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素素的眼裡閃過驚懼,掃過曹可媛身後幾人時,心生一計,冷哼一聲,“你們八個人,我們才六個人,應該是你們人多才是吧!”
曹可媛一愣,繼而大怒,她竟然當着她的面算計她,想着,一鞭子就抽了出去……
樑宜梅本來還在想着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思索着要不要幫幫歐素素,雖然她對曹可媛有好感,剛回過神來就聽到這句話,心裡一寒,已經見曹可媛甩出鞭子了。
樑宜梅離她也不算遠,想都沒想就一手握住了她的手。
歐素素的一張臉嚇得煞白,身子搖搖欲墜,見鞭子被樑宜梅攔住了,眼裡閃過得色,仰高了脖子看她們,眼裡的嘲諷再次激怒了曹可媛。
“你讓開,我今天一定要抽她一鞭子,不然我就不姓曹!”
“可媛!”這可不能瞎說,彭影呵斥她。
姚小姐等兩人已經嚇得哭出聲來,杜小姐和另一個較膽大的也蒼白着臉,要是曹可媛在歐素素喊出那句話後背曹可媛打了,曹可媛她們三人也許禁足就沒事了,可她們……她們不約而同的對歐素素產生了怨恨……
見樑宜梅攔下了鞭子,幾人都鬆了一口氣,可是見曹可媛還要打,心頓時又提了起來。
曹可媛掙扎了下,竟然沒掙脫,這時就有些驚異的看向樑宜梅。她是習過武的,手勁比她們這些弱女子不知強多少。這人不僅能攔下她的鞭子還能抓住她的手。
她哪裡知道,樑宜梅從小就幫着家裡幹活,手勁兒本來就不小,加上受兩個哥哥的影響,每天早上都做一些運動,手勁兒比曹可媛的只大不小。
“你鬆開!”
杜小姐想了想,上前求道:“曹小姐。我們還是算了吧,你要是打了她,我們恐怕就活不了了!”
曹可媛頓時紅了眼圈,怒視着歐素素,彭影知道她說的是真的,她們不過是四五品官的家眷,得罪了歐貴妃的孃家,爲了前程,說不定她們的父親還真的會把她們推出來。
彭影就拉了拉曹可媛的衣袖。
歐素素等人見了越發得意,歐素素的臉色已經好多了。想起大姐的話,她嘲諷的看着對方。“怎麼樣?我沒說錯吧?她們都默認了呢!”
樑宜梅眼裡閃過厲色,歐素素一再的挑撥曹可媛,最後倒黴的還是她,她繼續抓着曹可媛的手。對她道:“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所以曹小姐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做。”
“放屁!難道就讓她誣陷長平侯!”曹可媛幾乎要跳起來。
樑宜梅眼裡閃過笑意,回身意味深長的看着歐素素。皺眉道:“剛纔歐小姐說什麼我們都沒聽見,曹小姐怕是聽錯了吧?”
曹可媛臉色很難看,彭影若有所思的看着樑宜梅。歐素素嗤笑一聲,大聲道:“我說長平侯喜歡褻玩孌童,怎麼樣?聽清楚了嗎?”
樑宜梅笑道:“你有什麼證據?”
所有人都一愣,樑宜梅盯着她再次一字一頓的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長平侯喜歡褻玩孌童?”
歐素素漲紅了臉,好笑道:“所有人都知道……”
“可現在是你在說,按《大周律》,誰造謠,誰就要拿出證據,否則就要視爲造謠污衊,而你是白身,長平侯是一品侯爺,你如此冒犯朝廷命官,重者可流放,輕者收監打板子,歐小姐,你口口聲聲說長平侯褻玩孌童,可有證據?”
歐素素眼裡閃過陰狠,答非所問,“你父親身居何職?”
樑宜梅微微眯了眼,“怎麼?歐小姐想打擊報復?”反正已經有一個大仇家了,瑵多不怕癢,而且看曹可媛的樣子,她未必會不管,想到大哥還在軍中,她微微笑了笑。
“哼,你還不配!”將話題轉開了。
曹可媛卻不願意,“歐素素,你還沒說呢,你有什麼證據?別說你造謠誣陷長平侯吧?”
“全京城的人都是這麼說的……”
樑宜梅無奈的看了她們一眼,彭影對上她的眼睛,對她笑了笑,樑宜梅知道雙方是不能就這麼揭過去的。
“原來歐小姐也這樣人云亦云,”樑宜梅回頭問曹可媛,“長平侯府今天應該有人來吧,不如曹小姐帶了歐小姐去找長平侯府的人,問問她們,長平侯是不是褻玩孌童,這樣這段公案不就瞭解了嗎?”
不僅歐素素等人愣住了,就是曹可媛等人也吃驚的看着樑宜梅,樑宜梅就攤攤手道:“實在是分不出誰對誰錯,你們看,我們本來是出來透口氣的,硬是攤上這件事,也只好請長平侯府的人出面了,畢竟他們纔是當事人不是嗎?”
