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他心疼還能讓他疼16000精彩必看

至尊毒後 能讓他心疼,還能讓他疼!(16000+精彩必看) 全本 吧

北堂航之言,北堂凌握着杯盞的手微微一頓!

只一瞬間,他的腦海中,竟閃現出沈凝暄那張精靈慧黠的俏臉。

心中,陡地泛起一股疼意,他的眸色微微一暗:“燕皇說什麼?”

“他說朕的美人兒,是他們燕京的第一美人……”

伸手取了桌上的一盞美酒,湊到鼻前輕嗅了嗅,北堂凌冷冽抿脣,脣角勾起的弧度也透着幾分頗富掠奪性的意味:“不只是他,那齊王妃也說,該讓王兄見見我那美人……軺”

北堂航此言一落,邊上的藍毅,面色瞬間變白,暗地裡驚出一身冷汗。

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他在心裡將沈凝雪罵了個底朝天!

這個白癡女人,好端端的去見獨孤宸和沈凝暄作甚?活膩歪了不是?隘!

“哦?”

微冷的視線,意味分明的從藍毅身上輕輕掃過,北堂凌眸光微綻,擡眸看了北堂航一眼,旋即玩味一笑:“聽皇上這麼一說,本王還真該見見她!”

聞言,北堂航微微一笑,作勢便要擡手喚人:“她眼下正在朕的中軍大帳,朕差人去傳!”

“不必那麼麻煩!”

北堂凌輕笑着勾脣,眸光冷豔,邪魅:“藍毅,你去!”

“呃……”

藍毅心頭一緊,不敢擡頭去看北堂凌的臉色,脊背僵直的恭了恭身:“屬下遵命!”

語落,他低垂着頭,後退幾步,於帳簾前轉身離去。

“燕皇到了,此刻便獨缺吳皇了!”

冷冷的,睇了眼藍毅離開後,仍舊不停輕蕩的帳簾,北堂凌薄脣輕勾,於脣角處露出一抹驚豔的笑,悠悠然再次舉杯,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狀似隨意的問着北堂航:“燕皇此行可還順利?”

北堂航雖是新越國主,但是在他面前,卻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每日吃喝玩樂,不務正業,他雖然是他的兄長,但更多的時候,卻像個長輩!

新越的朝政,亦從來都掌控在他的手中。

“倒也還算順利!”

笑吟吟的看着北堂凌,北堂航端起美人剛剛斟的美酒送到嘴邊,眉心微挑了下:“只是那齊王妃好像身子不太好,一直臥牀不起!”想到沈凝暄那張傾世傾城的清麗容顏,北堂航心旌盪漾之餘,不禁嘖嘖出聲:“話說回來,朕自詡平生見過的美人不少,卻還第一次見到這麼的美的……”

只他一語落,北堂凌手中的盛滿酒水的杯盞竟咯嘣一聲,便被捏碎了。

“王爺?!”

邊上美人一驚,忙將碎片取出,拿了帕子,爲北堂凌將出血的手掌包紮起來。

“王兄怎麼那麼不小心?”

北堂航眉心略蹙,深看北堂凌一眼,似是想到什麼,不禁訕訕一笑:“說來也奇怪,這美人朕頭一回見,可她的聲音,朕卻一定在哪裡聽過……”

聞言,北堂凌失笑,陰鷙的眸子,微微一擡,扯脣笑看着北堂航!

這小子,明明猜到了,卻在他這裡故弄玄虛。

哼!

脣角的笑,驀地又冷了幾分,他深吸口氣,幽幽說道:“多日不見,看來皇上很閒啊,閒到在本王這裡裝傻充愣!嗯?!”

“呃……王兄……”

明顯被北堂凌陰鷙的眼神蜇了一下,北堂航心下一緊,低垂下頭,眸中幽光閃動:“果然是她麼?朕當初還真是看走了眼!”

“看走了眼的,又何止你一人?”

北堂凌的視線微微又是一冷,眸光閃動間,自斟一盞酒,不過這一次,他並未飲下,而是輕輕一抿。

聞言,北堂航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呵呵……”

有些悻悻的扯了扯脣,他伸手拍了拍北堂凌的肩膀,戲謔說道:“朕知王兄與她有過節,不過她如今病的連牀都下不了,王兄也該消消氣了!”

聽了北堂航的話,北堂凌不禁眸色隱隱一變!

按理說,他給了她解藥,即便如太后下的毒,一時半會兒解不了,也不至於臥牀不起。

如今,她之所以臥牀不起,只能有一個解釋。

那便是……她知道了!

一定知道了!

看着北堂凌神情微變的樣子,北堂航輕笑了下,沒有再出聲。

須臾,帳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他微微揚脣,“王兄,朕的美人來了!”

聞言,北堂凌眉心略蹙,不等藍毅稟報,他便已然出聲:“把人帶進來!”

“是!”

藍毅的聲音,微微有些悶,隱隱的,還有幾分忐忑。

下一刻,便見他掀起帳簾。

帳簾掀起的那一刻,便見沈凝雪一襲潔白襦裙,美麗靜冽,儀態萬千的娉婷而入。

溫柔似水的視線,只淡淡的掃過北堂凌,便已落在北堂航身上,沈凝雪好似根本就不曾見過北堂凌一般,巧笑倩兮的朝着北堂航走近,直到在他身側盈盈福身:“妾身見過皇上!”

“美人免禮!”

眸色微潤的伸手握住沈凝雪滑嫩的小手,北堂航含笑看向北堂凌,輕聲嘆道:“王兄你看,如此天香國色,若不收進朕的皇宮,豈不可惜了?”

聞言,北堂凌眸色冰冷的擡眸瞥了沈凝雪一眼!

迎着他冰冷如萬年冰川的雙眸,沈凝雪心底驚顫,卻還是故作鎮定的朝着他福了福身:“紫煙給攝政王請安!”

“紫煙?”

淡淡的笑,爬上脣角,北堂凌冰冷的視線,在沈凝雪臉上停留了一瞬,旋即眸色一沉,目光凌厲的看向北堂航,“皇弟,你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竟連王兄的女人也想弄進去!”

“王兄?!”

正握着沈凝雪小手的手,因北堂凌急轉的態度,驀地加重了力道,北堂航迎着北堂凌凌厲的視線,眸色也瞬間變得陰沉:“她是紫煙,新越人士,朕查的清清楚楚,該不是你也以爲,她是你的那位側妃吧?王兄……人不可以貪心,容貌相似的美人兒有一個就夠了!”

