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得太多了。”還是牧野回答,說完後,那邊兒的阿笙又繼續操控音樂,滴滴答答的音樂又響起來時,才終於有人又問:“牧野,咱們今晚真要撤麼、這不是做的好好的麼?”
如此詢問,牧野正要說什麼,卻聽陸紳終於緩緩開口:“時間久了、會暴露。”陸紳帶着的耳麥讓他冰冷寒漠的聲音在經過音響放大後,清晰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而他完全睜開眼後,看向了那兩個人:“我要的人,到了麼。”
“哎,到了到了!陸哥真神機妙算,怎麼就知道今天會有個絕色大美女!我今天在房間裡一直等着,等來了兩個人,一個看着滿妖豔,打扮的特露骨,結果是條子!給我殺了,另一個最好看,現在在審訊室關着,不過,您是算出她老公是個富二代!所以沒下殺手麼?萬一他報警怎麼辦?”
說到這裡,另一名假警察撓着頭,“其實,我原本想把她那個富二代老公也帶來,那男人長得也特好看,我挺喜歡,但看他開的車和行頭,估計家世不錯,我怕抓了出什麼大事……”
“呸!蠢貨,有陸哥在這兒,你看上的,帶來又怕什麼!”
忽的,那位一直玩音樂的大罵道,他聲音也是從喇叭裡傳出來的。
假警察被罵得一愣,竟也不反駁,只是撓頭,嘟囔着:“那……那我再去找找去?我剛纔騙他說,他媳婦先走了,他肯定還得回來找——”
當那人一口一個“媳婦”“老公”的說個沒完,陸紳終於煩了——
“閉嘴。”
他一聲冷斥的同時站起來,那瞬間,周圍的音樂停下,所有人都沒說話,那個阿笙也迅速站起來,耳機帽子放下來,這時候,若有參加過五星大廈頂樓輕生營救的在這兒,定會發現——
這位,就是當初在五星大廈樓頂要跳樓最後又沒跳的那位!
“陸哥,怎麼辦,要不要我去把他抓來?”阿笙說時,屋內很靜,而陸紳表情極冷漠,“不用。”
陸紳說時,點頭看向自己手中的手機,他的手機上是監控屏幕,屏幕上是審訊室裡的“向暖”。
關於她來這裡的消息,他收到後是從未有過的激動,更是提前準備好了一份“大禮”送她,雖然五星大廈的時候,他已經給了她一份大禮,但那根本不夠,他還要給她更多,一如當年。
望着監控上她的輪廓,還是他昔日熟悉的模樣,而當他目光落在她不斷搓着食指拇指的手上,心臟一緊,精緻的眼眸閉上又睜開,陸紳的臉上仍舊看不見喜悲,在沉寂中冷漠道——
“都去後屋準備撤離,牧野在等你們。”
陸紳發話,衆人自
然聽着,只走了幾步,其中一名回過頭,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來:“陸哥,你這是打算迴歸男人本色了麼?這要讓秦少和老爺子知道、可得高興壞了。”
聽聞這話,陸紳的眸色沉冷幾許,“我早就說過,我跟他們沒有關係,你可以走了。”他說時,自己也往外走,那人悻悻摸了摸鼻子沒說話,轉身走了幾步聽後頭陸紳對阿笙道——
“阿笙,剩下的交給你了。”
叫阿笙的少年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沒問題!”這邊兒說的時候,那邊兒走遠的人聲音遠遠的傳過來——
“玩完了警察,我們要不要扮演醫生啊……”
“哎,可以哎!實話說,我喜歡醫生手術,這自從跟了陸哥,我就好久都沒殺過人……好無聊啊!”
他們說着漸行漸遠,叫阿笙的卻背道而馳,陸紳更是朝着前方走,分道三處後,陸紳走了沒幾步,手機震了震——
阿笙:“定時炸彈已妥投,釘子行動開始麼?”
