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翔客棧,地下密室。
此時,穿腸迷心散的強橫毒性,正攜帶着難以忍受的無限疼痛,不停地向羽秀體內各處侵襲而去,儘管處於沉沉的昏迷之中,但那來自身體和精神的雙重錐心痛感,卻依舊能夠使得他暢通無阻地深切感受到。
可就在那痛苦之意即將達到頂點,準備將羽秀的整個身心徹底摧毀之際,突然間,在他的體內,準確的說是那再度流轉而出的九個氣海上方,通體雪白的九尾天狐虛影霎時映現了出來。
緊跟着,那雪白的高貴虛影緩緩伸出自己的一隻手爪,猛然探手一招,自手爪中心處,一股浩瀚而磅礴的吸力便瞬間如潮水般狂涌溢出,徑直朝體內各處飛速蔓延開去。
嗤!磅礴的吸力中氤氳着無限的神聖之意,所過之處,那充斥於四肢百骸內的強橫毒性,紛紛在一聲輕響中化爲虛無,就好似瞬間蒸發了一般,眨眼之間便已是徹底消匿一空。
穿腸迷心散的毒性盡去後,那縈繞在羽秀體內的無限痛感亦是悉數退卻,而陷入深度昏迷的羽秀,則是從先前的極度糟糕狀態中悠悠醒轉過來。
“羽秀哥哥,快醒醒!快醒醒呀羽秀哥哥!”模模糊糊中,羽秀隱約聽到一個熟悉的焦急呼喚聲,而且還有兩隻溫潤小手,不斷在他身上輕推着。
尤其是那吐氣如蘭的幽香,一股腦兒地涌入自己的鼻腔時,羽秀模糊的意識瞬間清晰無比起來,唰!羽秀的一雙劍眉星目驟然睜開,入眼處,正是璐兒那張清麗無雙的俏臉。
只不過此刻的那張絕美臉蛋,哦不,準確來說是那幽香縈繞的甜甜櫻脣,卻正與羽秀的臉龐,緊緊地保持在一個很尷尬的距離之內,看樣子迫於無奈的她是想要給羽秀做人工呼吸。
但是羽秀的突然醒來,卻讓得她那不足半寸便可觸碰目標的香脣,瞬間戛然而止,與此同時,俏臉上亦是情不自禁地涌出一片羞澀紅暈。
曖昧的一幕停頓了足足一秒,緊接着滿臉通紅的璐兒就瞬間意識到了什麼,啊!低低地嬌呼一聲,她的整個嬌軀閃電般地從羽秀身體上移開,兩隻小手使勁捂住自己的羞紅俏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倒是羽秀卻並未有太大的反應,他舔了舔自己的嘴脣,似是對那吐氣如蘭的幽香還有所懷戀,然後伸出手輕拍了拍璐兒的香肩,低聲笑道:“喂,我說璐兒你要不要這樣,不就是,哇!”
誰知,羽秀的話剛說到半截,身上就是一陣吃痛,而這時,璐兒那嬌羞嗔怪的聲音也是傳了出來,“你,你還說!還不都是因爲你,人家纔會用,用那種方法的,真是羞死人啦!”
“我?哦原來如此呀!我還以爲璐兒想趁機非禮我呢,嘿嘿嘿!”羽秀一臉嬉笑之意地調侃道,惹得璐兒又氣又羞地直跺腳,小臉氣鼓鼓地說道:“哼,羽秀哥哥你真討厭,人家不理你啦!”
羽秀哈哈一笑,然後緩緩地站起了身來,雖然有些奇怪璐兒爲何能從那劇烈的毒性中擺脫出來,而且貌似還比他早一步醒轉,但羽秀卻沒有出言相詢,畢竟這終歸是一件大好事兒。
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羽秀迅速掃視了一圈這黑漆漆的地下密室,然後面露嚴肅之色地說道:“看來我們現在是身陷囹圄了,那客棧掌櫃故意在我們飯菜中下毒,他這是早有預謀!”
“早有預謀?”俏臉恢復正常的璐兒聞聽羽秀所言,立刻疑惑不解地低聲問道,“咱倆跟他無冤無仇,他爲何要設計害我們呢?”
“應該是隱霧山谷那邊的人反應過來,在城內發出通緝抓我們的,畢竟咱倆來這兒之後,唯一得罪的就只有他們了!”羽秀眉頭微皺地說道。
璐兒深以爲然地點點頭,“應該就是這樣了!可是,這個黑咕隆咚的地下室是什麼地方呀?難道我們已經被貪財將領那羣人給關起來了嗎?”
羽秀用鼻子使勁嗅了嗅,輕搖了搖頭回答道:“不!雖然我不知道咱倆中毒後昏迷了多久,但我敢肯定,我們還在那悅翔客棧內,你可以聞一聞空氣中逸散的味道,裡面有一股明顯的飯菜香味兒。
試想,就連這暗無天日、密不透風的地下室內,都能清晰地聞到這股味道,除了客棧外還會有其它地方嗎?所以我斷定,咱倆昏迷的時間並不長,而且,那貪財將領一衆人應當還沒趕到此地!”
瞧着羽秀那篤定的神色,璐兒不由得點點頭表示同意,俏臉上涌現出一抹喜悅之色地說道:“那這樣一來,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可以偷偷逃出去?要不然等到那貪財將領來了就晚了!”
羽秀再度環視了一番四周,面色凝重地搖頭道:“恐怕不行!你看這密室周圍封閉得如此嚴實,不要說我們打不開,就算是能夠強行打開,那也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力氣。
而且在中間過程中還很有可能搞出什麼大的動靜來,到時候一旦驚動了客棧的掌櫃,事情就更糟糕了!”
