間飆升好幾個檔次,甚至倒在地上不斷哀嚎的好幾個小弟都是嗷嗷叫着站了起來,跟滿狀態原地復活似的,瞬間又生龍活虎地掄着砍刀衝向了敵人。
作爲重點照顧對象,葉揚的處境非常不好,即使阿啓幾個兄弟還是護在他身邊,但是葉揚是對方所有人的目標。
這就好比打仗的時候貼身肉搏時一樣,一邊是沒有領頭的散軍,一邊是有着一個連長的正軍,那連長肯定是對方所有人集火的對象。
葉揚現在的處境就是這樣。
這一天,平時遇到什麼事都是冷靜,鎮定的葉揚,讓所有的人見識到了他的瘋狂。
那一天,他捅了五個人,注意,不是砍,是捅。
兩個漢子兩把刀同時對着葉揚捅了過去,葉揚躲也沒躲,一刀回捅了一個,又是一刀劃在了另外一人臉上,這一場面把所有人都看傻了,見過不要命的,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
林冉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掙脫了張煒拉着她的手,衝到了葉揚旁邊,就是這樣,葉揚還沒倒,腸子都從豁口出露了出來,他硬是給塞了進去。
那樣狀態下的他,還堅持着又捅了一個人。
這樣的場面,就算是那些退伍兵也都被嚇到了,他們雖然身手,體質和心理素質比普通人強,但心理素質絕對不會強很多,畢竟他們沒有上過戰場。
葉揚這邊的人徹底瘋狂了,所有的人再也管不着是不是會殺人了,紛紛拿起刀子就捅,往死裡捅,那些退伍兵雖然愛財,但更惜命,對上這樣的一羣亡命之徒,再好的身手都沒用,他們明白這一點,所以他們開始跑了。
阿啓他們也沒追,因爲葉揚已經倒在地上抽搐了,呼吸都會帶起一個大大的血泡,嘴角,鼻孔都是血沫。
阿啓趕緊抱着葉揚上了車,林冉也趕緊跟了上去,雷振開車,風馳電掣地往醫院趕。
其他的人則是扶起躺在地上的兄弟,也往醫院而去,火男這時候發現了張煒,他剛剛看得真切,就是張煒一直拉着林冉的。
他衝過去一把拽住張煒的頭髮,“這些是你的人?”
張煒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他還沒有從剛纔的場面回過神來。
“我操你媽!”火男見他點頭,一刀就砍在了張煒的臉上,跟着一腳把張煒踹翻在地,“給我帶走!”
市中醫院今天可以說是人滿爲患,葉揚一行二十人左右,沒有一個身上沒傷的。
病房都被他們給住滿了。
但幾個大哥,阿啓,雷振,火男,任國鋒和狼狗都是焦灼地等在急救室門口,他們的傷都只是包紮了一下,葉揚沒出來,他們沒心思治傷。
在他們心裡,葉揚和他們就是親兄弟。
五個大男人看着對面已經哭成了淚人兒的林冉和粟小米,束手無策,粟小米市阿啓找過來陪林冉的,同來的還有周若蘭,周若蘭和葉揚相處的時間不長,雖然也很擔心,但和林冉,粟小米的擔心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她在旁邊不停地安慰着林冉和粟小米。
五個男人也不管這裡是不是醫院了,拿出煙就抽了起來,所有人的心裡都非常惆悵,不管是有沒有經歷過生離死別的,自己的兄弟傷成這樣,誰能不擔心呢?誰不擔心這麼好一兄弟就這麼沒了?
沒有人說話,葉揚出來之前,他們沒有心情說任何話。
皮鞋的蹬蹬聲響起,兩個警察走到了五人旁邊,“有人舉報你們街頭鬥毆致人死亡,你們幾個,跟我回一下警局協助調查。”
“……”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帶走!”那警察道。
旁邊的一個小警察立馬就要過來拉阿啓。
阿啓一把甩開那警察的手,“你他媽再動我一下?”
五個人“蹭”的全都站了起來,就是最沉穩的任國鋒,也怒了,“你們他媽的早幹嘛去了?他媽的別人堵我們的時候你們去哪了?吃屎去了?我兄弟現在在裡面躺着,生氣未卜,你知不知道?你們這些廢物,誰他媽的今天動老子們一下,老子就他媽的廢了誰!”
任國鋒這麼一吼,兩個警察倒還真是被他唬住了,“你們狠!”
說了這句話,兩個警察就走了。
任國鋒知道,他們肯定還會捲土重來的。
於是道,“這一次,是我辦事不力,把揚哥害成了那樣,你們啥也別說了,這次的事情,我一個人扛!”
見阿啓要說什麼,任國鋒瞪着眼睛,“誰說一句誰就是不把我任國鋒當兄弟,不把我任國鋒當兄弟的人,那我們就老死不相往來!”
幾個人心裡都清楚,這次肯定是死人了,就算是正當防衛,那也肯定是防衛過當了,籠子,必須得有一個人進。
沒有人說話,五個人就坐在那,一言不發,五個老爺們,這次是真的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