“原來皇上查過了?”

北堂凌冷漠一笑,眼底的冷漠之色,猶如寒冬飛雪,簌簌落向沈凝雪。

擡眸之間,瞥見他冰冷的視線,沈凝雪心頭一寒,柔弱的身子,亦忍不住哆嗦了下,但只是轉瞬之間,她便定下心神,目光無畏的看着北堂凌:“啓稟攝政王,妾身的確是紫煙,新越人!”

此刻,事關生死。

不成功,便成仁,即便再怕,她也要咬牙挺下去。

“紫煙?!新越人?!”

北堂凌靜靜坐着,皺眉深看了沈凝雪一眼,卻是倏地伸手,握住她的皓腕。

“啊——”

沈凝雪心下一驚,不由失聲驚叫。

邊上,北堂航見狀,忙沉下了嗓音:“王兄!”

冷冷的,睇了北堂航一眼,成功令他噤聲,北堂凌眸光冷凝的探手撫過沈凝雪的脈門,面色驀地一沉,直接揚手將她甩到帳中!

見狀,北堂航面色微變,卻來不及阻止,只得眼睜睜的看着沈凝雪狠狠的摔落在地,一臉痛苦的呻吟出聲:“皇上,救我!”

北堂航霍地起身,作勢便要上前。

然,尚不等他擡步,便聽北堂凌語氣冰冷道的對沈凝雪說道“你若是紫煙,若是新越人,何以連中的毒都與沈凝雪一般無二?!”

聞言,北堂航不禁心下一怔,再看摔在地上,臉色早已驚惶如紙的沈凝雪,他眉心輕皺着復又坐回原位。

見狀,沈凝雪心下一緊。

雖然,以前北堂凌也曾摸過她的脈,卻從未說過什麼,但她卻已然瞭然,他略通醫理,不過……她並不認爲,他是真的知道自己中了什麼毒,她以爲他此刻如此言語,根本是從沈凝暄口中得知喂她毒藥一事。

反正早在上山之前,她便找新越的幾位太醫偷偷問過,太醫們誰都不知,她中的是什麼毒,想當然而,北堂凌自然也不會知道的。

是以此刻,但見北堂航如此反應他,她在顧不得其他,匍匐着上前,扯住他的袍襟,楚楚可憐的泣聲說着自己早已想好的說辭:“皇上,妾身中毒,是這幾日服用了太多歡好之藥,絕非攝政王所說那般,皇上……您要相信我,我是您的女人啊!”

她不喜歡北堂航,但是這些日子裡,卻費盡渾身解數,讓他對自己身體流連忘返。

北堂航好色,他還是皇帝,她有絕對的信心,他會從北堂凌手裡將她救下。

看着沈凝雪我見猶憐的模樣,北堂凌鄙夷一笑,斜睇了北堂航一眼:“服用了太多歡好之藥?呵呵……皇上可知道,在燕國時,她是如何爬上本王的牀的?成爲本王側妃的?”

“朕不想知道!”

北堂航的聲音,比之方纔,忽然冷了不少。

如此,聽在沈凝雪耳中,不由讓她心花怒放,有些得意的偷瞥了北堂凌一眼。

北堂凌妖孽般的俊臉,瞬間拉下,也不再言語,只是抄手靠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

見他如此,沈凝雪跪坐上前,摟主北堂航的一條腿,輕聲軟語,再接再厲:“皇上,妾身知道,您一定會信妾身……”

擡眸看了眼北堂凌,接收到他好整以暇的目光,北堂航垂眸,幽深的瞳眸,冷冷的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帶雨的絕色佳人,冷冷嗤笑着,輕啓了薄脣:“信你?然後像個傻子一樣,讓你騙的團團轉?你可知道,王兄的醫理,在新越無人能及?他……纔是朕最相信的人!”

聞言,沈凝雪心中驚顫,剛要擡頭望向北堂航,卻見他長身而起,直接擡腿將她甩落在地,頭也不回的快步出了大帳!

他清楚的記得!

去年在宮中的一場宴會上,他的王兄也是以這種眼神看他,但事後他便殺了與他亂進讒言的佞臣!

自然,他深知他是爲了他好!

即便他的手段過於強勢,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他卻也從不曾想過要怪罪於他!

因爲,於他而言,他的王兄,是兄,又爲父,一直護佑他長大,讓他尊重卻也敬畏!

是以,是敬畏!深深的敬畏!

這份敬畏,是源自於心的!

不過,此刻再見他這種眼神,再看到沈凝雪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他心中便覺得,若他一怒之下把這沈凝雪給殺了,未免可惜了她那國色天香的清麗容顏!

真的可惜了!

“皇上……”

見北堂航只看了自己一眼,便頭也不回的離去,沈凝雪瞬間覺得,自己彷彿墜入了冰窟之中,全身上下,每一個汗毛孔都有冷意往裡鑽。

不該是這樣的啊!

他明明很疼她,寵她,夜夜無她不能?!

他怎麼捨得對她置之不理?!

膽戰心驚的,見北堂凌自椅子上起身,俊顏含慍的大步朝着自己走來,她心下一凜,腦海中閃現的第一個念頭便是轉身逃離!

但,說時遲,那時快!

當她踉踉蹌蹌的起身,尚不曾逃出大帳時,北堂凌的手便已然到了近前,並一把扯住她的烏黑雲發,在她撕心裂肺的痛呼之中,將她整個人拽入帳內,而後狠狠的甩在大帳底那昂貴的地毯之上!

“痛!”

雙肘下,劇痛襲來,她的俏臉皺成一團,眼淚瞬間滾落。

就在她掙扎着便要起身之際,忽聞嘶啦一聲,她背脊一涼,原本完好的衣衫,瞬間被北堂凌撕裂開來!

“賤人!勾~引皇上,想要進宮是麼?”

手下動作不停,北堂凌絲毫不理大帳內是否有藍毅等人在場,眸色狠戾的將沈凝雪身上的襦裙撕扯的一絲不掛,然後隨手一甩,如雪片紛揚。

“王爺!”

不敢去看北堂凌略顯猩紅的眸,沈凝雪一臉驚惶的拾起地上的衣衫碎片,卻無論如何都遮不住自己雪白無暇的赤~裸酮~體!

