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手指一直被小饕獸含着,白日在後面苦着臉道:“乖老婆,你要的這些,恐怕只有大戶人家纔有,這些小戶哪會沒事喝這些奶的?”
月霜荷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早點說嘛?我們再往前走走!”說完,便身形連閃,人不見了。
白日心中忽然想起,月霜荷不是曾說過,她的家便在這楊凌城嗎?那怎麼會對這裡如此不熟悉?
正要問她,忽然間她已經不見,白日趕忙往前掠去,想追上月霜荷,一連過了好幾個街口,終於看見了月霜荷白色的身影,耳邊還聽見她叫道:“快過來,這家有!”
白日趕忙走了過去,月霜荷見他過來,一邊拉着他往裡走,一邊道:“你再忍一下,一會兒就可以了。”
白日知道月霜荷是擔心自己忍受不了,他心中一暖,忙道:“沒事啦,它沒什麼牙齒,就是溼溼的很難過。”
月霜荷瞪了瞪他,道:“我是說小狗狗啦,它會餓死的。”
白日哭笑不得,原來自己又自作多情了一次,似乎這小饕獸一出現,月霜荷對它的興趣,頓時就比對自己的興趣大了很多……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往裡走,看樣子這家的確是一個大戶,他們在一個僕人的帶領下,走進一個院落。
這是一片園林,假山綠水,還有一片很大的花圃,處處都顯出了這家主人佈局的獨到之處。
白日邊走邊看,便知道這家主人來頭不小,往前走幾步,他看見了花圃裡面的花,更是驚訝。
當初母親在家最喜歡種花種草,但也沒這裡的多,他雖然年紀小,但是自幼耳濡目染,對這些花草還是懂一些的,知道這裡有幾株還是名花。
剛纔進門時,白日是被月霜荷拽進來的,所以也沒看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按道理這種大戶在仰華雖然多,但應該都聚在城中心吧?這裡可是城北,會是哪家?
白日一邊想,一邊四處張望,正想問月霜荷這是哪裡,便見到了一個錦衣中年人走了過來,手中拿着一個杯子,估計就是給小饕獸喝的奶。
只見月霜荷笑道:“謝謝胡管家。”
那胡管家忙道:“沒關係,舉手之勞而已。”他看了看白日,又見他懷裡的小饕獸,道:“就是給它喝的嗎?”
白日連忙接過奶杯,一古腦兒地往小饕獸嘴巴里面倒了進去,自己也終於把手指縮了回來。
胡管家對着月霜荷道:“現在外面天已經黑了,月小姐如果不嫌棄的話,就住在本府吧?我家公子要明日才能回來。”
月霜荷看了看白日,顯然是想詢問他的意思,那胡管家見到連忙道:“不要緊,您的這位僕人也一起住下吧,本府客房還是很多的。”
白日正抱着小饕獸,聽到這個什麼胡管家的提到公子就開始注意了,知道月霜荷並不是隨便找一戶人家,估計以前就已經認識,現在又見胡管家把自己當作是月霜荷的傭人,不由得失笑道:“這位胡管家,你是怎麼看出來我是她僕人的?”
那胡管家的表情有些失措,道:“啊?不是嗎?那對不起了,請問您是?”
白日哈哈一笑,道:“沒啦,我只是驚訝胡管家您的眼力這麼敏銳,居然看出了我是小姐的僕人!”
月霜荷訝然地看了看白日,搞不清楚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那胡管家乾笑了兩聲,轉頭看向月霜荷,顯然是想詢問她的意思,白日對月霜荷微笑着點點頭,月霜荷心中雖然訝異,但仍道:“好吧,希望不會打擾到你們。”
胡管家忙不迭地道:“不會,不會,很方便的,這裡穿過去就是落葉軒,是一個單獨的院落,我家公子一直在爲小姐準備着的。”
月霜荷淡淡地道:“多謝你家公子了。”
那胡管家將兩人帶着又往前走,過了一個甬道後,進入了一個院落,白、月二人便知道這裡爲何叫落葉軒了。
原來,這個院落比前面幾個院落加起來還大,中間一片青石鋪成的空地,兩面都種植了各種樹木,枯葉、翠葉、紅色楓葉,竟然什麼都有,瑟瑟的風吹過,各種顏色的葉子齊齊落下,煞是好看,特別現在正是秋天,更是有漫天的落葉在飛舞着。
三人踩着地上厚厚的落葉,往裡面的屋子走去,才走了幾步,那胡管家就極爲識相地走了,並招呼說裡面的東西一應俱全,有什麼吩咐還可以再找他,而落葉軒的外面,就有一個侍童在伺候着。
等胡管家走了,白日抱着已經熟睡的小饕獸在空地上走了兩圈,似笑非笑地對月霜荷道:“你喜歡落葉?”
月霜荷看着空中飛舞的葉子,目光有些遊離,點頭道:“嗯,這人還算有心,我只是隨便提過一次,沒想到他就記得了。”她頓了一頓,又問道:“你剛纔爲何說是我的僕人?”
白日的心情忽然變得惡劣起來,道:“他說是那便是了,解釋那麼多做什麼?”
月霜荷輕笑着,搖了搖頭,像是在看一個頑皮的孩子無理取鬧,道:“你生氣了?”
白日哈的一聲,道:“哈,笑話,我生氣什麼?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月霜荷抿嘴笑道:“你吃醋了?”
白日低頭摸了摸縮在他懷裡的小饕獸,道:“如果吃醋能吃飽的話,那我就吃。”
月霜荷輕輕走了過去,也不管他身上的惡臭,將酥胸慢慢地貼上他的後背,在他耳邊呢喃道:“小情人是不相信我嗎?”
白日嘆出了一口氣,感受着身後傳來的陣陣嬌軟觸感,心中卻是另外一番滋味。
唉,自己似乎是吃醋了,原本無所謂的一段感情,在不斷地變化之中,自己居然開始重視了,現在霜荷對自己還算不一樣,但不久後,自己會不會變成像朱潛他們那般?
從剛開始看到王風發狂的狀態後,自己就一直對霜荷懷着一份戒心,但不知怎麼,即便是有戒心,自己似乎還是深陷了進去……
月霜荷見白日許久不說話,玉手撫過了他的俊臉,道:“小情人?怎麼不說話啦?是不是生我氣了?”
白日苦笑道:“我自己都不知該不該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