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瑾若,我不知道那駕車之人會對你……”褚澈想到就想着把那人千刀萬段。
瑾若輕笑:“褚哥哥不是已經殺了他救了瑾若嗎?瑾若無事。”
她的話說出來,褚澈卻感到了一種陌生感,瑾若道:“我的丫頭呢,她沒事吧?瑾若竟不知道褚哥哥如今居然以這種方式見面,瑾若一時有些不習慣。”
褚澈的手輕輕握住瑾若的手,“這次跟我走,可好?我知道你不喜歡北堯,不喜歡北寒陌,所以你不能犧牲你的一生爲了南夕一個平安的承諾,也許這個承諾根本就不需要。”
“褚哥哥覺得這個承諾很小嗎?瑾若卻覺得它重如天,瑾若卻也非要不可。”她一向倔強,手從褚澈的手中不經意的抽出。
褚澈走到窗邊,看着南方,“在這個世上,不是隻有北堯纔可以庇佑南夕,瑾若,我可以保護你一生平安,我可以爲了你成爲世上權利最高的人。”
“瑾若不值得褚哥哥這麼做,我知道北堯不是唯一可以保護南夕的國家,可瑾若就在北堯,不是嗎?”瑾若越來越覺得褚哥哥有些陌生。
褚澈轉頭,面色嚴肅:“難道你要繼續留在這裡,我不介意你曾經跟太子如何?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你留在這裡替他承受所有的危險,前些日子你的傷……”
“這個危險是褚哥哥給予的,不是嗎?”瑾若本欲不想拆穿,但是如今此時只有他們兩個,她也很想知道他爲何那般想要除去太子。
褚澈苦笑道:“你怎麼會知道?你根本不認識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可是他們認得我,還有那個將死之人的話。”瑾若如今回想起來,那個刺客臨死時會說得那句“終是辜負了。”許是看到北尋楓和瑾若一起才說的話。
“你本是聰慧之人,原是瞞不過你,不過你還是沒有說出去。”褚澈感激道。
瑾若深吸一口氣,“瑾若只是擔心此事會連累到南夕,所以瑾若並外在北堯提起過什麼,褚哥哥,天色已經不早了,瑾若得回宮去,否則又有麻煩了。”
“你寧可在宮中艱難度日也不願跟我離開,瑾若,你爲何這般……”
“因爲我喜歡這裡,因爲我喜歡北寒陌。”她擡眸對着他,嘴角帶着笑意,眼神中卻滿是堅定。
這次換褚澈疑惑,他不知道面前的瑾若到底跟北堯的皇子有着怎樣的關係,他扶住她的雙肩,“瑾若,跟我走,我會帶你去看你爹孃,我甚至可以爲了你放手對南夕……”
“瑾若不需要。”她說得如此決絕,很多年後,瑾若想到這個場面,她甚至有些後悔,如果聽他把話說下去,說完整,她的一生、甚至是整個南夕郡朝的命運會不會有所改變。
褚澈鬆開手,關門出去的那一刻,瑾若慢慢靠着牆坐在地上,她是怎麼了纔會如此去傷害一個對自己好的人,上官瑾若,她似乎把自己儼然當成了一個刺蝟,誰對自己好、接近自己,自己越會把他傷的遍體鱗傷,只是有一點她是肯定的,她如此做,褚澈定不會再強求,這是褚澈的性子。
果不其然,末兒看到瑾若的時候,一臉迷茫,道:“郡主,我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我們不是要到郊外騎馬嗎?我們王爺呢?”
瑾若一臉平靜,把頭深深的埋進膝上,末兒擔憂得看着。
“本王在這。”北寒陌破窗而出,隨後跟着的還有長孫恆。
末兒喜出望外,道:“王爺怎麼現在纔來?”
“某人早就來了,只是在外偷聽了半天,直到聽到自己最滿意的那句,還差點慌不擇路的掉下去。”長孫恆嘲笑道。
北寒陌步子走到瑾若面前,瑾若卻始終沒有擡頭,北寒陌彎下身子,手扶住她的手臂,“今日之事,不會傳出去,你大可放心。”
話剛落地,一雙手便輕輕的環住他的脖頸,他一時愣了,瑾若輕輕抱住他,似乎現在只有他才能讓自己的心能好好的休息一下,她真的太累了,她不明白上官瑾若怎麼會有如此多讓她難以抉擇的事情,她什麼話也沒說,只是輕輕得把頭放在北寒陌的肩上,閉上眼睛,她好想休息一會兒。
北寒陌的手回抱着她,他似乎感覺到了她心底的不安,他輕聲道:“一切有本王在,就算你現在毀了這門婚事,本王現在就去找皇帝說去,這小事一樁。”
瑾若使勁搖搖頭,北寒陌倒是不說話了,耳邊還是瑾若方纔跟長孫恆說的話,她說她喜歡這裡,她說她喜歡北寒陌,不管她是否真心,他就當作真心聽了。
北寒陌本欲打橫抱起她回去,瑾若卻推開了他,輕笑:“我哪裡就那般嬌貴了,我沒事。”
長孫恆倒是愣了半天,看着她大步下了客棧的樓梯,道:“這丫頭什麼性子啊?跟剛纔判若兩人。”
大笑一聲,北寒陌道:“本王喜歡的性子,她說過就算我們不快樂,佯裝的時間長了,連我們都自己都被自己騙了。”
一對瘋子?長孫恆嗤笑道,但是轉念一想,好似沈自蕊也是這個傻模樣,想到這裡,使勁搖搖頭,好不容易清淨了些日子,想她做什麼。
瑾若和走到客棧門口處,卻被掌櫃攔下了,掌櫃的一看就是憨厚老實之人,把一個包袱遞給瑾若身邊的末兒,囑咐道:“姑娘,這是你的朋友留下的。”
“多謝你了。”瑾若謝過,便隨着末兒一同上了門外北寒陌早就準備好的馬車。
瑾若回到宮中時還未落夜,所以在宮中人看來似乎什麼也沒發生,感覺到身後的北寒陌依舊站着,她轉身道:“你回去吧?我沒事,幾日之後,定還你一個傾城的新娘。”
北寒陌點頭,卻在瑾若走近流珠閣時,後退一步,緊緊得靠着宮牆,身邊的張毅道:“王爺。”
“本王會不會錯了?這樣把她強留在身邊,她到底會幸福嗎?”說完,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可笑。
張毅道:“王爺,其他的張毅不知,但是張毅知道,比在皇宮而言,至少在王爺身邊,你能保護她安好,這便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