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保安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他們才說就只是看見蔣衛東滿臉血倒在地上了,有幾個人快速跑掉了具體怎麼回事不清楚。
蔣衛東被人打了,誰會知道他這個時候回家還等在這裡呢。
我到了小區後門的時候,120的急救車還沒到,遠遠地就看見一些人圍在門口外面。
程肖揚抱着團團跟在我身後,我正要往人羣圍着的地方過去,他叫住了我。
“你帶着團團,我過去。”程肖揚把團團交給我,自己走了過去。
人羣散開一些,我看見蔣衛東坐在地下手捂着頭部,程肖揚過去蹲下去查看他的傷勢跟他說話,怕嚇到孩子我沒往前去,聽不清楚他們說了些什麼,就看見蔣衛東甩開了程肖揚的手。
程肖揚又說了幾句,蔣衛東朝我這邊看過來,這個時候急救車到了。
“你要陪他去醫院嗎,你帶着團團我去吧,有什麼事情電話聯繫。”程肖揚走回來問我,我把團團交給他,說我要跟着去醫院不用他。
我在急救車上告訴了管理,要他到醫院等我,我們被送到了周志紅住的那家醫院,這時我才仔細看看蔣衛東到底傷的多重,醫生在給他簡單包紮,說只是外傷應該不太嚴重,我一直突突跳的心這才落了地。
蔣衛東一直不說話也不看我,到了醫院下車的時候我扶了他一下,蔣衛東把我的手拿開了。
他的傷的確不算嚴重,只是流了滿臉血看着很嚇人,管裡看見他的時候也嚇了一跳。
“姐,怎麼回事,你沒事吧?”管裡關切的看着我,我說沒事,出事的時候我沒跟他在一起,然後我告訴管裡是我約了蔣衛東回家的,可是沒想到這個時候出事了。
管裡看着蔣衛東沒說什麼,我問他能是什麼人打的蔣衛東,我當時第一反應是那些劫了周志紅的人下的手。
蔣衛東這時候走了出來,我問他感覺怎麼樣讓他躺着休息,蔣衛東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說沒事。
我覺得他有話沒說,爲什麼這麼奇怪的看我。
蔣衛東又問管裡能不能去他車上待會兒,有話想跟我說,管裡看我同意了就說好。
管裡站在車門外吸菸,蔣衛東頭上裹着紗布,神色嚴峻。
等着蔣衛東說話的時候,程肖揚出現了,我沒看見團團跟着他,不知道他把女兒安排到哪裡去了,蔣衛東應該也看見他了。
“還是我跟他談吧……”蔣衛東看我一眼說,他說話的時候很虛弱。
程肖揚手臂上搭着一件衣服走到了管裡的車前,我開了車門下車。
“他要跟你聊聊……你別亂說,他受傷了。”我不知道怎麼會跟程肖揚說這些,他聽了我的話開始有些吃驚,隨即眼神冷漠起來,“怎麼,你們離婚了倒是比以前彼此關心了。”
這話把我嗆住了,我看着程肖揚坐到了我原來坐的位置上,不知道這對異性兄弟此番對話會如何。
不管如何,他們之間早晚都會有這個場面的,我站到管裡身邊等着。
沒多久,車門突然打開了,蔣衛東嘴角掛着笑下了車,程肖揚緊跟着也下了車,他叫着蔣衛東的名字。
“你和他們,什麼關係?”蔣衛東大聲質問程肖揚。
程肖揚眼角眉梢也都掛着怒氣,他搖搖頭看我一眼後又衝着蔣衛東說,“這個問題還用挑明嗎,你想的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答案!”
蔣衛東呼呼喘着粗氣,我看了身邊的管裡一眼,管裡在我耳邊小聲說要我別出聲,這些事我管不了的。
我不知道管裡從何而來這麼說,可是一想他的話也沒錯,他們兩個的事情的確不該把我夾在中間。
“那你之前跟我合作什麼的是什麼意思!你那時候就知道了這些嗎?”蔣衛東問程肖揚。
程肖揚不回答,嘴角掛着譏諷的笑容。
“好了,扯平了!上一輩的和我們之間的都扯平了吧?我會離開的,永遠不回來了,但是……”蔣衛東皺着眉頭看向我,然後微微昂起頭看着我跟程肖揚說,“別像以前那麼對她了。”
程肖揚聽了這句話終於笑出了聲音,他快步朝着我走過來,管裡看他走過來不知道爲什麼站到了我前面,攔在了我和程肖揚之間。
“肖揚哥,你們聊,我送我姐先回了。”管裡很冷淡的語氣跟他的肖揚哥說着,我很久沒聽過管裡這麼說話了。
“管佳……”程肖揚沒理會管裡的話,他喊了我一聲,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應了。
“答應你的事情我辦到了。”程肖揚就跟我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就開車走了。看着他離開,我這纔想到回頭看蔣衛東,我問他程肖揚答應替他還錢了嗎。
蔣衛東垂下頭不看我,“我自作聰明啊!”他說完擡起頭,嘴角全是自嘲的笑。
蔣衛東回到了周志紅的病房,我和管理跟着他直到看着他進了病房才離開,往外走的時候我什麼都不想說。
我回家的時候,程肖揚居然在樓下等我,管裡看見他就說陪我上樓。
“你怎麼了啊,沒事,你回去吧,我正好要跟他單獨說說,有些話必須說清楚。”我堅持不讓管裡留下,他只好走了。
“有話說吧。”上樓坐下,我看着程肖揚直截了當。
“我媽那封信你還記得內容吧,我知道你知道的不止那些,蔣朝慶死的時候你也見到了。直說了吧,我媽就是他逼死的!”程肖揚說完這句把身體往沙發上使勁靠着,頭向後仰着。
我知道總有一天程肖揚或者蔣衛東會跟我說到這個問題上,可是真的說到了我的心還是突突跳了起來。
“別跟我說這個,我不想說這個。人都不在了……”我無力的回答着,程肖揚聽了突然坐直了身體,他使勁搓了搓自己的臉,用的力氣很大,臉上被他碰過的地方留下泛紅的印記,似乎這樣能讓他清醒起來。
“我也知道,所以做完也後悔了,對不起。”
我看着程肖揚,“別跟我說這個,我們之間都過去了,我只希望你們也都能過去,人都不在了還計較什麼呢,要爲活着的人好好活着……”我說完都覺得自己好笑,說的話跟老僧人一樣。
說別人都輕鬆,可是自己能做到嗎,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