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美美的嚼着面前鮮嫩的牛排,感覺像到了天堂般的滿足。忽然瞥見旁邊還有一瓶紅酒,我諂媚地笑着,“我可以喝一點嗎?就一點。”
因爲我沾酒就醉,所以嶽江川一直監督着不讓我喝,也只有在他面前我纔可以喝一小點兒。所以每次想嚐嚐酒什麼味道的時候,我都得死乞白賴的纏着嶽江川,他才肯施捨給我一點兒。
“今晚允許你喝了,反正醉了就住在這裡吧。”嶽江川危險地笑着。
“住、在、這、裡?”
“恩!”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果然,這個男人早就計劃好了吧。
白了他一眼,他已經打開了紅酒瓶,斟了小半杯在我面前的酒杯裡。
“來,乾杯!”我提議。
碰——酒杯在有些暗雅的燈光下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我和嶽江川各自抿了一小口,相視而笑。
“來,嚐嚐這個。”嶽江川體貼地將一盤不明物體推到我面前,盤子裡是兩坨黏糊糊的東西。
“這是什麼?”我嫌棄地撇着嘴,擡頭看着他。
“這叫,鴛鴦戲水。”
“別起這麼噁心的名字。”我白了他一眼,拿起叉子叉起一坨,放到嘴邊咬了一小口。
“我承認,味道還不錯。”
“那是,也不看是誰的眼光。”
你一杯,我一杯,轉眼,一瓶上好的紅葡萄酒就見了底。
“安言,今天我們痛痛快快地過二人世界可好?”嶽江川突然湊過來,在我耳邊輕聲細語。
“不好,”我生生地把他推開了,“你被指望一頓飯就能收買我。”
“安言,你這樣我真的會以爲你把我當成楚林飛的替身。”嶽江川突然委屈地做回位子上,嘟着嘴表示不滿。
被他的可愛表情逗笑了,我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乖哦,不哭不哭。”
恍惚間想起,曾經,我也這樣安慰過楚林飛。
嶽江川從來就是個直性子,在感情這方面他從不含糊。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一直在我身邊不離不棄。而我呢,一直心裡有着另外一個人,卻一直在給他希望。我果然還是太自私了。
“江川,我從來沒把你當成楚林飛。”
“是因爲我不夠資格?”嶽江川語氣玩味,卻帶着無限的哀傷,那眼神,我不確定自己是否看錯了。
“沒有,你比他優秀的多。”
“你在給我發好人卡嗎?”
“你要是這麼想我也沒辦法。”我聳了聳肩。
“那我可以理解成情人眼裡出西施咯!”
“隨便你。”
“那我今晚不會客氣的。”
還未等我說完,嶽江川餓虎撲食般一把抱起我就朝那張巨大無比的牀走去,突然一鬆,失去重心的我跌落在柔軟的牀鋪裡,隨即,嶽江川高大的身軀直直壓了下來。
脣被佔據,衣服剝落。
再一次的,我沒能拒絕他。
第二天醒來,頭依舊很痛,可能是昨天晚上酒精的作用吧。
擡頭一看,嶽江川不知何時已經醒來,在頭頂上方溫柔的默默注視着我。被他看得我臉一陣發燙,低下頭鑽進了被窩。
嶽江川噗嗤一聲笑了,“又不是第一次了,幹嘛這麼害羞?”說着,挪了挪身子,隔着被子將我整個環繞着。
“要看我就光明正大的看,別躲在被子裡使勁的瞅啊瞅。”
“臥槽,我沒那麼變態。”倏地,我露出了一顆頭。
“唔——”瞬間,脣又被吻住了。
天昏地暗,終於嶽江川放開了我,“你能不能別一大清早的就**?”
“看見你我忍不住嘛!”
“去浴室自力更生去。”
“那要你幹嘛!”
“你可以不要啊,我又沒強迫你。”
“就是你強迫我的,強迫我愛上你,強迫我愛着心裡有別的男人的你。”嶽江川抱住我,下巴擱在我的頭頂上,溫潤的嗓音緩緩響起。
“行,趕明兒我就去找楚林飛行了吧。”我依偎在男人寬大的懷抱裡,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爲什麼不今天?”我以爲嶽江川會很痛快的答應了,結果他這樣一問我就愣了,果然愛情裡的男人也實在吃醋的緊。
“腰疼。”我似有似無的回答着。
“哦——”嶽江川拖了一個長長的尾音,壞壞的笑了。
“叫早餐去,我餓了。”我一腳將嶽江川踹下了牀,聽見他的慘叫後我得意的笑了。嶽江川只好一瘸一拐地進了浴室,半晌,衣冠楚楚地點菜去了。
揉了揉實在痠疼的腰,我苦笑的搖了搖頭。
恍惚間,我想起今天還要上班。
媽呀,我已經曠了幾天工了。我飛速地穿上衣服,急急地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往門外衝去。結果一頭撞上了剛點菜回來的嶽江川。
“往哪兒跑呢?”嶽江川有些不悅,一把扛起我就往沙發走去,邊走還在我屁股上扇了一巴掌。
“放我下來,我還要上班呢。”我掙扎着。
“我給你請假了。”
嶽江川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我瞬間就愣了,“你啥時請的?”
