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晴晴聞聽一驚:“保柱和柳鬼打起來啦?他看見它嘍?”
改改:“我也覺得奇怪。
要不,你去看看去,我勸了半天不管用。”
“走!”
田晴晴忙跟着改改回去了。
柳鬼是鬼,即便在空間裡,凡人也看不見它。田達林和郝蘭欣就是如此。
改改能看見它。因爲她是“煞胎”出身。
“煞胎”也叫“鬼嬰”,是一種非人非鬼非神非魔的物質。具有鬼的成分。即便改造了,原來的鬼性也完全消除不了。所以能看見柳鬼。
傻子陳保柱則是百分之百的肉身凡胎。他的“傻”是因爲疾病——大腦炎形成的,也沒有發現他有特異功能。怎麼會看見柳鬼了呢?
果然,在西山區的桃林裡,陳保柱和柳鬼打的昏天黑地。一會兒,柳鬼抱着陳保柱後腰,把他摔了個大馬趴;一會兒,陳保柱拽着柳鬼的小細胳膊,把它扔出老遠,撞在了一棵桃樹上。
被撞疼了的柳鬼不死心,一個飛跤過來,把陳保柱踹倒在地。
陳保柱隨即爬起來,又撲向了柳鬼……,
看他打架的靈活勁兒、狠勁兒,一點兒也看不出呆傻來。
“柳鬼,表哥,住手!”田晴晴看了一會兒,大聲吆喝道。
一人一鬼聽到田晴晴的聲音,立馬停了下來。
陳保柱仍然橫眉立目,一副要把對方置於死地的樣子。
柳鬼則佯佯不睬,大有勝券在握的架勢。
“怎麼回事?”田晴晴走過去問。
柳鬼:“我每次來這裡,他都對我呲牙咧嘴,好像我不應該來似的。我知道他是你的親戚,也沒跟他一樣兒,躲在柳樹上呼吸我的靈氣。
“今天晚上不知怎麼了,拿石頭投起我來啦。雖然投的不疼,對我也是侵犯不是。
“我氣不憤兒,下來與他理論。還沒說兩句話,他就動手打起我來。於是,我們就打起來了。”
柳鬼說着,委屈的像個小孩子,細長的嘴也撅了起來。
“你說說,爲什麼投人家?還動手打架!”田晴晴問陳保柱。
“不讓……他來!”陳保柱氣呼呼地說。
田晴晴:“它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親戚。
你們都是我邀請來空間的,怎麼不讓人家來?”
陳保柱:“就不!它給……改改說活。”
柳鬼、改改和田晴晴都笑起來。
田晴晴:“柳鬼和改改也是好朋友。怎麼能不說話呢?往後,你也和柳鬼交朋友。好朋友是不能打架的。”
陳保柱別楞了一下腦袋,乜斜着眼說:“它……小……”
大夥兒又大笑。
田晴晴笑道:“別看它個小,卻修煉了三百多年了。比你能力大的沒邊兒沒沿兒。剛纔人家是讓着你,逗你玩兒哩。要動真格兒的,早把你摔成肉餅子了。”
陳保柱似懂非懂,眨巴着眼睛沒說什麼,一副不服輸的勁頭。
“怎麼,不相信?”田晴晴又說。
陳保柱爲什麼能看見柳鬼?在空間外能不能看見?這對田晴晴還是個迷。
但如果在外面也看見了的話,當着衆香客或者家裡人做出一些怪異動作來,勢必引起人們的議論,給這個已經讓人們關注的家不知又添多少神秘色彩,恐怕自己費盡口舌也解釋不清了。
就算在外面看不見,在空間裡經常這樣,讓父母和小姨看到了,也一定引起懷疑,增加擔憂。
柳鬼是無辜的,看的出處處裡讓着他,根本就沒給他一樣兒。
陳保柱懵懵懂懂,是個滋事的主,給他解釋也解釋不清楚。這一打開頭,以後天天打,田晴晴可真成了勸架的了!
那就讓他對柳鬼產生敬畏心理,不再“尋釁鬧事”。
“你要不服氣,你們兩個比賽掰手腕兒,看看誰的力氣大。”田晴晴對陳保柱說。
陳保柱挽了挽袖子,竟然有種躍躍欲試的勁頭。
田晴晴給柳鬼遞了個眼色,然後說:“這一回都要使出真力氣。輸了的,就要拜對方師傅。怎麼樣?”
陳保柱懵懵懂懂,不知所以。柳鬼自是知道這是田晴晴要自己制服陳保柱,也欣然同意。
於是,一人一鬼掰起手腕兒來。
其實,書中不解釋,大家也想象的出:柳鬼是鬼,有異能,要對付一個凡人是輕而易舉的事。剛纔柳鬼純粹是看在田晴晴的面上,逗陳保柱玩兒而已。
當兩隻手握在一起,田晴晴喊“開始”,柳鬼的手就把陳保柱的手往下一摁,無論陳保柱如何用力,也動彈不了半分。
掰了三個回合,都是如此,田晴晴宣佈柳鬼獲勝。對陳保柱說:“你輸了,得拜師傅。”
陳保柱不懂:“什麼……師傅……”
田晴晴:“師傅就像老師,教你手藝,你跟着它練摔跤,練掰手腕兒,學爬樹,怎麼樣?”
