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但很多人都說他有一個雙胞胎弟弟,但一直住在德國,照顧着他們的父母。你們問這個問題是有什麼想法嗎?”
艾娃看着我們,李維斯笑了笑,隨即站了起來,向他告別之後離開了房子,我們跟着他來到了外面的空地上,看着他向天做出了祈禱的動作。
“我已經知道了這個案子的真相,但我們需要用一點點手段,把真正的兇手引出來纔可以,安東尼,接下來的事情可能需要你的幫忙。”
李維斯看着安東尼,後者有些吃驚,但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我看着他,他對我笑了笑,他在什麼時候已經知道了真相?每一次的他都能夠給我不一樣的驚喜。
“我需要怎麼做?只要能夠讓我們知道案子的真相,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必須要讓托馬斯的靈魂能夠安息。”
安東尼看着李維斯,後者擡頭看向湛藍的天空,遠處的警長在這時走到了他的身邊,把一份資料遞給了他,李維斯看了一眼那份資料,滿意地笑了笑。
“安東尼,你那裡還有‘玫瑰’嗎?就是布魯諾釀造的那種紅酒,如果有的話,馬上給我。”
李維斯看着安東尼,站在他身邊的布魯諾點了點頭,馬上衝到了一邊,去拿釀造好的葡萄酒。
“托馬斯的死亡時間是晚上21點,如果真的和我推理的一樣,我們今天晚上就能夠見到兇手了。不過在那之前,我們需要準備一些東西。”
李維斯看着我們,警長有些無奈,我並不知道他是怎麼被李維斯說服的,竟然能把法醫的報告給他看,從剛剛開始到現在,我們並沒有暴露身份。
“警長,很高興你還是願意和我們合作的,你放心,我絕對會把兇手給你找出來的。”
李維斯看着身邊的警長,我到這個時候才明白後者爲什麼要和李維斯合作,因爲他能夠幫他們找到兇手,作爲條件,李維斯需要看到報告。
“希望你能夠踐行你的諾言,我可是頂着巨大的壓力來的,如果你不能夠給我們找到真正的兇手,我和你們都會受到懲罰的,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警長看着李維斯,接過了後者遞來的報告,他並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不是正確的,但我知道他肯定不會後悔。
到了晚上18點的時候,我們埋伏在了酒莊裡,警長和警員躲在橡木桶後,默默地等待着兇手的出現,李維斯的手裡端着一杯紅酒,悠閒地喝着酒。
李維斯並不告訴我真相是什麼,只是讓我們蹲在這裡,等待着兇手的出現,最後一桶被釀造好的‘玫瑰’被放在了酒莊的中間,酒香瀰漫在每一個角落。
我並不知道李維斯到底在賣什麼藥,但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等待是唯一的出路,既然李維斯說兇手會在今天出現,那麼兇手就肯定會出現。
李維斯喝着紅酒,看着窗外的月光,雙眼中有一絲迷離,像是在思考着什麼,我從來沒有見過李維斯的臉上出現過這種表情,他是在想什麼呢?
正在我疑惑的時候,一陣腳步聲突然傳入了我的耳朵裡,這讓我頓時警覺起來,我握住了手槍,準備隨時出擊,但李維斯卻還是在默默地喝着紅酒。
腳步聲停止了,一陣流水聲傳來,兇手似乎正在倒着一杯紅酒,就在這時,警長和警員打開了燈,我也衝了出去,槍口指着正在喝着紅酒的兇手。
出人意料的是,在喝紅酒的人長得和安德森幾乎一模一樣,只是身高和髮型稍有區別,他看着我們,默默地舉起了雙手,手中的玻璃杯摔在了地上。
我看着玻璃杯裡清澈無比的葡萄酒,這就是真正的‘玫瑰’,但這並不是今天的主角,今天的主角是我面前的這個男人,他到底是誰,爲什麼長得安德森這麼像?
“讓我們掌聲歡迎德雷羅·德文先生,安德森先生的雙胞胎弟弟,也是幫助他完成犯罪的人,德雷羅先生,你哥哥只用了這麼一桶紅酒,就把你給收買了?”
