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故事的基調有一些壓抑?
川川和大家道歉了~~
麼麼親們,謝謝你們對川川的支持~
紙鳶墜差不多還能發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後,你們就能看到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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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在刑場上的還有另外一對人,清溪和楚醉。
從沈氏夫婦被押上刑場的那一刻開始,清溪便一直死死地的抓着楚醉的手,很是用力,指甲幾乎要陷進楚醉的肉裡面去。
刀落的那一刻,楚醉將自己的手放進了清溪的口中,他怕清溪用力之下會咬斷自己的舌頭,他怕清溪一時想不開,了斷了自己的生命,那麼自己犧牲了沈家,換來了什麼。
沒想到清溪從始自終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她只是瞪大了眼睛,不管眼裡多了淚水還是什麼東西,瞪大了眼睛,死命的看着,看着人被押上臺,看着刀起,看着刀落,看着那兩顆人頭咕嚕咕嚕的滾在地上。就算是淚水模糊了視線,也依舊是睜大了眼睛,用力的看着,死命的看着,一點都不想放過。
早在行刑之前,楚醉就買通了獄卒,允許他帶着棺材爲沈塘夫婦收屍。本來他並不想帶着清溪,他不想給她更多的刺激。
出乎楚醉的意料,行刑結束後,清溪扯着他的衣袖,脣開合着,吐出一句話,“我要爲我爹孃收屍。”
楚醉倒吸了一口涼氣,卻在清溪的眼裡看到了倔強,這個溫柔的女子,總是有着她的固執,有着她的驕傲。想了想,點了點頭,帶着清溪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楚家的靈堂裡,抱着沈塘夫婦的棺木,清溪的眼裡反而少了那種叫做眼淚的東西,彷彿是心已經死了,眼淚已經幹了。
楚醉想要勸她節哀,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看着她在那裡抱着棺木,不哭也不笑,不鬧也不叫。
不知道過了多久,清溪忽然開口,“楚醉哥哥,你是爲了救我,才做了僞證吧。”
楚醉一怔,下意識的反駁道,“清溪,你說什麼呢?”
清溪露出一抹苦笑,“其實我早就什麼都知道了,在牢裡頭的時候,守衛便告訴我了。你上堂做了證,所以沈家有罪。”
“清溪。。。我。。。”楚醉一時不知道要如何分辨,話塞在口裡,吐不出來。
“楚醉哥哥,我不怪你的。我想你是爲了救我的。皇上已經滅了文家,自然不會放過沈家,而能放過我和露薇,也是因了楚醉哥哥做的證吧。”清溪淡淡的道,話裡帶着無限的悲傷。
“清溪。。。”楚醉只能輕聲喚着清溪的名字。
清溪輕笑道,“我怎麼不知道,我其實早就知道,從你問我,‘我問你,如果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會原諒我麼?’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清溪,別這樣子。。。我。。。”楚醉看着清溪的笑容愈發的難過。
清溪撫摸着棺材,“楚醉哥哥,你放心,我不會求死的,若是我求死,便會浪費了你爲我做的事情,我不怪你,也不恨你。畢竟你救了我,也救了露薇。她能有她的幸福,也算是一件好事情吧。”
楚醉一下子衝上來,抱住清溪,“清溪,你別這樣子,我寧願你打我,罵我,也別這樣子和我說話。”
“我知道你一直喜歡的人是露薇,不是我沈青熹,不對,我現在只是蘇清溪,和你的妻子,和你愛的露薇都是沒有關係的。你要記得好好對待露薇。不過她已經嫁了王爺,你定是不能娶她了。我看那個半夏不錯的,對你也是蠻好的,若是不嫌棄就收了她吧。”清溪緩慢的說道,每一個字都砸在楚醉的心上。
“清溪別這樣子,我不會不要你的。”楚醉抱緊了清溪,緊張的道。
清溪看了一眼楚醉,又轉回頭看着棺木,“對不起,楚醉哥哥,其實我們都知道,我們回不去從前了,無論是你還是我,都回不去了。”
“別這樣。。。”楚醉還在哀求着。
清溪輕聲道,“楚醉哥哥,就讓我在這裡陪着娘和爹吧,最起碼讓我一個人靜幾天。”
楚醉點了點頭,吩咐了跟着清溪的丫頭沐沐和落玉好生伺候着,轉身出了靈堂。
