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藝不錯。”
“多謝誇獎。”
之後,阿姨把我誇了一頓,誇的我都不好意思的。
中午睡了個午覺,下午和楚林飛這逛逛那逛逛,一天又沒了。
現在正值夏季,應該說是溼熱,讓人好不舒服,如此炎熱的南方對我而言還真有點兒受不了,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吃了多少雪糕了,總之沒中暑就是萬幸。
“你一直都生長在這水深火熱的地方?”
“恩。”
“媽呀,這實在是太熱了。”
“習慣就好了。”
“楚林飛,你不許剪頭髮了。”
“有那麼難看?”
“恩,很難看。還是你以前的樣子好。”
“那你喜歡我還是喜歡我的頭髮?”
“要不要這麼小氣?”我白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我只喜歡你的臉。”
“還好我長得帥。”楚林飛不情不願地回答着。
“明天我就走了,你就打算整天帶我逛啊逛?”
“我實在想不出帶你去哪兒,最起碼把這裡的景色看完了吧。”
“嗡——”這時我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條短信。
我揚起笑臉看着楚林飛,“想不起來就別想了,走,回去。”說着,我拉着楚林飛就往回走。
楚林飛被我弄的莫名其妙的,但還是乖乖的跟着回去了。
“這是什麼?”楚林飛看剛從外面回來的我手裡拎着一個大盒子,好奇的問。
“過會兒你就知道了。來,到這兒,坐好。”我把楚林飛按到了一個大椅子上,“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許動,聽到了沒?”
“哦。”
於是我打開包裝,拿出特地從網購的美白麪膜,仔細用乳液溼潤,來到了楚林飛面前。
“我就黑到這種程度了?”
“你才知道?”我給楚林飛打溼了臉,“待會兒貼上去了就不許說話了,知道了嗎?”
“是,安言大人。”
我小心翼翼地將面膜貼在了楚林飛的臉上,話說我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而且這麼細緻地描繪着他的臉部輪廓,看着他烏黑的雙眸一直盯着我,心跳不自覺的加快了。
就算看了這麼長時間,我居然還是沒看夠他這副長相,果然,我喜歡的只有他的臉。
“閉上眼。”爲了不讓他看到我臉紅,我只好這樣做了。
“瞧你那花癡的樣子。”楚林飛張不開嘴,含糊不清地說着。
“告訴你不要說話了。”我一巴掌拍在了楚林飛的背上。
“哼!”楚林飛不滿的悶哼了一聲。
到了時間,我把面膜揭了下來。
楚林飛像鬆了一口氣似的,“這面膜不都是女生才用的嗎?”
“你這不是無藥可救了我纔給你用嗎?”
“黑黑的膚色那叫健康。”
“也就你這麼認爲吧。”
“要是把我變白了,可別怪別人把我搶走了。”
“隨便,只要這張臉完好就行。”
“懶得理你,我洗臉去了。”
“恩,洗完臉接着回來坐着。”
“還有?!”
“恩,還有。”
於是乎,洗完臉的楚林飛不情不願地又坐上了老虎凳。
坐在椅子上,楚林飛一動不敢動,兩隻黑溜溜的眼珠隨着我的動作轉啊轉,看我用這個擦完臉,又用那個擦臉,把這個泥抹到臉上又把那個抹到臉上。
終於,在將近幾個小時的折騰下,我的美白工程總算是做完了。
“呼——”我長長舒了一口氣,看着站在鏡子前打量自己的楚林飛,得意的說道,“咋樣?還不錯吧?”
“我怎麼感覺沒啥變化啊。”楚林飛左瞧瞧右瞧瞧。
“喂——至少白了一個度好吧。”
“做面膜是沒用的,蛋白質分子根本不能透過毛孔進入身體,它提供的營養液純屬是給細菌提供繁殖的基地。我估計我臉上現在全是細菌了。”
“照你的說法,那賣面膜的直接倒閉得了。”
“我這是科學依據,別忘了,我可是學醫的。”
“行行行,你學醫,你偉大。”
“還有,身體有自然代謝,十幾天後皮膚就自然更新換代了,你強行改變也沒用。”
“難得我好心,你要不要這麼多意見。”我幽怨幽憤地瞅着楚林飛。
“我這不是給你普及科學知識嗎?”楚林飛討好地過來抱着我。
“小楚子,你媽爲什麼叫你小楚啊?”
“習慣了,我爸叫老楚,我叫小楚,怎麼了?”
“好奇問問不行啊。”
“不行。”楚林飛呢喃着吻上我的脣。
“你要不要這麼飢渴?到處**。”我嫌棄地推開他。
“我只對你一個人**好吧。”
我沒說話,用眼神遞給他“是嗎?”
