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女人見代書箱迎上來有些不滿,把目光從波爾加身上轉到代書箱身上,眼神裡露出複雜的神情。這個中國士兵她怎會不記得,雙方交手不止一次,每一次都生死相向。可是到頭來佔便宜的總是代書箱,這令日本女人很不爽,也很頭疼,同時更充滿了憤恨。
啊……一聲長嘯。日本女人撲向代書箱,窄刀如同嗜血的魔兵,奔着代書箱的要害部位掃去。
代書箱手上沒有兵器,只得徒手應對。雖然有手槍,卻不敢貿然開火,姜虎還在人家手上,開槍會要了姜虎的命。面對凌厲的攻勢,老代不得不左躲右閃。一開始便處於被動。
日本女人使出渾身解數,招招不離代書箱要害,恨不能一招斃命。作爲忍者中的精英,她在國內有着超然的地位,但凡武士都需要仰視。但是在代書箱面前吃的幾次虧成了她揮之不去的心結。做夢都想了解,今天終於有了機會……
波爾加在一旁看着直皺眉,這是平等的對決嗎?簡直就是單方面的屠殺,代書箱沒有兵器,又不能用槍,只能左躲右閃避其鋒芒,看不出一點勝算。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阿迪斯。現在這形勢,阿迪斯無疑是一個重要的砝碼,他手上有槍,或許可以瞬間改變戰局。可不知爲什麼,這傢伙一直沒有動靜。
波爾加心中不滿,現在可不是沉默的時候,阿迪斯怎麼說也是美利堅陸軍特戰隊中的精英,不該在這時候沉默啊。她用眼角的餘光掃向阿迪斯,提醒他別光看熱鬧,該出手了。
目光掃過去,波爾加頓時吃了一驚,阿迪斯不見了。剛纔還在那站着,轉眼之間竟然沒了!波爾加心頭劇顫,阿迪斯離自己不到十米,竟然說沒就沒了,究竟發生了什麼?自己怎麼沒有一點察覺?
波爾加到底是身經百戰,儘管心裡無比吃驚,表情上沒有絲毫的變化,看不出一絲絲的波瀾。
戰鬥還在繼續,似乎沒有人意識到阿迪斯的消失。無論是代書箱一邊,還是李克己、高立一邊,都處在下風,日本殺手倚仗兵器在手,不斷髮起兇猛的攻勢。不得不承認,忍者殺手有使用刀的天分,刀和人幾乎融爲一體,窄刀彷彿成了身體的一部分,刀即是人,人即是刀,人刀合一的境界。
李克己和高立倚仗二打一的優勢,還能勉強支撐。代書箱則不同,跟日本女殺手對決完全處於下風,一對一跟忍者殺手單挑,又沒有兵器,幾乎等於找死。
波爾加從阿迪斯失蹤的驚疑中緩過來,開始爲代書箱擔心,看目前的事態,老代隨時會落敗。這不是盟軍間的選拔賽,是真正的生死拼殺,一旦落敗就是血的代價。以目前的狀態,代書箱支撐不了十招。
戰場上,代書箱一邊打一邊想着心事。印度的怪老頭兒曾經一個人對付三個忍者殺手,並在極短的時間內全部幹掉。這個戰績是代書箱親眼所見,作爲怪老頭的傳人,他有信心把眼前這個對手幹掉。關鍵是在什麼時間點、以什麼方式幹掉。之所以現在以弱者的姿態示人,是因爲老代有自己的考量,目前的形勢對自己一方不利,畢竟姜虎在人家手上。老代尋思着是不是能把這個日本女人抓過來,這樣雙方就扯平了,可以相互交換人質。
代書箱的敗勢是自己故意表演的,這一點只有他自己知道。波爾加沒看出來,日本女殺手同樣沒看出來。代書箱故意節節敗退,從思想上麻痹對手,而後突然出擊生擒活捉。這是目前爲止唯一改變戰局的法子。儘管活捉有危險,畢竟對方是殺人不眨眼的忍者殺手,手段惡毒而詭異,不是想活捉就能活捉的,但是還是要冒險試一試。
代書箱一再敗退,圍着周圍的大樹打轉,製造出一種敗相。心裡卻一直在尋找戰機,準備在一個合適的時機出手將對手擒住。當初,怪老頭兒跟三個忍者殺手對決,也僅僅是將對方擊斃,沒有活捉。相比之下代書箱面對的難度要大得多,活捉比擊斃要困難十倍,弄不好就會被對手反噬。
日本女殺手目光冷冽,犀利的刀鋒一招緊挨一招,將代書箱擠兌的只能後退,沒有半分換手的機會。此時的她信心十足,殺死對手是必然的,只是早一分鐘晚一分鐘的問題。
大樹上的日本殺手同樣氣定神閒,居高臨下,兩邊的戰事他都看得很清楚。自己一方的優勢是壓倒性的,勝利只是時間的問題。手中的窄刀富有節奏地在樹枝上砍來砍去,發出一連串噠噠的聲音。刀鋒距離吊住姜虎的繩子只有幾寸,只要手腕稍微一翻,繩子就會砍斷……
波爾加無比焦急,目前只有她和樹上的日本殺手是閒人,可是以自己目前的狀態,真的不適合搏殺。手裡雖然有槍,卻不便施展,哪怕一個擡手的動作都會引起對手的警覺,樹上的傢伙可不是在上面看風景的,只要他願意,隨時能將姜虎幹掉。
這注定是一場沒有懸念的爭鬥。然而代書箱不這麼認爲,他還有一張底牌沒有使用。瑜伽,從印度怪老頭那裡得到的傳承,成爲扭轉局面的關鍵。
代書箱步步後退,造成一種險象環生的假相,一步一步遠離衆人的視線。
日本女殺手步步緊逼,她認爲代書箱是走投無路,沒有太在意對手的後退路線。代書箱退到哪,她跟到哪。
代書箱感覺差不多了,這裡已經遠離衆人的視線,再往遠處走的話可能會引起對方警覺。就是這裡了,他拿定主意,暗地裡開始準備反擊,一舉擒下對手。
代書箱貌似忙中出錯,躲到了一株大樹後面,再往後退已沒有空間。他背對大樹,故作驚疑。日本女人心中大喜,這一次終於能把對手幹掉!窄刀劃出一道冷冽的弧線直奔代書箱前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