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氣四合,濃重的深夜寒氣悄然降臨,此時的羽秀正盤膝坐於地下山洞內,閉目沉心地不斷修煉之中。
周身上下並沒有絲毫玄氣流溢的跡象,這就是隱氣體質的優勢,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看到羽秀的話,他一定會認爲羽秀是在坐着睡覺,根本無法想到,這個普通小孩子竟然是在修煉!
玄氣在體內按照天玄訣的運轉路線,不斷遊走於四肢百骸之間,但直到修煉快要收功的時候,羽秀依舊沒有絲毫突破的預兆。
可是此刻的羽秀不知道的是,正在他努力修煉之際,山洞外他的頭頂上空卻出現了七星連珠的罕見異象,不僅如此,那奇異的七星連珠所散發的寒氣光芒,居然直直穿透了山洞,射入到了羽秀的身上。
更確切的說,是映射進了羽秀胸前那枚元魄冷玉之中。
自從羽秀闖過第一道難關以來,他就時常將這元魄冷玉取出來把玩,而且還多次試圖用玄氣探入其中,以窺測內中所蘊含的辛秘。
可是卻每一次都是無功而返,以失敗告終,這讓得羽秀漸漸地有些失望了,甚至一度冷落了那神秘的元魄冷玉。
但就在這時,七星連珠異象橫空而出的夜晚,那寒氣四溢的璀璨星芒卻再度喚醒了這枚元魄族至寶,元魄冷玉!
只見此時的元魄冷玉,在接收到寒氣星芒的呼喚後,竟在剎那間劇烈地顫鳴起來,緊跟着一片溫涼的冷芒霎時自元魄冷玉中,如潮水般傾瀉而出,環繞向羽秀的周身。
正處在修煉中的羽秀,頓時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醒,望着那散發出雪銀色淡淡冷芒的元魄冷玉,他的臉上驟然涌出一片愕然。
但隨即,羽秀正在修煉的身體猛然間感到,一股沛然無匹的冰屬性能量毫無阻滯地鑽入到了自己的體內,迅速跟體內的玄氣能量合二爲一、融爲一體,最後在經脈中如百川歸海般流進了羽秀的氣海內。
嗡!又是一陣劇烈的顫鳴,此時羽秀臉上的愕然之意已經悉數變爲了滿滿的狂喜,因爲就在玄氣能量百川歸海的那一刻,那種突破晉級的爽感再度襲上了他的周身各處。
啊!羽秀大爲舒爽地**了一聲,隨即眼神之中犀利的精芒陡然一斂,整個人的氣質跟前一秒頓時有了巨大的變化,那不止是修爲晉級所帶來的,更是那道磅礴的冰屬性能量所導致的。
修爲順利達到玄者三重境的羽秀,沒有立即嘗試練習自己新獲的力量,而是滿心激動地一把抓起那枚元魄冷玉,趁着它冷芒未及盡斂的時機,玄氣能量充盈而出、迅速跟進,試圖再一次探入其中。
可是事實卻又讓羽秀失望了,他的玄氣剛剛探入一丁點兒的深度,竟然就被一道強橫的封印阻擋在外,再也不得寸進分毫了。
無奈地搖了搖頭,一無所獲的羽秀只得放棄了嘗試,不過他的心底卻再次對這元魄冷玉的辛秘,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呼!羽秀輕盈地一躍而起,感受着體內磅礴豐沛的玄氣能量,他感覺,此刻自己若是全力施爲的話,恐怕玄者八九重境的修者,都足以與之一戰!
懷着對未來的憧憬和諸多不明所以的秘密,羽秀終於要踏足離開這生活了一年的通天懸崖了,雖然這老頭子給自己憑空增添了很多疑慮的煩惱,但羽秀依然很感激他,因爲畢竟是他救了自己,還幫了自己很多很多。
不過臨走之前,羽秀還沒忘記追問一番,關於自己元魄冷玉封印的事情。
誰知,這位身份神秘、來歷不凡的老頭子卻是很嚴肅地搖搖頭,“這件事情需要你自己去找答案,本尊不能給你提供幫助,但我可以指給你一個方向,你去落雁雪山尋找一件名爲冰魄珠華的寶物,或許能夠讓你解開封印!”
“好的,小子知道了,多謝前輩!”羽秀面帶感激地恭敬一禮,然後便在老頭子的帶動下,迎着那鋪天蓋地般的氣流,飛上了十萬米的通天懸崖出口。
“就把你送到這裡吧!”老頭子把羽秀放在懸崖邊後,雙目微眯地笑道,“從這裡往南走,會有一座偏僻小城鎮,到了那座小城鎮,你就能找到落雁雪山的具體位置!
小傢伙,以後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努力呀!”
聞聽老頭子那語重心長的話,羽秀使勁地點點頭,“小子謹遵前輩教誨,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望着羽秀漸漸遠去的身影,老頭子的臉上涌現出濃濃地期待和欣慰之色,“不愧是天帝選中賦予那個重大使命的人,小子,你要加油呀!”
