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國慶,你以爲自己多高明啊,扮豬吃老虎我就不知道你了?告訴你,要不是之前衛娟要出嫁,我不想她婆家聽說你那些醜事,早就用刀砍你了,剁了你那個地方,看你還拿什麼出去浪!出去浪也行,還特麼吃窩邊草!”
我被婆婆的一番怒罵驚呆了,公公聽着婆婆的話,尤其是那一句話,臉漲得通紅一下子站起來。
“還不都是你搞出來的,要不是你當初死活不同意,我能嗎!現在你出來說這個……”公公的話說了一半就被婆婆打斷了,蔣衛東也終於開了口,他看了我一眼說,“爸!媽!你們別說了,不覺得丟人嗎,佳佳現在懷孕呢,能不能不刺激她啊。”
婆婆跟公公聽了蔣衛東的話,都閉上了嘴巴,三個蔣家人都把眼神投向我。我也輪流看了他們三個一圈。
“我就想知道,王佳雯跟你……有關係嗎?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我語氣蠻冷靜的,公公聽着我的話趕緊開口,說他那天在小花園跟我說的話都是真的,他沒騙我。
“你跟佳佳見過說過!你還真好意思!佳佳啊,你聽媽給你說啊……”婆婆先是訓斥公公,轉而換了笑模樣想跟我說話。
我苦笑了一下,“媽,我想聽我老公來說,行嗎?您二老都消消火,坐下吧,我覺得既然我已經是蔣家人了,總該有資格知道蔣家的大事吧。”
婆婆沒再說話,她站起來挪到沙發上坐着,公公也慢慢坐下去垂着頭。
蔣衛東站在門邊,我對他說也過來坐着說吧,別在門口講這些,讓鄰居聽見笑死了。
我自己也坐下來,我倒要聽聽蔣衛東怎麼說。我一直有一種感覺,就是王佳雯跟蔣衛東肯定有關係。
蔣衛東坐下來後,公公突然對我說,還是讓他來說吧,蔣衛東其實也不知道什麼的。
婆婆發出了“嗤”的一聲,一臉嫌棄的站起來坐到了蔣衛東身邊。公公咳嗽了一聲,開始了他的講述。
我認識蔣衛東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聽見公公說了這麼多話,我估計他講了足足有半個小時,期間我們幾個人都沒插話,公公斷斷續續的一直講着。
王佳雯的那個兒子,真的是公公的,是蔣衛東的同父異母弟弟。公公說到這個看着我,說他做過親子鑑定了,可以給我看證據,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就覺得公公是那種典型的讓人既覺得可憐又覺得可恨的人。
說到他跟王佳雯是怎麼搞到一起的,公公說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蔣衛東還沒跟我處對象呢。
“小雯一直喜歡……衛東,過去那些老鄰居都知道這事的。佳佳啊,你可別多想啊,小雯是一直纏着衛東,可是衛東跟她啥也沒有,真的,後來跟你處對象了,更是沒來往了,爸沒騙你!”公公急迫的跟我解釋着。我默默聽着點點頭,然後用眼角餘光留意着蔣衛東,他動也沒動。
我也沒猜錯,王佳雯果然跟蔣衛東有瓜葛,就算真的像公公說的這樣只是一方面的單相思,可我聽了還是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
將心比心,我想到自己跟程肖揚還有來往,蔣衛東現在知道了也會跟我的感受一樣吧,應該比我的感覺還要糟糕。我可是跟別的男人懷過孩子,沒有哪個男人會不介意這個吧。
所以,我愈發覺得蔣衛東知道我的那個秘密後的態度反常,他沒跟我鬧沒發脾氣,這是正常的情緒反應嗎,我真的不確定。
也許,我媽說蔣衛東深藏不露是對的,他心裡面究竟怎麼看我,我一點都看不出來。
公公接下來的講述裡,我漸漸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管事情最後發展成了什麼樣子,我知道王佳雯會跟公公發展成現在這種地步,究其根源還是因爲蔣衛東。王佳雯從小就喜歡蔣衛東,過去平房那片的老鄰居都知道這事,也都知道蔣衛東他媽堅決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公公沒說蔣衛東到底跟王佳雯有沒有過親密的關係,他只是說婆婆的反對讓王佳雯很難受,很長一段時間都想辦法討好婆婆,直到後來老房子拆遷,大家不再住在一個地方了。
蔣衛東曾經去外地好幾年,公公說就是那時候,王佳雯還來蔣家,婆婆也不說不讓她來,但是從來態度都挺冷淡的。幾年前,有一次王佳雯又來蔣家,還給公公買了他愛喝的酒。那天家裡沒人,王佳雯就說給公公炒幾個菜讓他好好喝頓酒,公公也沒多想,反正王佳雯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就跟自己閨女一樣。
“哼,當自己閨女你還能幹出那事!”婆婆嘲諷的話打斷了公公的話,兩個人又吵了幾個回合,直到我說話了才停下來。
公公繼續說,接下來的事情不想細說了,就是她們兩個一起喝了酒,然後就不知道怎麼的就睡到了一起,再然後,我們也都知道了。
“就那麼一次嗎?”婆婆又開口問公公,公公垂着頭沒好氣地說可不就那麼一次。
“哎呦,那可真本事啊!多少年碰不到女人,有機會了就摟不住了吧,還一次就中獎了,你還真是不老啊!”婆婆的話說的真是難聽,我都覺得聽不下去了,可是看看蔣衛東,依然保持着開始那個姿勢,也不見他說話。
“你閉嘴!我那真的是喝多了。我可不像你!”公公說得激動,我看着他喘着出氣,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
婆婆怎麼可能示弱,公公一說完,她蹭的就從沙發上竄了起來,指着公公鼻尖開罵。
“告訴你蔣國慶,要不是這兩個孩子,我早就不跟你過了,就你那點能水,我跟着你這麼多年沒給你戴綠帽子,你就該謝謝我了!你還出去睡小姑娘了,你特麼不要臉。老不要臉的!”
我的天啊,我看着婆婆……她可真是什麼話都能說出口啊。
“你……我……”公公臉色更加紅了,我感覺到不大妙,剛要勸婆婆別罵了,就看見公公眼睛發直,手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