“你還知道羞恥?”

一臉鄙夷的看着沈凝雪的反應,北堂凌冷哂一笑,蹲身鉗住她的下頷,眸色冰冷:“做了本王的側妃,卻每日服用歡好之藥,跟朕的皇弟顛鸞倒鳳,不僅如此,還堂而皇之的跑去獨孤宸和沈凝暄面前讓本王顏面掃地,沈凝雪……你還真是活的不耐煩!”

他的笑,本是俊美無儔的,但是看在沈凝雪眼中,卻好似從地獄而來的惡魔,嚇的她蜷縮着身子接連後退。

“現在知道怕了,會不會太晚了?”

英俊如北堂凌,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可他眼底的神情,卻如臘月飛霜,冷的一塌糊塗,就在沈凝雪胡亂找着東西,想要遮住自己的身子時,他邪佞一笑,嘲諷的轉頭看向藍毅。

北堂凌看向藍毅的目光,銳利而凜冽,似是能看透人心。

迎着他的目光,藍毅心頭驚顫,剛要開口求饒,卻聽北堂凌說:“現在三國峰會不適宜見血,從今日開始,不準給她穿,將她囚禁於側帳之中,每日掌嘴五十,等三國峰會結束,送她去軍營犒賞三軍!”

聞言,藍毅眉心輕皺,不禁面露尷尬之色!

但,即便如此,他卻隻字不敢言語。

“王爺!”

聽聞北堂凌不讓自己穿衣,沈凝雪驚呼一聲,淚水在雙眼中打轉,不停的搖着頭,擡眸看了藍毅一眼,她嬌軀顫抖,恨不得找個地縫能鑽進去:“你不能這樣對我!”

“本王還就這麼對你!”

笑容透着幾分森冷,北堂凌輕嗤一聲:“不穿衣服,本王看你如何出去勾~引男人!”

語落,他冷哼一聲,眼神冰冷的又看了藍毅一眼。

恰逢此時,藍毅擡眸,對上他冰冷的眼神,藍毅虎軀一震,渾身上下躥起冷意。

“等着!”

只冷冷的,丟給藍毅如此兩個字,北堂凌用力一拂袍袖,身姿挺拔的向外走去!

藍毅他會收拾。

但不是現在!

現在,他心心念念,皆是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子,他腳步不停,出了大帳,便朝着燕國營地走去。

直到北堂凌離去,沈凝雪心思一轉,臉色蒼白而柔弱的看向藍毅:“藍都統!”

以前,聽到她柔柔弱弱的聲音,藍毅即便心腸再硬,卻仍舊忍不住會起惻隱之心,但是今時今日,知道自己再一次觸到了北堂凌的底線,再聽她如此柔聲喚着自己,他心底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你若是聰明,便該在有名有份之前,在皇上身邊龜縮做人,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到沈凝暄面前顯擺……”如是,低斥沈凝雪一聲,暗罵她蠢笨,藍毅濃密如墨的眉,倏地一皺,揚起手來,鉚足了勁兒抽打在沈凝雪的臉上。

緊接着,啪啪的耳光聲伴着沈凝雪的哀嚎聲響徹帳內,久久不歇……

————作品————

臥龍山北巔,蒼翠鬱郁,美景依依。

獨孤宸雙手揹負身後,佇足蒼松之下,眺望遠空許久,雖脣角輕勾,眸色卻微微有些黯然。

“皇上!”

梟青回眸,看了眼不遠處緩緩上山的儀仗隊伍,輕喚他一聲,淡淡出聲道:“吳皇的儀仗到了!”

聞言,獨孤宸揹負在身後的雙手,不禁驀地一緊!

“赫連颺到了……”

想到自己師從一門的另一位天之驕子,他眸色微閃了閃,微薄的脣,緩緩勾起,轉身望向不遠處那王旗之上,書着赫連二字的儀仗隊伍!

須臾,他輕輕一嘆,道:“命人替素兒洗漱,讓她先行準備,侯旨見駕!”

“遵旨!”

梟青應聲,恭身領命。

轉身朝着南宮素兒所在的側帳走去。

待梟青一走,獨孤宸長長吁了口氣,轉身擡步,帶着榮海朝着吳國儀仗所在的方向走去。

彼時,北堂凌看到吳皇的儀仗,也漸漸停下腳步。

凝望着已然到達山頂的吳國車隊,他雙眸微眯,冷冷勾脣,復又擡步,繼續朝着燕國營地走去。

吳皇的儀仗到了。

臥龍山東側,專屬於吳國的營帳之中,頓時行動起來,早前便已到達的先頭禁軍部隊,快速自東側集結,分立山口兩側,恭迎吳皇赫連颺。

時候不長,明黃色的龍輦,在山巔入口處緩緩停駐,緊接着,便有幾名容貌秀美的宮裝女子自輦內步出,在寬闊的車轅上停下,將輦車兩側的柔白帳子徐徐挽起。

又過了片刻,自輦車之內,先行走出一名五六歲的錦衣男童。

這名男童,脣紅齒白,粉雕玉琢,長的格外標緻。

在輦車前站了片刻,男童十分好奇的左右看了看,而後一臉驚喜的轉身對輦內催促道:“父皇,母后,快一些!”

聞言,獨孤宸眉宇輕皺,心下思緒莫名。

若他記得沒錯,這個孩子,應該是南宮素兒和赫連颺的兒子——赫連遠!

可是此刻,他卻在喚着另外女人母后!

據他所知,赫連颺應該還未曾立後……

隨着赫連遠的一聲輕喚,自輦車內步出一身着明黃色常服的男子,此男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正是素有吳國第一美男子之稱的吳皇——赫連颺!

就在他步出輦車之後,卻見他挺拔的身形微微一轉,神態優雅的對身後的女子伸出手來:“青蘿,來!”

“嗯!”

一雙柔白細膩的纖纖玉手,自簾帳內伸出,緩緩落於他的手中,在迎着他的眸,與他相視一笑之後,掩在他身後的那抹淺藍色身影,自簾帳後緩緩步出。微擡眸,女子淡雅如菊的面容之上,浮上一抹淡淡的淺笑,只此淺淡一笑,雖非絕美,卻讓人覺得格外舒服。

視線,從兩人交握的雙手一掃而過,再到赫連颺看向身側女子的溫柔神情,獨孤宸不禁心中黯然。

雖然,赫連颺想要回南宮素兒。

但是他的身邊,卻再也沒了南宮素兒的位置。

“父皇!”

