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晴晴睡醒以後,感覺體力完全恢復了。打了個大舒伸,一骨碌爬起來,趕緊過去看父母親。
郝蘭欣和田達林已經起來了。郝蘭欣坐在沙發上,田達林坐在牀上,正對着臉兒地說話呢!
“爸爸,媽媽,你們睡得可好?”田晴晴進門就問。
“睡得很好,很踏實。”郝蘭欣欣喜地說。大概是因爲休息好了,臉上已經沒有了昨天的疲倦和驚恐之色,顯得自然而舒展。
“晴晴,我已經想好了,剛纔還和你爸爸說呢。爲了你爸爸養病,你姥姥他們將來能到這裡來養老,我決定在這裡住下來陪着你爸爸了。只是,這夜裡也這麼明亮,連個點兒也沒有,你買個鐘錶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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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晴晴笑着說:“不管事。這裡的時間與外面的不一樣,鐘錶走一天就亂了。在這裡只能是餓了吃,困了睡,自己想怎樣就怎樣。”
田達林忙對妻子說:“沒事。慢慢就適應了。又沒人催幹活,你怕什麼?”
郝蘭欣也笑了一下:“閒着也不好受。晴晴,要不,你多拿過幾塊兒布來,我給你們做幾身衣裳。”
田晴晴心酸了一下:母親真是勞動慣了,陪父親養病也閒不住。不由說道:“媽媽,我已經給嬌姐姐說了,讓她給買一臺縫紉機。有了機器,一天就能做好幾件衣服。這個你不用先做下。
“如果你願意做事,我從西山區逮兩隻小羊羔兒,再從東跨院兒捉幾隻小雞崽兒你喂。也給這個山洞添點兒生氣。怎麼樣?”
郝蘭欣想了想,說道:“行是行。牠們都是活物,就怕跑到靈芝仙草那裡去禍害。”
田晴晴:“這好辦。我把那裡紮上籬笆,擋住牠們不就行了。”
郝蘭欣點點頭:“也行。反正那地方也不很大,好扎。扎的結實着點兒,羊羔兒長大了勁兒頭大着呢。別再撞壞嘍。”
田達林笑道:“你看你媽,在這裡睡了一晚上,就有了長遠思想了。”
田晴晴聞聽心裡高興,沖田達林做了個鬼臉兒。說:“爸爸。媽媽,你們餓了就做早飯,食材我已經預備在廚房裡了。我去做這些事去了啊。”
田晴晴來到靈芝草那裡。試了一下異能。還好,管用!很快就馭來了一些大樹枝,用異能去了椏杈,又用異能把籬笆紮好。
哇塞!
原來異能在這裡能用!除了不能與家對接以外。別的和在農家小院那邊一樣。這讓田晴晴放心不少。
羊羔兒和小雞兒她想等從城裡回來再弄過來。做的太快太多了,也會讓父母親吃驚是不是。
天明以後。田晴晴趁田幼秋和過來順都還在睡覺的時候,把田達林和郝蘭欣蓋的被褥、庭院裡放的小雙輪車,都弄到空間裡。
又把黑妞和大黑、大妞送進空間,讓牠們作着伴兒到山谷裡去查看。並囑咐牠們不要進山洞。有什麼異常情況,等她從城裡回來再告訴她。
做熟早飯後,又對剛起牀的田幼秋說:“哥哥。你到東院兒給奶奶說一聲兒去,讓她吃完飯後送苗苗和愛俊去幼兒園。然後給照應着家。就說我和媽媽送爸爸上醫院了。我中午回來做飯,讓她給看着家就行。”
田幼秋答應着,“呱噠”“呱噠”就往外跑。田晴晴又在後面喊道:“爲了趕路,我和媽媽就不等你回來了啊,你照顧着弟弟妹妹他們吃飯。”
也沒等田幼秋答應,閃身進了空間。
田達林“住院”,就這麼瞞哄過去了。
待田金河和田達樹、田達森及院裡的人們趕過來時,已是人“走”屋空。昨天放在庭院裡的小雙輪車也不見了,人們心裡也就明白了八、九分。
“這孩子還真說到做到。”田達樹不無責怪地說:“一個婦女一個孩子,拉着小雙輪車多會兒走到醫院裡?簡直拿着性命兒當兒戲!”
田金河也滿臉不高興:“小三兒家平時噥噥軟軟的,大事上怎麼有主見起來?孩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呀?”
何玉穩問婆婆:“說去了哪個醫院了嗎?”
田盧氏攤着兩手說:“沒有。小秋兒光說讓我送孩子去幼兒園,守着點兒家,別的什麼也沒說。”
王紅梅撇撇嘴,有點兒自我解脫地說:“這可倒好,看都沒處裡看去!”
