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暖陽回了久違的“家”,開門,闊別多日,再面對安靜的房間以及熟悉的味道和擺設,她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覺,迅速的扔掉警服在桌子上,她衝去浴室洗了澡,爽快的出來後才躺在牀上,那外面的門就悄然開了……
然而,因爲靜音的緣故,陳暖陽並不知道家中有人闖入、她只是躺着、看着紙箱,這個難得不用工作的週末,她腦袋裡的思緒逐漸放空,最後在一片空白中,空着空着,睡過去……
一夜無夢。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老式的窗簾撒進來時,陳暖陽的生物鐘讓她準時準點的睜開眼,意識還迷糊着、她打着哈欠開門、眯着眼兒走去洗漱。
卻——
“吱呀”的開門聲和簌簌的拖鞋聲響讓聽覺敏銳的人醒過來。
老舊卻乾淨的棕米色長沙發上,男人半倚着沙發的姿態何其慵懶,被吵醒後,他也只是緩緩地、悄無聲息的坐起來,然後半倚着沙發的扶手,單手支着腦袋,還是那懶洋洋又惺忪的樣兒眯眸瞧她。
瞧着走出門同樣迷糊的女人,他聲音慵懶又嘶啞的衝她打着招呼:“早啊……”
沙啞的嗓音,迷人的眼神,配着因爲睡覺有些褶的襯衫,怎麼說也是一道美景。可有人從來不會欣賞美景——
陳暖陽腳步頓住、沒看到這些,只看見那個不要臉的人,還有他旁邊兒那一套疊好的嶄新襯衫、還有休閒米色長褲!
腳步一頓,陳暖陽停下來第一時間就是去摸槍,甚至那隻手還做出拉保險的動作——
動作要多快有多快。
他媽的、她今天要崩了他!
她一定要崩了他!
這個該死的混蛋、居然又悄無聲息的跑到她家來、且看這樣兒,好像都睡了一晚上,而且他是早有打算的,瞧、他換洗的衣服都帶來了!
卻是……槍吶!?
她的槍吶?
陳暖陽低頭髮現自己穿着睡衣、也聽到前方江煜城略帶笑耳的聲音:“別找了,槍在這兒。”
把她所有暴躁的“小情緒”還有她這咬牙切齒,披頭散髮的樣子看完,江煜城彷彿飽餐一頓的坐起來,心情可好,而他那手裡把玩的,可不是她一直隨身佩戴、帶着消音器的槍!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陳暖陽面對那個王八蛋把玩槍的死樣子,先收起炸毛樣,恢復慣有的面無表情。這樣子,讓江煜城有些興致怏怏,且人又倒躺下來,還是單手搭着額、斜眸睨她,槍就在手裡轉啊轉的——
“不記得幾點了,家那邊兒吵鬧,就來了。”
他說的理所當然,彷彿她這裡是旅館似得,可他非但沒給她錢,還扣了她仨月的獎金!
深吸一口氣,陳暖陽告訴自己,識時務者爲俊傑!她現在對上這無賴,無話可說!
既沒什麼好說她就轉身去洗漱,打算該幹什麼幹什麼先,卻是江煜城不打算放過她,繼續撩她——
“你的睡衣很可愛,女孩子就要這麼穿纔對,別整天黑漆漆的……”
陳暖陽的睡衣是打折時候隨便買的,粉嘟嘟的,越發顯得皮白肉細,可是!
“別他媽亂看!”
陳暖陽把拳頭捏的咯吱咯吱響,怒罵一聲後還不解氣。
這男人怎麼能那麼討厭?這一副我跟你很熟的口氣讓陳暖陽終於是受不了了,罵完了,抄起旁側的裝飾花瓶,轉身直接就朝着他砸:“給我滾出去!誰讓你來了!”
她怒斥着,明知道砸不到他,卻還是不得不看着江煜城擡起修長的五指,輕易飛快又極準的抓住花瓶,緩緩放下花瓶後露出的俊臉,真討厭啊!他笑顏依舊的望着她——
“好好好,我不說了,你洗漱,我換衣;
然後,我洗漱,你換衣!行不行、嗯?”
最後那個“嗯”字故意咬重了兒化音,拖長了,好像挺寵溺,且如此說完就開始解釦子。
江煜城這廝的襯衫釦子本來就開了兩顆,眼下雖然睡了一夜帶着褶皺,卻依舊顯得落落大方,甚至還有些矜貴的風流氣息,彷彿剛從哪個煙花地出來的貴公子。
一顆又一顆,他解着扣,質地精良的白襯衫就往兩邊剝落,最後露出線條姣好的腹肌,讓陳暖陽捏拳轉身
——
“死流氓!”
四下無人,她終於好把心裡話罵出來了。然而這個人不止是死流氓,還是死無賴。
聞言,江煜城不惱不怒的繼續解,解完了襯衫還不夠,露出精美的腹肌和人魚線也不夠,他脫下襯衫扔在沙發後,一身俊美的肌肉幾乎比模特身材還好,更顯得修長挺拔。
見陳暖陽到了衛生間門口,他笑盈盈的去解褲帶:“我這兒還有更流氓的、你轉身看看?不收費。”隨之,褲帶抽開的聲音讓陳暖陽羞憤的想殺人,然而!她手邊兒實在沒什麼砸他的,只能……
“你趕緊去死吧!”她咒罵着拉開門,卻是江煜城脣角一勾,褲帶抽出來的聲兒裡,沒再說什麼了。
一會兒的功夫,陳暖陽和江煜城分別搞定了該做的事兒後,真就對調——
“出來吧,我換好了,不騙你。”
最先過去的當然是江煜城,陳暖陽進了衛生間就反鎖了門。
陳暖陽這衛生間的門設計的是從裡頭能看見外頭,外頭卻見不到裡頭。
微微扭頭,她確定他換好衣服才從裡頭出來。
從衛生間走出來的時候,陳暖陽想揍人,但看自己這睡衣裝扮又作罷,別又弄得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又被他給反擒住,只側身而過時,她忍不住的皺眉,因爲她看見什麼了?她看見江煜城拿着他的洗漱用品,洗面奶、牙刷、牙膏……然後,他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去她衛生間,彷彿這是他家那樣自然!
陳暖陽呆了呆,人還站在門口,皺緊眉的看他——
這人、怎麼什麼都拿來了?
不是要在她家常住吧……
這念頭自然沒說出來、而江煜城衝她微微一笑,翩躚公子似得,關了門!
而後,她去換衣,他去洗漱,看似自然而然又格外彆扭,前者“自然而然”的是江煜城,後者“格外彆扭”的當然是陳暖陽!
她換衣服素來很快,也是換衣服的時候忽然想到他來她家的理由、然後還是換上了黑色的T恤和長褲,江煜城見了也沒說什麼,只是看她頭髮紮起來、一副準備好出門的清爽樣子,明白她已經想到他來的意思這就拿了桌上的車鑰匙下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