歐素素蒼白着臉,盯着樑宜梅,曹可媛卻拍了一掌,“這個法子不錯,我們這就去問侯老夫人。”
彭影幾乎想把她的嘴封起來,要是真去找侯老夫人,要是氣出個好歹來,她們都吃不了兜着走!
“這是怎麼了?”三樓下來幾位夫人。
樑宜梅擡頭看去,見沈氏也在其中,就衝她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管。沈氏的臉色卻很不好看。
兩隊人馬堵在這裡,早有機靈的丫鬟報上去了。
曹可媛等人上前和其中的兩人打招呼,歐素素也上前請安,樑宜梅聽她們的叫法,知道是她們的母親來了,杜小姐等人的臉色更蒼白了,勉強穩住身形上前和樑宜梅站在一起,樑宜梅感激的衝她一笑,將她稍稍往身後拉了一下。
歐二夫人眯了眯眼睛,“這幾位是?”
歐素素扁了扁嘴,剛要說什麼,曹可媛卻大聲的對曹夫人道:“娘,歐小姐違反了《大周律》”
“又在胡說了,歐小姐好好的怎麼會違反《大周律》呢?”雖是反駁的話,語氣裡卻有說不出的寵溺。
歐家人這邊頓時黑了臉,歐素素就指了樑宜梅道:“娘,她污衊我!”
樑宜梅心裡苦笑,還來不及爲自己反駁,沈氏就“哦”了一聲,問她,“不知我妹妹怎麼污衊歐小姐了?”
幾位夫人都驚詫的看向樑宜梅,歐二夫人心跳了跳,握緊了歐素素的手,在沈氏旁邊的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婦女眉間微微動了動,卻沒有什麼動作。
所有的知情人都以爲沈氏不過是藉着這次名頭和歐家打擂臺,並不認爲沈氏認識底下的那個小女孩。誰知沈氏卻衝她招手道:“小梅子,到姐姐這兒來。”
樑宜梅心中一跳,想起以前每當沈氏提起歐家的那種不屑憤恨的表情,她笑盈盈的上前,沈氏拉住她的手,教訓她,“只是讓你出來玩一會兒,怎麼都能讓人說你污衊人?”
樑宜梅也有些委屈,“我哪裡知道?我只是在二樓認識了一些姐妹,和她們一起玩,後來玩厭了,就和大家一起出來透透氣,可一出來就碰到歐小姐衝着曹小姐大喊‘長平侯喜歡褻玩孌童’這句話,姐姐常教導我說在背後議論別人長短是長舌婦的行徑,我們女兒家平時聽聽都是有辱耳朵,更別說說了,所以我們五人就想返回二樓大廳,也不知怎麼的,歐小姐又說我們五個人和曹小姐她們三個人欺負她們六個人……”
樑宜梅兩眼淚盈盈的看着沈氏,“我們五個人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呢……”連聲音都帶了一絲哭腔,旁邊的人都意味深長的看向歐家。
歐二夫人在樑宜梅開始說到長平侯時就猛地抓緊了歐素素的手,見她低着頭,知道對方說的差不離了,可她知道,這個罪名不能讓女兒背。她的眼光就掃過下面的四個女孩。
卻逃不過沈氏的眼睛,沈氏眼裡閃過寒光,牽着樑宜梅的手走到杜小姐等人的面前,安慰她們道:“真是可憐見的,嚇着了吧?”
杜小姐等人見樑宜梅也有靠山,心裡燃起了希望。
曹可媛驕傲的衝歐素素仰起頭冷哼一聲,對樑宜梅等人道:“你們不要怕,她不敢把你們怎麼樣,還有我呢?”
“曹小姐開玩笑了,這不過是你們的一個玩笑,歐家應該還不至於找我們這些旁觀者的麻煩吧?”樑宜梅目光炯炯地對上歐二夫人的眼睛。
歐二夫人青筋爆出,她們的家人要是出了什麼事,一定會聯想到歐家!
杜小姐強笑道:“妹妹就是愛說笑,歐家向來慈善,怎麼會爲了小兒女之間的事爲難我們的父母呢?”
“小梅子的確愛說笑,沒想到小梅子交的朋友也愛說笑!”在場的人都聽出了語氣裡的嘲諷。
曹可媛要張嘴,曹夫人就拉了拉她的手,她雖然還不確定發生了什麼事,可也知道下面的人幫過女兒,要是真的繼續咬着這件事……歐家從不缺少睚眥必報的人。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歐素素的名聲是傳出去了,再追究也不過如此。
顯然,歐二夫人也想到了這點,她陰狠的看了樑宜梅等人一眼,對歐素素道:“就是和曹小姐有口角也不能亂說,更何況曹小姐比你還小呢,你也該讓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