童聲再起,赫連遠粉雕玉琢的小臉微微上揚,在赫連颺身邊,扯着他明黃色的袖擺輕晃道:“遠兒要去逮螞蚱!”

聞言,被赫連颺喚作青蘿的女子黛眉微顰。

垂眸看了眼小小的赫連遠,她眸中雖滿是疼愛,卻輕笑着搖頭:“父皇還有要事,你若想逮螞蚱,母后陪你如何?!”

“母后……”

聽青蘿此言,赫連遠小嘴微撅,漂亮的眸子瞬間失去了些許光彩。“遠兒想讓父皇陪……”

“無妨!”

不忍見幼子一臉失望,赫連颺眸色溫潤的對赫連遠點了點頭:“待明日一早,父皇閒暇之時,便帶你去逮螞蚱!”

“真的?”

清澈的瞳眸之中,絲毫不掩喜色,赫連遠白皙的小臉上,再次浮上笑意。

輦車上,一家三口,和和美美,溫馨不已。

站在輦車前的衆人,誰都不忍,也不敢去打擾。

將這溫馨的一幕看在眼裡,獨孤宸心下苦嘆了嘆,卻是揚起了脣角。

輦車上,赫連颺擡起頭來,遠遠的瞥見不遠處的那抹熟悉的身影后,他轉頭對青蘿說道:“青蘿你看,那就是與我師出同門的燕皇!”

聞言,青蘿不禁微微一怔!

見赫連颺正遙望北方,她娥眉一蹙,便也順着他的視線望了過去。

直到她瞥見那臥龍山不遠處那抹清俊身影,她的神情,才忽而一靜,雙眸之中,竟隱隱有光華閃動。

那個男人,清俊儒雅,當真是人中龍鳳。

“颺!”

親暱而隨意的喚着赫連颺的名,獨孤宸迎着兩人的視線,原本便輕勾的脣角,不禁再次揚起,一直不曾動過的腳步,緩緩擡起,他快步朝着兩人走去。

“宸!”

俊美無儔的臉上,露出一抹久別重逢後的興然之笑,赫連颺牽着青蘿和赫連遠一路下了輦車,與正快步朝着自己走來的獨孤宸於輦前明黃色的華蓋下相遇。

兩個同樣出類拔卒的男人,一人俊美無儔,一人瀟灑風~流,皆都稱得上風華絕代!

面對面相視而立,凝着眼前與自己感情甚篤的赫連颺,獨孤宸的雙眸之中,光華閃動,終是擡手一拳,便抵在他的胸口:“你小子,兩年不見,還是老樣子!”

“你小子不也一樣?!”

毫不客氣的擡手便要回送獨孤宸一拳,卻見他身形如風,瞬間閃過了自己的拳頭,赫連颺俊臉一滯!

隨即,便是一臉的不快!

見狀,青蘿精緻的眉梢,輕挑了挑,不禁紅脣微彎。

擡眸之間,瞥見獨孤宸眼底的笑意,赫連颺輕嗤一聲,終是爽朗一笑:“幾年不見,今夜你我不醉不歸!”

“我是沒問題,就不知你可不可以!”

赫連颺既是笑了,獨孤宸自然也跟着笑了,說話的同時,還不忘別有深意的笑看了眼邊上的青蘿。

見狀,赫連颺笑容一斂,凝眉轉身,看向身邊的青蘿,然後對獨孤宸笑說:“你可以尊青蘿一聲嫂子,三國峰會之後,吳國便會舉行立後大典,屆時吳國內廷會將青蘿的身份昭告天下!”

聞言,獨孤宸眸色微斂。

笑吟吟的又看了青蘿一眼,他迎着她明亮的眸,他微啓了啓脣,“見過嫂子!”

“青蘿見過燕皇!”

聲音輕柔,卻如泉水叮咚般悅耳動聽,青蘿深凝着獨孤宸的眸,淡笑着出聲。

“嫂子不必拘禮!”

獨孤宸微微頷首,對青蘿淡淡一笑。

“初見,該有的禮,總是要有的!”

迎着獨孤宸的淡淡一笑,青蘿笑顏再展。

那淡淡的風華,讓人移不開雙眼。

看着這樣的一個靈動女子,獨孤宸好像知道,赫連颺爲何放下南宮素兒了。

因獨孤宸的目光,到底顯得有些不自在,青蘿眸華微轉,看了眼身側的赫連颺和赫連遠,她清秀婉約容顏上,浮上幸福的痕跡,轉而笑問着獨孤宸:“燕皇此行,燕後可曾隨行?”

聽了青蘿提及燕後,獨孤宸的心絃,忍不住輕顫了顫。

想到沈凝暄,他心下微苦。俊臉上,卻又溫潤的笑,爬上嘴角,“說來,也來了,說沒來,也沒來……此事說來話長!”

青蘿並不知獨孤宸和沈凝暄之間的感情糾葛。

是以此刻,聽到他模棱兩可的回答,她不禁微蹙了蹙黛眉,卻並未多問,而是轉而對赫連颺輕聲說道:“皇上,臣妾先帶遠兒去簡單洗漱,稍晚些時候,再見南宮素兒!”

聞言,獨孤宸眉宇微微一皺,卻見赫連颺坦然一笑,微微頷首,寵溺道:“一切照你的意思辦!”

“嗯!”

青蘿含笑點頭,牽着遠兒前往吳國大帳。

目送雖非母子,卻更勝母子的兩人離去,獨孤宸目光飄渺道:“看樣子,這一次你是真的陷下去了,不過如此女子,卻也配得上你!”

“難道南宮素兒配不上你?”

原本溫潤的聲音,微微有些冷,赫連颺擡眸睇了獨孤宸一眼,卻並沒有太多責怪他的意思,只是淡淡說道:“宸,當初我把她交給你,是希望你們能幸福,可是……你沒有照顧好她!”

獨孤宸聞言,臉色微變了變,卻是很快無奈一嘆,望着青蘿離去的方向怔怔出神:“曾經滄海難爲水,我以爲,以你現在的心境,應該懂我!”

“懂和諒解,是兩回事!”

赫連颺苦笑,用力扶了扶獨孤宸的肩膀:“我先回大帳,一切安頓好了,你再帶她過來!”

“可以!”