“我是說今後。”楚林飛辯解着。
“切。”我遞給他一個陰森的微笑,轉身去找小黑玩兒了。哦,小黑就是那隻毛色雪白的小狗,也不知道楚林飛腦殘還是怎麼着,就取了這麼個爛名字,更可氣的是,小狗居然接受了。
“你喜歡狗大於喜歡我啊?”楚林飛看我摟着小狗又抱又親的,吃醋的說道。
“當然,小狗這麼可愛,是吧?”我晃了晃小狗的腦袋。
“我不可愛?”
“這是其次,最起碼狗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
“我也是你最忠實的——”楚林飛似乎察覺到不對,戛然而止。
“你是狗?”
“我是你最忠實的戀人。”
“得,那我寧願不是人。”
“安言,有時候我還真跟不上你思維。”楚林飛蹲下來,和我一起逗弄着狗狗,“到現在都不肯相信我?”
“我不是說相信你了嗎?”
“你的行動比你誠實。”
“有那麼明顯?”
“沒關係,再忍幾年,等你嫁給我的時候就由不得你不信了。”
“萬一到時候我不想嫁了呢?”
“我會逼婚的。”楚林飛邪惡的笑着。
聽說南方多雨,果然名不虛傳,到了傍晚,雨嘩啦啦地就落了下來。
“呀,說起來,我好久都沒看到下雨了呢。”我站在窗邊,欣賞着外面的雨景。
“這場雨不會下太久,一會兒就停了。”楚林飛走過來,貼上着我的背,雙手撐着窗臺,將我困在了他的雙臂間。
“你又懂了,學氣象的?”
“這是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常識。”楚林飛彈了我一個腦瓜崩。
“看來今晚沒法出去玩了。”我嘆了一口氣,“正好我恢復一下元氣明天出發。”
“說的像我把你怎麼地了似的。”楚林飛嗤之以鼻。
“說的像你沒把我怎麼地了似的。”我嗤之以鼻。
“小樣兒吧。”楚林飛颳了刮我的鼻子。
晚上吃晚飯,閒着無聊,我和楚林飛還有他媽媽圍着小方桌玩起了鬥地主。在我和阿姨的協力攻擊下,楚林飛的臉上貼滿了滿滿的紙條。
小小的房間裡,明亮的燈光下,一切,都顯得那麼溫馨,那麼自然。我有些貪戀這種感覺,家的感覺。
如果,能一直住在這裡,該有多好?
很快,到了我返程的日子,出家門前,我和小黑使勁地親熱了一番,幾天的相處,小黑也認得我了,心裡還真有些不捨。畢竟,狗狗是我的硬傷。說實話,這幾天在楚林飛家也沒怎麼玩,就是到處溜達。不過也難得和楚林飛單獨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於是,我心滿意足的踏上了回家的列車。
臨行前,阿姨像嫁女兒一樣叮囑這個叮囑那個,還買了一大堆吃的用的讓我帶上,囑咐我注意小偷,多穿些衣服,還特地做了一些我愛吃的飯讓我帶上。不知不覺,我的眼眶就溼了。從來就沒有人對我做這些。
“媽,安言又不是小孩子了,會照顧好自己的。”
“阿姨是關心我,又不是關心你,你吃哪門子醋啊?”我白了楚林飛一眼,楚林飛,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幸福。
“我錯了。”楚林飛不管我和阿姨低頭看手機去了。
我和阿姨寒暄了好久,眼看要到時間了,也不能繼續嘮下去了。在楚林飛的催促下,我依依不捨的和他們分別了。
“開學要是看見你再黑一度我就不要你了。”臨走前我警告着楚林飛。
“是,安言大人。”說着,楚林飛遞給我行李箱,“快去吧,不然車都要開了。”
“還有,頭髮再短一截我也不要你了。”我回頭又囑咐了一句。
楚林飛無奈的搖了搖頭。
和楚林飛還有阿姨道別後,坐了小半天的列車,看着車窗外風景的無限變換,我終於回到了家。
放下行李,躺在寬大的牀上,我忽然又感覺空虛寂寞的很。
這個房子,沒有溫馨的歡聲笑語,沒有暖暖的飯菜飄香,沒有人每天叫自己起牀,也沒有人臨睡前道一聲晚安。
好想爺爺……
明明已經習慣了那麼多年的寂靜,忽然間變得可怕起來。
我簡單地洗了個澡,鑽進被窩,緊緊摟着泰迪熊。柔和的壁燈散發着溫熱的光,映溼了我臉上的淚。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又是中午了,看了看鏡子,眼睛腫了。果然,臨睡前是不能哭的。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射了進來,冰冷的房間有了一絲溫度。
“卡擦——”門把手響了,有人進來了。
我心中一驚,小偷?強盜?
不可能,家裡只有三把鑰匙,一把在牀頭櫃,一把備用的在家裡,還有一把——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