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晨這邊跟參謀長告別完,便打開了彥月匕首上面的穿梭機,她這會兒纔想起來老頭子爲什麼在遊樂場的時候不告訴自己,非要讓她去一趟那個什麼BIPIPO的秘密基地,等到自己身中劇毒,這傢伙纔出來。
“哼,就會弄這些,雪中送炭就你厲害啦,總是把人給收拾的服服帖帖,你說你這樣會收買人心,你姑娘我怎麼敢離開你嘛,我還要不要嫁人啦。”張楚晨對着彥月匕首默默吐槽。
不過玩笑歸玩笑,她還是很快就調整好心態,既然老頭子這邊沒有什麼大礙,徐璐和王輝也平安無事,那麼她就必須儘快去完成自己的任務。
重回九州,時隔一年,真不知道那裡變成了什麼樣子,張楚晨瞅了瞅自己身上的衣服,她四周轉了轉,覺得古代那些寬大的袖袍真心不好穿,恰好周圍有不少軍用的作戰服,小背心,緊身褲,穿起來又方便又貼身,她擔心自己從穿梭機裡面掉進去,又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爲了防止發生騷亂,以及一些不必要的煩惱。
她索性將牀單一裹,修修剪差不多成了一件衣袍,這才穿在緊身衣上面,雙手一拍打開穿梭機的屏幕:“九州大地,我張楚晨又回來了。”
張楚晨跳進去的一霎那,BIPIPO的朱雀忽然從睡夢中驚醒,他捏着手裡的匕首忽然發出一聲低吼:“張楚晨總有一天你會嚐到被自己最親近最信任的人欺騙是什麼滋味。”
九州一切如故,張楚晨這次掉在了燕國的市集。
沒錯正好趕上燕國一年一度最重要的節日,百花節。
所謂百花節不單單是字面上只得百花齊放,而是說這一天是全國的女子走上集市像心愛的男子表白的日子。
這一天沒有人會嘲笑表白的女子,她的手裡都會拿着一束象徵愛情的鳶尾花。
只要遇見了心儀的男子便可以大大方方的走到他的面前,將花朵給他。
若是男子接了花,便代表心中對這個姑娘也有好感,如果想要進一步,便要送給姑娘他手中的金色葵菊,代表兩情相悅,如此二人便可以去月老廟拜一拜,領上一塊刻有兩人名字和日期的牌子。
若是日後成親,只要拿着這個牌子去蘇府,那麼蘇府還會在爲新人送上一份禮物聊表心意。
張楚晨看見街上男男女女手中均有一朵花,不禁有些好奇,不過旁人看她的眼神也是一樣指指點點。
她瞬間想起來,自己這個奇怪的裝扮有些不合時宜,別人都是豔麗的裝扮,姑娘們各個明豔動人,小夥子們各個都是帥氣逼人。
唯獨她裹了一個衆人從未見過的牀單,自然會被別人當成異類。
張楚晨摸了摸身上,好在還有幾錠銀子,她找了一個通兌的地方,將銀子換成銅錢,這纔去買了身衣服,又順便收拾了一下頭髮,不過張楚晨可不會那些麻煩的盤頭,她依然是拿了個竹釵就隨便將頭髮一挽,這才晃悠悠的出了成衣坊。
成衣坊的老闆在後面急忙喚道:“姑娘,姑娘,找您的錢。”
張楚晨一回頭才發現自己給人家多給了,撓撓頭,不好意思道:“瞧我這個記性,多謝掌櫃的了。”
“不妨事,姑娘是外地人吧,可是頭一次來咱們燕國?”掌櫃的瞧見張楚晨性子極好,便起了攀談之心。
張楚晨正好也想找人打聽一下此地,既然掌櫃的喜歡說,便留下來跟掌櫃的聊一聊:“正是,初來乍到,想要尋找親人,卻不知道去哪裡找。”
“姑娘您要找的人是什麼身份?”掌櫃的看張楚晨談吐間落落大方,不似普通的女子,不由好奇的問道。
張楚晨微微一笑:“也不是什麼值得說的,就是一普通人,早年說與我訂了婚事,如今家中長輩均已駕鶴西去,我這才前來找那人。”
“原是這樣,姑娘若是一時半會兒找不見人,大可以去蘇府問問。”掌櫃的捋着鬍鬚,他是生意人,明明知道不能隨便打聽別人,也知道這個姑娘口中雖說不過是敷衍罷了,不過看着姑娘的姿色,他便多言幾句。
“蘇府?”張楚晨託着腮,這個名字似乎有點耳熟啊。
“對,咱們燕國沒有人不知道蘇府的,姑娘若是有困難去蘇府,不說一定能解決,卻要比無頭蒼蠅一樣在外面亂找強得多。”掌櫃的很是客氣。
張楚晨點點頭,謝過掌櫃的便又問道:“掌櫃的,我想跟你打聽點事。”
“姑娘請說。”掌櫃的是個白白淨淨的胖子,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看起來和藹可親。
張楚晨攏了攏袖子道:“ 不知道這裡怎麼去唐國?”