陸紳回覆了好後,把手機放在口袋裡,沒走幾步,隱隱聽到後方傳來槍聲數道,很遙遠,像是跟他沒什麼關係,他現在只想要朝着陳暖陽的方向走,他能感覺到,自己離她是越來越近了。
越來越近的時候,他的心也是越來越激動的,
闊別兩年,那日一見根本不足以解相思之苦,雖然這次也看不到她,可是看着審訊室門前,地上散落着手銬,還有門鎖,他已經很開心了。
這手銬和門鎖都是陳暖陽自行撬開的,方纔她左思右想,還是沒忍住到毒販來找她,就私自逃了出去!她又不是臥底來着,就算在這裡,充其量也就是被玩弄,興許被玩死的一個普通女人,她相信自己也沒有那麼的魅力能夠打入毒販的組織內部,以這樣一種方式。所以——
不是她膽小,更不是怕毒販弄死她,她只是覺得自己應該變被動爲主動,在信號消失後主動給警方彙報情況!!
卻也不想想,這邊兒監控如雲,如果不是有人有意放水,她怎麼跑得了?那方纔監控裡她食指拇指撮着小鐵絲的樣兒早就被陸紳盡收眼底,還好沒有讓其餘人發現,不然她壓根跑不了。
“用的還是當年我教的手法……”緩緩地蹲下來,陸紳拿起地上那副手銬,手銬上似乎還有陳暖陽的餘溫,他並未打算以這樣的身份去見她,只是緩緩的,俯身親吻後,把手銬放在了口袋裡,連帶那鎖鏈也是,而後外面響起的警笛聲讓他眸色一沉,“這麼快就追來了麼。”
他說着,轉身迅速朝着另一道路走,而這時手機再度震動——
牧野:“釘子已全部清除。”
看到信息,陸紳沉冷的眸色緩和些許,完美的脣瓣也又一次勾起,轉身走向那早就挖好的密道的牧野和阿笙處,他們正在衝他招手:“哥!這裡!”叫阿笙的少年揮舞着手,掀開木板等着他。
陸紳快步走過去,同他們走下樓梯後,阿笙蓋上木板,而後,那安靜的小木屋彷彿從未有人來過,至於天涯警局更是安靜的非比尋常。
只是——天涯。
暖暖,你會不會記得我曾說過,就算我在天涯海角,也會回來……和你相聚!
現在,相聚的時間就快到了。
陸紳在密道中往前行走時,聽到後方的警笛盤旋聲越來越近,而隨着他的走遠,那聲音又越來越遠了。
他沉默的握着那副手銬時,後方的阿笙有些嘆息似得:“真可惜了這條道,我和牧羊犬挖了三個月,今天之後就再也用不着了,哎當真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挖洞三月走穴一時啊!”
“閉嘴!”讓阿笙閉嘴的是前頭開路的牧野,說的時候腳步停下來,那阿笙在後面不得不跟着停下,嘟囔道:“偏不,多悶啊!哎對了,陸哥,接下來我們還要端掉幾個窩?”
他這說的時候,牧野忽然回頭,眸色帶着怒,又再重複:“我讓你閉嘴!”
阿笙一愣,陸紳也眸色微沉,說句“阿笙讓開”後,看向牧野的側臉:“小野,前頭有什麼事麼。”
“我們好像暴露了。”
密道狹窄,僅僅容許一個人過去,視野自然也很窄,牧野說着側身讓陸紳看過去時,陸紳這纔看到前方躺着一個人!或者確切點說,那是一具屍體,阿笙從最後方也看到了那名死者,一聲驚呼:“那、那不是阿保麼!咱們放在老爺子身邊的人!”
這邊兒說時牧野早就蹲下來摸着屍體,並得出結論——
“死亡不足一小時,屍體還有些溫度。陸哥,老爺子會不會就在密道前……”
“不會的。”陸紳說時推開牧野,要往前走的時候手腕一緊,被後頭的阿笙一把抓住,“陸哥,你不能過去,小心是陷阱!”這說時,牧野卻已經跨過屍體,然後那密道中就發出咔吧一聲,叫人心跳一緊。
下一秒,牧野就緩緩地……蹲了下來。
他在阿保的屍體邊兒摸索着什麼,拿起來的時候,手竟然有些發抖,聲音也帶了幾許懼色和擔憂——
“陸哥,是比老爺子更可怕的人,秦少來過了,這是……秦少的面具。”
說到最後面具兩個字時,牧野纔將手中的面具翻轉,而後昏暗的密道之中,那張白皙帶紅的小丑面具仿若鮮活一般,衝三人露出詭異的小丑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