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徐文龍被打擾了好事兒,怒氣衝衝的朝着門口吼着,但是當他看清楚門口躺在地上叫喚的兄弟們時,害怕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周是擡眸冷眼掃他一眼,眼神一轉便看到了靠着牆滑倒在地上的蘇漁,此時的蘇漁臉色卡白,額前的劉海凌亂的耷拉在額頭上,頭垂落在右肩膀上,看着像一隻受了巨大傷害的布娃娃一樣了無生氣的跌坐在那裡,那一刻,周是覺得眼眸彷彿針刺一般的疼,連着心裡都有着翻江倒海的怒火起伏,彷彿沉睡已久的火山底部熾烈的岩漿隱約在滾動着,彷彿隨時可以衝破頂部的桎梏,帶來毀天滅地的災難!
邁着大步急促的走到蘇漁的身邊,周是將蘇漁扶起來斜靠在自己的懷裡,這才發現,蘇漁的額頭冒着大汗,下嘴脣被牙齒狠狠地咬着,已經咬破了皮,滲出了大滴大滴的血珠來。
“蘇漁,沒事兒了!鬆開牙齒吧!”周是小心翼翼的拍着蘇漁的脊背,用着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至極的語氣哄着懷裡的姑娘放開那已經被咬破了的嘴脣。
可是,蘇漁已經聽不清外界的聲音了,她只堅持着自己心中的唯一念頭,保持最後的一絲絲清醒,記住這恥辱的生不如死的時候,才能夠報仇雪恨!
周是見自己的話沒有絲毫用處,小姑娘咬的反而更加用力了,殷紅的血已經粘滿了小巧微薄的嘴脣,再咬下去嘴就沒了。
“你對她下了什麼藥?”周是抱着蘇漁,擡起冰冷的如同帶着千年寒刃一般的眼眸看向退在不遠處的徐文龍,那眼神彷彿下一秒就能掐死他一般的可怕。
“我……我就放了點兒安眠藥!就一點兒!真的!”徐文龍害怕的看着周是,這個學校沒人不知道周是,中考全省第一名,也是現在的年級第一名,學習天才,長相好,家世雖然不清楚但絕對也是非富即貴,是全校女生心中的天神一樣的存在,除了脾氣冷了些,卻是一個完美的人!可是……他卻知道周是的另外一面,曾經他親眼目睹了周是一個人在一個小巷子裡單挑了一個混混組織,那些人的下場到現在徐文龍都不敢回憶。那完全是一個惡魔,一匹惡狼!
可是,現在……他卻和惡魔對視着,並且……惹到了惡魔頭上,完了,一切都完了!徐文龍突然臉色灰白的癱坐在地上,目光呆滯的盯着地板。
周是聽後,企圖用手遏制住蘇漁咬脣,可是還是沒有用,她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眼睛微閉,完全沒有意識一般,只靠着意志力死死的咬住下脣,沒有疼痛感。
周是暗了眼眸,低語一句:“放心。”便輕輕附身,口勿住了蘇漁帶着血的櫻脣,血味和女孩子特有的軟糯香氣混合在一起產生出一種奇妙的味覺感,周是顧不得其他,小心翼翼的含住蘇漁的脣,用自己的舌頭慢慢的撫慰着蘇漁的牙齒和嘴脣,等蘇漁放鬆了一些後,最後緩緩的頂開那堅硬的貝齒,然後本該退去的周是卻忍不住加深了這個救贖的行爲。
幸虧理智尚存,周是放開了蘇漁,將人橫向抱起,看了一眼徐文龍,站在他的面前,冷冷的說道:“自己打電話讓霍山來接你!還有,別讓我聽到任何的風言風語,不然……你的命都不夠抵!”