這三樣他都不如柳鬼,眨巴眨巴眼睛,點頭同意了。
“既然同意,你就拜師傅吧。”
田晴晴真的讓他給柳鬼磕了三個響頭。
“行了。”田晴晴對陳保柱說:“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往後你要聽師傅的,不得忤逆。”
又對柳鬼說:“我看他跟你摔跤時顯得很靈活,你每天晚上都要與他摔一回跤,鍛鍊他的身體技能,促進大腦發育。”
柳鬼大呼上當:“原來你真的要我帶他呀?”
田晴晴笑笑:“怎麼?頭都?受了,要反悔也來不及了。不但要給他摔跤,還要教給他爬樹,教給他聽懂你的語言。不過,這些都要避開我父母和他母親。讓他們看見了,我又得謊話連篇了。”
柳鬼“嘿嘿”一笑:“一不小心今晚讓你牽着鼻子走了。”
柳鬼嘴上雖然這樣說,其實心裡還是願意調教這個傻小子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每天晚上都在這裡呼吸靈氣,接進送出的,也給田晴晴添了不少麻煩。
再一個就是運動中呼吸量大,更有利於靈氣的吸收。每天有個傻小子逗逗,心裡還不悶得慌不是!
於是,柳鬼每晚都要“訓練”陳保柱:摔一趁子跤以後,就教他爬樹。教他像自己一樣,從這棵樹上躍到另一棵樹上。
陳保柱肉身凡胎,躍不上去。柳鬼就用異能幫扶着他,總之不讓他摔下去爲原則。
陳保柱一看摔不着自己,膽子也大了起來,上到樹上就蹦蹦跳跳的,攀着樹枝來回悠盪。
練累了,柳鬼就把他送到改改那裡,讓改改服侍他休息。
經過一段時間的鍛鍊,陳保柱的身體技能有了很大改變。掃庭院搬搬擡擡的力氣活,有人指點着都能做的來。頭腦雖然還是懵懵懂懂,口齒不清楚,說話頭上一句腳上一句的,範蘭悅還是高興得不行。對田晴晴說:
“晴晴,你說的一點兒也不假,保柱每晚在空間裡待的靈透了不少。像這樣發展下去,到十八、九二十來歲,興許能明白過來,要能娶上個小媳婦就更好了。”
田晴晴心中一沉:看來小姨一心一意盼着兒子好轉,讓陳家有後呢!但他的腦殘已經形成,是無法修復的。即便常在空間裡,也只能有些微改變。
要想讓腦殘者陳保柱尋上媳婦,必須讓他有一技之長,有養家餬口的本事。空間裡的財物有得是,養他一家絕沒問題。但這畢竟是別人的東西,豎不起自己威望。
想到這裡,田晴晴忽然頭腦中靈機一閃:他是柳鬼的“徒弟”,能聽懂柳鬼的話,雖然描述的簡單,口齒不清,常接觸他的人如自己、改改、小姨,連聽帶分析,還是能猜出他所說的意思的。
如果讓他代替自己在神壇裡坐診,有來尋找失物的,就讓他與柳鬼聯繫。柳鬼反饋回信息來以後,讓他告訴母親範蘭悅,再由範蘭悅轉告香客。母子同時看香,共同完成這個過程。
這樣,香客丟失的財物找到了,滿意而歸;自己也能離開神壇,幹自己需要乾的事情去;還能豎立起傻子陳保柱的威望。鬧好了,保不住還能塑造出一個男神童出來!
啊呵!既給自己找了替身,還爲小姨解決了後顧之憂,何樂而不爲呢!!!
田晴晴想罷,趕緊給柳鬼商量。
柳鬼說:“這個你別問我。不論你們誰在那裡,我都一樣尋找。只要他能把信息傳遞出去就行。”
田晴晴聞聽心裡高興。趕忙對陳保柱說了。並告訴他:“只要有來問失物的,你就注意聽着你師傅說什麼,然後把它說的話再告訴給你媽媽。別的你什麼也別管,當着人們的面,也不要給你師傅說話。只要你做好了,就獎勵你一顆冰棍吃(此時外面天氣炎熱,吃冰棍成了他的最大嗜好。)。”
一聽說有冰棍吃,陳保柱欣然同意。
爲了摸清陳保柱的耐性和語言表達能力,田晴晴守了他兩下午。由於有冰棍引誘着,陳保柱做的還是很像模像樣。
他口齒不清,香客聽得一頭霧水。而他母親範蘭悅,卻能揣摩出意思來。東南西北的,倒也給人們說的頭頭是道。
田晴晴一看有門,便把看香的事完全交給了孃兒倆,自己幹別的去了。只有範蘭悅解決不了的疑難問題,晚上回來說給她,她再去個別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