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手令交給我了,如果吳大哥給個面子,將平寇軍和一半平虜軍留下的話,那明天小妹就把請調蓋上手令;如果不然的話,小妹決不放行。“
唐紹儀想想可以接受,平寇軍雖好,但是那是正規軍,騙過來不好消化。平虜軍頂着民團的名,到是沒有問題,而且這件事自己理虧,真要是鬧大了自己也下不了臺。吳俊升見唐紹儀無話,他也沒有意見,本來他就看不上平寇軍,認爲是一批樣子貨,就裂開大嘴說道
“行就這麼辦。“
三人既然已經擺開情分說清楚了,就分別出去,吳俊升帶了5000平虜軍和自己的2千騎兵出發,張韻蘭留下5000平寇軍和5000平虜軍。
到了第二天,吳俊升派人去取手令,張韻蘭稱病不出,暗中卻吩咐平寇軍謹守營盤,同時動搖吳俊升部下的軍心,也許是故土難離的緣故,一天晚上就有1000多人開了小差。吳俊升哪敢再等,急忙渡過鴨綠江,但是在渡過江後才發現7千人竟然少了1千多,還好大部分逃兵是平虜軍的,並不影響戰鬥力。
這些逃兵大部分回到了平寇軍營地外,等到吳俊升過了鴨綠江,張韻蘭將這些人混編進平寇軍,恢復日常訓練。她本來不懂軍事,但是趙剛一直未歸,也只好每天硬頂着,加上每天思念趙剛,人慢慢的憔悴起來。
兵變的第七天,趙剛回到了平寇軍營地,見到了營地一片狼藉。等到在大營裡見到自己夫人,驚疑之下脫口問道:
“蘭兒,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韻蘭聽到聲音,猛地擡起頭,眼睛裡放射出喜悅的光芒,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感籠罩了她。張韻蘭只覺得天旋地轉,手伸出來想抓住什麼卻什麼都沒抓住,人像落葉一樣飄了下去。
趙剛見自己夫人擡頭的時候臉色青裡透白,已經覺得不對,等到張韻蘭暈倒的時候,已經搶上一步接住了張韻蘭。美人如玉抱滿懷,卻輕飄飄的幾乎沒有重量,趙鋼吃了一驚。急忙叫郎中過來看病,這時張韻蘭醒,低聲叫道:
“夫君,你去辦正事吧,不用管我。”
“閉嘴,臭婆娘……。”
此後三天,趙鋼一心照料夫人,軍中大事委託給張塞處理。直到大夫認爲已經大好了之後纔開始處理公事。
此時,朝鮮的袁世凱府邸大擺宴席,歡迎吳俊升等人。
吳俊升顯得有些漫不經心,一路過來看得仔細,朝鮮實在是窮鄉僻壤,跟大清物華天寶相比,差得太多了。只是已經踏上袁世凱這條船,後悔已經晚了,只好一個硬着頭皮撐下去。
袁世凱是何等人物,早就看出來了,目前他還要暫時倚重這位虎將,就吩咐下人幾句,下人聽命下去準備了。過了一會,上來一羣舞女,個個身材高挑,身披一襲輕紗,舞動間乳鉢臀浪若隱若現。吳俊升等人看直了眼,口水留了老長,還不知道擦一下。
等舞曲終了,袁世凱一揮手,“吳將軍,你遠道來幫我,我也沒有什麼禮物,這些女子你看那些看得入眼的,挑幾個回去。”
吳俊升嘴裡說着客氣話,眼睛已經掃了過去,袁世凱再三堅持,吳俊升也就順勢叫了三個女子,其他的軍官也都各取所需。不一刻,這些人就回到了袁世凱爲他們準備的新家享受溫柔去了,酒席上只留下唐紹儀和袁世凱。這次收穫巨大,兩人還要詳談一下,就離席去了書房。
“紹儀,這次你立了大功,我出城相迎的時候看過兵馬,當真是一隻虎賁之師。真不知道趙剛如何訓練出來的,沒想到竟然便宜給我了。”
唐紹儀心裡有愧,沒有接口,岔開話題問道:
“袁公,那趙剛回來必然不肯善罷甘休,不知這事情如何了局?”
袁世凱喝了一口茶,將茶杯放回原處
“這個不妨,三天前你的電報道了之後,我就想到這一層。早已上了摺子給李老中堂,彈劾他十條大罪,此時應該有佳音回報了吧。”
唐紹儀心裡一驚,嘴上說不出話來,半年不見怎麼袁世凱行事竟然如此狠毒,看袁世凱的眼光就有些不快。
袁世凱見了也後悔自己失言,卻找不出話來圓場。只好拿起茶杯喝茶,這時外面有人大聲稟報:
“大人,京城有消息了。”
袁世凱一喜,“好,快念。”
“昨日太后親自下旨,趙剛升任金州知府……。”
啪的一聲,青瓷花的茶杯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趙剛此時正在上書太后,歷數自己爲了防止奸人謀害太后,千里追蹤人贓並獲,都是奉了太后的宏福。自己並無寸功,不敢接受金州知府一職。
筆鋒一轉,歷數袁世凱未經朝廷允許,私自調離自己下屬平虜軍一事訴起苦來。“袁不過一小吏,竟敢私鼓動國家軍隊調動,形同造反罪當誅戮。”
最後加了一句,“不將袁就地正法,則國法何在?”
趙剛看完叫人寫清楚用六百里加急送了出去。這時門外有親衛通報,有人來訪。趙剛一愣,實在想不出誰會在這個風口浪尖的時候拜訪自己。
朝鮮的崔海月又一次拜訪了趙剛,上次的武器運到朝鮮之後教主十分滿意,還想繼續購買。但是七拼八湊也只拿出五十萬兩銀子,就想問問能不能以人換武器,趙剛看看崔海月,不過幾個月不見,崔海月又胖了,顯然暗地裡撈了不少好處。
“崔海月,你們想用人換,可以,但是準備用什麼價格換呢?”
崔海月低頭說道:
“趙剛大人,我聽說貴國賣到外洋的民工1個100兩銀子,我們覺得這個價格就行。“
趙剛聽了勃然大怒,一腳踢飛桌子,拔出佩刀指向崔海月
“混蛋,竟然把握天朝上國的子民與你們這些國家的子民相比,你有幾顆腦袋!“
刀光勝雪,暗紅色的刀槽發出的殺氣將崔海月嚇的魂飛魄散,一下子軟倒在地上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人知錯了。“
趙剛也不屑真的教訓他,見他謙卑的樣子就不再追究
“一個壯年人作價十兩銀子,老弱病殘的不要,沒有降價的餘地!“
說完話,趙剛立刻走出門,家中養病的妻子還需要自己的溫情,不值得爲這個沒有實力的傢伙浪費時間。
崔海月雖然吃了一驚,但畢竟是完成了任務,屁顛屁顛的回朝鮮邀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