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於他的呼救.達維爾少將沒有作出任何反有作出任何督促的舉動。實際上,費沙爾少將知道,達爾維對於呼籲要求機槍支援,是不便作出反應的。
達爾維的駐地是山谷的上坡,在第四號橋,雖然從那裡他能夠看見當時的某些作戰情況,但是這不意味着火力支援也能夠同時到達那裡。費沙爾少將所夢想的那種見到就摧毀的武力世界上只有一個國家擁有,很不幸的擁有這份恐怖無比的戰鬥力的就是中國,印度現在的敵人。
米斯拉中校已經轉達了僧崇哨所關於支援火力的要求,並且加上他自己的緊急要求。甚至部署在第四號橋周圍地區的武裝部隊,也懇求達爾維批准他們開火;然而達爾維覺得,就他所負的責任來說,是不能發佈這種命令的。
“恩,讓他們保持理智,千萬不要首先開火,不要激怒中國人!”
費沙爾少將可以理解達維爾的命令,用沿河一線的武器,絕對沒有支持僧崇的可能。如果從費沙爾少將們的駐地開火,只能是一種感情上的姿態,而不是戰術上有利的行動。這種無意義的行動只會浪費爲數不多的彈藥,在其後的戰鬥中,還要指望這些彈藥保障自己的陣地。
僧崇哨所遠在左邊,高高地在費沙爾少將的上面,直線距離有多碼,沒有看得清的目標。最重要地是武器安裝位置,不是瞄準山上的。機槍手和迫擊炮手都未進行過定位或其他預備措施;而且他們只有有限地彈藥供應。
無論如何,向對面上坡漫無目標地進行射擊。是毫無意義的,是達不到任何戰術目的的,相反很可能促使中國決定沿河向費沙爾少將暴露的陣地開炮,達爾維決定不從河岸陣地開火是有充分理由的。
於是在一陣並不激烈的槍聲之後,僧崇哨所地抵抗聲音微弱了下來,最後終於悄無聲息。少將心痛的看到,代表印度的旗幟被取了下來。那面紅色的中國國旗樹立了起來。費沙爾少將阻止了那些想要射倒中國國旗的炮手。
“你們這些混蛋,難道想要徹底激怒中國人嗎?如果中國人的國旗現在被打倒,那麼不到一分鐘之後,我們的陣地就會被一陣炮火覆蓋,然後大批的步兵在炮火之後跟進,用數量上的優勢將我們徹底淹沒。作爲肇事者,你們將會被中國人送到絞刑架。就像那些向北京投擲燃燒彈地美國大兵一樣。”
不管出於什麼樣的目的,總之印度人最後選擇觀望,指望僧崇哨所的士兵來抵禦中國大軍地圍攻。此後的戰鬥都是這樣的。印度人指望固守,可是每個部分都是分散的,所以被分割包圍,直到最後地大潰敗。
直到那天很晚的時候。在考爾中將和費沙爾少將倉皇離開扯冬之後,僧崇的倖存者開始慢慢地走回來;也只有到那時,關於這次行動的一個比較完全的景象,才能描繪出來。
喬杜裡少校在10月9-10日的夜間。發現有大批部隊朝着他的哨所走來地跡象,他就派一個班到遠處的山坡上,進入一個隱蔽的陣地,從那裡可向他的哨所發出縱射火力。中國人顯然沒有覺察到這一詭計,所以當他們在10日黎明攻擊僧崇時,他們遭到輕機槍交叉火力的:嚴重的傷亡。(據喬杜裡說。他們有一百人死亡,但費沙爾少將對這個數字是有懷疑的。喬杜裡可能是把數字加以誇大,以便在某種程度上減輕自己的罪責,少將認爲喬杜裡並沒有組織有效的抵抗。)
不論確切的數字是多少,這一仗肯定是出其不意的;但是中國人很快重整隊伍,並從不同的方向攻擊旁遮普聯隊的兩個陣地。因爲旁遮普聯隊的兩個陣地的守軍彈藥用完了,戰鬥只能結束了。
此後,由於印軍完全失去了抵抗力,中國人就可以爲所欲爲了。然而,應該公平地給他們以評價,實際上他們未用刺刀向印軍無能爲力的部隊衝擊,也沒有不分青紅皁白的任意亂殺。
按照生還者的敘述,他們允許戰敗的駐軍光榮地撤退,並且帶回他們的武器和死者。旁遮普聯隊的士兵死亡6人,受傷11人,連長喬杜裡少校本人也是傷員之一。他甚至在重傷的情況下,還繼續鼓勵他的部隊,並且指揮他們戰鬥,直到他們的子彈打光爲止。