獨孤宸輕勾了勾脣,對赫連颺微點了點頭。

“哦……”

赫連颺走出兩步,復又回頭輕道:“若是可以,我也想見見你那位來了等於沒來的皇后娘娘!”

“也行!”

想起沈凝暄,獨孤宸脣角勾起的弧度,微微泛起苦澀……

————作品————

燕國營地,沈凝暄的寢帳之中。

身體虛弱的沈凝暄,本已昏昏欲睡,卻見榮海從外面進來。

聽着榮海帶回的消息,知道吳皇赫連颺,已然抵達臥龍山,並要稍晚些時候相見,沈凝暄並未多問一句,只輕閉瞳眸,靜靜的靠坐在睡榻上,神情寧然,心中思緒莫辨!

榻前,青兒熬好的熱粥,早已半涼。

半晌兒見她仍沒有要用的意思,青兒不禁輕蹙了蹙眉,再次將粥端起:“王妃,粥都快涼了,您趁熱喝點兒吧!”

微垂的眼睫,輕顫了顫,終是緩緩上揚,對上青兒擔憂的眸子,沈凝暄輕扯脣角:“本宮不餓,先擱着吧!”

“王妃……”

青兒紅脣微動了動,猶不死心的拿起湯匙舀了一勺熱粥,送到沈凝暄身前:“您多少喝點兒,就一點兒!”

“青兒……”

微擡眸華,與青兒四目相對,沈凝暄眸色微暗:“你現在便去追着榮海,告訴他,本宮身子實在有恙,讓他回了皇上,本宮今日不見吳皇。”

聞言,青兒握着湯匙的手不禁微僵了僵!

方纔,在她熬好了粥,端來大帳之時,遠遠的便見那吳皇的儀仗隊到了,按理說吳皇要見,是不能拒絕的。

她不確定,皇上在聽到沈凝暄的話後,會是如何反應。

但,即便如此,她卻仍是輕點了點頭,而後低垂臻首,將手裡的粥碗放下,輕嘆着起身向外走去。

見青兒出去,沈凝暄不禁苦笑了笑,便再次瞌上雙眸,想要小睡一會兒。但,只要一閉上眼,她的眼前,便會浮現獨孤蕭逸對他盈盈而笑的溫和模樣。

無奈,終是澀澀長嘆一聲,她再次睜眼,直勾勾的瞪視着頭頂的紗帳,怔怔失神!

“王妃!”

方纔出去片刻,青兒便再次回返。

以爲她已經尋到了榮海,沈凝暄眸光一閃,漸漸多出一絲生氣:“這麼快就追上榮海了?”

“不是!”

見沈凝暄眼底的那抹亮色漸漸變淡,青兒輕搖臻首,有些拘謹道:“新越攝政王在帳外求見!”

北堂凌?!

想到那個向來自負,桀驁,卻甘心讓自己利用的妖孽男子,沈凝暄眸色微動!

微微轉身,看向身前的青兒,她低垂了垂眸,心中似是在思忖着什麼,遲遲不曾言語。

半晌兒,見沈凝暄低眉斂目,一直不言不語,青兒眸中露出一絲異色。

輕輕的,再次福了福身,她緊緊抿起脣瓣,出聲說道:“新越攝政王請奴婢告訴王妃,今日他若見不到您,便不回新越大帳了。”

聞言,沈凝暄眉心一擰!

不過仔細想想,這倒也像是北堂凌才能說出的話,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她彎脣苦笑了笑,對青兒吩咐道:“讓他進來吧!”

“是!”

青兒微微頷首,轉身向外。

“王妃!”

看着青兒出去,自得知獨孤蕭逸出事便一直不言不語的秋若雨,不禁黛眉緊鎖着問道:“您其實一直都在等他,對嗎?”

“這世上,除了你家王爺,只有他能夠心甘情願的讓我利用了!”淡淡的,輕嘆了口氣,沈凝暄對秋若雨輕笑了笑,便再次斂眉,低眉把玩着垂落在榻前的玉佩流蘇。

時候不長,北堂凌便已然身處寢帳之中。

甫一進帳,瞥見牀榻上面色蒼白的沈凝暄,他心頭微窒了窒,遂面色難看的出聲問道:“沈凝暄,你食言了!”

聞言,沈凝暄眸色微微一變!

聰慧如她,怎會不明,他所說的食言,是指她未曾將身子養好。

她清楚的記得,當初給她解藥之時,北堂凌曾說過,希望在臥龍山,可以見到以前那個聰慧狡黠的蕭依兒!

但此刻的她,與他想見的那個她,差的太遠!

既是如此,相見倒果真不如懷念了!

只不過,這身子是她自己的。

難受的,也是她自己。

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比她更希望自己可以快些好起來!

但,事與願違!

中毒,解毒,發燒,還有懷孕……

這些接踵而至的事情,本就讓原本健健康康的她,越發虛弱起來。

且,再一遇獨孤蕭逸自投寒江河一事,她這身子,便再不像她自己的了!

思緒至此,她不禁在心底苦澀一嘆!

輕輕側目,看着眼前着一身華服,氣宇軒昂的北堂凌,她絲毫不懼他冰冷的神情和目光,只淡淡一笑道:“我以爲,只要我一到這裡,你便會過來,卻不想你來的這麼晚!”

聞言,北堂凌皺了皺眉,卻並未多說什麼,便擡步向前。

見他上前,秋若雨心神一凜,如臨大敵一般,快速移步,擡臂擋住他的身形。

“讓開!”

北堂凌低沉的聲音中,透着幾分隱忍,卻又像夾雜着疾風驟雨,此刻的他眸光如電,冷冷射在秋若雨俏麗的臉上。

“請攝政王自重,這是我燕國大帳!”

秋若雨聲音清冷,同樣不伴一絲溫度,直直的迎着北堂凌的冷眸,她眸色堅定,其間不見絲毫退意:“攝政王該知道,何爲避嫌!”

聽到秋若雨的話,北堂凌不禁輕聲嗤笑,意有所指的擡眸看向沈凝暄。

何爲避嫌?!

他們又不是沒有同榻而眠過!

凝着北堂凌那微微有些古怪的眼神,沈凝暄心中自然明瞭,看着身側不遠處劍拔弩張的一男一女,見北堂凌執意上前,秋若雨卻執意阻攔,兩人之間誰都沒有要後退的意思,沈凝暄輕勾了勾有些艱澀的脣,有氣無力的出聲嘆道:“若雨,你先退下吧!”

