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吉翔笑笑,“孟老師,您這面還這麼忙。”
“習慣了,值班吃餃子……”
“越吃越有?”急診內科醫生走出來,順便說道。
孟慶非臉色一變,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開玩笑的,老孟你別這麼認真,怎麼可能,是吧。雖然你平時的班又忙、又忙、又忙,但我覺得跟吃餃子一點關係都沒有。”
孟慶非想把餃子吐出來,最後猶豫了一下還是用力咀嚼嚥了下去。
吉翔看了一眼內科醫生,這位還真是不會說話,直的一塌糊塗。
不過也有可能是故意調侃孟老師。
“小吉,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今天上班,知道是孟老師您的班,我就來跟着看看。”吉翔微笑。
系統NPC帶着吉翔來到隔壁術間,眼前一陣光影,吉翔再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在做胸外心臟按壓。
說話也說不盡興,但吉翔和孟慶非都習慣了這種節奏。
吉翔心裡微微一驚。
急診急救,活過來當然好,活不過來的話怕患者家屬目睹這一切情緒更加激動。
再加上孟慶非孟老師頂級搜救犬一般的嗅覺以及表現,吉翔感覺哭聲好像有些假……但卻依舊猜不出來這裡有什麼怪異。
有事情!
還記得很久以前孟慶非就是用這種姿勢站在走廊裡看兒科那面,最後幫着兒科醫生成功搶救了一名小患者。
是自家人,吉翔有自己的判斷。
吉翔也訂了一份餃子,接診的間歇期迅速吃掉,表現出和孟慶非一個模子摳出來的特質。
不過吉翔不着急。
吉翔心無波瀾。
“!!!”
孟慶非拉着吉翔說了很多,但畢竟值班中,吃飯的時候急診患者不多,但卻稀稀拉拉的不斷。
“老師,我聽孟老師說他經歷過類似的事情,但他又不進急診搶救室,您說是怎麼回事。”
門外傳來一陣哭天喊地的聲音,隨後急診搶救室裡各種儀器的報警聲傳來。
患者是71歲老年女患,腹脹,考慮有腸梗阻,但這並不是什麼大毛病,患者已經出現室性心動過速伴有間歇室顫。
而患者家屬卻出現在搶救室裡,正在抹着眼淚、哽咽着。
畫面很簡單,但吉翔的心臟砰砰砰出現一過性二聯律。
洗完手,吉翔走出處置室,第一眼看見孟慶非的腰微微弓着,站在急診搶救室對面看着裡面的搶救。
吉翔沒有繼續問,而是快步走去急診搶救室,一邊幫忙,一邊瞭解情況。
既然是內科患者,那和孟老師沒什麼關係,也和自己沒什麼關係。
謎底就在眼前!
系統NPC微微沉吟。
所以這時候患者家屬都會被攆出急診搶救室。
現在呢?
吉翔快步走到孟慶非身邊,“孟老師,患者和咱外科有關係?”
“要不要去試試?”系統NPC問道。
吉翔點了點頭。
時間不早了,吉翔處理完一名外傷患者後洗手,準備和孟慶非告辭。
回到附二院,和孟慶非一起出急診,吉翔不斷從每一個細節找爲什麼。
“沒關係,送過來的時候呼吸就快沒了。現在麼,應該救不回來。”
如果被患者家屬看見,怕他們的情緒會愈發激烈。
他的語氣裡有一點埋怨,但更多的是欣慰。
“就是看着有些怪,我想起曾經遇到的某些病例。”孟慶非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因爲是來幫忙的,所以吉翔找了個時間來到窗口,面衝窗外,微一凝神,來到系統手術室。
而且“自己”已經叫麻醉醫生來做插管。
在感同身受裡做無痛胃腸鏡護士說自己醒過來後第一句喊的是孟老師,這讓吉翔特別不能理解。
吉翔用力點了點頭。
吉翔快速和系統NPC講了自己的經歷以及疑惑。
吉翔想不懂,幾個小時的觀察依舊沒找出問題所在。
“那?”吉翔只說了一個字,沒有囉嗦。
再加上胸外心臟按壓和電除顫多少有些恐怖的操作,比如說肋骨骨折等等。
現在身穿隔離服,外面披着白服,腳上戴着鞋套的麻醉醫生正在捏皮球。
吉翔一頭露水,完全搞不懂系統NPC和孟慶非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呢,這次我拒絕讓你選擇。”系統NPC很肯定的說道,“你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
幾秒鐘後,系統NPC擡頭看着吉翔,“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但既然你說的那位臨牀經驗豐富的孟老師有這類疑慮,那麼說的話,我倒是也經歷過幾次類似的事情。”
系統NPC和孟慶非一樣的說法,而且他們的眼神裡似乎都帶着無比複雜的一股子勁兒,似乎有無數的話要說,但千言萬語到最後化成一聲嘆息。
自己很直,很直,孟慶非一個白服屁股位置黑乎乎的外科醫生,自己爲什麼這麼惦念他。
“綜藝節目拍的不錯!”孟慶非用力拍了一下吉翔的肩膀,“我以爲你會留在外面不回來了,你說你,這回來的還真是很意外。”
急診內科醫生正在搶救,患者家屬抱頭痛哭,類似的畫面吉翔還真就沒見過幾例。
但自己能感同身受,能身臨其境的去看看系統NPC記錄下來的臨牀經驗。
感同身受中的患者和現實中的患者病情基本一致,只是眼前的患者症狀更重,已經沒了呼吸。
“老高,去跟患者家屬說一聲吧。”麻醉醫生無奈的說道,“都二十五分鐘了,加上你之前搶救的時間,至少40分鐘,人肯定是不行了。”
一般來講哭天抹淚的患者都是內科患者,外科急診要麼是刀刺傷、要麼是車禍,真正的患者家屬都要晚一段時間才能過來,不至於現在就哭。
吉翔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
患者的胸壁塌陷,應該是因爲年紀大、骨質疏鬆,胸外心臟按壓的時候出現大面積骨折導致的。
吉翔叫一名護士來接替自己,他轉身去找患者家屬。
在轉身的時候,吉翔回憶起患者的兒媳婦是本家消化內科的醫生,此時正在角落裡和另外一名中年女性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