“昨天。”
“昨天你不是和我在一起嗎?”
“昨天上午。”
“靠,憑啥芳姨要聽你的?”
“憑我是你男人。”
“哦,那給我來揉揉腰。”說着,我直接趴在了沙發上,雙手交叉墊在下巴下面。
嶽江川慢慢走了過來,坐在沙發邊上,一臉溫和的笑意,溫熱的手掌輕輕揉捏着我的腰,力道恰到好處。我一臉愜意地享受着。
“恩,不錯不錯,恩,左邊一點兒,恩,上邊一點兒,恩,就那兒,好。”我搖頭晃腦地指揮着。
“我昨天晚上有那麼殘暴?”某些人一頭瀑布汗。
“呵,怎麼?吃飽喝足不想認賬?”我一個逼迫的眼神遞過去。
“哪有哪有,老婆說的什麼都對。”嶽江川奉承的笑着。
“別停,繼續按。”
於是乎,今天一整天,我都在舒適的二人世界中度過,嶽江川贖罪似的被我指揮的團團轉,竟然一點怨氣也沒有,令我很是詫異。
於是乎,嶽江川晚上收斂了,也沒有動手動腳的,把我好生伺候着。
第二天,我早早起牀,剛要準備好去上班,離傑一個電話轟過來,說雅詩要生產了,就是我嫂子。我這一聽,不得了了。
掛了電話之後,我立刻搖醒還在睡夢中的嶽江川。
“江川江川,快醒醒,馬上送我去醫院。”
本來嶽江川還不情不願地不想起牀,一聽我要去醫院,朦朧的睡眼瞬時瞪得碩大無比,抓着我左看右看,半晌吐出一句話,“你怎麼了?”
我哭笑不得,“趕快穿衣服,我嫂子要生產了,我得趕過去。”
“嚇死我了。”嶽江川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在我額頭印了一吻便進浴室洗漱去了。
很快,在嶽江川那惹眼的機車帶領下,很快就到了醫院門口。問了一下病房,我急急地就衝了過去。
結果發現房間里根本沒人。
我一聽不好,急忙往手術室的方向跑去。嶽江川只好在我身後緊跟着。
果不其然,離傑在正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手術室上的燈亮的有些刺眼。
“離傑。”我輕輕地叫了一聲,離傑擡起頭我才發現,他的眼睛已經佈滿了血絲,還有很嚴重的黑眼圈,看樣子嫂子的情況從昨晚就開始了,離傑照顧她也是很辛苦吧。
想想那時我還在過二人世界,不覺有些愧疚。
我坐到離傑旁邊,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沒事的,嫂子知道你在外面等着她,她會堅強的挺過去的。”
“恩。”離傑扯了一個微笑點了點頭,應該是夠累的吧,離傑看起來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要不你去休息吧,這樣下去你身體吃不消的,嫂子這邊有我陪着她就好。”
“不,我會陪着她的。”
離傑雖然聲音不大,但語氣不容我反駁。
無奈之下,我只好讓嶽江川去買些吃的喝的帶過來。
話說,這應該是江川和離傑嫂子第一次見面吧。算了,這種場合也不方便介紹了,等嫂子出來再說吧。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嶽江川買的早餐離傑始終不曾動一口,只是呆呆地望着手術室的方向發呆,通過手的傳遞,我感受的到離傑有些輕微的顫抖。
許久,離傑先開口打破了這沉默,“雅詩的身體不好,醫生當初建議最好不要孩子,但是雅詩不同意,最終還是要了這個孩子。每天我都小心翼翼的照顧着,怕失去孩子她會傷心。但是現在,我後悔了,我怕失去她。”
離傑靜靜的說着,我看不懂他臉上的情緒,說實話,也體會不到他現在的心情。但我唯一明白的一點,就是即將失去心愛的人的心情。
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不出來,這已經超出了一個孩子出世的時間,難道——我不敢想象。
焦急的等待着一分又一秒,彷彿過了一個又一個世紀,看着離傑漸漸蒼白的臉龐,我卻一點都幫不上忙,有時,我就恨自己這樣的沒用。
遞過去的水,離傑一口都不肯喝。攥着我的手愈發的緊,一直等待着手術室的門打開。
“叮——”許久之後,手術室終於打開了。
可是,爲什麼,沒有聽到孩子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