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蘇漁特別想趕緊出院回學校。因爲……這幾天她附在魚身上之後,終於明白了無聊是一種怎麼樣的痛苦。
比如每天早上醒來就打遊戲,打兩個小時打累了想要休息一下,就被附在魚身上,睜開眼一看,沒有美男,沒有美味,甚至連張嬸都不知道在哪兒,整個客廳就她這條魚是活的,然後就等啊等啊吃了午飯又附身過去繼續等,一直等到下午五六點才能見到美男回來。
而且就那一會會兒,美男對她一笑,然後和張嬸說幾句就上樓了,她只能看着美男越走越遠的美麗背影消失在樓道里。
諸如此類,她發現這條魚的身份一點兒用的沒有,可是偏偏周是家裡除了這條魚算的上是活的動物之外,就沒其他活物了,花園裡連只老鼠都沒有,更別說能夠時刻靠近周是的動物了。當然,她是打死也不願意附在老鼠身上的。
所以,她這幾天在醫院躺着,左右都是在想,她該怎麼想辦法讓這條魚能夠去到周是的臥室裡!
其實她也想過她送一個動物比如小松鼠啊小貓咪之類的,可他從霍山那裡打聽到周是真的就是那種除了學習和養魚其他都不熱衷的人,就連最勾男人心魂的遊戲都不能贏得他一絲的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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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蘇漁躺在牀上看着窗外柳樹疊疊翠翠的枝丫上跳來蹦去的麻雀們,嘆氣。
“姐,你怎麼了?”路寒一聽蘇漁嘆氣,立馬擡起了埋在書堆裡的頭。
蘇漁聽着轉過頭來,看着路寒,說道:“沒事兒,就是躺累了,你接着寫,今天的任務要給我完成的。”
“哦。”路寒像一隻賣乖沒有成功的柯基一樣,低下了興奮的頭顱,繼續奮筆疾書寫着高一下冊的數學卷子。
沒錯,蘇漁將作業扔給了路寒做,路寒這幾天一下課放學就趕到了醫院,陪蘇漁,生怕他姐一個人在醫院無聊,雖然他寫作業的速度挺快的,但是蘇漁畢竟是讀高一了,作業難度當然大了些,對於才初三的路寒來說是一種挑戰,他雖然聰明成績也好,但是學習總不可能是一次性到位的,沒有學過自然不會做,好在路寒每年寒暑假他爸媽都會給他報名升學補習班,所以做起來也不算太困難,只是偶爾有些題需要時間想想。
“小漁,小寒”
姐弟兩個,一個寫一個玩兒的平和而溫馨的氛圍被推門而入的蘇穆給打斷了。
“你又來幹什麼?”路寒還沒來得及打招呼,他姐已經開始開槍了!
頓時整個病房火/藥味有些濃重,而且這火/藥味幾乎是從蘇漁這一邊發出來的,蘇穆那邊完全是一副春光明媚鳥語花香的感覺。
“我來看看你,你梅姨也很關心你,她本來要來看你的,結果被事兒纏住了,還有啊,陳姨也特別想你,還特意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酥肉粥,快來嚐嚐。”蘇穆將手裡提着的保溫盒放在病牀前的滑動用餐桌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打開,說道,語氣裡帶着少有的溫和。
“呵,她關心我還是關心我那份股權啊?”蘇漁冷笑的說着,眼裡具是諷刺。
“蘇漁!”蘇穆放重了些語氣,“不管你承不承認,秦梅她是我的合法妻子了,是你名義上的媽,你一時不接受她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得學會尊重她!你要是有什麼怨恨,可以衝我來,秦梅沒有什麼過錯!”
蘇漁看着蘇穆的臉,笑了,“對啊,我是該恨你啊,連自己結髮妻子都能夠說不愛就不愛,說不念就不念的人,爲什麼不恨?不過你有句話說錯了,我沒有不尊重她,我要是不尊重她,她連蘇家的門都踏不進去!更不要說現在天天舒舒服服的住在裡面了!”
