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定國卷
1897年5,天氣已經轉暖,太陽暖洋洋的曬在地面上,連風都是撲面不寒楊柳風,5的陝西,正是最好的季節。一個大大的宅院裡面,一箇中年人正躺在椅子上,愜意的曬太陽。
仔細看看周圍的建築,佔地面積上百畝,由主體建築羣、府牆、府郭、護府河四部分組成,呈“三宮六院”宮廷式佈局。庭院錯落,以迴廊貫通,結構精巧,工藝精湛,風格古樸典雅。不過隱約透露出一陣陣的金戈之氣讓人猜到了這位老人的身份。
劉錦棠,字毅齋,湖南湘鄉人,一代名將。
1844年(道光二十四年)出生於湖南湘鄉的一個農民家庭。他的父親劉厚榮參加湘軍,在嶽州(今岳陽)被太平軍擊斃。從“報其父仇”的目的出發,他15歲時投入劉厚榮生前所部。此後隨其叔父劉松山轉戰於江西,安徽、陝西等地,參與鎮壓太平軍和捻軍,積功至道員,成爲老湘軍中後起的年青將領。
在太平天國起義的影響下,陝西,甘肅等地回民相繼舉行起義,屢敗清軍。1867年(同治六年率兵鎮壓回民起義軍。1869年6月,清軍兵鋒直指甘肅義軍的重要基地金積堡(參見金積堡之戰)。
左宗棠以劉松山老湘軍爲主力,對金積堡地區發起猛烈進攻。由於回民起義軍積極防禦作戰,清軍糧運不繼。進展緩慢。1870年2日,老湘軍統領劉松山被義軍擊斃。清軍士氣大挫。爲了應付危局,左宗棠起用當時任老湘軍營務總理的劉錦棠代理統領。並提出了“堅守”與“退屯”兩種方案供其選擇。
劉錦棠審時度勢,認爲“堅守”、‘;退屯‘;均不可取,力主繼續進攻。他向左宗棠建議說:“吾軍深入乏食,不力戰,賊即乘我,靈州旦暮失。大局不可支矣”,“必戳力致死,而後軍可全。”這一意見得到了左宗棠地贊同。
爲了激勵士氣,劉錦棠召集部將鼓動說:我軍功在垂成之際,不幸將亡師敗。各位都是跟隨我叔父多年的老將,難道忍心就此罷兵嗎!統一將領們地思想後,他又將劉松山的靈柩放在軍營之中,激發起大家的復仇之心,繼續向金積堡地區進攻。
1872年7月。劉錦棠護送劉松山靈柩回湖南安葬。一年之後,他率領18營老湘軍進攻馬桂源和馬本源領導的西寧回民起義軍。由於義軍利用西寧以東從小峽到大峽90裡險要山谷堅決抵抗,劉錦棠只後兩個多月。血戰50次,才攻佔峽口隘路,進駐西寧。
1873年10月底5營人馬參加攻打肅州(今甘肅酒泉)。他利用義軍降將喊話誘降。守城義軍首領馬文祿於114開城繳械。左宗棠歷數部將鎮壓陝甘回民起義軍的戰功,將劉錦棠排居第一。清廷依此擢升他署甘肅西寧道。
1875年,中亞地區浩罕汗國的軍事.率兵侵入天山南北,在英、俄兩國的支持下,建立了所謂“哲德沙爾汗國”地殖民統治。1871年。沙俄又直接出兵強佔了伊犁地區。原陝西回民起義軍首領白彥虎叛國,率部投靠了阿古柏。面對外敵入侵和李鴻章等重臣主張放棄新疆的嚴峻形勢,劉錦棠以鮮明的愛國主義立場,堅決支持左宗棠收復新疆的主張。從1875年(光緒元年)春開始,劉錦棠駐紮涼州(今武威),積極整軍備戰,將55營老湘軍精簡成25營,並結合新疆的敵情與地理特點,進行了一年多的作戰訓練,爲收復新疆準備了一支勁旅。
1875年53日=棠於924向清廷推薦他認爲“英銳果敏、才氣無雙、志慮忠純”的劉錦棠爲前敵指揮,總理行營事務,很快得到了清廷的批准。
1876426日,劉錦棠在肅州統率25營老湘軍分批經過向北疆進軍(參見清收復新疆的戰爭;.略方針,決定在“新谷遍野、有糧可因”的新秋之際發起北疆作戰。7月下旬,會合先期進疆停駐於濟木薩(今吉木薩爾)的金順部39營人馬.一路急襲連克烏魯木齊、達
月之內,馳驅2000多裡,奪取西+
