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泊離開後好久,瑾若都怔怔得坐在椅子上,一直擔心着孃親,倒是忘記了如微,一時失去了父母親,那個丫頭此時如何呢?越想着,頭也痛了起來。
北子桓和花籠進來的時候,瑾若正皺眉想着,北子桓坐在她旁邊,道:“想要我幫忙就告訴我,不想讓我幫我倒是落得個清淨。”
擡眸看着受着傷現在還臉色蒼白的北子桓,她微笑道:“你幫的已經夠多了,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只是前些日子去了府上,如今也來看看我。”
“上官瑾若。”北子桓提高聲音道。
瑾若微怔,但還是笑着搖搖頭,道:“謝謝你。”
看着那丫頭慢慢走出了大堂,北子桓對花籠道:“你這主子有什麼事情都寫在臉上,還以爲自己演技很好呢。”
“王爺要幫她嗎?可是主子什麼也沒說?”花籠比劃着。
想了一會兒,北子桓開口道:“如今你暫且照顧好她的起居,本王就暫且觀察看看,楚明泊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白無骨一整天都沒有進門,到了晚上的時候看到瑾若屋子裡燈還亮着,便敲了門,開門的是花籠,手中端着稀粥,瑾若一口未吃。
接過花籠手中的粥,白無骨放在瑾若面前,瑾若回過神來,“回來了,到哪裡跑了一天也不累嗎?”
“喝了它,就算你不餓,我的徒孫倒是餓了。”白無骨呵斥她道。
瑾若無奈,只好勉強喝了幾口,白無骨開口道:“瑾若,你是不是有一塊蘭花玉墜?師父似乎看到你戴過一次,可是丟了嗎?”
瑾若搖搖頭,正欲從自己身上拿出一直隨身帶着的蘭花玉墜時,白無骨手舉高,鬆開,蘭花玉墜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她擡眸,手中握着自己的那一個一模一樣的。
“是丟了還是被人偷了去,怎麼出現在別處呢?”白無骨說着,只見瑾若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來。
白無骨覺得瑾若臉色有些不正常,正要問,瑾若站起身子,拉着白無骨的手臂道:“這是如微的,這是我妹妹如微的,父親在世的時候我們一人一個的,師父在哪裡得來的?”
看瑾若很是着急的樣子,眼睛有些溼潤,白無骨忙把今天的事情跟她講了。
他今日一早出去,本是去那些村裡給看不起病的人瞧病去了,反正也無事可做,以前是見死不救,現在是見人就救,後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來找他,說明緣由,原來是慕容府上的老太爺因病臥牀多年,慕容家雖是大戶,也是無計可施的,所以才央求了他去,他本就不喜歡權勢之家,便推脫不去,後來那慕容月朗自己來了,看來也是孝順之人,最後他居然拿出這個當做診費,白無骨雖不是貪財之人,卻看着玉墜眼熟,便就應下了。
所以一整天都在那個慕容府上呆在,診病抓藥,那老太爺年事已高,病倒也不是大病,就是拖得時間久了,身子也虛了,所以對白無骨來說,也算不上什麼大病,寫了方子,做了鍼灸,那老太爺臉色好些了。
聽白無骨說完,瑾若總覺得事情也太多蹊蹺了,一定有某種聯繫在,她道:“慕容月朗可知你的身份,知道你是在桓王府住着嗎?”
白無骨搖搖頭,“丫頭,師父一向來無影去無蹤,除非師父想讓人知道,否則是很難找到我的。”
“那倒是不見得,否則怎麼會好端端得找你去了。”瑾若說完,便躺在牀上歇息,心裡也打算好了,明日一定想辦法去找慕容月朗。
看瑾若抱着一對玉墜睡下,白無骨也回去睡了,關上房門,屋裡的燭光還亮着,自從北寒陌不在身邊,瑾若的燭火晚上就從未熄過,花籠也會時不時得晚間來看看她是否有吩咐。
一夜無眠,心裡是想着如微的,第二日大早連飯也沒顧得吃,瑾若便和花籠一起出門了,在門口處遇到白無骨,便也拉着他去,總覺得慕容月朗是聰明之人,早晚知道白無骨跟她們的關係的。
慕容府上並不難找,畢竟昨天白無骨是去過的,再次拜訪,那老管家是認識白無骨的,但是卻從未見過瑾若,花籠上前道:“我們是桓王府上的,因事求見。”
那老管家一聽,忙吩咐小廝向裡面通報去了,這邊便領了幾人進去,慕容月朗的府邸很大,寬敞,裡面還有很多戲臺子,倒也別緻,遠遠得便聽到了唱戲之聲。
透過長廊處的窗格看去,只見慕容月朗正着戲裝在練習,白無骨白了一眼道:“果真看着男不男、女不女的。”
“師父。”瑾若嗔怒看了白無骨一眼,慕容月朗看過來,起初沒反應,待看到白無骨時,眼睛似乎才亮了一般,匆匆而來,道:“見過白大夫,令尊讓我謝謝白大夫,他的身子覺得爽朗多了。”
“今日不是我來找你,是我的徒兒瑾若來找你。”白無骨一屁股坐在長廊上,指着瑾若道,慕容月朗此時纔打量起瑾若來,笑道:“原是桓王府的客人,以前是見過的。”
瑾若微微彎腰行禮,慕容月朗忙攔着道:“陌王妃太過謙了,論理來說,是我給王妃行禮纔對。”
慕容月朗雖然身着戲服,但是舉止還是有禮的,加之明明知道陌王的身份卻並未透露半分,也猜他也並非好事之人,她開口道:“慕容公子可認識這個?”
看了一會兒,慕容月朗道:“是昨日我贈給白大夫的,聊表謝意,其實這不是我的,只是前些日子爲了一個太醫修別院,贈予我的,我看着倒也精緻,便收了。”
“哪位太醫?府邸在何處?”瑾若忙問,慕容月朗臉微微有些疑惑,便道:“陌王妃這是怎麼了?”
瑾若一時有些爲難,慕容月朗倒也是隨性之人,笑道:“在下總是習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從不過問閒事,有爲難之處,王妃就罷了。我這裡只告訴你是西楚的太醫,人稱瞎醫,蘇無目。”
“蘇無目?”白無骨騰地從地上起身,把瑾若嚇了一跳,慕容月朗接着道:“對,蘇無目,在下有事就不多相陪了,只是這蘇無目性格也古怪的很,王妃注意些就好。”
“謝謝慕容公子了。”瑾若彎身道,慕容月朗盯着瑾若半天,才猶猶豫豫開口道:“我覺得王妃也是善良之人,所以我有一句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