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穆清不知傾恆的想法,見傾恆仔細的看着劍。可不想理會九月又吃飛醋的小模樣,抱起九月就將他放在牀上:“時辰不早了,咱們該喝藥了!”
“嗷嗚……爲什麼天天都要喝藥?”九月欲哭無淚,他好好的,幹嘛天天都要喝那又苦又臭的藥呀……
鳶歌恭敬的站在一旁,柔聲哄道:“咱們的小主子又要哭鼻子了?天天兒的說要當大將軍,怎麼連喝藥這麼一件小事都害怕?如此,如何統帥三軍?”
“誰說小爺我害怕?”九月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跳起,卻立馬又被尹穆清塞進被子裡面。
雖然天氣熱,他身子骨也不能大意。
九月最討厭別人說他不行,氣的端過鳶歌手上的藥就一口飲了下去。
尹穆清見九月喝藥,便起身招了鳶歌,低語道:“你在這裡看着九月,這藥有安眠的作用,要不了多久就會睡着。”
“主子是?”鳶歌低聲問道。
“哼……”尹穆清輕嗤了一聲,道:“今日有人惹了我,自然要給她點教訓,否則,總會以爲本姑娘是個軟柿子,任由她搓圓捏扁!”
鳶歌立馬明白了,主子這是生氣了。
今日惹主子生氣的,無非是三個。
尹曦月,尹若晴,李同軒。
尹若晴那個小姑娘,主子不會將心思話花費在她身上,她還不配。
李同軒現在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那麼就剩下一個了。
看來尹曦月要倒黴了。
尹穆清走到傾恆身邊,問道:“如今夜色已晚,姨母送殿下回宮?”
傾恆擡頭,搖頭拒絕,笑道:“不必,姨母可否給傾恆保密,今晚您從未見過傾恆?”
尹穆清一愣,隨即點了點頭:“今晚姨母一直在房中休息,並未見過任何人!”
“多謝姨母!”
隨即一步三會回頭走到窗前,足尖點地,如一陣鬼魅般飛了出去,並沒有驚動院中的明哨暗衛。
尹穆清看着孩子離去的背影,心頭一縮,感覺魂兒都跟着這孩子走了,空落落的難受極了。
待這一陣不適緩過來,尹穆清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門。
一身夜行衣包裹住玲瓏的身段,頭髮高束,儼然是一男子打扮。
東宮,尹曦月正伏在牀頭,淚水無聲而下,拳頭緊握。
怎麼會這樣?
不過眨眼的功夫,表哥就被人斷了子孫根,李家就這麼一個獨苗,表哥尚未娶正房夫人,不曾有嫡子,庶出的子女倒是有幾個,可是都是些卑賤的婢女所生,根本上不了檯面。
如此以來,李家真的算是完了。
想到這事因尹穆清所起,尹曦月就恨不得吃了尹穆清的肉,喝她的血。
小賤人,到底使了什麼妖術,害的表哥如此下場!
“娘娘,禮部侍郎李修遠的夫人遞了牌子,要見娘娘!”一個一等丫鬟進來稟報了幾次李夫人求見之事,尹曦月聽的甚是心煩。
她如何不知道舅母來是做什麼?可是她不願見,甚至開始厭煩,拒絕道:“去給李夫人說,表哥自己犯了錯,後果就該自己承擔,本宮勸解過多少次他都不聽,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賴的了誰?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璟王親自懲治,本宮一個婦道人家能做什麼?還請舅母回去,吃齋唸佛,爲表哥祈福!”
現在李家算是完了,她只能大義滅親,才能自保!
小丫頭一驚,連聲道:“是!”
隨即匆匆退了出去。
“娘娘,該喝藥了!”
啪……
一侍女剛將藥碗端過來,就被尹曦月揮手打落在地,啪的一聲瓷碗四分五裂。
“賤人!”尹曦月怒吼出聲。
“娘娘息怒!”侍女無不跪地求饒。
“大膽賤婢!”身邊的李嬤嬤見小丫鬟打碎了藥碗,立即呵斥了出聲,一腳踹在那小丫鬟的肩上,吩咐道:“不長心的東西,做事毛毛躁躁,驚到了娘娘,你有幾條命贖罪?”
“娘娘恕罪,奴婢該死,娘娘恕罪……”小丫鬟嚇壞了,連忙跪地求饒,不住的磕頭,不一會兒額頭上就是一片血跡。
“滾出去!”尹穆清急的腦仁兒疼,她現在亂極了,必須靜一靜。
李嬤嬤聽此,朝一旁的太監使眼色:“還不將她拖出去!”
拖出去的意思,已經成爲宮中的定律,大家都明白,這丫鬟算是廢了。
適時,李嬤嬤擺了擺手,讓四處的人都下去,待房屋之中只剩她們二人之時,李嬤嬤才跪在榻前,給尹曦月捶腿揉肩。
“娘娘,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嬤嬤有話就說。”閉眼,不語。
“當年,娘娘就不該留那母女的性命!”李嬤嬤此話一出,微微擡頭看尹曦月的臉色。
阿清做一回樑上君子,她會聽到什麼陳年往事呢?大家猜一猜,踊躍發言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