“王妃!”

秋若雨回眸看向沈凝暄,黛眉緊緊擰起。

“退下吧!”

不曾擡眸去看秋若雨,沈凝暄再次淡淡開口道:“我想跟攝政王單獨淡淡!”

聽出沈凝暄的言外之意,秋若雨面色微變!

側目又冷睇北堂凌一眼,她轉身對沈凝暄恭身道:“屬下就在門外守着!”語落,她腳步一旋,自北堂凌身前移開,快步出了大帳!

沒了秋若雨阻攔,北堂凌俊美的面龐微微一緩,再次擡步上前,在睡榻前停下腳步,他眸色隱晦的緊盯着睡榻上一臉病容的女子:“你沒事吧?”

“你看我像沒事的樣子嗎?!”

淡淡擡眸,沈凝暄雖臉色較差,眸色卻格外堅定的看着北堂凌冷暗陰沉的俊臉,暗暗在心中一嘆,她端起榻前溫熱的粥碗,淺淺喝了一口,便不得不苦笑着說道:“新越,吳國,燕國,雖表面上看來和平共處,可暗地裡各國所安插的眼線,卻一個不少,如今既是獨孤宸已然得到消息,想必有些事情,你也該知道了!”

聞言,北堂凌俊容微變!

來時,他一直在心中斟酌着,該如何跟沈凝暄開口,又該如何勸慰於她,但是沈凝暄此刻的態度,卻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她竟然不哭不鬧,還心平氣和的先提起了那件事情。

如此反應,太不正常!

輕擡眸,靜靜的看了北堂凌一眼,沈凝暄又是一聲輕嘆,眸中光華山閃動:“北堂凌,你說過的話,還作數嗎?”

“什麼話?”

北堂凌微眯了眸華,眉宇間露出些許疑惑。

見狀,沈凝暄輕挑黛眉,又喝了口粥,再悻悻然道:“你心甘情願的被我利用!”

“你……”

深深的,凝視着沈凝暄,北堂凌微眯的眸子,漸漸舒展,俊美的臉上,露出淺笑:“你想要如何利用我?”

當今世上,若是有人想要利用他北堂凌,只會有一個下場,那便是——死!

但是凡事,總會有例外。

他的人生中,眼前的女人,所有的例外,都屬於眼前這個女人!

“若他死了,我會利用你替他報仇!”

脣角輕勾着,淡淡一笑,沈凝暄眸色微暗,將粥碗裡的粥悉數喝完,這才訕訕然道:“如此,王爺可願意麼?!”

“你……”

與沈凝暄的視線,在空中交匯許久,北堂凌眸光閃爍着緊握了雙拳,到底自齒縫裡迸出兩個字:“願意!”

若是,這就是她想要的,那麼他只有願意兩字可以回她!

聞言,沈凝暄將空空如也的粥碗,擱在邊上的矮桌之上,神情淡然自若的笑了笑,雙瞳之中,卻彷彿沒了靈魂:“等我見到他的屍體,會第一時間找你,然後好好的利用你!”

“可以!”

輕輕的,應了一聲,北堂凌面色一沉,輕聲說道:“沈凝暄,你記住了,只要你想,燕國的江山,我都會爲你爭到!”

聞言,沈凝暄莞爾一笑,沉眸靠在榻上:“我區區女子,要江山何用?”

北堂凌輕笑:“不要也可以!”

語落,他眉心輕顰着,幾乎貪婪的又深看沈凝暄一眼,隨即腳步一轉,轉身便要離開。

“等等!”

見北堂凌離去,沈凝暄的脣角,不禁再次逸出一抹苦笑:“幫我找他!”

北堂凌頓足,轉身:“你不信獨孤宸?”

沈凝暄淡淡勾脣,冷笑:“獨孤蕭逸讓我信他,我信了,可是他現在卻下落不明,如今……除了親眼所見,我誰都不相信!”

聞言,北堂凌眸色驀地一暗!

她說的,是誰都不會相信,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他!

看着沈凝暄清冷孤傲的神情,他心中沒來由的一痛,暗暗嘆了口氣後,再次擡步向外。

她沈凝雪自然知道,北堂凌對她,是真的好!

可是今生,她註定要負了他!

無奈而由苦澀的在心中輕輕一嘆,心中實在覺得有些累了,便再次緩緩瞌上雙眼,

出北堂凌得大帳,呼吸着帳外清新的夜風,心中的痛楚方纔漸漸淡去,緊皺了皺眉,回眸望向身後來回飄蕩的帳簾,他半晌兒都不曾動過一步!

這個女人,還真是能讓他心疼,還能讓他疼!

————作品————

待北堂凌離開,秋若雨便重新進了寢帳,見沈凝暄仍舊如方纔一般,正在閉目養神,她不禁微微蹙眉,擡眸凝望,見沈凝暄雙眸緊閉,沉靜的好似失了呼吸,她心頭一跳,急忙伸手推了她一把:“王妃?!”

被青兒陡地一推,沈凝暄眉心緊擰着緩緩擡眸,看着眼前一臉驚憂的秋若雨,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青兒回來了麼?”

“還沒有!”

輕輕的,如是回道,秋若雨細細打量着沈凝暄,隨即輕抿紅脣,有些躊躇的出聲問道:“王妃,您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

擡眸苦笑着看了秋若雨一眼,沈凝暄再次瞌上眼皮,聲音略有些低:“我只是想要知道,人若沒了呼吸,到底是什麼感覺!”其實,這種感覺,她並不陌生。

秋若雨心絃微微一顫。擡眸看了眼矮桌上的更漏,輕咬朱脣道:“眼下距離晚膳,還有些工夫,王妃先歇會兒吧?”

“嗯……”

輕輕咕噥一聲,沈凝暄輾轉過身,轉身向裡,將自己的背脊留給秋若雨:“若是王爺回來了,記得叫醒我!”

聞言,秋若雨的心底,驀地便是一陣酸楚!