李維斯站了起來,因爲喝了很多酒,他的腳步有些虛浮,我只好走過去扶住了他,讓他不至於當衆出醜。
“安德森先生已經也在附近吧,你就現身吧,你們兩兄弟的把戲我都已經知道了,不需要再躲了,反正就算你逃走,我還是把你逮捕的。”
李維斯擡起了頭,他雖然有些微醺,但是頭腦還是保持着清晰,他的話音剛落,酒莊的大門就被打開了,安德森站在門外,高舉雙手,低下了自己的頭。
“接下來,我就要向你們解釋一下這個案子的來龍去脈了,這個案子一開始本不應該這麼複雜,他們也只是想偷酒喝而已,因爲他們兩個人都是酒鬼。
當我剛剛看到安德森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這個事實,鼻子上有酒花,臉非常的紅,四肢有些腫大,這些都是酗酒的人才會有的特徵。
在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把安德森徹底當成嫌疑人,直到我從艾娃的嘴裡得知他有一個雙胞胎弟弟,嘣的一聲,我的腦子裡就閃出了一個事實。
我們在管事在的鑰匙房裡發現了一面中空的牆壁,能夠藏一個人,而且不會被人發現。爲什麼那裡會有這麼一面牆壁呢?很簡單,因爲有人想要得到鑰匙。
而且還是酒莊的鑰匙!爲什麼他們想要得到酒莊的鑰匙呢?很簡單,因爲這裡有好酒,對於兩個嗜酒如命的人來說,這裡簡直就是天堂,所以他們需要得到鑰匙。
安德森曾經在這裡監工,他可能一開始就有這種打算了,所以他用錢賄賂了包工頭,讓他們做出了一面中空的牆壁,能夠藏得了一個人,出口和入口只有他們知道。
他們每一次想喝酒的時候,就會進入牆壁裡,等待總管離開之後,從牆壁裡走出來,然後得到鑰匙,大搖大擺打開酒莊的大門,來偷一些酒喝。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就養成了這個習慣,反正也沒有任何人會發現,他們每一次也只會喝一點點,不會讓任何人懷疑酒少了,他們也不會被發現。
但就是在他們昨天這麼做的時候,一個意外發生了,德雷羅假扮自己的哥哥,陪着那些員工一起出去玩,半個小時後,德雷羅返回了莊園,和自己的哥哥會合。
他們兩個人又像前幾次一樣打開了酒莊的大門,用自己帶着的匕首挑開了橡木桶的蓋子,準備取一點紅酒喝,也就在那個時候,托馬斯出現了。
托馬斯是第一個發現他們偷酒的人,托馬斯雖然小,但他知道這些酒不是他們兩個人的,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托馬斯準備去告訴安東尼這件事情。
我不知道是你們兩個人之中的哪一個,反正你們在讓托馬斯不要離開的過程中失手殺死了他,我相信是失手,但也可能是故意的,爲了他閉嘴。
你們殺了托馬斯,把他放進了酒桶裡,你們那個時候可能也喝醉了吧,做事情沒有過腦子,如果你們把屍體放到另外一個地方,我可能不會這麼快就知道真相的。”
李維斯走到了酒桶前,倒了一小杯的葡萄酒,在安德森和德雷羅的面前把酒倒在了地上,警長皺起了眉頭,不知道李維斯爲什麼要這麼做。
“一個孩子的生命就這麼被你們終結了,他明明可以擁有更美好的一生,他本就失去了他的父母,這裡是他的家,你們就是他的家人,這件事情本可以避免。
希望他在天堂能夠過得開心,這杯酒就算是敬他的,他算是和他的父母團聚了。不過你們必須要得到法律的制裁,以過失殺人罪的名義。”
李維斯看着地面上的痕跡,安德森和德雷羅默默地低下了頭,他們的雙手被銬住了,每一次聽到案子的真相時,我都會無奈地嘆一口氣。
希望托馬斯在天堂能夠快快樂樂地和父母一起生活,不會再受到傷害,也不會再有痛苦。剛剛李維斯一個人喝着悶酒,可能也就是因爲這個吧。
在面對死亡時,我們每一個人都無能爲力,因爲誰都不知道死神的鐮刀在什麼時候會搭在自己的脖子上,我們能夠做的,只能是好好活着。
李維斯看着地面,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真相永遠是難以接受的,他不在一開始告訴我真相,也可能是因爲這個原因,因爲實在是太過黑暗了。
“對了,安東尼,你不是有消息告訴我嗎?你現在應該能夠告訴我了吧?”
李維斯收拾好心情,轉頭看向了正在祈禱着的安東尼,後者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即走到了我們的面前,臉上毫無表情。
“我有一個朋友,他是猛虎的成員,他上一次喝酒的時候不小心說漏嘴了,他們說猛虎現在已經開始了行動,打算毀掉整個重案一組,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在重案一組裡加入間諜。”
間諜?當我聽到這個消息時,眼睛瞬間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