9上旬,艾克木汗和阿布都勒哈瑪又糾集2000多人馬,“聲言奉俄國號令,攻取喀,英各城”(《新疆|喀什爾以西700裡的烏什恰提卡倫,兵臨色勒庫爾(今塔什庫爾干塔吉克自治縣)城下|+|錦棠聞訊,親率馬步2000,攜帶乾糧,經英吉沙爾,取道荒::色勒庫爾疾進。艾克木汗得知清軍大隊來援,便撤離色勒庫爾向北逃竄。劉錦棠立即改道向北,鑿冰爲道,冒險翻越終年積冰的卡拉塔什達,4夜馳800裡的速度,終於追上
左宗棠評價劉錦棠殲滅竄犯殘敵的作戰指揮道:“用兵不越旬時,渠目幾無漏網,而內地各城,安堵如故,雞犬無驚者,則審機之明,赴機之速,有以致之。”俄軍對劉錦棠也是十分忌憚,曾有言“劉錦棠在,天山不可越。”
然而,清朝一向不願意將兵權交給漢人,劉錦棠心知肚明,索性辭館回家,以免不測之禍。1880年新疆略定,伊犁收復以後,多次以祖老病和自己患腳疾爲由,申請開缺回鄉。朝廷欣然應允,將劉錦棠一放就是十幾年,空白了壯士頭。
這幾年。國家多事,劉錦棠也靜極思動。誰知幾個請戰摺子送上去,朝廷也只是淡淡地一句“將軍勇氣可嘉。”別地就沒了。劉錦棠老爺子那顆心也就慢慢的涼了下去,偶爾想起跟隨左大帥“踏破祁連山缺”的雄姿,心中不免有些黯然。
這天早上,劉錦棠曬完了太陽,手腳暖和了精神也好了(早年打仗受風寒),就邁步去酒樓喝酒。那小二見了,立刻將劉錦棠待到專座哪,靠窗的專座,西安人都知道。劉錦棠點了幾個菜,又叫了些酒,然後略微掃了掃。
誰知餘光這麼一掃,就發現酒樓又進來了幾個人,一個人身材高大,站在那裡像一個鐵塔模樣,在他不遠處還有一個人,一身長衫,可以眼睛精光直射,顯然也是一個難纏的主。這兩個人有意無意的卡住了酒樓進口和出口,身子稍側,顯然在保護中間的人。
劉錦棠也是經過大風大浪地人,知道這兩個人是保鏢,心裡有些惋惜。這兩個人要使到自己軍中的話,最少也是個獨領一軍的將領,沒想到竟給人作奴作僕,實在不值。想到這裡劉錦棠眼神有些憤恨,恰好中間的那個年輕人也擡眼望來,兩個人眼神相交…。
劉錦棠就覺得一股滔天巨浪撲面而來,帶着毀滅萬物的氣勢想要將自己淹沒,這種氣勢劉錦棠十分熟悉,但是斯人已乘黃鶴去,讓他有些恍惚。
“左帥”劉錦棠想起了自己的老師,眼睛有些模糊了。
等劉錦棠擦去眼淚的時候,那個年輕人已經走到劉錦棠面前,深施一禮“這位老丈,在下見老丈氣度非凡,想與老丈共飲幾杯,不知老丈能否賞臉。”
劉錦棠擡起頭,仔細打量了這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身材高大,面孔有些白,可是眉宇間好像有厚厚的一層血腥氣。劉錦棠自問一生殺人無數,可是血腥氣還沒有這個年輕人重,想起來不由吃驚。輕輕點了一下頭,權作回答,劉錦棠扭頭看向了茶座。
在陝西,茶座不是人們喝茶的地方,是供說書人說書的地方,有說得好的一天最多能賺個百十文錢,說得不好的還要倒貼座椅費。所以這些人專門將那些新鮮的時事,聽者聽得高興,說書的也混個高興。
這天說得書,有個名目,就做一代梟雄趙剛。是將北中國的大老闆,全中國的半個皇帝趙剛拿來開說,今天正說到第六十回“大總統奮勇救致遠,小管帶逞智滅日酋”,那個說書的張得其貌不揚,到了場先拍了一下驚堂木,大家都靜了下來聽說書的
“上回書說到,那日本小鬼子的大船大鬆島等艦,將致遠艦團團圍住,眼看致遠艦便要不保。偏偏在這時…。”
劉錦棠突然心中一動,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轉頭看對面的年輕人,卻看這個年輕人面帶苦笑,不住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