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逍遙已經到達了鎮狼鎮,成功的和駐紮在此地的溫言匯合。路上雖然經過了大大小小的刺殺,但他帶的暗部好手都不是吃素的,所以一行人毫髮無傷的到了鎮狼鎮。
此刻溫言正在鎮狼鎮的將軍府接待他,戰爭時期,不過就是幾杯水酒,幾碟菜罷了,裴逍遙也不是貪圖享受的人,眼下的緊要之事他心裡還是有數的。
吃着接風宴,裴逍遙便問道:“眼下情況怎麼樣了?”溫言說道:“如今不過是幾場小打小鬧罷了,之前的時候漠國的將士們還不是很服氣廢太子,不過前段時間他做了把殺雞儆猴,不管是表面上還是怎麼樣,起碼沒人敢違逆他的命令了,最近幾次的試探也越
來越棘手。加上隨同他一起來的都是漠國的老將了,對於鎮狼鎮這邊的地形也是熟悉,倒是越來越不好對付了。”
溫言皺着眉頭繼續道:“而且最讓我頭疼的是,廢太子當初參與不少政事,對於邊疆佈防和咱們大蜀國的將軍們的瞭解,恐怕纔是最容易打亂咱們行動的。”裴逍遙也道:“我擔心的正是這個點,而且廢太子的外祖家仍舊掌握一部分兵權,就怕他們裡應外合,但是現在又找不到合適的人 來接手,就算全部由皇上捏到手裡,到時候打仗的話沒有將軍可派,也是無
用的。”
溫言點頭贊同道:“卻是如此,而若是派了廢太子的外祖家,又總覺得不是那麼讓人放心,當真是讓人煩惱的很。”
裴逍遙舉杯說道:“先不說這些了,我敬你一杯,等到下午的時候,我便要作爲使者去勸降,皇上說了,若是廢太子能夠投降的話,給他封個王也沒什麼,戰爭一旦起了,可就是百姓的苦啊。”
溫言也舉起酒杯:“那國師大人可要注意安全,出入敵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裴逍遙笑着說道:“我自是知道的,不過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都是有着約定俗成的。”
兩個人又商討了一下兵力控制和防衛手段,一頓飯吃的倒也十分快。到了下午的時候,裴逍遙便帶了聖旨,大無畏的出了城。他知道這次出城有多麼的危險,之前在大蜀國的時候顧清輝便明裡暗裡想要害他的性命,如今這臉皮已經撕開了,顧清輝看到他若是真的一聲令下
要殺了他,他都不意外。
但這一趟,裴逍遙卻是必須要走的,天下的悠悠衆口是必須要給出一個交代的,對於同父異母的哥哥,前任的太子,如果不勸降直接出兵的話,那必定會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編造一些謠言去詆譭顧清宴。原來作爲皇子韜光養晦的時候,顧清宴是可以不在乎外人的一些說法,但眼下他已經成爲了這個國家的皇帝之後,卻是要分外注意自己的名聲的。有道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還有句話叫三人成虎,若是因
爲名聲造成一些不必要的損失,他也是不願意看到的。
而這也正是顧清宴爲什麼派裴逍遙來勸降的原因。
只要這個行爲做出來了,不管顧清輝如何迴應,顧清宴在立場上就是站得住腳的。而且一旦顧清輝拒不接受,非要以他國之兵攻打大蜀國的話,那他就已經是恥辱柱上的罪人了。
裴逍遙身後並沒帶任何人,孑然一身的往漠國軍營駐紮的地方走去。漠國軍隊駐紮在離城門有一定距離的地方,守衛的士兵遠遠的就看到了一身白衣的裴逍遙,登時便警惕了起來。
等到裴逍遙慢慢走近,門口的士兵立馬阻攔:“你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
裴逍遙冷冷地說道:“某乃大蜀國國師,作爲大蜀國使者,前來拜會。”
他嘴中雖然說這客氣的話,可是神色卻沒有絲毫恭敬,有的只是傲氣,那門口的士兵心裡十分不爽:“你說你是你就是啊!我憑什麼信你!”
裴逍遙冷哼一聲:“我勸你們還是進去通報吧,若是耽誤了兩國的大事,誅九族這樣的刑法恐怕都不夠。”
另外一個士兵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唬人,於是拉了拉一開始說話的那士兵:“咱們進去通報吧,這樣的時候哪裡會有人 無緣無故的到軍營來,若是真有什麼事情,咱們擔待不起。”
一開始那士兵不服氣的哼了一聲,但還是覺得自己承擔不起這樣的罪名,便轉身進軍營通報了。
作爲軍營的最高指揮,顧清輝自然是第一個知道了這個消息。他聽完了守衛士兵添油加醋的通報之後,陷入了短暫的思索。
裴逍遙還是來到了鎮狼鎮,那看來之前的刺殺是真的失敗了,這次若是見他的話,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可若是不見的話,一些大蜀國的消息想來也不是特別清楚。
幾番權衡之下,顧清輝一拍板說道:“讓他進來吧。”
那士兵不清楚顧清輝的想法,但看他臉色不善,便十分得意地出了門,趾高氣昂的去通知裴逍遙。
“喂,我們將軍讓你進去。”那士兵昂着頭說道。
裴逍遙只是略掀了掀眼皮,便走了進去,經過那士兵的時候,不動聲色的扔了一顆小石頭過去。
那士兵只覺得裴逍遙過去之後,身上一痛,想說什麼卻發現話也說不出來了,只能啊啊的叫着。
這時候裴逍遙纔回過頭來,微牽起脣角,露出邪惡的笑容:“不會說話的話,還是別說得好。”
那士兵便知道是裴逍遙動的手,他惡狠狠的叫喊了幾聲,血氣方剛的上前就想教訓裴逍遙,裴逍遙見他絲毫不知悔改,便又是一擡手,那士兵便站在了原地,動都不能動了。
裴逍遙回過頭,冷冷淡淡的說道:“若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該動什麼時候不該動的話,還是不要動的好了。”
說罷,他便頭也不回的往裡走去,另一個士兵看着裴逍遙的手段,更是十分乖覺的帶路,絲毫不敢惹怒他。
而一開始說話的那個士兵,因爲太過趾高氣昂,也分外的沒人緣,所以也沒有人爲他求情或者是想辦法,他便只能站在原地,連個表情都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顧清輝的耳朵裡,他眉頭一皺,有些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