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狂歌實在累到了極點,眼睛一閉,就進入睡眠狀態。
睡得迷迷糊糊,隱約感覺自己身體一輕,像是飄浮了起來,還有誰在捏她的臉,雲狂歌不悅的皺眉翻身。
可那隻大手卻還在捏她的臉,無論她頭轉到哪裡,那手都能準確無誤的捏到她的臉。
雲狂歌條件反射似的揮手就去打。
預料中的響聲沒有起,卻揮上去的小手去而被人牢牢地握住。
真實的觸感讓雲狂歌神經在短暫的遲鈍後,突然轉醒,方纔眼睛像是黏了膠似的眼睛曾然轉開。
有了前面的經驗,這回雲狂歌在動手前怔然了兩秒,望着那張黑暗系美型的臉,暗暗慶幸沒有像打諸葛文玉那樣直接打上去……
頭頂的皎月悄悄隱藏在雲層間,羞怯的望着那遮蓋不住光華的男人。
夜已深沉,他側臥在雲狂歌身邊,髮絲流瀉月光清華,一隻大手包裹住雲狂歌的手。
修長的大手指優雅的保持握住她的姿勢,倆人的髮絲散在一起,分不清你我,面對面的注視,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在流轉。
雲狂歌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瞪着:“你怎麼在這裡?我做夢了?”
夜色中依舊能夠看到他細微的表情,他脣角輕揚,魅惑衆生:“你夢裡也會有我?”
“沒有,風間千夜,你是怎麼來的?這裡不是朔流之地嗎?”
“天上地下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更何況,這裡還是你帶我來的……”
聲音轉低,長睫如同一把小扇子似的垂下,遮住那雙濃烈到極致的深紫色,櫻色的薄脣微抿。
呼吸就在她身邊,這種感覺讓雲狂歌有些心慌,趕忙推開那近在咫尺的臉。
雲狂歌皺了皺眉頭,不解的問:“我什麼時候帶你來的?你不是回魔族了嗎?”
“笨蛋,我留了靈識在你身上,不然你以爲憑你目前的實力你能打敗鬼王?打退鬼兵?還能殺死昆吾?”
說着就伸手使勁兒揉雲狂歌的腦袋:“你快笨死了,我怎麼就會喜……”
雲狂歌抓住那隻手張口就咬。
風間千夜吃痛,大手微微一顫並沒有收回,眼眸微微垂下,望着將腦袋拱進他懷裡使勁兒咬他的雲狂歌。
雲狂歌也沒料到自己真能咬到風間千夜,見他不掙扎,也沒繼續咬下去,而是擡頭,驚詫的望着他。
“爲什麼我能咬到你了?你的護體神光呢?”
她還記得,上次她要揍風間千夜,會有護體神光,她根本接近不了,現在怎麼就……
“你還問,要不是你突然吐血,我也不會損傷元神,現在功力大減,護體神光試不出來了。”
說着狠狠地颳了雲狂歌的鼻樑:“沒良心的小東西,你還咬我……”
雲狂歌拍掉風間千夜的手:“你說的是真的?那你現在有沒有事?我現在看到的是你本體還是你的靈識?”
“靈識,雖然是靈識,但危險時刻還能保護你,放心吧!”
說着順勢將雲狂歌摟入懷抱,將下巴尖枕在她的發頂,心裡想着,這丫頭抱着真舒服,暖暖的,又小小的,在他懷裡剛剛好。
雲狂歌掙扎着從風間千夜的懷裡爬出來:“有人……風間千夜你能不能注意點,你好歹是
……咦,人呢?”
她不是跟老頭和福祿來火焰洞了嗎?這地方是哪裡?
雲狂歌此刻和風間千夜躺在一葉扁舟上面,天空如黑色幕布,點綴着繁星圓月,下方則是盈盈水間,反射着天空的倒影。
浩浩江水好似沒有盡頭,夜色靜謐,整個世界彷彿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風間千夜簡直愛死雲狂歌這個迷糊的表情,忍不住又捏了捏她:“靈質空間,你來過。”
“你的靈質空間怎麼變樣了……”
震驚的雲狂歌並沒有阻止風間千夜無禮又粗魯的動作,滿腦子都是這神奇的靈質空間。
上回她來這裡是空洞虛無的空白,現在來是黑夜,還有江水……
“靈質空間是可以隨着我的需要變化的……”脣角勾起,忽然靠近雲狂歌,嘴脣距離她的臉頰只有短短的幾公分。
雲狂歌轉頭,那柔軟的脣瓣擦着她的面頰滑過,臉上留下柔軟的觸感和灼熱的溫度。
對面的風間千夜眼眸亮的有些嚇人。
雲狂歌被猛的往後一退,小舟晃晃悠悠了兩下,嚇得雲狂歌趕緊抓住風間千夜的胳膊,將腦袋埋進他的懷裡。
沒過一會兒,頭頂就傳來風間千夜低低魅惑的笑聲。
感覺到小舟平穩,雲狂歌擡起頭瞪他:“你故意的……!”
