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距離天地城往西很遠的一片詭異密林內,羽汀正滿臉惶恐失措地呆立在某處空地上,戰戰兢兢地瞧着眼前這個面色陰鷙的男子,“你,你到底要對我做什麼?”
“嘎嘎嘎!你天地門把老夫害成這般模樣,你覺得老夫準備對你這天地門大有希望的年輕一代做什麼呢?嗯?”男子的臉上充斥着不善之意,恨恨地反問一聲道。
不用問,這男子正是數月前,從龍昊等人手底下如喪家之犬般落荒而逃的郝家家主,郝盧閩!
原來,身遭重創的郝盧閩,在拼命殺出一條血路後,沒敢回自己的家族,而是徑直逃回了郝家最最隱秘的鬼林重地,恢復自己的傷勢。
雖然鬼林重地沒有任何人駐守,但它勝在隱蔽,除了郝氏家族的歷代家主外,恐怕沒有人知道這片密林重地的存在,而也正是藉着這極隱蔽的地勢,郝盧閩經過了數月的恢復休養,終於使得自己的傷勢徹底痊癒。
但當郝盧閩重新出關,一心想要重整旗鼓、東山再起時,卻驚愕地發現,整個南玄境早已全部納入了天地門的版圖,而他,當代郝家家主,也成了一個孤家寡人。
不過滿懷仇意的郝盧閩,並沒有放棄要做困獸之鬥的打算,於是他悄悄潛進天地城,不斷尋找時機,妄圖伺機而動,打天地門一個措手不及。
而就在昨晚,獨自一人走在天地城內的羽汀,卻讓得郝盧閩費盡心機的謀劃,終於等到了一個天賜良機,因此他毫不遲疑地出手,在沒有任何人察覺的情況下,將羽汀這倒黴孩子,直接抓來了他的鬼林重地。
鬼林內,望着羽汀怕得要死的膽小模樣,郝盧閩陰鷙的臉上不禁涌出一抹滿意之色,而他那陰陽怪氣的威脅之言,則更是讓羽汀嚇得差點兒尿褲子。
“不是不是,郝,郝家主,那件事情根本不干我啥事兒呀,我,我只不過是個毫不知情的小孩兒,我沒有參與害你們郝家呀!我求求你,求求你,你就放過我吧!”
羽汀滿心恐懼焦急地苦苦哀求道,那聲音語氣中,已經帶上了小孩子的哭腔,這倒黴催的,你說出趟門兒咋攤上這麼件破事兒呀!
“放過你?”郝盧閩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羽汀,直把他瞧得毛骨悚然,卻不敢發出半點兒聲音,然後郝盧閩突然間就得意狂笑起來,“哈哈哈!放過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給老夫辦件事兒,行嗎?”
“行行行!只要您老吩咐,我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真的,我說的是真的!”羽汀趕忙表明自己的心跡,生怕自己晚說一秒,會被郝盧閩一掌拍死。
郝盧閩嘎嘎一笑,“好,既然這樣的話,老夫要你現在就給天地門傳信,就說你在這兒發現了一個寶藏,讓龍傲、龍昊還有六大長老全都趕過來!”
“啊? 這這這。”聞聽此言,羽汀頓時抓耳撓腮起來,他雖然不知道郝盧閩爲什麼要這樣做,但他心裡卻明白,就憑他羽汀在天地門的地位,根本不可能用一封傳信,就把這些天地門的高層全都給叫過來。
或許,那血緣關係跟他最親近的三長老,可能會趕來這兒,但那可是自己在天地門的唯一後盾呀,這萬一到了此地後再遭到心懷叵測的郝盧閩暗算,到時候自己可就大事不妙了!
羽汀雖然年紀小,但畢竟不是傻子,郝盧閩此舉彰顯無遺的意圖,他自然能夠略微看得出來,所以他面色極爲難看地說道:“那個,郝家主,您也知道我一個小輩兒,在天地門內根本沒有什麼話語權,怎麼可能把衆高層全給叫來呢?”
“嗯?你的意思是,這件事兒你辦不了了?”誰知,郝盧閩卻是陡然間雙眼一瞪,濃濃的威脅恐嚇之意盈然而出,當場就把羽汀給嚇得,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連眼淚水兒都快出來了。
“不是不是,我,我。”一臉駭然驚恐之色的羽汀,趕忙手足無措地回答道,此刻的他已然是感覺到了郝盧閩所帶給他的,那死亡迫近的威脅,也許是急中生智的緣故吧,向來蠢笨無腦的羽汀突然間好似開竅了一般,感到眼前一亮。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解釋出了這樣一段脫困的說辭,“您,您先別急,我雖然沒有辦法做到您所提出的要求,但我知道,有一個人可以做到,而且我相信,這小子一定是您所樂見的一個人!”
“哦?是誰?快說!”興趣大起的郝盧閩當即放下了,用來嚇唬羽汀的右掌,滿臉好奇地問道。
羽汀將自己的惶恐情緒平復了一下,緩緩地說道:“羽秀!他是天地門的少主,在宗門內地位很高,也很得門主和二爺等人的信任,而且不久前的玄晶礦,也是他率先發現的,所以只要您把他抓來,就一定可以做到您提出的要求!”
