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與老人聊了好一會兒,最後,老人說道:“去吧,去一趟帝都,找到左青山,以後他能助你一臂之力。你拿到了另外八顆壘印之後,就回這裡來,我帶你去開啓九壘穴,九壘穴開啓了,你就把精銳的弟子帶進去。”
李陽聽老人這樣說,就向老人告辭,然後帶着梅南蓮離開了竹林。
離開竹林之後,李陽就對梅南蓮說:“我去一趟帝都,你先回蘭葉山去。”
“嗯,好的。”梅南蓮很依順地點了點頭。
李陽握着美少婦的玉手,認真地說道:“好姐姐,幫我一個忙如何?”
“你說吧。”梅南蓮對於愛郎,那是百依百順,只要李陽開口的,她是沒有不答應的。
李陽說道:“你回到蘭葉山之後,把紅螺谷的弟子重新編排,我想把紅螺谷弟子編成一支精銳的隊伍,編入李家之中,我希望紅螺谷弟子加入之後,不會排斥,能與我門下弟子共事,共組成一支精銳的隊伍。”
無疑,要想把紅螺谷的弟子編入自己門中,必須要做他們的思想工作,當然,沒有誰比梅南蓮是更好的選擇了。
“我明白,這事就交給我吧,我會說服他們的。”梅南蓮對愛郎百依百順,她都是屬於愛郎的了,紅螺谷也是屬於他的,所以,只要李陽開口,她都願意爲他做到。
最後,李陽與梅南蓮相辭別,梅南蓮趕回蘭葉山,而李陽則是趕去帝都。
李陽的琅琊赤皇速度極快,從青溪到雲都,花不了多少時間,所以,李陽很快就趕到了雲都了,遠遠就看到了雲都那高聳的城牆。這座大陸中最老的都城,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的風風雨雨,一直屹立在那裡。
李陽趕到了皇宮,若是其他的人要見左放,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左放可是一國之君,一門之主,但是,李陽向御林軍報上自己名號之後,御林軍很快就去通報。
“李公子,陛下在御書房見你。”御林軍的將領很快就回來通報李陽。
在宮中內侍的接引之下,李陽趕到了左放的御書房,當李陽抵達的時候,左放還在處理政務,當李陽到來的時候,他就把手上的事務放下來了。
“見到你無事,我就放下心來了。”見到李陽,左放露出了笑容說道。
李陽也沒客氣,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也一樣露出笑容,說道:“如果我沒平安回來,那麼聖域肯定是殺上門來了,所以,我平安回來了,陛下肯定是放心了,說明姬少俊已經死了。”
聰明人說話,就是最不用費口舌的,李陽這樣一說,左放笑了起來,而李陽也笑了笑。
“你可到了聖域?”左放目光了凝,盯着李陽。
李陽嘿嘿地一笑,說道:“如果我是到了聖域,只怕就不能回來了,駱紫照那可不是好惹的,七聖名頭,難道會浪得虛名不成?”
左放徐徐地說道:“聽聞駱紫照是受了重傷?”
“對,沒錯,他跟浪天草拼了一場,雖然我沒在場,不過,以我所知道,以浪天草那瘋子的個性,駱紫照受的傷,只怕不是輕。”李陽啜了一口宮女奉上來的香茗。
左放是一國之君,一般是顏色不顯於臉上,但,都不由臉露喜色,因爲,駱紫照如果受了重傷,就算知道他和李陽幹掉了聖域的弟子,只怕一時間也難找上門來,更何況,駱紫照不知道,這就讓他更安心了。
“陛下,先別高興得太早,駱紫照受傷了,對於雲翠國來說,並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嘿,如果駱紫照的傷真的是很嚴重的話,那後果就很嚴重了。三大域的平衡一旦打破,那麼大陸就是風雲涌起。要知道,雲翠國可是處於大陸的中央,四大帝國的中間,是大陸的心臟,牧夜帝也好,白少翁也好,如果他們有心思拿下大陸的話,只怕,雲翠國是必經之地,必會拿下雲翠國。”李陽緩緩地說道。
左放也不是一個傻子,李陽這麼一點醒,他當然一下子明白過來,他心裡面也不由一沉,他是盯着李陽,徐徐地說道:“你與魅門的關係不錯,消息比我靈通,牧夜帝和白少翁該有什麼樣的行動?”