蘇穆聽後,第一次優雅的面容有了破裂的表情,整個病房的氣氛降到冰點。
“那個……舅舅,您先回去吧,您在公司工作肯定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路寒看着氣氛不對,立馬開頭打斷說道。
他姐啊雖然不喜歡他舅,可是這兩個人的脾氣可真是一模一樣,他舅吧這個人看着優雅,其實都是假的,發起火來跟頭豹子一樣,他姐呢一個看着可可愛愛,單單純純的小美女,打起人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像一隻母老虎一樣。
就這麼相似的兩個人呢偏偏老天爺非要這麼搞事情,導致父女兩個人跟宿敵一樣。
……
蘇穆見路寒說話了,看了看坐在病牀上,眼神不虞的蘇漁,鼻息微沉,點了點頭,出了病房門。
待蘇穆走後,蘇漁纔像一隻見到危機解除了的刺蝟一樣慢慢收起了渾身因爲防禦打開了的尖銳的長刺。
“姐,你吃嗎?”路寒見蘇穆走了,瞅到保溫盒的東西,忙轉移話題。
蘇漁看了一眼那保溫盒裡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酥肉粥,微微嚥了咽口水,高傲的擡起下巴,說:“吃,怎麼不吃?我又不恨酥肉粥,幹嘛不吃?”
路寒見此忍不住大聲的笑了,一邊在蘇漁要殺人的眼神中將粥端出來遞在她手上,一邊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他姐有時候可真可愛。
……
陽光漸漸地從牀前跳到了窗外,餘暉映照在白色的拉起的窗簾上,打着炫彩的光暈。
“女王姐姐,寫完了,您看下。”
路寒打開病房門,走進來,連揹包都沒有放下,連忙將手裡的幾張卷子遞給專心致志玩兒着魔方的蘇漁,他剛剛放學。
蘇漁聽後,立馬放下手裡才拼了一面的魔方,“這麼快,小寒子乾的不錯,陳姨,賞!”
一旁的陳姨慈愛的笑着看着兩個姐弟耍寶,聽到蘇漁的話,還特別配合的將手裡剛削好的蘋果遞給了路寒。
路寒則裝模作樣的學着古代的人微微拱手,行了個謝禮,接過了蘋果,一口咬下去,清脆的聲音響起,入口甘甜可口,“女王陛下賞賜的蘋果果然十分甘甜美味啊!”
蘇漁懶洋洋的挑眉,“那是自然!”
路寒將包放下,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椅上,伸直了腿,從書包裡拿出一本書打算來看,結果不知道怎麼從書裡飄出來一張粉色的書信紙,還慢悠悠的飄向了靠病牀的位置。
這張紙一飄出來就被蘇漁看見了,陳姨也看見了,路寒當然也跟着看到了,他正要急忙去撿,卻被蘇漁搶先一步,彎腰撿走了!
……
蘇漁笑了笑,拿着掃了一眼,然後將紙折了起來,笑眯眯的看着路寒,“小寒子~”。
按照路寒多年來的經驗,自然懂的了一個道理:只要蘇漁對你笑,你家倒黴要來到!
“姐,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來的?”路寒認真的急忙說道,他是真不知道啊!
“我知道!”蘇漁自然瞭解自己的這個表弟是什麼樣的人的,他雖然有時候看着吊兒郎當不着調,但那都是因爲有她帶着,他在長輩的眼裡都是聽話的好孩子,從來不去網吧遊戲廳這些地方,就連KTV這種地方他都很少去,更別說和女孩子們逗逗玩兒的這種事兒了!
“陳姨,我突然想喝西瓜汁,你可不可以幫我去買一杯。”蘇漁對着陳姨說道。
陳姨站起身,笑了笑,“好,我這就去買,對了,要不要冰啊?”
“不要冰。”蘇漁回答。
陳姨聽後就開了病房門出去了,等她走後,整個房間安靜了。
……
“姐……”路寒又急又羞,他想要急着解釋,他怕他姐誤會了,這事兒可大可小的,他知道他姐是故意支開陳姨的。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用說了,吶,姐姐還給你,我相信你會處理好的!”蘇漁突然將手裡的紙拿給了路寒,說道。
路寒看着手兄弟的粉色摺疊的紙張,重重的點了點頭,“嗯,謝謝姐!”
“哎呀,沒事兒的,這不是證明咱們小寒子受人歡迎嘛,以後不就不愁找媳婦兒了?”蘇漁開玩笑的揶揄着路寒。
路寒將書信放進褲兜裡,不客氣的回懟,“你還是先努把力能上大學吧?不然,就你這成績,老公以後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