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殺手幽靈一樣的出現。
緊接着是爆裂的嘶吼聲和打鬥聲,姜虎在跟人交手。兩個身影在大樹後面時隱時現,不過顯然姜虎處在下風,對方手裡有一把窄長的軍刀,他沒有。沒有受傷的手臂上赫然一道很深的傷口,刀鋒所致。兩條手臂受傷,戰鬥力再強也施展不出。
姜虎的身軀重重地從大樹後面摔出來,兩條染血的手臂格外刺目。他堅持着站起來跟忍者殺手對戰。六大羅漢之名不是虛傳,即便雙臂受傷、兵器上吃虧,仍然能跟對手糾纏。日本殺手雖攻勢凌厲,倚仗窄刀在手發起一波接一波的攻勢,不過一時半會兒打不到姜虎。
嘟,有旁觀的日本兵開槍,子彈打中姜虎的小腿。
姜虎重心失去平衡栽倒在地。整個人變成了一個血人,大半個衣衫溼透,全是血。
日本殺手扭頭對自己人怒目而視,他不買幫手的賬。忍者都有高傲的內心,尤其作爲一名殺手,需要別人幫助完成任務是一種恥辱。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他衝着身後持槍的日本兵哇哇暴叫,在發泄怒火和不滿。幾個日本兵下意識後退幾步,不敢再參與。
“姜虎……”代書箱嘶吼,他目睹了一切。姜虎以非常慘烈的方式倒下,並在承受着極大的折磨和痛苦。這絕對是代書箱不忍心看到的。
“姜!”波爾加也怒吼。不過無能爲力,她被壓制在掩體內不能移動半分。
日本殺手雙手握住窄刀,朝姜虎步步緊逼,腳踩在草地上發出沙沙的響聲,殺氣凜冽。窄刀不長,刀身鋒利,即便在霧氣中仍散發着冷冽的寒光。
姜虎側躺在地上,眼睛盯着逼近的日本殺手。雙臂早已血肉模糊,一條腿也中彈半廢,再無戰鬥力可言。他努力掙扎着沒受傷的那條退,試圖起來,每一次用力都會觸動傷口,血液呼呼往外冒。
“姜虎!”代書箱肝膽欲裂,他再也顧及不了許多,哪怕冒着被敵人子彈打中的風險。咯,咯,咯,子彈一粒一粒壓進手槍,眼睜睜看着戰友慘死不是他的做派,他要拼命,哪怕跟戰友一起死。
旁觀的日本兵並不傻,忍者殺手不允許他們介入與姜虎之間的決鬥,可沒說不能壓制另外的人。幾個日本兵見代書箱有動作,紛紛扣動扳機。
嘟,一顆子彈擦着代書箱的胳膊肘掠過。他狠狠吐了一口吐沫,露出一絲剛毅的冷笑,繼續裝彈。
突突突,砰,砰,砰……側面突然傳出猛烈的槍聲。無數條火蛇直奔日本兵,有人介入了這場戰鬥。
事發太突然,日本兵毫無防範,瞬間被放倒四個,剩下的三個抱頭鼠竄,紛紛躲進大樹後面。剛探出頭要還擊,砰砰兩槍點射,兩個日本兵被爆頭,屍體倚着大樹緩緩栽倒。另一個日本兵再也不敢探頭。
此時代書箱已裝彈完畢。日本兵用大樹擋住了射擊他的子彈,卻把身體暴露給了代書箱。老代自然不會客氣,擡槍給對方來了一個兩連發,一槍打中側胸、一槍打中脖頸,隨便那一槍都不是活命的位置。日本兵掙扎了幾下,算是在這個世界上最後刷了一次存在感,而後永遠閉上了眼睛。
“老代,姜虎,我們來了!”不遠處有人高喊。
“姜虎,挺住,我救你!”有人咆嘯。
聽聲音也能猜出來,是李克己和高立。
代書箱徹底沒了顧忌,七個日本兵全部消滅,只剩下一個忍者殺手,手裡還沒有槍,怕他個鳥!他蹭一下從掩體後面躥出來,拎着槍直奔日本殺手。
波爾加和阿迪斯也從大樹後面閃出來,跟代書箱一起對付日本殺手。
日本殺手錶情平靜,沒有一絲波瀾,彷彿受到威脅的不是他,而是別人。他單手握着窄刀昂首站立,目視着步步緊逼的三個人,目光裡充滿不屑和傲慢。這就是忍者,這就是忍者中的頂級殺手,不管何時何地有何危險,始終那麼高傲和目空一切。
日本殺手身旁,姜虎不知何時被繩子捆起來,高懸在大樹的樹枝上,離地將近三米。整個人在繩子的牽引下輕輕晃動,樹枝彷彿承受不住太多的重量,發出吱吱的響聲,彷彿隨時會折斷。
姜虎渾身是血,傷口太重、太深,不可能自動痊癒,血液浸透衣衫,滴滴答答往下淌。
“狗.日.的找死!”代書箱狠狠罵了一句,擡手要給對面的日本殺手來一槍。
波爾加伸手攔住他,現在開槍等於讓姜虎去死。大樹上站着一個人,同樣手持一把窄刀,站在困住姜虎的繩子旁邊。只要他手起刀落,姜虎就會直直摔下去。
另外的方位鑽出兩個人,是李克己和高立,每人拎着一把槍,剛纔就是他們開火解決掉了日本兵。如今兩人現身,徑直朝日本殺手走過去。
高立雙眼血紅,每邁出一步都流露出濃重的殺機。姜虎是他多年的戰友,六大羅漢的情誼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到的。如今姜虎生命垂危任人宰割,如何不讓他肝膽欲裂。
站在地上的日本殺手扭頭看了看高立,波瀾不驚的眼神陡然起了變化,如同平靜的大海突然間波濤洶涌,令人猝不及防。
李克己倒吸了一口冷氣,拽一拽高立的衣角,提醒他注意。眼前這個傢伙非常不一般,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看他氣定神閒的樣子,似乎是有某種底氣,不然不會如此有恃無恐。李克己暗道不好,日本殺手可能還有底牌沒亮出來……
代書箱和李克己相視而望,不過並未走到一起,如今這局面湊到一起或許更不利。他盯着眼前的日本殺手發呆,明明是自己一方佔優,爲何總是心神不寧?
“你.奶.奶.的小鬼子,老子跟你玩命!”高立一邊罵一邊衝向日本殺手,他等不及,姜虎隨時會死,他不能眼睜睜看着。
日本殺手眼神裡蓬勃的殺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死水一樣的平靜。雙手握住窄刀做出應戰姿勢,渾身流露出一團死氣。忍者在日本有特殊的地位,那些崇尚武力的人更是對忍者推崇備至,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爲忍者,中間的修煉過程實在太殘酷太苛刻,萬人中也不見得有一個。忍者殺手更是忍者中的精英,由於殺人太多,骨子裡都帶着一股死氣,一旦動了殺機,死氣便會不經意間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