“啊?那,那我們該怎麼辦?難道坐以待斃嗎?”璐兒的俏臉頓時一苦。
“現在的我們有一個優勢,那就是他們根本不知道,咱倆體內的毒性已經盡去,並且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所以我們必須要把握好它!”
說完,羽秀不禁眉頭緊鎖地沉吟起來,似是在思索着什麼脫身之策,很快,羽秀的眼前陡然一亮,“有辦法了!”
啊?璐兒先是微微一愕,緊跟着俏臉上便流露出無比激動之色,在她那滿含期待的目光下,羽秀緩緩湊到她的耳邊,悄聲低語地把自己的計劃安排,跟她訴說了一遍。
聽完羽秀的安排,璐兒有些惴惴不安地道:“這,這樣能行嗎?”
唉!羽秀微嘆一口氣,略顯無奈地說道:“賭一賭吧,看運氣咯!不過以我分析,這個辦法十有八九會成功的,你可以想想,那貪財將領連通緝咱倆,都是秘密進行的,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他不想把飛麟魔馬的事情宣揚出去,更不想傳到呂坤等人的耳中,所以只能在柳月城範圍內秘密搜捕,而這樣一來,他的行動一定不會大張旗鼓,本人更不會在大庭廣衆現身,因此只能按我猜測的方式,把我們從這裡帶出去!”
“嗯,羽秀哥哥說的很對,目前看來也只有這麼辦,纔有可能脫身了!”璐兒表示同意,“那,我們現在就按計劃來吧,別耽擱了!”
“好!”羽秀也不廢話,立刻根據事先的安排,迅速行動起來,當然這行動首先是在璐兒的嬌軀上展開的,準確來說,是羽秀用手不斷在璐兒的後背衣物上撫觸而起,這曖昧的舉動,頓時讓璐兒的俏臉又一次涌出一抹緋紅。
很快,羽秀和璐兒就把各自的任務忙活完了,然後在原先昏迷的位置,他們迅速復原了昏迷前的場景,就好像兩人從來沒有醒轉過來,一直處於昏迷中一般。
就在羽秀二人把場景還原後不久,哐啷一聲震響,地下密室的外層大門陡然開啓,緊跟着羽秀便聽到,內層門外傳來了談話的聲音,還有六道各不相同的清晰的腳步聲。
“官爺,就是這邊了,您請您請!”諂媚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您就放心吧,那倆娃娃中了我們掌櫃的穿腸迷心散,沒有解藥是絕對醒不過來的!”
“行了行了,老子知道了,趕緊開門兒吧!”那被稱爲官爺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眉頭微皺地催促道。
“是是是!馬上開馬上開!”那諂媚之人趕忙說道,然後又是哐啷一聲震響,內層門也被打開,羽秀和璐兒仰躺在地的身影出現在六人面前。
“哈哈,果然在這裡,終於找到這倆膽大包天的毛娃娃了!走,趕緊按照將軍的吩咐把他們擡回去!”那官爺說着,就和另外三名修者士兵一塊兒,兩人一組分別將羽秀和璐兒擡起,並快步向地下密室外走去。
跟他們一起進來的那兩個客棧小廝,趕緊一臉討好地湊過去,“官爺,要不讓我們倆幫您擡吧,我們”。
可是他們的討好之語還沒說完,就聽到那官爺極爲不耐地斥道:“少他媽的給老子廢話!你這是看不起老子嗎?就老子這實力、這身手,擡個小小的毛娃娃還需要你來幫,況且還是陷入昏迷、不能動彈的毛娃子!”
“這這,我!”那本打算討好一番的小廝,頓時滿臉惶恐地語無倫次起來,而官爺見狀,則更爲不耐地喝道:“趕緊麻溜兒閃開,別擋老子們的道兒!”
說完,那四位修者士兵沒有再做絲毫逗留,迅速擡着羽秀和璐兒的嬌弱身體離開了地下密室,並朝那沒有人出入的側門方向快步而去,似是很着急一般。
的確,他們當然很着急了,這倆在他們眼裡毫不起眼的毛娃子,可是將軍重金懸賞的人,一旦把他倆帶到將軍的面前,就算他們幾人不是首功,那也絕對不會受到虧待的。
所以此時的幾人,一邊擡着羽秀和璐兒朝側門走去,同時臉上還掛滿了喜滋滋的笑容,那望向羽秀兩人的目光中,飽含着貪婪的意味,就好似在看一堆堆金燦燦的黃金一般。
“哈哈哈!等到把這兩個膽大妄爲、不自量力的蠢娃子送到將軍的面前,他一定會重重賞賜我們的,說不定一高興,還能升個官兒呢!嘖嘖!”四人紛紛在心裡興奮地想道。
可是處在得意中的他們卻沒有注意到,此時被他們擡起懸在半空的羽秀,正嘴脣翕動、細若蚊吶地低聲數着,三,二,一,倒!
與此同時,在悅翔客棧外不遠處的一個隱蔽衚衕裡,客棧掌櫃、貪財將領還有朱慶小隊的人,盡皆站在那裡等待着屬下們的款款現身。
眼見得貪財將領的臉上,似是流露出一抹不耐和焦急,那客棧掌櫃趕忙一臉討好地湊到身旁,拍着胸脯保證道:“將軍您就放心吧,那倆自以爲是的毛娃娃中了我的穿腸迷心散,沒有解藥就算打死他們,他們也絕對醒不過來!
所以呀,您就安心在這兒等着吧,小的敢打包票,這件事兒肯定出不了一點兒差錯,要不然的話小的當場就把頭擰下來,給您當球踢,哈哈哈哈!”
那掌櫃很是篤定隨意地說道,因爲他根本不相信,就憑羽秀和璐兒這倆毛娃娃,能夠在他的毒散下做出什麼出人意料的事情,不可能的事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