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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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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些難度,但必須這樣做!”田青青信心滿滿地說:?“你想啊,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他竟然連一衚衕之隔的堂哥家裡都不放過,可見這個極品已經人渣到一定程度。如果不把他教訓過來,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們家裡,還有這一彎兒裡,永遠也沒有消停的時候了。”
小黑狗恍然大悟:“偷了這麼多東西,還睡得這麼安穩。可見偷『摸』已經成了家常便飯。?是得好好整治整治他,讓他知道偷人家的東西是要受到懲罰的。不過,就咱倆,又不能暴『露』,怎麼整治他呢?”
田青青腦海裡立時有了整治二伯田達森兩口子的影像。
小黑狗的腦電波接受到了這一信息,點點頭:“恐嚇!”
田青青:“必要的時候,也讓他吃點兒皮肉之苦。”
小黑狗連忙搖頭:“異能不能作用於同類,否則,就會消失,或者減弱。”
田青青聞聽一驚:這個常識——如果這是常識的話——她還不懂,這話她也是第一次聽說。而且是從自己從小養大的小黑狗嘴裡說出來的。
想想自己救小黑狗的時候,它還是一個極平常的瀕臨死亡的小可憐。放空間以後,從來沒讓它出去過。就是現在的傳音。也是在吸了自己的血『液』以後纔會!
難道空間裡除了自己以外,還有別的神靈在指點於它?
“你是怎麼知道的?”田青青問。
小黑狗眼皮耷拉了一下,好像有些尷尬:“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一下子腦海裡就產生了這個想法!你是我的主人,我怕你發生以外。不得不告訴你!”
田青青將信將疑。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必須在天亮之前,讓賊子把所偷的東西全部送回去。
田青青又把注意力集中在屋裡。
屋裡除了田達巖睡覺的土炕。再就是一個破舊的小號糧食囤,一條板凳,一個一動就“吱吱扭扭”『亂』響的破迎門桌。
三間北屋和兩間西廂房都看遍了,沒有一樣像樣的傢俱。田青青不由想到:怪不得二十五、六了還尋不上媳『婦』,除了臭名聲以外,貧窮也不能不算主要原因。
見田青青轉移了注意力,小黑狗也高興起來。傳音道:“別可憐他了。還是快想辦法把東西弄回家去吧!”
田青青白了小黑狗一眼:“誰可憐他了,我說的是事實!”
再看看屋裡,沒有一樣東西可以發出大響動。
“恐嚇並不非得大聲音。只要醒了。看見了。就能起到作用。”小黑狗一旁提醒。
田青青暗罵自己比狗還蠢還笨。立馬用手拽住枕頭的一角,使勁兒顛簸,又用腳把破迎門桌踹的“吱吱扭扭”『亂』響。
田達巖被驚醒了。『迷』『迷』糊糊中聽到屋裡有響動,趕忙拉亮了電燈。
這一亮不要緊。嚇得他“啊”的一聲大叫,像只鴕鳥似的,立時把頭埋在了枕頭底下,渾身如篩糠。
原來,他屋裡的那條破板凳,正直立在土炕前邊的地上“扭秧歌”呢。
見田達巖被驚醒了,田青青又領着小黑狗來到庭院裡。
與每家每戶一樣,極品大『奶』『奶』家也有一對水桶放在庭院裡。
寂靜的夜晚,鐵器發出來的聲音最尖銳最刺耳了,一對水桶正好可以用來做道具。
田青青用異能把兩隻水桶弄倒,讓它們在地上“骨碌碌”『亂』滾。不時還讓兩隻互相碰撞一下,發出響亮的薄鐵板的撞擊聲。
這一下果然奏效,東里間屋裡和西里間屋裡同時拉亮了電燈。
田冬莉穿好衣服,戰驚驚跑到東里間屋裡:“爸,媽,庭院裡……怎麼啦……”
這時,田金海夫『婦』也起來了,三人相擁着走到堂屋裡,拉亮了門燈,卻不由得都張大了嘴巴,一句話也說不上來了:
兩隻水桶無風自動,在庭院裡打着旋兒地骨碌;放在草棚子裡很久沒動過的那輛破紅車子,也像有人推着似的,在庭院裡一圈兒一圈兒飛跑……
今天下午二兒子偷來的那隻小羊羔兒,也在草棚子裡“咩咩”大叫,彷彿它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嚇着了一般。
田金海見西廂房裡亮着燈,知道二兒子也醒了。忙顫抖着聲音喊道:“二巖子,快……快……出來。”
田達巖聽到父親的聲音,心裡稍稍踏實了一點兒。把枕頭掀開一條縫往外看了看,見板凳依然在炕前“扭秧歌”,嚇得“媽呀”一聲大叫,又把枕頭捂嚴了。
站在北房屋門口的父女母女三個人,也聽到了西廂房裡的叫聲。以爲是田達巖從窗戶裡看到外面的情景被嚇得,不由心中氣餒:家裡就你一個青壯年,你先被嚇出溜了,我們三個還指望着哪一個?