左家畢竟有侷限,因爲他們受誓言所限止,只能是侷限在雲翠國,何況,左放是半君主半魂修者,所以,在魂修界的消息還不能像一流門派那樣靈通。
“陛下消息還很靈通嘛。”李陽看了左放一眼,然後嘿嘿地笑着說道:“這個就很難說了,嘿,跟陛下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個問題,只有問白少翁和牧夜帝。不過,以我個人的見解,牧夜帝這個人,可能性還是比較低,白少翁這個人,我沒見過,這就很難說了。”
李陽見過牧夜帝,看得出來,牧夜帝是意志消沉,連活下去,他都會覺得沒勁,所以,對於稱帝這事,只怕對於牧夜帝來沒,是沒有什麼吸引力,白少翁,李陽就不敢說了。
“傾巢之下,焉有完卵,你也別忘了你也是在雲翠國中。”左放說道。
李陽只好笑着說道:“所以我們是在同一條線上的蚱蜢,我剛剛起步,有什麼風吹草動還必須依靠陛下通風報信。”
左放看着李陽,李陽也看着左放,兩個人相視一眼,然後笑了,兩個都是聰明人,當然知道利害關係了。
“你從這麼遠趕來,不會只是告訴我這些話吧。”左放望着李陽說道。
李陽聳了聳肩,說道:“我要見左青山前輩,或者說,我要見你們左家的左六手,兩者隨你選擇。”
聽李陽話,左放目光一凝,說道:“老祖從七彩閣回來並不久,只怕他老人家情緒不是很好,而且,老祖一般來說,他並不見外人。”
七彩閣的事,只怕讓左青山或者說左六手有些頭痛吧,畢竟,接一個合適的繼承人,並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
“不管如何,我都必須見到他,所以,還有請陛下通報一下。”李陽沉聲地說道。
左放深深地看了李陽一會兒,然後點頭說道:“好,我讓弟子給你通報一下,老祖見不見你,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左放沒有問原因,他當然明白,李陽非要見老祖不可,那肯定是有大事,而且這不是他能接手的大事。
左家弟子去通報後,過了好一會兒,這位去通報的左家弟子纔回來,他鞠身說道:“陛下,老祖說,由陛下帶李公子去旋武臺去見老祖。”
左放是十分的驚訝,轉過頭來望着李陽,說道:“看來老祖是認真的,我所知道,你是第一個去旋武臺見老祖的外人。”
“我是不勝榮幸。”李陽說道。
最後,真的是由左放親自帶領着李陽去旋武臺,旋武臺,是左放的福地核心所在之地,是左家福地靈脈的結巢之所。
和李家的蘭葉山所不同,旋武臺擁有獨立的空間,自成境域,就像水月鏡天、意軒小重天一樣的。這種境域,是先天而成的,還是有強大的魂修者以自己的強大力量藉着靈脈的靈氣用結界開闢的新境域,那就不得而知了。
旋武臺的入口由左家精銳弟子把守,極爲森嚴,關卡重重,像旋武臺這樣的重地,對於左家來說,那是重中之重,如此多的弟子把守,那也是正常之事。
當李陽隨左放進入旋武臺之後,發現,旋武臺是一個很大的丘陵之地,只見丘陵一帶是隱翠映綠,河水環圍,而且有宮殿以山勢而建,極爲井然有序,也是極爲森嚴,在建築宮殿之中,不時有左家的弟子進進出出,也一些飛行器從空中飛掠而過,眼前的旋武臺,可以說是一片繁榮的景象。
“這裡就是我們左家的心臟地帶——旋武臺。”左放給李陽介紹說道。
李陽仔細地看了看旋武臺,前眼這旋武臺,不論是在建築還是關卡布置都是費了許多的心匠,這是經過左家幾千年的經營,纔有如此的規模。
左家的旋武臺,雖然有不少的左家弟子居住在這裡面,但是,能居住進旋武臺修練的,都是左家精銳的弟子。
“老祖就在上面居住。”這時左放向上空一指,李陽擡頭一看,只見在旋武臺中央的上空竟然浮着一座樓閣,是一座很大的八角樓閣,看到眼前的樓閣,李陽又不由想起了意軒小重天的那座樓閣,那樓閣還真和眼前的樓閣有點像。
“老祖一直在上面居住,在左家中,能上去的弟子少之又少,第三代弟子中,只有鴻秋才受老祖的青垂,能在上面修練。”左放說道。
在左家,能得到左青山親自指點的,這說明這個弟子的天資極高。