說完,老頭子的虛幻身影便在一瞬間消散一空了,好似從沒來到過這裡一般。
而此時的羽秀,卻是帶着對未來的無限憧憬,以及滿腔的興奮和激動,踏上了一條全新的征程,而那座偏僻的小城鎮,正是他新徵程的第一站。
疾走如飛地來到小城鎮,羽秀腦子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摸着自己咕咕直叫的肚子,找一家酒館去飽餐一頓。
自從前天晚上,羽秀的修爲一舉邁入玄者三重境以後,他就沒有再吃過半點兒食物,此刻的腹中早已是空空如也,雖然身爲玄氣修煉者,但總也要吃五穀雜糧來果腹的。
於是羽秀便在城內街道上,四下打量了起來,試圖找一家像樣的酒館,可是找了好長時間卻仍舊是一無所獲,此時的他這才猛然理解了,爲何把這地兒稱之爲偏僻的小城鎮。
不過,就在羽秀爲此感到無奈和鬱悶之際,街道前方不遠處,一陣蠻橫刺耳的狂笑聲卻陡然間傳入了他的耳朵裡。
“嘎嘎嘎!你這小乞丐竟然敢在老子的地盤要飯,知道老子是誰嗎?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可不是嘛,這卑賤的小乞丐簡直就是在找死!老大,踢死這貨算了!”
緊接着,便是一串砰砰砰的踢人聲。
此時映入羽秀眼簾的,是五六個穿着破爛、滿臉兇悍的地痞,正一邊用腳狠踢着一個小男孩兒,一邊肆無忌憚地狂笑着。
而那小男孩兒也就是七八歲的樣子,身穿一件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百家衣,此刻正蜷縮着身體,滿臉痛苦地趴在地上。
羽秀見狀,頓時惻隱之心大動,他毫不遲疑地飛身躍到小男孩兒的身前,在一掌震退那幾個地痞的同時,也順勢把小男孩兒給護在了身後。
突然冒出來的羽秀,使得幾個地痞先是不由得一愣,但望着羽秀那稚嫩的面龐和瘦弱的身軀,他們旋即又反應了過來。
爲首那一副兇悍之相的傢伙,很是囂張地喝道:“小子,大爺我警告你,趁早給大爺滾一邊兒去,別擱這兒多管閒事兒,要不然的話大爺我連你一塊兒給弄死,你信不信?”
說着,幾個地痞就挽胳膊擼袖子地準備上手,可是他們這邊剛有動作,羽秀便已然毫無預兆地一腳踹了過去,砰砰砰砰!僅僅只用了一丁點兒的玄氣能量,這羣自以爲是、囂張不已的地痞就哇哇慘叫着飛了出去。
落地後的他們,臉上的囂張之色早已盡去,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恐懼,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一衆地痞嚇得連挪動一下都不敢,生怕不小心惹惱羽秀,直接被他給踹死。
一腳建功的羽秀,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而是徑直把目光轉向身後的小乞丐,臉色柔和地輕撫了他幾下,微笑着問道:“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呀?”
或許是羽秀的和煦笑容,感染了那蜷縮顫抖中的小乞丐,他擡頭望着羽秀撫慰的神色,怯生生地回答道:“我,我叫阿樂!”
說完,小乞丐便羞澀地再度低下頭去,只不過在他低頭的一瞬間,羽秀卻敏銳地看到,阿樂的雙眼中竟在驟然間閃過一抹妖異的光彩。
羽秀的心底微微一動,但是當他輕輕扶着阿樂站起身來的時候,卻發現阿樂的雙目中根本沒有什麼妖異光彩,難道剛剛是自己看錯了?羽秀有些疑惑地這般想着。
這時,阿樂又一次怯生生地開口了,“大哥哥,我,我好餓呀!”
嗯?阿樂的話語頓時提醒了羽秀,自己的肚子還在咕咕直叫,等待那美妙的事物去果腹呢!不過這偏僻的小城鎮,哪兒有什麼可以吃飯的地方呀?
羽秀的心裡再次升起一陣鬱悶,不過隨即他想到,既然阿樂是本地人,那他一定知道這城裡什麼位置有酒館,哪怕只是小酒館也行啊,飢不擇食嘛!
於是,羽秀笑呵呵地問道:“阿樂弟弟,其實羽秀哥哥我現在也很餓,只是我初來乍到,根本不知道哪裡有吃飯的地方,你能給哥哥引引路嗎,哥哥帶你一塊兒去吃好吃的!”
“好耶好耶,阿樂知道哪兒有,這就帶你去!”阿樂歡快地拍着那雙髒兮兮的小手,不停地歡呼道,人畜無害的稚嫩小臉上洋溢着滿滿的興奮。
很快,在阿樂左拐右轉的帶路下,兩人來到了城南的一片開闊地帶,這裡的商貿相對來說還是比較繁盛的,雖然只有一家酒館,但規模卻着實不小,而且生意也是相當火爆。
羽秀扯着阿樂的小手,在酒館裡隨意挑了個位置坐下,並點了一大桌子的飯菜,看起來兩人是真的餓壞了,飯菜剛一上來就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頤起來。
酒館裡人聲鼎沸,來來往往的食客有許多,正當羽秀和阿樂一頓大吃特吃之際,鄰桌几名食客的一番大肆交談,卻傳入了羽秀的耳中,令他的一顆心瞬間有些激動起來。
本來,對於鄰桌那幾名食客的胡扯閒談,羽秀並沒有太過在意,更沒刻意豎着耳朵去傾聽。
可是突然間,其中一食客竟把話題扯到了落雁雪山上,並面露驚懼之色地道出了一個,最近風聞全鎮的大事件,而這一話題,則是立刻讓得羽秀心裡興致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