小羊羔兒還在草棚子裡“咩咩”驚叫。
農家有六種家畜:馬、牛、羊、豬、狗、雞。
在這六畜之中,人們普遍認爲狗的眼睛最尖,能看到不乾淨的東西。黑狗還有驅邪的作用。“汪汪”一叫,不乾淨的東西就會逃離。所以,人們便讓狗看家護院。
牛犁田,馬拉車,是供人使役的,人們便飼養並供養到老。
而雞、羊、豬,則認爲是上天給民間的食物,養大了是爲了吃它們的肉。所以,在宰它們的時候,『迷』信的人總是念叨:“雞、雞、雞(宰什麼就念叨什麼,要宰羊,就說羊、羊、羊),你是民間一道菜,宰了你,你別怪……”
按說,羊在六畜中是低等動物,看不見邪祟,不可能有如此反映!
六十多歲的田金海忽然有一種預感:這事很可能與小羊羔有關。
聯想到這是二兒子今天下午多手抱來的,還有一箅子白麪饅頭和半袋麪粉。
白麪饅頭今晚一家四口大飽口福,小羊羔也用鍋底灰和墨僞裝了一下,就是本主找來了,也難以辨認。自己還爲此小小地慶幸了一下。
沒想到……
“老頭子,你說,這事……是不是跟二小子有關?”
田陰氏緊緊抓着田金海的胳膊,顫聲問道。
田金海點點頭:“我也這麼想……要不怎麼……”
“爸,你還不快着把他喊來,嚇……嚇死我了。”田冬莉帶着哭腔說。
田金海又扯着嗓子喊了一聲。
田達巖見板凳只是在地上扭,並沒有往身上招呼的意思,外面門燈亮着,父母也都起來了,膽子有些大起來。衣服也沒穿,頂着被子跑了出來。
“爸,媽,嚇……嚇死我了,那板凳……就像有人……舉着……扭……扭……”田達巖頭頂着被子,只『露』着一對驚恐的眼睛,斷斷續續地說。
田陰氏沒等他說完,用手往庭院裡一指。
“媽呀……這是……”
田達巖又大叫一聲,其驚嚇程度,比田冬莉還甚。
田金海見庭院裡的水桶和紅車子一直不變換姿勢地轉,並沒有向人進攻的樣子;兒子又來到身邊——雖然嚇得沒了人模樣,畢竟是青壯年整勞力——心裡稍微穩定了一些。
“巖子,告訴我,今天下午的東西,還有這個小羊羔,是從哪裡拿來的?”田金海戰戰兢兢地問。
“這個……是……”田達巖把頭從被子裡鑽出來,見妹妹在,用被子把身子圍嚴了,穩定一下情緒,說:“是達林哥家裡的。”
田金海:“你不該去他家,他的大女兒跟別的孩子不一樣。”
田達巖腦袋一別愣,不以爲然地說:“不一樣怎麼啦?去別處裡有白麪饅頭?你們今兒黑下不是也是一吃一個不言聲兒嘛!”
田金海:“我是說,今夜裡的這事,”說着一指庭院裡:“是不是與你今天下午的事有關?”
“有關怎麼着?饅頭吃了一頓啦,羊羔染啦,神人也看不出來了。叫它鬧去,明瞭不就沒事了。鬼打牆都是這樣的。”田達巖見自己爲家裡偷來東西還受埋怨,氣不打一處來,把剛纔的驚懼全忘到耳朵梢子上去了,竟然充起大膽兒的來了。
“二哥,咱爸是給你說事哩。要是……真是這樣,你不如……把東西給他們……送回去。”田冬莉摽着田陰氏的胳膊,顫抖着聲音哀求道。
“送回去?”田達巖剜了田冬莉一眼:“除非你把今兒黑下吃的饅頭囫圇着吐出來!”
“你……”田冬莉氣得一跺腳,拉着哭腔對田陰氏說:“媽,你看看他,都把人嚇……嚇死了,還這麼不講理,這家還怎麼待呀?”
田達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不願意待你走呀!尋個婆家走的遠遠的,我保證不叫你去。”
田達巖哪壺不開提哪壺,氣得田冬莉趴在田陰氏懷裡,“嗚嗚”哭起來。
田陰氏見外面還沒消停,兒子卻對女兒發起火來,不由怒道:“二巖子,你爸爸和你妹妹說的都是實話,也都是爲了這個家消停。你不如讓一步,趁天黑把東西和羊羔偷偷給他們送回去。”
“要送你們送回去。”田達巖不服氣地說。
田金海:“要真與這事有關,就得一人做事一人擋,別人不能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