風間千夜沒有反駁,而是低頭,靠近她,喉結上下滾動,紫色的眼眸深淺轉換:“眼睛閉上。”
“幹嘛……”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到脖子一陣溼潤,舌尖在她脖頸來回舔了舔,癢的雲狂歌就要逃開。
橫在腰間那只有力的手臂禁錮着她柔軟的腰肢,往後一拖,雲狂歌像是嵌入他的懷裡一般,緊接着脖子一痛,雲狂歌眉間一皺,腳趾都蜷在一起。
柔軟的脣就貼在她的脖頸上,溫熱的鮮血被他大口大口的吮吸,正要掙扎的雲狂歌猛的想起他們的約定,又忍住了。
初始,風間千夜還是縮小版的夜時,就跟她約定,若需要她的血的話,她會無條件的提供給她……
每個月一次……貌似是這樣說的。
咱魔神大人的記憶可真是一點也不差,也是個絕不吃虧的個性,幫她打了幾個敵人,就要讓她‘血債血償’。
感受到雲狂歌越來越溫順,風間千夜感覺到了充盈的力量,意識清醒了不少,忙鬆開她。
而云狂歌已經倒在他的懷裡也不知道是昏厥過去還是已經熟睡。
風間千夜摸了摸她的鼻息,鬆了口氣,又灌輸了些魔氣和修爲給她,在她眉間印下一個吻:“睡吧。”
……
這一夜出奇的寧靜,沒有任何魔物來/襲,更別提有什麼危險!
恍恍惚惚雲狂歌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度醒來,這回沒有帥的一塌糊塗的風間千夜,只有一老一小。
老頭跟福祿一左一右的坐在自己身邊,倆人的表情肅穆,齊刷刷的盯着她看,盯得雲狂歌渾身發毛。
他倆怎麼了?
一覺睡醒來難道這倆人都邪魔侵體了?
爲啥這樣看着她?
“丫頭,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
沒等雲狂歌回答,右邊的福祿就伸出兩根指頭又加了一根指頭,最後伸出三根指頭,
嚴肅的對雲狂歌說:“兩天三夜!”
“我真的睡了那麼久?”
“恩!”
老頭無比認真的點頭,接着就問:“你中毒了。”
福祿俯下身子抱住雲狂歌就哇哇大哭“姐姐你睡覺睡的好久,我跟爺爺怎麼叫你都叫不醒!我們都以爲,以爲你死了……”
“……”雲狂歌嘴角抽搐。
“你的身體進入自動休眠,渾身冰冷如同死人一樣。”
“……”真的假的?雲狂歌錯愕的盯着老頭。
“丫頭,你慶幸吧!幸虧我學了點本事,否則你早被我跟福祿埋在地下了,來年墳頭的草就能跟福祿一樣高了。”
“……”
雲狂歌起身,並沒有感覺到自己哪裡不舒服,只有脖子有點痛,她在睡夢裡就遇到了風間千夜,醒來就中毒了?開什麼玩笑!
擡頭看了看已經露出頭的太陽,開口說:“火焰洞在哪裡?我們現在就出發。”
老頭驚詫的嘴都合不攏,“丫頭,你中毒了啊!”
聞言,雲狂歌回身無比認真的看着他,回答道:“我中毒了,所以,咱們就坐在這裡等死?”
中什麼毒,雲狂歌不知道,但這件事情跟風間千夜肯定沒有多大關係。
“你中毒不淺,應該有十來年頭了,雖然被藥物壓制,好像沒壓制住又復發了,你這時候需要休養……”
十來年?雲狂歌捕捉到這個關鍵詞,表情頓時轉爲陰冷,她如今只有十五歲,這毒卻有十來年!
難道雲族除了毀掉她的靈根,還給她下了別的慢性毒藥不成?
見雲狂歌擡腳就走,老頭趕忙追了上去:“你這樣,不要命了啊!”
“命是我的,我自然比誰都惜命,我時間有限,現在只能抓緊時間找到草藥壓制體內的毒,等毒發了纔來不及了!”
他突然覺得雲狂歌這麼說好像也有點道理,但這丫頭年齡不大,卻中毒這麼久,這丫頭倒是很可憐啊……
沉默了一陣,老頭最終點了點頭在前面給雲狂歌引路,這條路他走了不下兩次,自然是輕車熟路。
這一路上三人的情緒都十分的低迷,老頭一聲不吭的站在前面,腳步快了很多,不像前幾天那麼拖拖拉拉。
福祿感覺到好像挺壓抑的,一路上也是默默地跟在自家爺爺的身後。
至於雲狂歌,她本就不是什麼多話的人,況且她現在急切的想要找到草藥,不知道觀音草能不能解她體內的毒。
跟在後面的福祿,小短腿撲騰不停,揚起小臉,注意到雲狂歌脖子上面的紅痕,表情很震驚。
“姐姐,你被蚊子給咬了嗎?”咬成這樣,得多大的蚊子呀!
雲狂歌猛的想起什麼,臉色一紅,捂住自己的脖子。
老頭想看,雲狂歌已經捂住了,只能悻悻地收回好奇的視線,苦口婆心的開始勸說。
“丫頭,火焰洞跟墜神沼澤同樣的可怖,你身中劇毒——”
“救命!”
老頭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聲音給打斷。
老頭不悅的皺了皺眉,正準備斥福祿,卻想起福祿是個女娃娃,這聲音分明是個男人的聲音!
這片朔流之地中除了他們三個不要命的,還有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