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宇和王叔坐在小木屋旁邊的空地上聊天。
陸媽用斗車推着綁成一捆捆的稻稈過來,陸星宇趕緊站起來過去幫忙,說道:“媽,怎麼運過這邊來了?”
“這裡平整、面積大,現在田地裡的其它活兒都忙完了,就乾脆花點時間拉它們過來了。”陸媽解釋道。
陸星宇搬下斗車上的稻稈,陸媽捆綁稻稈用的繩子是就地取材的,直接抽了一部分稻稈搓成繩子。
陸媽解開繩子,抽出一小把稻稈,再抽出幾根長的稻稈,在一把稻稈的頂端部分纏繞一圈,還是就地取材把它們系穩。
出來的是一個個圓錐狀的稻稈扎,手抓着圓錐底部的稻稈向外一揮,可以立在地上。
每年一到水稻收割季,整個村子的稻田裡、菜地旁、路邊的草地上、房前屋後,到處都立着一排排稻稈扎。
“立稻稈紮了,莎莎、虎仔、雁兒快過來幫忙。”小石子從草叢裡鑽了出來,看到陸媽紮好的稻稈,朝另外的小夥伴喊道。
在小朋友放假的時候,他們通常是拖拉稻稈扎的主力軍,不管看到誰家在弄稻稈扎,都跑過去幫忙,一邊當遊戲來玩,一邊把活兒都幹了。
“立稻稈紮了,立稻稈紮了。”雁兒開心地喊了兩聲,飛快跑了過去,一手撈起一個稻稈扎,向遠處的空地跑去。
“你們小心點,別跑太快摔着了。”陸媽對圍上來的幾個小朋友喊道。
但效果甚微,他們嘴上應着知道了,行動上半點兒不見減速。
“媽,扎稻稈我不在行,我去拉稻稈過來吧。”陸星宇準備推着斗車出發。
扎稻稈是看着簡單,眼睛學會了手沒學會的那種,他動手一紮,往地上一放就快散架了,不等小朋友拉到目的地,就能散成一堆凌亂的稻稈了。
不像他媽媽扎的,任由小朋友一陣拖拉,還能穩穩當當地立住。
“小宇,等一下,給你搓幾根繩子。”陸媽拿了稻稈,三下五除二搓好幾根繩子放到斗車上。
陸星宇手動比贊,要不然他就得在稻田裡爲了幾根繩子整上大半個小時了。
“我出發了。”陸星宇說道。
“我回去給你把木架和木牌整上哈。”王叔說着,跟陸星宇一起走出山腳。
前段時間,整個村子都在忙着收割,王叔手上還積攢了不少木工活沒做,準備開工做起來。
斗車可以直接推到田埂上,陸星宇攤開繩子,抱着稻稈放上去,再一捆紮就行了。
陸爸在楊家的田裡幫忙割禾,王嬸、村支書和林海松也在那裡幫忙,放眼望去,整片稻田,就他們那一塊還沒收割完了。
方叔和方嬸在田埂邊上扎稻稈,看到陸星宇用斗車推着稻稈走,方嬸笑眯眯地說道:“你家的拉走了,田邊這一片我就都曬上了。”
兩家的稻田挨着,往年方嬸自己這一片不夠曬,都得拉一部分回家,曬在院子外面和路邊的草叢裡。
“方嬸,你隨便曬。”陸星宇喊道。
拉了幾趟,陸星宇回家裡翻出紅薯幹,拿出幾個在稻草堆裡捂着的柿子,裝上一袋煮了曬乾的花生,再拿上買來的橘子和火龍果。
“小石子、莎莎、虎仔、雁兒,過來吃東西了。”陸星宇往空地上攤一塊布,東西一堆,獎勵勤快的小朋友們。
“累不累?”陸媽也停下來休息一會兒,跟着他們圍坐在一起,吃點東西,補充能量。
“不累。”雁兒搖搖頭說道。
接着忙了一陣,稻田裡的稻稈全部收拾完畢,變成了空地上的一個個立着的稻稈扎。
“小乖,球球,我們繼續來玩捉迷藏。”小石子大聲喊道。
這片立了稻稈扎的土地成了他們最好的遊樂場所,可以盡情在裡面奔跑、撒歡、躲藏,能玩的可多了。
下午,林嬸抓了一隻小白鵝過來,問陸星宇要不要養。
“怎麼有一隻鵝,你不養着嗎?”陸星宇奇怪地問道。
“你海松哥趕集買了三十隻小鴨子來養,賣家就剩這麼一隻小鵝了,就送給了他。”
“本來想跟小鴨子一起養的,但這小鵝看着小小隻的,沒有鴨子大,但兇得狠哩,把小鴨子欺負得沒有反抗之力。”
林嬸試着養了一天,發現它實在不能跟小鴨子放在一塊,想着陸星宇旁邊就是小溪,適合養鵝,便抓了過來。
“哦哦,原來是這樣,那嬸子就把它送給我吧,我養着。”陸星宇說道,伸手去抓小白鵝,它還兇巴巴地想用嘴啄他的手。
“你這麼不老實啊。”陸星宇抓着它的翅膀,手順着脖子往上抓住它的頭,它就啄不了人,也掙脫不了了。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雁兒湊了上來盯着它看,唸了一首詩。
“哇,是鵝啊。”小石子幾人先後跑了過來。
小乖和球球也過來湊熱鬧,伸着腦袋挨近小白鵝,使勁嗅了嗅它的味道。
被這麼一圍觀,小白鵝看似被嚇到了,瞬間老實了起來,在小乖和球球靠近時,縮了一下身子。
“聞聞就好,不可以吃的啊。”陸星宇伸手推開小乖和球球的腦袋,隨意說道。
他從來沒有餵過小乖和球球吃生食,它們長大了也不會去吃生食。
陸星宇抓起小白鵝放到溪邊,鵝是草食性家禽,村裡養鵝都是從小就吃青草的。
有一句話叫“青草換肥鵝”,鵝具有比身體長十倍的消化道和發達的盲腸,消化青草中的粗纖維能力特別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