無可懷疑,中國人是嚴肅認真的,
幅不知所措的樣子,顯然不能相信,一場小型戰爭已前點燃起來了.至於這場戰爭會不會引發更大的戰爭.都無法預料.事態顯然正在朝不良的方向滑落。
肉眼可以看得見,越來越多的中國部隊沿塔格拉山坡向下調動;最後考爾中將只能接受這一事實,即如果企圖越過事實上的邊界——克節朗河,至少在這條戰線上,敵人將會作出強烈的反應。
在射擊停止之後不多久,達爾維離開他的第四號橋的指揮哨所來見費沙爾少將。
“費沙爾少將,現在的問題是.是否應該停止派遣第二拉加普特聯隊過河並且爬上塔格拉山脊的計劃。”
費沙爾少將轉問考爾中將,這個問題不是他能做出決定的。看到了費沙爾略帶憂慮的眼神,考爾中將開始沉思,最後他終於艱難的同意,因爲這等於是否定了他自己先前的決策,不過最後終將還是憑藉一點點良知撤消了這一行動,而且說:
“此事由達爾維處理,費沙爾少將要同你討論問題”。
此事在戰後挽救了考爾中將,在戰後有人有意損害考爾中將將軍的名譽,暗示說,戰鬥剛開始,情況一緊張,他馬上就把戰鬥任務移交達爾維而推卸自己的責任。
這種說法被費沙爾所駁斥:“這是不公平的:在許多問題上,很多的罪責可以推到比吉身上,但是不能說,在危機關頭他向後逃跑。事實是,有一個小時左右,他真的嚇得目瞪口呆,思想紊亂了。德里所提出的關於中國的和平意圖的理論,考爾中將(如同德里的其他人)不僅接受了,而且熱心支持;所有這些珍貴的理論都在他的眼前突然被拋到九霄雲外了。”
其實在某種角度上,費沙爾少將的評價纔是最狠毒的,這一評價徹底將考爾中將釘到了歷史的罪惡榜上。不過在1917年1010的這一天,考爾中將還是十分的鎮定。
“我們必須重新考慮這個問題。中國人已經在塔格拉山坡建立的軍事力量。他們仍然在那裡,不再掩蓋他們的行動,他們從高山上川流不息地奔下山來。如果我們不能阻止他們的前進,那麼我們就真正的完蛋了。”
“考爾中將,現在你有必要徑直趕回德里,去見當權的要人,向他們彙報克節朗河上雙方力量對比懸殊的真實情況。而且要說明,到目前爲止,中國人不會過河進攻:隨着僧崇哨所撤退到河岸線,引起那次遭遇戰的近因已成過去。中國人雖然源源不斷的趕過來,不過考慮到以往的戰鬥,中國人有很大的可能不會繼續挑起戰爭,中國人還是愛好和平的。”
如果接受費沙爾少將的建議,考爾中將就沒有必要堅持留在那裡了,這正是中將閣下內心所期盼的。他猶豫了片刻,然後接受了費沙爾少將的建議。
“好吧,我和我的參謀立即回去。電報員!”
“是”
“向東部軍區發回一份長電,描述所發生的情況,並且要求批准我立即飛回德里,向陸軍總部和印度政府彙報“新的突然發生的嚴重情況”。
“是“
“考爾中將,我認爲有必要把部隊從暴露的沿河岸陣地撤到哈東山脊。不能排除在今後幾天內,中國人向我們全面進攻的可能性。而且現在我們已經看見了他們的兵力,並且推斷出他們的意向。沿克節朗河的陣地是暴露的、易受攻擊的;我們能以固守而防止進攻的唯一希望是佔據更高的具有戰術有利地位的陣地。
費沙爾少將又向比吉懇切地說,試圖在考爾中將離開之前搞定這些,本來這些都做得很好,可是中將將這些搞得一團糟,現在只有寄希望中國人不作出過激的反映,以及中將的幡然悔悟。
“我無權發佈這種後撤的命令,我將回德里試圖說服陸軍總部下令,才能撤到後面的高地。所以,目前我要的是由費沙爾少將自己承擔作出書面決定。我知道你對此有多麼強烈的反感,因此我將給你一個堅守陣地的書面命令。”
中將十分慷慨的在一份書面聲明上籤署了自己的名字,然後交給了費沙爾少將,在某種程度上,宣佈了自己仕途的結束,然後倉皇的離開了費沙爾少將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