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競業
“老弟在想什麼哪？”不知什麼時候，奧爾的王總來到我身邊，看我在發呆，推了我一下問。
“不好意思，我有些走神，這裡沒幾個我認識的，有點悶。”我說。
“我聽說兄弟最近在野田不太得意？”王總問道。
這世界真是沒有不透風的牆，我不想誰都知道我在野田的風光光歲月已經過去了，就掩飾說：“你聽誰說的？沒有了，最近在忙一段官司，很快就結束了。”
王總笑着說：“別裝了，兄弟，我也有一些消息渠道。”
跟王總我一向玩得很好，對他只好實話實說：“是有一段時間跟楊遠搞得不是很愉快，不過最近我幫他又渡過一次難關，暫時關係好多了。”
王總說：“楊遠這個人我見過，眼睛白多黑少，相書上說這種人刻薄寡恩，兄弟還是小心些。”
我笑了，說：“想不到王哥還會看相，要不給兄弟我看看？”
王總說：“別不當回事，我說的是真的。”
我嘆了口氣，說：“我也知道自己在野田已經做到了頂層，是沒有什麼發展了，但眼下沒有好去處，只能儘量與楊遠搞好關係了。”
王總說：“你等一下，我找個人過來。”
過了一會，王總和一個五十多歲的胖胖的男人走過來，對我說：“來我介紹一下，這是天成的蔡明，蔡董。”
蔡明的名字我早就聽說了，只是沒打過交道，這也是海門商界的一個名家，天成公司這幾年一直是野田商廈的強勁對手，只是自從野田上次春節搞了二十萬的大抽獎以後，天成的業績纔有些落後野田公司。
我伸手跟蔡明握手，說：“你好，蔡董，仰慕已久，只是無緣一見。”
蔡明握着我的手搖了搖，說：“袁總，青年才俊，我也是聞名已久。”
我看看王總，眼光裡詢問他拉蔡明過來是什麼用意。
王總說：“老弟，行內人都知道你在野田公司獨撐場面，蔡董對你很感興趣，你們談談。”
蔡明看着我說：“是呀，我聽說袁總這樣的人才，竟然受人排擠，真替老弟不值。”
我心裡有些埋怨王總，也不事先跟我溝通一下，就把這野田最大的競爭對手領到了我面前，讓我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淡淡的說：“那裡，我是一個打工仔，沒達到老闆的滿意，自然會受些批評，應該的。”
蔡明笑了，說：“老弟，你別裝了，我們在野田商廈又不是隻認識你一個人，怎麼樣，到我們公司來吧。”
這傢伙在我們商廈竟然還有臥底，真是狡猾，我隨意的應付說：“蔡總，你們天成人才濟濟，我去了也做不了什麼的。”
蔡明笑着說：“人是有的是，才卻沒有。我們很希望招攬像你這樣能夠總攬全局的人才。”
我心想你頂多也給我一個常務副總乾乾，換湯不換藥，沒什麼意思的，就決絕說：“我不行的，我無才無德，能做什麼？”
蔡明說：“我很有誠意的，如果你過來天成，我們可以給你５％的乾股，職務嘛，我們的總經理上了年紀，早就說要讓賢，你來做怎麼樣？”
這倒是畫裡一個好大的餅給我，我有點心動，但是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當初被任命爲副總的時候，我是跟公司簽了競業禁止的合同的，費兵這個王八蛋律師，對外打官司沒本事，對內對付我們這些自己人卻有本事，心裡恨恨地罵着，嘴裡只能對蔡總說抱歉了：“真是叫蔡董費心了，你的條件很豐厚，我也心動。只是我跟野田簽有競業禁止條款，離開野田公司三年內，我是不能從事商場這一行當的。”
蔡明大概注意我不是一天兩天了，聽我這麼說，大失所望，說：“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攤開雙手，說：“感謝你了，蔡董，我也沒招。”
蔡明說：“好吧，老弟，也只能這樣了，但是記住在這個圈裡還有我這麼個朋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言語一聲。”
我心裡倒沒覺得損失什麼，商場這個行業對我來說越來越沒有吸引力了，每天都在做着固定的事情，我已經厭煩了。汽車這個行業道是新興的，很令我感興趣，小叔卻一時無法給我找一個合適的位置，看來目前只能繼續跟楊遠磨蹭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