門口的小廝急匆匆的跑來,對着楚醉叫道,“不好了不好了,王爺請您去王府。”
“什麼不好了?怎麼了?”楚醉愣在了那裡。
那小廝喘了口氣,麻利的說道,“聽說洛陽王妃的身子不太好,流產了,而且精神也出了點問題,王爺正急召您呢。”
“青熹?”楚醉脫口而出,才發現在自己的心裡頭,露薇就是青熹,而清溪只能是清溪,“去拿了我的東西來,我馬上就過去。”
小廝跑上跑下府裡折騰了一圈,才把東西找全,清溪也聽到了響動,問身邊的沐沐發生了什麼事情,沐沐回說是王府急召,清溪的臉色變了幾變,卻沒再說些什麼。
而洛陽王府裡,幾乎是翻了天,半個時辰之前,王爺抱了滿身是血的王妃回來,然後就是一疊聲的喚太醫。
恰巧楚醉同着清溪去張羅棺木的事情,找不到人,楊莫痕派了人去太醫院,將所有當值的太醫都揪了回來,只爲了保住青熹肚子裡的孩子。
可是再多的太醫,也沒有用,一碗一碗的湯藥灌下去,上好的藥材大把大把的開在藥方裡,不僅青熹沒有醒過來,孩子也是保不住了,也許是青熹的心裡頭,活着都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楊莫痕卻不能允許青熹這樣子,他答應了沈塘要好好照料青熹,況且當初他也是發下過誓言,青熹是她的妻子,他不容許她受到一點委屈。
不管是請多少太醫,只要能救醒青熹,就算是沒了孩子,他還是會珍惜她,會愛護她,會陪着她到老,只要她能好好的活着。
楚醉到了洛陽王府,這已經是亂成了一團,無數的太醫來來往往,卻沒有一個能救醒了青熹的,流產是無法避免的,而青熹也因爲小產而導致了血崩,看着滿牀的鮮血,楊莫痕的心如刀絞一般的痛。
小廝對着楊莫痕回報,“楚太醫到了。”
彼時楊莫痕正對着一羣太醫發着脾氣,看到楚醉眼裡多了些希望,開口道,“青熹她。。。”
“讓我去看看。”楚醉也是一陣心急,在來的路上聽到消息便是不太好,真的生怕青熹出了什麼事情。
青熹在牀上昏迷着,血帶着溫度不斷地流出她的身體,一點一點的帶走她的生命。
楚醉診着青熹的脈象,很是虛弱,完全沒有生機,到底發生了什麼,讓青熹完全失去了求生的慾望。楚醉擡頭看了楊莫痕一眼,眼裡都是探究的疑問,楊莫痕輕嘆了口氣,對着楚醉道,“沈塘夫婦纔是青熹的親生爹孃,而你身邊的清溪,本來該是露薇。”
楚醉不禁有些驚訝,若是這些事情,怎麼會讓青熹失去了求生的念頭,她不是早就知道,沈塘夫婦不是她的親生爹孃。
楊莫痕看出了他的疑問,扶着額頭,“這個說起來也很亂,就是青熹和露薇被掉包過兩次,一次是纔出生,一次是掉下懸崖,所以青熹的親生爹孃便是沈塘夫婦。”
楚醉一時被驚道,半晌沒能接話,楊莫痕有些心焦,催促着楚醉,“青熹她。。。”
楚醉這才緩過神來,將那些疑問都壓下,現在是救青熹要緊,連忙從包裡拿出銀針,找準了穴道爲青熹下針。
斷斷續續弄了大概有二個時辰,青熹的血才止住了,也脫離了危險,只是人還昏迷着,想必是不想面對這些事情,寧願這樣子昏睡下去,就算是昏睡一輩子也好。
楚醉看青熹脫離了危險,才鬆了一口氣,起身對着楊莫痕道,“王妃已經沒事了,不過暫時還會昏迷着,不知道王爺可方便說話?”
楊莫痕不捨得看了一眼青熹,吩咐她牀邊哭得眼睛紅紅的黃連好生照料她,同着楚醉到了偏廳。
“王爺。。。”楚醉纔開口,就被楊莫痕打斷。
“別叫我王爺,叫我楊六好了。”楊莫痕有些不耐煩的道。
楚醉微微一愣,纔開口道,“楊六爺。。。青熹她。。。”楊六後面帶了個爺,好歹也算是一個尊稱。
“青熹她今天去見了沈塘夫婦,然後聽說了一個秘密,一個關於她的身世的秘密。然後又固執的去看了行刑,現在就。。。”楊莫痕緩緩說來,眉眼裡都是疲憊。
“便是那個身世的事情?”楚醉問道。
楊莫痕沉默的點頭,“一切都是因了露薇的孃親,是她換了兩個孩子,後來又換了一次,然後她們就。。。”
楚醉也是一陣沉默,原來一切的起因是那麼簡單,然後又將一切都變得如此複雜。
“我對不起青熹,所以我會好好地對她。”楊莫痕對楚醉道。
“謝謝王爺,青熹她,吃了太多的苦。”楚醉低聲回道,“清溪,吃了更多的苦。”
“你幫我好好照顧她,我給青熹許了諾言,所以,不能再去照料她了,從一開始,就是我負了她。”楊莫痕說着眼裡帶上一絲落寞。
楚醉再度沉默下去,這兩個女子,她們的人生便如一場遊戲,而這一場遊戲中,誰纔是贏家?其實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別離無塵,轉眼間已是流年。紙鳶落處,人生本如戲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