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間千夜眯起眼眸:“蔑視本帝,不該苟活於世!”
魔尊隨即附和:“刑天大膽,死不足惜!”
風間千夜冷睨於他:“墨焰既然敗於他,就交由墨焰對抗他,刑天不死,他也就不用活着回來見本帝!”
魔尊還在替出生入死的兄弟求情:“墨焰此番也是在暗算中吃了虧,想寧願死在這種卑鄙無恥的仙者手中,還不如死在魔帝的手中……”
魔帝快息怒,他快編不下去了!但是如果不編,他兄弟會死啊啊啊啊……!
風間千夜冷哼一聲:“算他識相,那就讓他多活幾日。”
魔尊心悅誠服:“魔帝仁慈寬容……!吾乃之表率!”
被誇的魔帝大人總算收斂起殺意,心滿意足的轉身消失。
徒留撿回一條小命的魔尊捂住發痛的胸口齜牙咧嘴,爲啥自家魔帝在一個人族小姑娘面前和顏悅色,對他們就是另一幅面孔呢?
他堂堂魔尊百思不得其解中,開始嫉妒一個小小的凡人少女……
……
雲狂歌駕馭着神兵返回皇宮,掃了眼門口消失的宮俾,嘴角勾起一抹冷凝的笑。
推開宮殿大門,看着空曠無人的宮殿,雲狂歌毫無心理壓力的走進大殿,那些侍衛的屍體已經化作鑿粉,早就消失了。
轉悠了一圈,雲狂歌確定沒有危險,這才睡下。
沒睡多久,雲狂歌就被外面的動靜給吵醒。
這時京文帝已經帶着侍衛一路暢通無阻的闖入雲狂歌的寢殿,當看到臥榻而眠的雲狂歌,眼睛頓時瞪得大大的,一副白日見鬼的表情。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雲狂歌表情波瀾不驚,從牀榻上起來,恭恭敬敬對不請自來的京文帝行禮。
“民女雲狂歌參見皇上。”
穿着龍袍,顯示他尊貴的京文帝趕緊將雲狂歌從地上扶起來,臉上的笑卻不自然:“免禮,你可是西京國的大功臣,往後見了朕不必拘禮。”
大功臣?是賣命奪了炎武還得上繳的功臣?還是救治百里長安有功的功臣?雲狂歌在心底冷笑。
表面上卻謙虛的推辭:“民女愧不敢當……不知,皇上今日前來有何要事?”
實際上京文帝看着毫髮無損的雲狂歌,恨不得直接掐死她算了,再看她一臉茫然,心想,她究竟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昨晚派來的護龍衛呢?
雖然暗暗懷疑雲狂歌已經猜測出他的用意,但面上還得做足功夫,虛以爲蛇:“這個……朕聽宮俾來稟,說清晨未見你的蹤跡,朕擔憂你安全,所以特來看看。”
貌似她就算是真的有什麼不測,也不能勞動皇帝大駕,親自跑這麼一趟吧?
看穿不說穿,雲狂歌一臉感激涕零:“民女多謝皇上惦念,只是……民女一直在殿中安睡,哪也沒去啊!”
在旁邊哆嗦的宮俾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低着頭,聲音夾雜着哭腔:“皇上恕罪,是奴婢……奴婢敲門未聽到姑娘回覆,所以,所以才妄自揣測。”
這話漏洞百出,沒有回覆就遭遇不測了嗎?難道她不知道進來看看?
洞若觀火的雲狂歌早就看穿了這拙劣的藉口,但不急着拆穿,而是漫不經心的回答:“可能睡得太沉,沒聽見。”
你裝,我也裝,大家一起裝……!
京文帝目光不善的盯着那名報信的宮俾,沉身喝道:“來人,將這個大膽的宮俾拖出去,杖斃!”
那名無辜的宮俾嚇得六神無主,哭喊着求饒:“皇上,皇上饒命
啊,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京文帝將所有的火氣全部撒到那名宮俾身上,怎麼可能饒了她?看也不看,甩袖,冷哼。
立馬就有侍衛將那名宮俾給拽出去。
雲狂歌冷眼旁觀沒有要求情的意思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她就要看看京文帝打的什麼主意。
京文帝看着低眉順眼,並沒有解釋的雲狂歌,心中升起一股無名之氣,當初虧得她還以爲她鳳星之命能夠給他西京國帶來祥瑞,和氣,沒想到卻是災禍,劫難!
討厭歸討厭,他爲人君自然不能明目張膽的強取豪奪,而是拐彎抹角的問:“昨夜……睡得可還安好?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呵呵……
雲狂歌輕眨眼眸:“昨夜,皇上是指天雷?”
那聲天雷讓京文帝呼吸都停了停,昨晚的天雷來的詭異,沒有降雨,卻只是乾打雷,整個皇宮都跟着顫動,還伴隨着鬼哭狼嚎聲,格外滲人。
想起來他就有些心驚,尤其是大祭司預測,昨晚上的天雷乃是警世,但警告誰就不知道了……
京文帝看着鳳星之命的雲狂歌,眼神頗爲複雜,笑的更加不自然:“對,對,是天雷!除了天雷沒有別的動靜了嗎?”
他還是不死心。
今日上朝時雲丞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昨晚上魔帝已經降臨雲族,聲稱魔帝限三日內交出神兵,昨晚上那天雷恐怕跟魔帝脫不開關係。
天子怒,萬人哭,血流成河。
魔帝怒,天地動,蒼生毀滅。
眼下魔帝已經知道了神兵在西京國,可惡的是拿了神兵的雲狂歌完全沒有半分自覺,神兵不交出,隻字不提不說還跟他在這裝傻充愣。
注意到京文帝眼中的那抹殺機,雲狂歌在心底冷笑,要裝不下去了嗎?