人們議論一趁子,畢竟是人家的事,況且人已經走了,嘆息一番後,也就各自回家了。
再說田晴晴,給四個小賣部上完貨以後,便向集市上奔去。究竟要買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總覺得今天應該到這裡轉轉。
今天正好是大集。因爲眼看就要過麥了,各村裡都在忙着軋場和春苗管理,集上人並不多。車輛卻不少,大多是生產隊上趕着牛車來買杈把掃帚和捆麥繩的。
爲了行動方便,田晴晴用空間壁籠罩着自己,在集市上漫無目的地轉悠起來。
給母親買點兒什麼呢?
空間裡的時間是外面的七倍,父母親在裡面有大把大把的休閒時間。在操勞中度過來的父母,真要讓他們無所事事地閒着,對他們來說還真是一種折磨。
田晴晴不想讓他們再陷在世事的操勞中。最好能養養花兒,喂喂寵物,既能打發時間,也能陶冶情操。
花卉就不用買了,泉池那裡就有花圃(田晴晴已經認定那裡是花圃了),可以隨時過去觀賞、侍弄。
那就養寵物。
有資料報道:寵物作爲人類的伴侶動物,是人類獲得幸福和健康生活的一個來源,飼養寵物可以讓人放鬆人精神,生活的更健康。
研究發現:患有心臟病和其它一些慢性病的人,飼養寵物後,通過調節人的一些心理狀態,可以明顯減輕臨牀症狀。
資料還報道:對於一些獨居的孤獨老年人,飼養寵物更有益於他們的身心健康,通過與寵物的相互溝通,使老年人生活的更充實。
這太適合空間裡了。
父母親也好,將來的姥姥姥爺爺爺奶奶也好,現實中有家人圍繞,社會上有很多親朋好友來往,到了空間裡以後,就如同生活在真空裡,一定會有孤獨感。
而能進空間的又都是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並且還得一個一個地進。
那就多養一些寵物在裡面,讓他們與寵物相互溝通,讓寵物給他們帶來無限的樂趣,成爲快樂和歡樂的源泉。
田晴晴心裡這麼一想,便向牲口市場走去。
寫到這裡解釋一下:現在是七十年代,集體經濟時期,縣城裡根本還沒有寵物市場,買賣個鳥或者兔子小貓小狗什麼的,統統都得到牲口市場的角落裡。就這樣,一個集日下來,還不知道要被工商所的管理人員攆多少次。
牲口市場在縣城的最西邊,要經過一條公路和一片小樹林。其實已經到了城圈外頭了。
田晴晴路過公路,走進了小樹林以後,公路上忽然傳來一聲驚恐的大叫。忙從樹空隙裡往外一看,不由也嚇了一大跳:
就見不遠處的公路中間,站着一個手提鳥籠的老者。而在公路的北側,正有一輛受驚的馬車飛奔而來,那驚恐的叫聲就是老者發出來的。
老者與馬車近在咫尺,一場車禍眼看就要發生。
田晴晴也顧不得多想,在空間裡暗用異能,就在馬車就要撞到老者的一瞬間,把老者向後挪了一大步。
也就在老者的腳剛離開原地的一瞬間,馬車“軲轆”“軲轆”地在他面前飛奔而過。
老者得救了,而他手裡的鳥籠子,卻因爲驚慌失措脫手而出,被車輪碾得變了形。
田晴晴見人沒事,一顆心也落了下來。忙閃身出了空間,裝作剛發現的樣子,走過來對老者說:“老爺爺,你沒事吧?”
此時老者已經用顫抖的雙手捧起了地上被軋癟了的鳥籠子。聲音黯啞地呼道:“灰灰,灰灰,我的灰灰啊!”
兩行渾濁的眼淚,立時在蒼老的臉上涌流起來。
田晴晴往癟籠子裡一看,只見一隻成年鴿子般大小的、全身淺灰色的鸚鵡倒在裡面。而在牠的腹部,插着三根被軋斷的鳥籠子的金屬支架,並且扎的很深,鮮血順着金屬支架“汩汩”流出。
牠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黑色的喙一張一合,鮮紅的尾巴抖動着,彷彿在與死神做最後的掙扎。
“灰灰,你不能死!”老者痛苦地呼喊着,那情景,彷彿對方不是一隻鳥,而是多年要好的老朋友。
田晴晴憐憫之心油然而生。心想:這隻鸚鵡如果馬上放進空間裡搶救,還有生還的希望。便對老者說:“老爺爺,你這隻鸚鵡還有救。我學過獸醫,知道怎樣救治鳥類,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我這就拿去救治。你留下地址,好了以後我給你送家去。怎麼樣?”
老者擡起渾濁的淚眼看了看田晴晴,搖着頭說:“孩子,謝謝你的好意。這隻鸚鵡我養了一年半了,能說一百多句人話,還能模仿人的笑聲、咳嗽聲、呼嚕聲等多種聲音,甚至能以假亂真。是我一家人最大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