徐文龍忙不迭的點頭,他在看到來的人是周是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完了。
周是說完,便抱着蘇漁大步朝着外面走去,看着懷裡的人,他心道幸好他今天讓司機開了車來的。
……
他快速的抱着蘇漁從舞蹈樓走向大門口,這十幾分鐘的路程硬是讓他幾分鐘就走完了,來到大門口,保安都呆了,剛要詢問一下,就被周是的眼神給嚇的忘了,等人坐進車裡,車走了後才趕緊給教務處打電話。
周是坐在後座上,他是直接抱着蘇漁坐進後座的,坐進後座後,周是對着司機說:“去中心醫院,然後打虞城的電話,跟他說一下。”
司機忙點頭答應着,一邊開車,一邊打了電話,等接通的過程中,司機小心翼翼的從前車視鏡裡看了看,發現他們一向冷淡如冰的少爺居然有一天也會這麼溫柔的對待和緊張一個女孩子,若是老爺夫人知道了不知道該多高興啊!
周是完全沒有去顧司機的八卦眼神,他看着腦袋和半個身體傾斜着躺在自己懷裡的人,有些氣的同時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氣的是今天要不是他去了下場簡直無法想象。
……時間回到三個小時前……
周是坐在銀灰色調爲主的書房裡,看着手機上的對話框,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周是又站起身來,拿着手機在書房裡轉悠,從書櫃轉到電腦桌前,從電腦桌前轉到風景臺前,再從風景臺那裡轉回到寫字檯處,轉的煩了,周是下了樓,正好看到張嬸在看肥皂劇。
“少爺,您餓了嗎?要不要給您弄點兒吃的打點心?”張嬸見周是下樓了,忙問道。
“沒有,我不餓。”周是搖頭朝着左邊的過道走着,準備去後院的花園裡看看,不小心看到了電視,裡面的男主抱着女主的照片在哭,一看就是沙雕腦殘劇。
“哎喲,造孽哦,早說開了嘛不就和好了嘛,非要一根經死倔!這下子好了嘛,錯過了!”張嬸看着,嘆口氣說道。
周是看着電視,想了想,轉身走出了大門。
出門後看了看時間快六點了,雨也停了,就叫了司機開車送他去學校。
到了學校,周是讓司機等着,免得待會兒人潮擁擠打不到車。跟司機說完後他便大步朝着蘇漁的寢室區走去,一邊手機開始在羣裡發消息,問霍山他們人在哪兒?
等他到了蘇漁寢室樓下,發現霍山回覆了一句在家無聊躺屍,並且艾特了蘇漁啥時候去吃火鍋,蘇漁還沒有回覆。
周是在樓下後看着已經泛黑的天色,想拿出手機給蘇漁打電話,可是……他怕聽到她人還在某個地方某個人的懷裡,又放棄了,將手機捏在手機就這樣等着。
等了快五六分鐘,夏季天黑的快,學校的地燈和樹燈都亮了起來,雨後的清新泥土味散播在空中。
“周神,你在這兒幹嘛?”突然一個女生驚訝的說道,周是回頭看了一眼不認識,沒有說話,女生也彷彿習以爲常,就在女生要進宿舍樓的時候,周是說道:“幫我找一下蘇漁!”
女生驚喜的回頭,忙開口道:“蘇漁不在的,我看到她好像參加了體操比賽的領操,現在應該在舞蹈樓那邊練習吧!我下午去練舞室拿東西看見過她,她和趙雅一起。”
周是聽後便轉身朝着舞蹈樓那邊大步走去,後面的女生有些茫然的看着,喃喃自語道:“啥時候周神會主動找女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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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是剛上斜坡就遇到了一個女生,那女生看到他,彷彿被嚇到了一樣,頓在原地不敢動了。
周是看了一眼,問道:“同學,你知道體操比賽排練在哪個教室嗎?”
趙雅看到是周是,本來就特別緊張害怕的弦崩的更緊了,可是她又捨不得這麼近距離接觸周是的機會,所以她咬了咬牙有些結巴的回答道:“哦。已經散了,同學們都回去了,蘇漁也走了!”
周是眼眸微凝,他好奇這個女孩子怎麼知道自己要找的是蘇漁呢?而且這個女生臉色非常不好,緊張的額頭汗水直冒肯定不對勁。
周是想着,便擡步朝着舞蹈樓快速跑去,趙雅反應過來攔都沒攔住。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周是朝着舞蹈樓跑過去。完了,一切都完了!她的青春,她這麼久的心意都是一場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