不知不覺中,又落了淚,她擡眸見青兒進來,忙伸手擦了眼淚,然後取了團扇,遞到了青兒手中,自己則逃也似的出了寢帳……

……

獨孤宸再入寢帳之時,已是華燈初上。

但睡榻之上,沈凝暄卻還沉沉睡着。

先與青兒詢問了沈凝暄的狀況,知她喝了一碗粥,他心頭的大石,這才稍稍回落。

與衆人吩咐過,誰都不許進帳。他輕步入內,又輕手輕腳的脫下錦靴,側身躺在榻上,卻不敢有所動作,只是靜靜的看着沈凝暄略顯單薄的身子,怔怔出神。

“逸……”

許是身子本就虛弱,正處於熟睡之中的沈凝暄只嚶嚀一聲,便繼續酣睡,並未被察覺到他的存在,而身爲一國之君的他卻在炎炎夏日,被驚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心下自嘲一笑,薄而好看的脣,微微翹起,他無比疼惜的輕撫她柔和的側臉,輕聲一嘆道:“暄兒,你可知道,現在我的心裡,滿滿的都是你,只要一會兒工夫看不見你,就會擔心不已!”語氣甫落,他微頓了頓,便再次出聲問道:“你說,你看到我,便會覺得愛恨交加,可是,你可曾想過,看到這樣的你,我有多心疼?”

似是聽到了他輕柔的話語,沈凝暄背對着他的身子不禁微微一僵!

感覺到她身子的輕動,獨孤宸脣角的笑意,不禁更加柔和:“暄兒,你知道嗎?對素兒,我心裡是有愧的,但是她想害你,卻是事實,這一次,我本打算把她送回吳國,可是……颺有了心愛的女人,那裡再也沒有她的位置了!”

聽着獨孤宸的訴說,沈凝暄微微睜開雙眼。

狹長卻又有神的星眸光華灼灼,卻始終不曾等到沈凝暄的迴應,獨孤宸有些疲憊的將眼皮瞌上,語氣柔和,千迴百轉:“你好好睡,不要醒,我只是想要陪你一會兒,就一會兒……”

聞言,沈凝暄原本緊繃的身子,微微放鬆。

罷了!

她現在真的很累,累到,懶得去言語。

夜,還很長。

但帳內的兩人,卻已悄然入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榮海進入寢帳,見獨孤宸已然與沈凝暄面向一側,卻保持着一定距離睡着,他有些爲難的張了張嘴,卻終是沒有出聲,而是折步出了寢帳,對等在帳外的吳國大內總管輕語幾句……

————作品————

夜,已深。

臥龍山南側,北堂凌的寢帳之中,卻仍是鶯歌燕舞,通宵達旦!

一日之間,美酒再次喝過三巡,直到北堂凌一臉醉容時,藍毅纔將衆人屏退,還帳中一片清靜!

“嗯?”

醉眼朦朧,自桌案擡頭,見帳中一片寧靜,北堂凌輕皺眉心,俊逸的臉上,浮現幾許哂笑:“那些女人呢?”

“王爺,您喝醉了!”

彎身從他手中將尚還有酒的琉璃杯盞取走,他卻提起了酒壺,藍毅有些無可奈何的擡起他的手臂,架着他一路往睡榻走去。直到將北堂凌置於睡榻之上,他的額,也已泌滿細汗。

“醉?!”

冷嗤一聲,北堂凌眉心緊擰着,雙眸微閉着,仰頭灌了一口酒:“若本王醉了,倒也好了,可此刻本王卻偏偏不醉!”

聞言,藍毅面色微沉!

因身份特殊,他從不飲酒,卻也見多了醉酒之人!

經驗告訴他,但凡說自己不醉的人,皆都已然深醉!

“藍毅!”

低眉看了眼正爲自己脫着錦靴的藍毅,甚少顯露心思的北堂凌,苦澀着皺緊眉頭:“爲何本王醉與不醉,眼前卻總是她的影子?”

聽到平日從不將真心示人的北堂凌,此刻竟說出這番話,藍毅正在爲他脫着錦靴的動作,不禁微滯了滯!擡眼看了眼牀榻上正用手緊擰着自己眉心的北堂凌,他於心中黯然一嘆!

將北堂凌的錦靴脫下,把他的雙腿擡上睡榻,待一切伺候妥貼了,他緊擰着眉心,不由又深看他一眼!

今日,北堂凌回來之時,他本是跪在帳中負荊請罪的,但是北堂凌卻說,他現在沒心情收拾他,讓他等明天,如此,他便開始繼續酗酒,那勁頭勢要將自己灌醉一般。

“依兒……”

飽含醉意的話語,卻蘊着濃濃的情愫,北堂凌雙眼緊閉,仰頭又灌了一口酒。

藍毅面色微變了變,卻只得無奈的退了出去。

他該去哪裡,幫他找回他的蕭依兒?!

彼時。

與北堂凌寢帳相鄰的營帳中,沈凝雪頭髻散亂,一臉憔悴的擁着被子窩在睡榻上,卻遲遲都無法入睡。

擡眸之間,見藍毅入帳,她心中一驚,薄被下未着寸縷的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下。

低眉斂目,看着睡榻上,容貌傾城,卻滿目惶恐的絕色女子,藍毅只眉心輕皺了下,便擡步向前走來。

“你別過來!”

眼看着藍毅上前,沈凝雪驚顫出聲,卻見他置若罔聞一般,依然逼上前來。

“你放心,即便王爺在如何不齒於你,沒有他的命令,我絕對不會對你如何!”直望入沈凝雪驚恐萬分的美目之中,藍毅伸手便要扶住她的肩膀,卻見她倉惶後退,側身退居睡榻一角!

見狀,藍毅眸色微冷,驀地伸手,隔着薄被直接扣住她的肩胛,他聲音低冷:“王爺喝多了,你現在假裝你妹妹……去陪着王爺!”

“我……我不去!”

肩膀上的痛,卻抵不過心中對北堂凌的恐懼,沈凝雪眸色堅定的搖了搖頭:“我不去!”

她絕對不會傻到去送死!

看着沈凝雪因肩膀上的痛楚緊緊皺眉,卻不停搖頭的樣子,藍毅面色陡的一冷:“我現在給你兩條路選,要麼,現在就去陪着王爺,要麼,我今夜便把你扔到禁軍之中,讓他們都嚐嚐這燕國第一美人的滋味兒!”

沈凝雪心神俱顫,一臉不置信的看着藍毅:“藍都統?!”

她所認識的藍毅,不該是這樣的啊?!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藍毅哼笑一聲,語氣極冷,不再如以前那般輕易被人動搖:“我給你一息時間,兩條路二選其一!”

