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她說她現在是你的女朋友,”我頓了頓,“說你要和我分手。”
“安言,沒有的事,她說過要複合,我沒答應她。”
“你也沒拒絕吧。”
“安言,我,不想傷害她。”
“所以傷害我?”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抑制不斷涌出的情緒,“楚林飛,你就這麼有把握我不會離開你?”
“安言,我該怎麼跟你解釋?”楚林飛喃喃道。
“楚林飛,說喜歡我的人是你,說照顧我的人是你,說讓我別擔心的人是你,傷害我的人還是你。”我語氣很平淡,就像陳述一個事實,但又能怎樣,就算我吼出來也無濟於事吧。
“楚林飛,你的承諾果然不值錢。”
我獨自走在清冷的街道,一陣陣冷風襲來,我不禁打了個寒顫。暗黑色的天空,一輪明月俯瞰着大地,那樣皎潔,那樣刺眼,似在嘲笑大地的悲歡離合。
還是同樣的夜晚,還是同樣的道路,身邊多了微風,天空多了星星,只不過,身旁少了那個人。。。。。。
理不清的思緒,無止盡的遐想,患得患失的焦慮。。。。。。
滴滴——一輛車疾馳而過,一名少女的尖叫劃破天空,我回頭看過,還好,只是擦肩。生命竟是如此脆弱。
還是一樣的上課,還是一樣的吃飯,還是一樣和藝凡進進出出,就好像我的生命中從來沒有楚林飛的出現。一個月過去了,感覺自已又回到了單身的生活,可是那又怎樣?我再也回不到單身時的自己。
“安言,今天放學後陪我去個地方吧。”
“你腦子沒壞掉吧?”
“安言大神,不看僧面看佛面嘛,恩?”
“我跟那傢伙已經沒關係了。”
“你確定說這話不會後悔?”
“你到底想幹嘛?”
“晚上七點,學校正門口見。文#/人$書$屋 w w w .”說完楊哲掛斷電話了。
晚上,我如約到了大門,楊哲已經早早在等我了。
“去哪兒?”
“陪我去買點兒東西。”楊哲遞給我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算了,老孃心情不爽,逛街就逛街吧。”
做了不知多長時間的公交車,感覺隔夜飯都快吐乾淨了,楊哲終於把我拉下了車。
“瞧你那點兒出息。”楊哲挖苦道。
“靠,你有沒有點兒同情心?憐香惜玉不懂嗎?”我朝着花壇乾嘔着,感覺胃都要吐出來了。
“不懂憐香惜玉的人不是我吧。”
“想死你就說。”
“得,反正你想見的人不是我。”說着,楊哲擡手指了一個方向。
我順着他的方向看過去,是一家餐廳,看起來挺高檔的。
“怎麼了?”
“進去看看吧。”楊哲見我沒有動身的意思,拉着我的胳膊就往餐廳走去。
到了餐廳門口,楊哲並沒有進去,反而轉身衝我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順着他的手勢伸長脖子探頭往裡看去。
我看見了什麼?楚林飛,一手端着盤子,微笑看着顧客,雖然極力掩飾,卻也是一臉倦容。他在打工嗎?爲什麼都不告訴我一聲?爲什麼不發一條消息讓我知道他的現狀?爲什麼遇到事情都不找我幫忙?
有人說過,男人的自尊心很重要。
可是爲什麼?我看見旁邊程夢如一臉深情與疼惜地表情,我看見她漆黑的瞳孔跟隨着楚林飛轉來轉去。楚林飛,爲什麼?爲什麼遇
到事情你可以讓她陪着你卻不肯透露給我一點風聲?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
藝凡告訴過我,男人只會在心愛的女人面前露出他的脆弱。
心愛的——嗎?
原來竟是這樣。。。。。。
“走吧。”我直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跟楊哲打了一個招呼就走了。
“安言,你不想問他什麼嗎?”楊哲三兩步跟過來。
“問他?”我苦笑了一聲,“想問的事情太多了。”
“不過,知道結果就夠了。”我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嘴角不自覺的浮現出一絲苦澀的微笑。
回到學校,我打了一通電話給離傑,“離傑,動用你的關係幫我查一個人。”
離傑瞬間驚訝了,“哇,誰有這麼大面子可以讓你下血本?”
“你查不查?”
“你都發話了我能不查嗎?”
“具體信息我發給你,兩天之後給我。”
果不其然,在倒計時兩天的最後一秒,我收到了一份郵件。
程夢如,性別女,21歲,家境優越,高中時就讀於晉陽一中,高一時與楚林飛相戀,高三兩人發生關係。高考後因家庭原因出國從此杳無音訊,於今年四月中旬回國。
兩天就這麼點信息?我強壓着怒火撥通了離傑的電話。
“喂,安言——”
“兩天你就查了不到一百個字?”
“呃——”
“我知道的都比你查的多。”
“安言,有些情況很複雜,我也不知道真不真實,你現在找個沒人的地方我告訴你。”
“我現在很安全,你說吧。只要別墮胎別生孩子的一切好說。”
“事實上,當年程夢如在和楚林飛戀愛的時候就表明要出國,但具體的出國原因並不明確,要說楚林飛之後變花心恐怕也是他自己的原因。以下只是我的推測,楚林飛交往的歷屆女友中,都有着程夢如的影子,而你,是和她相似度最高的一個,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
“你別告訴我程夢如是我的一個什麼失散多年的姐妹?”
“沒那麼狗血,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楚林飛心裡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安言,有時候你要學會接受現實。”
“我知道了。”
“還有,程夢如她調查過你,你要小心。畢竟,她比你更瞭解楚林飛。”
“她想要,給她不就好了。”
“你就不擔心你把楚林飛讓給他了,她還想讓你永遠消失?”
“我有那麼弱?”
“送你個好消息吧,她沒查到你太多信息,畢竟你也離家多少年了,就算有什麼消息也斷的差不多了,好自爲之吧,有什麼需要儘管找我。”
“恩,辛苦了。”
掛了離傑的電話,我從小花壇的長椅上站了起來,漫無目的地走在校園路上,走一走,吹吹風,似乎心情纔會有所平復。過了好久,我撥通了楚林飛的號碼。
“嘟——嘟——滴——”
“林飛,有空嗎?”
“怎麼了?”
“可以約你出來嗎?”
“現在不行,我有些忙。”
“恩,沒事,我不強求。我只是想告訴你,前幾天是我不好,你要照顧好自己。”
“恩,你也是。”我剛想說些什麼,突然聽到耳邊說了一句令我心寒到底的話,“安言,這幾天要沒什麼事,就別給我打電話了。”
“哦,我知道了。”
我掛了電話,呆呆地站在路旁樹下,看着前方相依相偎的兩個身影,男生掛了電話放進口袋,女生的手挽住男生的胳膊,親密地說說笑笑,似乎剛纔的電話從未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