搖頭,茫然的搖頭:“不知道,民女睡得沉,昨晚上除了有天雷,還有什麼動靜?”
這殿裡被翻箱倒櫃,早就狼藉一片,雲狂歌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爐火純青,就算是京文帝這麼提醒,她還是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謊。
京文帝暗暗捏緊拳頭,眼角的皺紋都繃起來了,暗暗罵護龍衛那些蠢貨,連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
見雲狂歌抵死不承認,他也不能硬逼,否則不是暴露馬腳出來了?
按捺住內心的怒火,京文帝踢了踢腳下被打翻的花瓶碎片,繼續裝模作樣的瞎說:“昨晚上有刺客潛入宮中,侍衛追查一晚都無蹤跡,朕聽到宮俾來彙報說你寢殿並無動靜,這才急忙趕來,看你並無大礙,朕也就放心了,你可是西京國的功臣,可不能有半點損傷。”
皇宮闖入刺客,不殺皇上跑到找她?
雲狂歌垂首,拱手道:“多謝皇上擡愛,昨晚上民女除了天雷,並無聽到其他動靜,至於刺客更是沒有看到。”
京文帝命侍衛進去四下搜索,雲狂歌並未阻攔。
侍衛裡裡外外搜了個遍,回來回稟:“皇上,並未見……刺客的身影。”
雲狂歌脣畔浮現一抹譏諷的笑。
早就魂飛魄散,化作飛灰了,魔帝出手,你還想找到殘渣啊?
京文帝急的要死,沒有護龍衛的消息他就猜測遭遇了不測,但是沒想到竟然連屍骸都沒有,昨晚上寢殿外可是設立了埋伏了,雲狂歌要出去肯定會被亂箭射死。
難道她還能將幾十名護龍衛的屍體給藏到老鼠洞裡去?
京文帝板着臉呵斥:“都仔細搜查過了嗎?”
侍衛想哭,他把能藏人的地方都找遍了
,細小的地方都找遍了,別說是屍體了,就是骨灰都沒有!
“是!”
得到這個答案,京文帝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找不到蹤跡就沒有藉口懲治雲狂歌,難道直接命人將她拿下,關押死牢,逼迫她交出神兵?
這個心思剛在心中生成,外面就傳來龍騰國侍衛的通報聲……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那身姿挺拔的侍衛總統方木走過來,眼角餘光掃了眼站在那垂首的雲狂歌,再看殿內的狼藉,頓了頓,纔將視線轉移到京文帝身上。
裝作緊急的樣子,語速極快:“皇上,殿下犯病了,煩請貴國派遣雲姑娘,替殿下診治。”
京文帝眼睛擡都懶得擡,揮手,像是趕蒼蠅一樣:“去吧去吧……”
雲狂歌看了眼及時雨一樣的方木,躬身:“民女遵命!”
……
шшш ⊕тт kan ⊕C○
正殿內。
百里長安焦急的等待着雲狂歌到來,來回踱着步子。
等雲狂歌被方木平安的帶過來,他急忙走到雲狂歌面前,握住她肩膀,檢查了一遍,見她毫髮無損才鬆了口氣。
方木擡眸:“主上,京文帝趕在屬下之前找過雲姑娘了。”
聞言剛剛鬆了口氣的百里長安那顆心立刻提了起來,目光認真,語速卻加快得詢問:“京文帝去找你了?找你說了什麼?”
雲狂歌痛的倒吸了口涼氣:“你捏疼我了……!”
百里長安嚇得趕忙鬆手。
“他問我昨晚上睡得怎麼樣,有沒有聽到異動,說是昨晚宮裡闖進來一批刺客……”
“呵……”百里長安忍不住發出一聲冷笑:“什麼刺客,賊喊捉賊罷了!”
那雙暗沉的眼眸突然鋒利如刃,雙手攥成拳,臉上有了幾分冷意。
他昨晚聽到天雷就覺得異常,晨起時果然就聽到侍衛傳來消息稱,昨晚皇宮闖進來一批刺客,他立馬就覺察出此事有問題。
緊跟着侍衛會回稟,京文帝已經趕往雲狂歌的住處,他立馬就反應過來,京文帝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恐懼和貪婪,開始對雲狂歌暗下殺手了。
昨晚上那批刺客百分之八九十就是京文帝派去刺殺雲狂歌的……!
雲狂歌詫異的揚眉,沒想到百里長安也是明白人,難怪處變不驚的百里長安急成這個樣子,雲狂歌有些感嘆,有朋友如此,也是不錯的!
“放心吧,不論是真刺客還是假刺客,他們都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雲狂歌安慰百里長安。
她說的輕描淡寫,百里長安卻是心驚膽戰:“你把他們都殺了?”
據他派出去的人調查,那批人可能是京文帝身邊從全國各地挑選出的精英,以一敵十,就算雲狂歌有神兵,憑藉她一人之力恐怕難以抵擋。
貌似……雲狂歌現在還沒有突破第五段鬥力吧?
她現在的實力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了?!
方木也驚詫的看着雲狂歌,真人不可貌相,古人誠不欺我,沒料到這個看上去沒有鬥氣的雲狂歌竟然這麼兇殘,以一敵幾十?而且各個比她強大!
雲狂歌張了張嘴,也不知道怎麼解釋,總不能供出魔帝,只能含糊的找個藉口:“有炎武幫忙,那幾個人也都紙老虎,沒打就趴下了。”
對於魔帝而言,打死幾批這樣的人都不費吹灰之力,輕鬆的很,所以雲狂歌也認爲對方實際能力不強……!
方木在旁邊看着,垂下眼簾,默默地咬住嘴脣,他裝作什麼都沒聽見,他就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