聽到藍毅的話,沈凝雪的心,忽然一陣諷刺!

曾幾何時,她也曾如此逼迫過沈凝暄,讓她兩條路二選其一,但最後有獨孤蕭逸相助,她成功脫險,那麼……她呢?

此時,風水輪流轉,又有誰會來幫她?!

老天爺,這是在故意作弄她嗎?

藍毅給她的兩條路,雖說的好聽,是二選其一,實則只有一條路讓她選!

是以,在三更過半之時,她便被藍毅拿錦被裹着送到了北堂凌的大帳之中。

睡榻上,北堂凌已然醉了,卻還是不停往嘴裡灌着酒。

在大帳中赤足而立,沈凝雪一臉驚懼的看着睡榻上的魔鬼,心下恐懼莫名,她直覺轉身,裹着被子便想逃離。然,就在她轉身的下一刻,藍毅的手,便已然攫住她纖細的皓腕,並與她語氣陰冷的威脅道:“過去,學着你妹妹的口氣,跟王爺說話!”

“我不……”

一時之間,心下只覺自己似是受到莫大的屈辱,沈凝雪張口便要回絕,卻在望進藍毅冰冷的眸海之時,生生的又將嘴裡的話,給嚥了回去!

“去!”

用力一甩沈凝雪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摔落在睡榻前的地毯上,藍毅濃眉緊皺着,目光銳利的盯視着她!

看着眼前陌生的藍毅,沈凝雪忍不住心頭一顫!無奈,她鼓足了勇氣自地毯上爬起,然後輕顫着身子,伸出手來,哆嗦着撫上北堂凌的肩膀:“王爺……”

這一聲,出自她的輕喚,卻是她心中最是記恨的那個人的語氣!

這於她,萬分殘酷!

聽到那熟悉的嗓音,原本便已醉醺醺的北堂凌微微啓眸,對上沈凝雪略有些心驚膽戰的水眸,他眸色一緩,竟自脣間勾起一抹比女子的笑,都要美好的弧度:“依兒?!”

凝着北堂凌此刻的笑靨,沈凝雪的心不禁驀地跳快了一拍!

“是……我!”

無比艱難的應下他口中的稱呼,她仍有些顫抖的手,緩緩上移,直至撫上她俊美的臉龐:“王爺,你怎麼喝醉了?”

“本王想你了……”

似是將眼前的沈凝雪,真真的想成了記憶中那清麗絕俗的臉,北堂凌輕勾着脣角,語氣溫柔無比:“你知道本王現在看到你,有多心疼嗎?”

聽到他的輕言軟語,沈凝雪的心,不禁微微一顫!

沉溺在他的萬分柔情之中,彷彿自己真的成了那個他記憶深處的蕭依兒,她輕顫着脣,一寸寸逼近,直到吻上他微翹的脣角!

只頃刻之間,北堂凌的身形猛地一僵!

在短暫的僵滯之後,他將沈凝雪整個人壓落在睡榻之上,深深癡戀着脣下的櫻脣。

腦海之中,初見蕭依兒的一幕再次浮現,他動作輕柔的拂去沈凝雪裹在身上的錦被,聽着她因他的愛撫而無法抑制的嬌吟,脣畔的笑意不禁更深了些……

看着睡榻上的奢靡的一幕幕,藍毅有些艱澀的閉了閉眼。

他追隨北堂凌多年,豈會不知,今夜過後,待他就醒,便又會風雨滿樓!

只是,即便如此,他卻寧願今夜,他的主子,他的王爺,可以暫時忘卻一切,滿足的享受着這虛假的柔~情蜜~意!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就在他以爲一切水到渠成之時,北堂凌的眼神卻在頃刻間變了,原本那令他心旌盪漾的容貌,漸漸幻化成沈凝雪的模樣,他瞳眸劇烈收縮!

盛怒在心中燃起,燃着了眉梢,他遊離在沈凝雪身上的大手,滑落她的脖頸,然後用力握住……

大結局故技重施6000精彩1更顛鸞倒鳳精彩2更郎情妾意怕死了她的男人在偷情精彩2更他知道了1更坦誠6000環環相扣精彩必看沈凝雪我回來了兩情相悅只活一人精彩必看看來我得小心了2更我不願意最後的贏家精彩必看答案就在他身上佔爲己有精彩必看貓哭耗子假慈悲8000精彩必看真是可笑厲鬼索命6000精彩2更用盡生命在索取精彩必看火來火又去精彩1更沈凝雪我回來了暫緩之法精彩必看食色性也身體和心靈的契合7000必看本宮嫌棄10000精彩爲了我好好活着8000必看陰差陽錯7000必看玩死她惱羞成怒妹妹可甘心嗎6000精彩必看爲了我好好活着8000必看能讓他心疼還能讓他疼16000精彩必看前世因今世果小妖精舒服了嗎精彩必看第1更玩兒的就是心跳2更1算是幽會嗎半斤八兩1更姑奶奶我現在就休了你6000+3更欲仙欲死語出驚人皇后很暴力精彩爬上他的牀10000精永遠也贏不過死人精彩1更你可愛過臣妾2更2女人心海底針狠辣無情精彩必看兩巴掌9000精彩1更最後的贏家精彩必看內定爲後以月爲媒天地爲證6000爲所欲爲必看心是不是黑的爲所欲爲必看陰謀的味道2更皇上說是便是乾柴烈火忤逆乾柴烈火我真的會替他覺的心疼精彩3更朕相信她2更1萬字求首訂夫妻是一輩子的事兒6000名不副實王爺他7000精彩必看前世因今世果嗜血的快感壞規矩動宮規配合演戲負責看戲永遠也贏不過死人精彩1更演場活色春宮下毒之人12000這感覺真好玩死她皇上來吧掐死我6000精彩421 此生無憾追究精彩2更你們母子夠分量嗎精彩必看內定爲後幫着你去爭幫着你去鬥6000必看一對璧人1更前世因今世果皇家血統從來不容混淆獨孤家就剩你一根獨苗了6000精彩必看真是可笑兩情相悅只活一人精彩必看番外本王又把你當成她了不能爲妃步步進逼6000+1更想要接近你一點精彩必看你想不想要我可愛的小白兔相見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3更2乖別急326 獨你逸我回來了15000精彩必看你是畜生嗎他會一直活在我心中精彩必看3更冰寒徹骨有去無回6000必看天大的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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