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這次住院倒是沒檢查出什麼大問題，醫生說主要是休息的不好才導致的，回家多休息注意營養就可以了。
三天後婆婆就出院回家了，可是她說什麼也不肯再回自己家裡，蔣衛娟不說話，我也只好裝啞巴。蔣衛東沒有趕回來看婆婆，他給我打電話說實在回不來要我多費心了。
最後還是周志紅說了話，她說讓婆婆去她那裡住一段吧，現在換個環境對婆婆身體有好處。
蔣衛娟聽了就問周志紅，你有時間照顧我媽嗎，說話的語氣聽上去就不好。
周志紅聽了就說那就問問婆婆的意思，婆婆自然點頭說願意。
蔣衛娟也要回昆明瞭，離開醫院的路上她跟我說石小虎跟她說要她回家，他們之間的事情再談談。
我問蔣衛娟怎麼打算的，她說看情況。我想起那天蔣衛娟和程肖揚一起出現，又問她怎麼會去找程肖揚。蔣衛娟說是程肖揚找的她，她那天本來是想借着說去買票的功夫去找劉濤那個賤人的。
“我知道照片的事情是他乾的，他怎麼能這麼對我呢！婚禮之前他給我打過電話，還用微信給我發了一張那天的照片，我當時以爲他就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還真的就拿那個威脅我。“蔣衛娟越說聲音越大，引得出租車司機不時在後視鏡裡看看她，簡直就是聽緋聞直播了。
我讓她小點聲，蔣衛娟一臉委屈的繼續，“嫂子，那些照片也怨我，當時他問我知不知道好多年前那個什麼門，我說知道啊，他說咱們也拍那個吧，看看咱們在照片上到底啥樣，我當時腦抽了就答應了，沒想到他還能拿這些來威脅我，我媽說我看人不準也沒錯，當年不讓我跟他我還那麼恨我媽，現在一看我就是個傻逼啊。有孩子了之後我就問他怎麼辦，要是他願意我就離婚回來找他，可是他說不要，說完不要也行，完事知道我要生下這個孩子還來威脅我要跟我老公說孩子是他的，嫂子你說……“蔣衛娟哭了起來，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落。
我拿出紙巾給她擦眼淚，心說蔣衛娟還真的是腦抽了，這樣的男人她怎麼想的還以爲人家會跟她怎麼樣，逢場作戲而已，難道當年有過感情現在就一定還有嗎，小姑子的腦子似乎一點也不像婆婆和蔣衛東。
“這些都算了，更可恨的是，他說照片不是他寄得，他只是把照片賣給別人了！你說這話說得，難道真把我當傻子啊，我們又不是名人，那些照片誰會買啊，根本就是他乾的！我那天就是想找他問明白的，可是剛出去程肖揚就找我了，再後來嫂子你就來電話了。你說，我還去不去找那個賤人啊？”
“他找你幹什麼？”我很想知道程肖揚爲什麼會找蔣衛娟，蔣衛娟說她也不知道呢，我那天打電話過去的時候他們剛見面沒說幾句話呢。
蔣衛娟追問我到底要不要去找劉濤，我說你找他想達成什麼目的呢，問照片到底是不是他寄得嗎，那樣的話就不必問了，是不是他做的和他承不承認根本沒關係，現在重要的是蔣衛娟你自己要怎麼辦，孩子要不要還有跟石小虎之間到底怎麼辦，要把問題主次分清啊。
“也是，嫂子說的對。”蔣衛娟不再提去找劉濤的事情了，因爲婆婆去了周志紅那裡，蔣衛娟跟我一起回家了。
說到婆婆去周志紅那裡住，蔣衛娟就說我還說她呢，我自己也犯傻啊，怎麼能同意呢，要是她的話就肯定不答應。
我苦笑，沒心思跟她解釋這些。
吃過晚飯，程肖揚給我來了電話，他電話裡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我說了婆婆去了周志紅那裡住，他問我蔣衛東知道嗎，我說知道。
“管佳，我好累，從來沒這麼累過。”程肖揚跟我說話的時候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在跟媽媽撒嬌，我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看電視的蔣衛娟，站起身走到臥室裡。
“家裡事情很糟糕嗎？”我說自己完全不擔心程肖揚是假的，這些天我總會想起他回家不知道什麼樣了。
“不樂觀，但是應該也能過去，最近發生太多了，我覺得好累。你呢，你不覺得累嗎？”
“累，活着不就是累嗎，每個人都一樣。”
我對程肖揚的脾氣還是很清楚的，他這麼說話就代表着事情很嚴重，他騙不了我的。可是我又不想去追問他，我也沒那個資格。
“管佳，你想過離婚嗎？”
“你累了好好休息吧，你……婆婆這邊我會照顧的。”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這個突然的問題，把話題往婆婆身上引。
“你別打岔，回答我，你離婚嗎？”程肖揚不肯放棄，他的語氣也升級了，剛纔還是問我想過離婚嗎，現在直接成了問我離婚嗎。
“我很好，幹嘛要離婚，你見不得我幸福嗎？”我反問回去，他的問話讓我覺得他是在笑話我。
程肖揚冷笑了一聲，“幸福？你對幸福的定義還真是奇葩，你這樣也叫幸福嗎，你知道你老公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嗎？你就是個傻子，一直是個傻子！比我還要傻！”
他越說越憤怒，我反倒聽着他的話笑了。
可是我一句話也沒說，有太多話想說不能說，全堵在心口，最後也就只能不說了。
“管佳，離婚吧。”
程肖揚這回乾脆變成了肯定句，我終於笑出聲了，“你怎麼了，我就算離婚也不用你來說，你管好自己吧。你不會忘了我們當年分手時說過什麼吧。”
“管佳！”
我不出聲聽着程肖揚在電話裡憤怒的喊着，他到底要幹嘛啊。
“我很想你，其實分開以後我一直想你，我知道媽媽是誰的時候，第一個想告訴的人就是你，可是等我想起來你婆婆就是我……你能知道我的心情嗎，我要瘋了……”程肖揚的話沒再說下去。
現在跟我說這些幹什麼呢，過去的一切怎麼也回不來了，更何況我跟他還有蔣衛東現在又多了一層更復雜的關係，我腦袋要炸開了。
“他不可能給你幸福的。”
程肖揚拋下這句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