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你這一秒對我的好,下一秒會轉移到另一個人的身上。真的,我並不需要什麼轟烈的愛情,不要欺騙我就好了。——顏如玉
剛入冬的寒意就已經嚇退了人。樹葉打着旋兒的落在地上,發出最後一聲呻吟。
豪華的滑雪場上熱鬧非凡,一個個矯健的身姿唰的一下劃出視線,流暢的如海里的魚一般。
“喂,畢竟是我追你,再怎麼也不至於無話可說吧?”連芷維盯着對面一下下咬着米奇吸管出神的人,很是不滿。
拜託,她好不容易把這人約出來,可不打算相對無言度過一下午。
顏如玉一直望着玻璃窗外的人羣,一個個笑臉飛揚,晃了眼。直到他聽到連芷維的抱怨,才意識到自己走神很久了。
“抱歉。”他一臉歉意。
連芷維皺着眉看他。陷入愛河的人會連性格都變了麼?
曾經張牙舞爪,句句傷人的顏如玉哪裡去了?
“你就那麼有把握?”連芷維胸中有些堵,她看向別處,嘴裡的話卻是說給對方聽。
“我沒有把握。”顏如玉攪了攪色彩鮮豔的果汁,低頭淺笑,“但至少,她說過會努力愛上我。”
連芷維一愣,脫口而出:“那天...你都聽到了?”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顏如玉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我猜,沈罌你也見到了罷。”連芷維只覺得胸中都是滿滿的氣,各種不理解充斥在她的腦海裡,“好多人在遇到自己愛的人和愛自己的人,最後應當選誰的時候,大家的答案都如出一轍,因爲那樣能避免受到最大的傷害。可是,我終於發現,你是個唯一的個例。”
連芷維低嘆了一口氣:“到底爲什麼,你偏要選擇她?金錢地位和樣
貌,不是隻有她有。”
顏如玉擡頭詫異的看了看她,終是幾不可聞的笑了。
“她是我的天。”良久,他緩緩說道。
不撞南牆不回頭,他認了。
“即使你的錢再多,地位再高,即使她是個乞丐,萬人唾棄,可是,你終究不是她。”顏如玉睥睨了她一眼,字字戳中人的心裡,語氣即使嘲諷又是冰冷至極。
他對着自己的手哈了口氣,驅趕從窗縫裡滲進來的寒意。腦中渾渾噩噩,渾身有氣無力,想着怕是染了風寒,正好趁空回家去。顏如玉起身對連芷維說:“這下午出來了這一趟,心情舒暢不少,我也該回去了。”
“我取車送你。”連芷維看着他蒼白的臉色,無奈說道。
“我一個男人,要你送做什麼。”顏如玉白了她一眼,擡着下巴冷哼一聲。
也不再管那人怎麼個反應,他推開門正欲跨出去,卻被連芷維的一句話生生頓住了腳步。
“她不會愛你。”連芷維幽幽的說,萬分肯定。就算這個事實能將小顏傷個徹底,她也不想一直將這句話憋在心裡直到腐爛,忍受有話而不能言的痛苦。
長痛不如短痛,這句話對於小顏對於她,都是真理。
“可她不會騙我。”顏如玉淡淡回了一句,便頭也不回的跨了出去。
她說過會努力愛我,
所以,我信她就好。
所以,我就可以笑着期待,不再懷揣着絕望仍舊小心翼翼。
“這絕對不是你的品位。”赫連程吹了聲口哨,打量着房間的佈置。
“橘色的落地窗簾,還有西歐的油畫,應該是顏如玉挑選的。”他修長的手輕輕撫摸着那幅嵌在牆上的復興油畫,下了
肯定的結論。
“他喜歡就好。”李千機倒了一杯軒尼詩,“你喝不喝?”
赫連程順手接過那杯酒,飲了一口。“話說李總,你到現在爲止有沒有把那位沈公子...?”
這句話成功的讓李千機注意了他。她擰着英氣的眉,眯着眼望向他:“什麼?”
“把他壓在牀-上。”赫連程說的很是直截了當。
李千機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不再理會。
“到底有沒有啊?”赫連程那張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的臉上滿是不符的八卦。“不會是真的吧?你這個食肉動物改行吃草了不成?”他見逼問不成,不罷休的繼續調侃。
“有些人,不想失去,所以絕不染指。”李千機端着酒杯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微微嘆息。
“這可不是你的作風。”赫連程將胳膊搭在沙發靠背上,一臉鄙夷,“之前你可是喜歡就上,哪管那麼多。”
“你這一生有沒有遇到一個人,爲了他的一個笑就能讓你得付出多少都在所不惜。”她轉身看向沙發上的人,神情頗爲認真。
赫連程盯着那背光的女人,昏暗徹底遮住了她的臉,以至於那一層少有的嚴肅被他認爲是玩笑。
“我沒有遇到過,或許,以後也不會遇到。”赫連程想了想才答。
弱水三千,他可不想只取一瓢飲。
一心一意,那是白癡的標榜。
李千機沒有理會他。她垂着頭倚着落地窗,雙手插進口袋,削薄輕抿的脣,棱角分明的輪廓,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別墅的門啪的被人打開,又輕輕合上。
“呦,原來到今天您老人家還知道回家的路。”顏如玉蒼白着臉輕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