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宋臨森這傢伙是不是我們的朋友,還是謹慎的點好。”西斯菲爾德晃了晃腦袋,冷冷的開口說。
“你的警惕性未免……”
碰!司馬景逸的話尚未說完,一聲刺耳的槍聲從不遠處的民用房中盪出來。司馬景逸和西斯菲爾德對視一眼,眸子裡都帶着驚訝。司馬景逸不再說話,抽出腰間的配槍,對西斯菲爾德使了個眼色。
兩人快速的貼近民用房的牆腳,貓着身子快速的接近槍聲發源地的民用房。靠近時候,明顯察覺這房子要比其他的新一些。
西斯菲爾德深呼吸一口,衝着司馬景逸擺了擺手。然後猛的一個前滾翻,衝進了民用房。司馬景逸不由得怔住,這廝擺手是什麼意思,他根本沒明白。
緊接着,司馬景逸聽到一連串的槍聲。他貼近牆壁,靠近門框,緩慢的望向裡面的時候,看到西斯菲爾德怔在原地,手裡的銀色手槍已經跌落在地上。
司馬景逸抿脣,硬着頭皮闖進去,只是剛衝進去,只覺得後腦微微一涼,已經有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司馬景逸不能回頭,但嘴角浮現出笑意,說,“宋臨森,果然是殺手出身,我很佩服。”
宋臨森略帶磁性的嗓音從司馬景逸的身後響起,沙沙說,“抱歉,只是職業習慣,沒有一個人能夠正常的走進我這個房子。”
他撤了槍,司馬景逸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西斯菲爾德,西斯菲爾德也鬆了一口氣,回頭看到宋臨森,憤憤不平說,“宋臨森,你這小子也太沒禮貌!我和司馬景逸特意來找你,你竟然用子彈來招呼。”
司馬景逸笑了笑,欠下身子,拾起西斯菲爾德的銀色手槍,手槍受損,顯然是被擊中。
西斯菲爾德捂着虎口,顯然是被剛纔的子彈震到,至此時方也痛的厲害。宋臨森微笑,拍了拍西斯菲爾德的肩膀,說,“抱歉,職業習慣,我聽到車聲。”
“西斯菲爾德,你該感謝臨森的手下留情,否則你的手可就沒了。”司馬景逸笑着說完,又對宋臨森說,“臨森,我們沒有你的手機號碼,只好冒昧來訪,是我們的錯。”
西斯菲爾德揉着右手虎口,心下不由得對宋臨森不敢小看。收起了銀槍,順勢坐在一把椅子上。
普通的佈置,幾乎要到簡陋的地步。宋臨森也收起了手槍,招呼司馬景逸坐下。司馬景逸坐下,指尖揩了揩嘴角,望着宋臨森說,“臨森,你爲什麼要跑到這兒來,自從你自首之後,這裡已經算不上是你的藏身地了。”
司馬景逸看過宋臨森的檔案,他在自述的時候,已經把這個地址當做藏身地供述出來。
“我習慣這裡,並且,就算警方知道了我在這裡,他們想要闖進來,恐怕也沒有那麼容易做到。”宋臨森爲兩人倒水,是普通的冷水。
西斯菲爾德切了一聲,但想起剛纔的經歷,始終沒有把不屑的話說出口來。
“一個人的子彈有限。”司馬景逸怔了片刻,似乎在思索着什麼,片刻才說,“你不能繼續住在這裡,我會給你安排新的住所。”
宋臨森聳肩,表示無所謂。司馬景逸望了西斯菲爾德一眼,後者有些茫然,司馬景逸說,“西斯菲爾德,拜託你一件事情,把車子開過來,或許臨森有些行李要搬,開過來,搬起來容易一些。”
西斯菲爾德環顧四周,不認爲這裡有什麼東西是值得搬走的。但還是起身,轉身走出去。
司馬景逸一直等到西斯菲爾德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位置,纔開口說,“臨森,你見到你要見的人了吧?”
宋臨森皺眉,臉色微變,他擺弄着手裡的槍支,身子斜着依靠在桌沿兒上,沒有迴應司馬景逸。
“西斯菲爾德有槍我不奇怪,姜美美有槍我也不會奇怪。因爲他們都有能力和監獄外的人發生聯繫,而你卻不能,你一直都是一個人,這是殺手的特性。你的這個地方……”司馬景逸環顧四周,嘴角帶着笑意說,“在你供述出來之後,警方已經翻天覆地的搜查過了,我不相信你在這裡還能夠藏得住槍。並且,你離開警廳之後,直奔的就是這兒,沒有去別的地方。”
“你監視我?”宋臨森臉色微變,玩弄的手槍在手心打了個旋,落在手中。
司馬景逸笑了笑,
伸出手腕,一隻手指點了點手腕上的定位器。說,“我只是確定,你們不會離開這個城市。”
宋臨森的臉色稍微緩和,槍支重新被收起來。司馬景逸繼續說,“所以,你在這個地方留下了人,這個人會經常的來這個地方。你只所以會給警方供述這個地方,也是爲了掩護這個人,因爲警方搜查過的地方,通常不會再被列爲藏身地。而且,我想進行進一步的推測,你的自首,也跟這個人有關係。”
宋臨森臉色變了變,冷笑了一聲說,“一個人猜測的事情太多,不是件好事。”
“的確不是好事,但我是警察,在破案之前,都是要猜測。”司馬景逸一隻手頂着下巴,緩緩說,“你不必告訴我這個人的名字。但這二十三個被殺的女人,都是一刀致命,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這種作案手法,很接近專業殺手。”
“她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宋臨森目光冷峻的望向司馬景逸,又說,“我們專業的殺手,不會殺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不會麼?在利益的驅使之下,難道也不會麼?”司馬景逸皺眉,繼續詢問說,“如果有人出錢買這二十個人的命,你們也不會出手?”
“我們不會用刀。”宋臨森切齒,頜骨的肌肉高高的隆起,似乎被司馬景逸的話激怒。
司馬景逸凝視宋臨森,頓了許久之後,他起身,拍了拍宋臨森的肩膀。他的目光望向門外,看到車燈,他呼了一口氣說,“走吧,臨森,車來了。還有,殺手不是正當的行業,如果你不希望你的朋友有朝一日和你一樣鋃鐺入獄,就奉勸他,放棄現在的工作。”
司馬景逸說完,率先走出民用房,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上車。
宋臨森望着司馬景逸的背影,眸子裡的神色有些複雜,許久之後,他切齒,也跟着走了出去。他坐在車子的後排座位,喜歡把自己隱藏在黑暗之中。
司馬景逸爲宋臨森安排了酒店的房間。宋臨森身爲專業的殺手,早就習慣了各種下榻的環境,對酒店的房間,既沒有排斥,也沒有喜歡,只是冷漠的將那溫暖的牀視作稻草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