“姑娘要去唐國?”那老闆卻是神色一變。
張楚晨瞧見他那一副慌張的樣子不由得好奇問道:“掌櫃的,可是那裡不妥?”
“也不是,只不過姑娘你以後還是少說去唐國這件事,咱們這裡私自不走唐國的,沒有車馬可去,想要出關必須有官府的文書方可放行離去,否則除非你長了翅膀要不然就真的沒有辦法去唐國。”掌櫃的想起來這事就頭疼。
本來他這裡的料子還能往關外賣一賣,如今這出關令一出,他的生意範圍頓時縮小,銀子少了不說,好些物件也買不起了。
張楚晨來了好奇心,乾脆坐在凳子上問道:“掌櫃的,這又是爲何呢?國與國之間互通往來不是一向不管生意方面的麼?看掌櫃的這愁眉苦臉莫不是生意也被耽擱了?”
“姑娘當真是厲害,是也,要不然我這製衣坊的衣服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便宜,屯了好多貨,又是去年的時興樣子,今年拿不出關外,在咱們京城裡只好打折甩賣了。”掌櫃的難得碰見一個懂自己的,如同遇見了知音,拉着張楚晨說個沒完沒了。
張楚晨索性沒事,就和掌櫃的聊開了,她本來就很健談,在加上是有意要打聽很多事情,所以這一聊,就聊了許久。
待到正午時分,太陽正烈,張楚晨的肚子也餓的咕咕直叫,這掌櫃的一把拍着自己的腦袋:“姑娘,你瞧瞧我光拉着你說話,都把午膳給忘記了,來來,對面就是酒樓,我於姑娘一見如故,就請姑娘吃一頓,還請姑娘不要推辭。”
“好說好說,相請不如偶遇,再說他鄉遇知音實乃人生一大樂事,若是再有美酒相伴當真是快活之際,小妹自然卻之不恭。”張楚晨抱拳道。
兩人笑眯眯的去了龍鳳酒樓,胖子老闆點了許多燕國當地的名菜,給張楚晨一一介紹。
“忘記自報家門,妹子大哥我叫白星魂,不過這裡熟識的人都叫我白三胖,你要是不介意就喊我三哥便是。”製衣坊的老闆很是熱情。
張楚晨聽了他的名字,頓時覺得這人可愛,白星魂跟眼前這個白白嫩嫩的胖子還真是一點邊都搭不上,不過他這個白三胖的外號倒是恰如其分的驗證了他的身份。
“三哥,小妹陳晨,今兒能認識三哥真是高興。”張楚晨自然不會傻到報自己的真名,她現在還不清楚幽國和唐國對自己是怎麼處置的。
按照葉崔鵬的性格,他絕對不會輕易繞過當日的那些人。
“哈哈,白三胖,你今兒怎麼想着到我的酒樓裡來了。”說話的人正是這個龍鳳酒店的老闆,紅燕飛。
紅燕飛跟白三胖是舊時,兩人關係極好,方纔聽小二說白三胖領了姑娘過來吃飯,還要的都是最好的特色菜,他便過來瞧瞧。
張楚晨記得九州上君子遠庖廚,所以這男人開酒樓是極爲少見的,眼前這個男子,生的是眉清目秀,下巴尖尖,一雙玲瓏的大眼睛就彷彿會說話一般。
真是男女通吃的絕對模子。
張楚晨輕輕一笑,微微點頭,算是跟來人問好,她也不答話,而是將目光轉向白胖子。
白三胖非常滿意張楚晨的反應,他大手一拍在桌子上,將酒杯震了起來,可是那斟滿酒的杯子卻沒有灑出來一丁點的酒水,平平穩穩的落在桌上。
“紅燕子,我這妹子不錯吧。”白三胖哈哈大笑。還不待那個紅衣男子說話白三胖便將頭轉向張楚晨,指着來人道:“妹子,這位是紅燕飛,特別喜歡紅色,是個停騷包的人。”
“白三胖,你才騷包,你全家都騷包。”紅燕飛不樂意的坐下,他手指都纖細修長,似是從未做過粗活重活,他看了看張楚晨,端起桌上一杯酒:“小姑娘,陌生人酒可不是那麼好喝的。”
“對,紅掌櫃的這話說的極好,我這個陌生人的酒也不好喝。”說罷,她同樣端起酒杯,在紅燕子面前晃了晃。
紅燕子神色大變忽然道:“你什麼時候換了我的酒?”
“我可沒有做什麼,只不過是掌櫃的你的手太慢而已。我又給你倒了一杯。”張楚晨一邊說着,一邊將袖子旁邊的那一杯推了過來。
白三胖嘖嘖稱奇:“原本想着妹子不是普通人,卻沒有想到妹子手底下竟是如此之快,紅燕子這下你可是要輸的心服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