此時的羽汀爲了自己活命,根本沒有絲毫心理障礙地把羽秀給推了出來,早已忘記了當初,羽秀以德報怨救他一命的大恩。
果然,聽了他的建議後,郝盧閩也是立刻感覺到眼前一亮,心裡不由得暗道:“對呀,老夫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那該死的小子昔日那般侮辱於我,這次正好藉機把他給抓來,一舉兩得!嗯,就這麼辦!”
不過雖然心裡如此想着,郝盧閩卻是故意裝作不屑地冷哼一聲道:“哼,你這毛娃娃說得倒輕巧,讓老夫把羽秀那死小子給抓來?老夫把你弄來都費了不少工夫,更不用說去抓那金貴得很的天地門少主了?”
“您不用煩惱,我願意爲您效勞,幫您抓住羽秀那小子,讓他乖乖地爲您辦事兒,只是事成之後,您要饒我一命、放我回去,您放心,我一定不會回去告密的!”
郝盧閩的故意套話剛說完,急於活命的羽汀果然上當,立刻滿臉諂媚之色地表現自己,以便通過把羽秀送入虎口,來讓自己得以逃出生天。
而對於羽汀此舉,郝盧閩頓時大爲滿意,不過爲了確保萬無一失,他仍舊板着臉說道:“幫老夫抓羽秀行,但你小子若是趁機溜回天地門告密,那老夫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我不會的,我真的不會的,我保證無聲無息地把羽秀帶到您面前來,不驚動宗門內的任何人!”羽汀滿臉焦急地保證道。
郝盧閩得意地嘎嘎一笑,突然間閃電般探出手,在羽汀的胸口處猛拍一掌,但這一掌並沒有給羽汀造成任何傷害,只是有着一團奪目的雷光,在他的胸前一閃即逝。
“好,既然這樣的話,老夫就姑且相信你一次,但老夫警告你,你小子可千萬別想着耍花樣,因爲我已經在你體內貫入了五雷注之力,你要是有任何異常舉動,這五雷注就會在一時三刻內爆發,而你小子,也將瞬間爆體而亡,知道嗎?”
望着郝盧閩那猙獰的奸笑,羽汀的幼弱內心禁不住猛然一顫,緊跟着嚇得嘴脣發紫的他,戰戰兢兢地使勁點了點頭。
對於他的反應,郝盧閩很是滿意,只見他一把扯着羽汀,驀地縱身而起,隨後那湍急的流風便不斷地迎面撲向兩人,很快,當哆哆嗦嗦的羽汀再度睜開雙眼時,他的身體已經來到了天地城外的一片山林中。
“好了,老夫就在這裡靜候你的佳音了,不過一定要快,否則的話我就不敢保證有什麼後果了!”
剛一落到地面,郝盧閩就嘴掛邪笑地說道,那話語中隱含的威脅之意,使得羽汀的心裡霎時一驚,毫不遲疑地,他就腳步急促地直奔天地門後山方向而去。
此時,羽秀和璐兒剛討論完羽汀的去向問題,就見到羽汀滿頭大汗地朝他們走來,似是很焦急的樣子,這使得羽秀兩人不禁心生一絲奇怪之意。
但緊跟着,他們就聽見羽汀的呼喊聲,“羽秀,趕緊過來一下,快呀!”
微微疑惑後,羽秀和璐兒迎上了羽汀,還沒來得及詢問,羽汀便急切地開口說道:“羽秀,快快快,我跟你說哈,咦,璐兒也在這裡呀?”
羽汀的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但稍一發愣後,他還是繼續說道,“我剛纔在城外山林有了一個重大發現,那裡似乎有一座寶藏,但是我又無法確認,我知道你在這方面有經驗,所以想請你一塊兒去鑑定鑑定!”
嗯?聞聽此言,羽秀的心裡頓覺有些不解,自己平日裡跟他羽汀沒有什麼瓜葛,他怎麼會突然找上自己呢?
不過雖然有些疑惑,但羽秀素來親和仁厚,況且此時恰好也在後山呆得索然無趣,又兼之聽說可能是有什麼寶藏,所以他也沒太過懷疑,心情大好地點頭答應下來。
但敏感的璐兒卻是警惕地瞧了羽汀一眼,慌亂中的羽汀急忙拼命掩飾,倒是也讓得他瞞過了璐兒的眼睛,而聽到羽秀點頭答應,沒有絲毫羞恥之心、忘恩負義的羽汀,竟是在臉上陡然一喜。
“那,我們趕緊去吧,萬一真要是寶藏的話,我羽汀也可以像少主你一樣得到門主他們重視了!哈哈哈!”羽汀無恥地編造謊言道,甚至還故意以此來掩飾自己內心的狂喜。
“羽秀哥哥,璐兒跟你一起去!”璐兒是不管羽秀去哪兒,都會習慣性地陪在他身旁,尤其是這一次,敏感的她更是態度堅決地要隨同一塊兒。
羽汀的神色微微一陣變幻,最後他竟似是瘋狂地點點頭道:“好,一塊兒去就一塊兒去,正好做個伴!”
這話聽起來好像很平常,但若是真正瞭解內情的人,卻立刻能夠從中感應出,此刻的羽汀,已然是爲了活命而不顧一切了,哪怕是拉着天真無邪的璐兒給羽秀陪葬這種事情,他都能夠做得出來了。
於是,不明所以的羽秀和璐兒,就這樣在忘恩負義的羽汀引導下,一步步走進了郝盧閩的魔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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