“我們上去吧。”左放帶着李陽飛了上去,最後落在了樓閣之下,樓閣上有左家弟子把守,李陽打量了一下樓閣,樓閣還頗爲豪華。
把守的弟子通報之後,片刻後,弟子說道:“老祖在正廳見家主。”說完之後,給李陽和左放通行。
看來,在這裡,就算是身爲一家之主的左放,也都不能隨便闖。
在正廳之中,煙霧嫋嫋,左六手,或者說是左青山就坐在廳中,高冠博帶的左青山,並沒有強者的那種嚴肅,相反,他很隨意地坐在了椅子上,看起來散漫,總是帶着淡淡的笑容。
“孩兒向老祖請安。”左放鞠身恭聲地說道。
李陽也是鞠身說道:“晚輩李陽見過左前輩。”說實在話,左六手就是左青山,讓李陽是很意外,只怕任何人都難於想象得到,左家的第二代弟子左六手就是左家的老祖左青山。
“孩子,你終於來了。”左青山輕輕地擺了擺手,說道:“隨便坐吧,在這裡用不着拘禮。”左青山又是左六手,和以前那個隨意的他,沒有什麼區別。
李陽坐了下來,而左放還沒有坐下,左青山就說道:“放兒,你去一趟白鹿學院,把那個老怪物叫來。”
“請院長?”左放怔了一下,說道:“只怕他很難請得來。”
“你就說我叫他非要來不可,有重要事跟他商量。”左青山說道:“你請他之後,就不用回來了,直接回皇宮就行了。”
“孩兒明白。”聽到左青山吩咐之後,左放遵命而去了。
左青山緩緩地說道:“我把白鹿學院的白居易那老不死請來,你也該見見他了,現在是時機了。”
“白居易,白院長。”李陽心裡面一震,白居易,白鹿學院的老院長,自從白院學院的上院失蹤之後,白居易也失蹤了。
白居易,五駿之一,和寒鳳女、左青山、江城子、渚江孤釣齊面,當年白鹿學院,可是大陸上最大的學院,赫赫有名,與九大門派齊名,易氏王朝覆滅之後,白鹿學院就一落千丈,連白鹿上院都隨之失蹤了。
“是的,他也算是當年的老臣了,你也該見見他了。”左青山點了點頭。
李陽默默地點了點頭,對於這名早負盛名的前輩,李陽也想見見。
左青山注視了李陽好一會兒,輕輕地嘆息說道:“你的資質比我想象中還好,你的修行的速度實在是讓人咋舌,完全可以直追當年的陛下。”
左青山口中的當年陛下指的就是易楚帝。
“這都是爺爺教導有方。”李陽自謙地說道。
左青山搖了搖頭,笑着說道:“聖傑我瞭解,如果你資質不行,他不會讓你繼承衣鉢,也不會讓你拋頭露臉。你的資質不強的話,他寧願讓你做一個普通的人,默默地過一輩子。”
李陽覺得左青山的話有理,不由點了點頭。望着左青山,李陽就不由好奇了,忍不住說道:“前輩脫胎換骨,這是怎麼一回事?”
左青山笑着說道:“你用不說得那麼轉彎抹角,你直接說我是換了一副身體就是了。當年王朝覆滅的時候,我才神域之章第二層,我知道我的實力與駱紫照他們相比起來,差得太遠了,所以,我一直勤修不止,經過幾千年的勤修,總算是有了些小成就,不過在衝擊第四層的時候,出了點問題,走火入魔,只好捨去以前的肉體,花了一番功夫才塑重成這副身體,搖身一變,就成了左家第二代弟子了。”
左青山說起來很輕描淡寫,但是,可以想象當時的兇險和堅辛,畢竟,你肉體不是說重塑就重塑,這絕對沒有那麼輕巧的事情,這其中所付出的心血,是讓人難於想象的。
更何況,走火入魔,那是極爲可怕的事情,是極爲兇險,絕對沒有左青山口中那麼的輕鬆。
李陽不由敬佩,在走火入魔之時還能更進一步,再重塑肉體,這是何等的毅力呀。
“你這一次來找我,你是來要八顆壘印的吧。”左青山說道。
李陽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手捧過老人給他的玉牌,說道:“是的,晚輩想開啓九壘穴,手中還缺八顆壘印,希望前輩能割愛。”
左青山接過李陽的玉牌,手顫抖了一下,然後用手輕輕地撫摸着玉牌,猶如在輕輕地撫摸着情人一般,感慨萬千,最後,輕輕地嘆息一聲,像是陷入回憶,輕輕地說道:“我最後見這塊玉牌,已經是很久很久的事情了,久到我都記不起來了,沒有想到,今天還能再見到它。萬千年,只不過是一彈指。”
李陽默然無聲,左青山是易氏王朝的老臣,對於易氏王朝,充滿了懷念。
過了好一會兒,左青山擡起頭來,說道:“你要知道,開啓了九壘穴,雖然能讓你得到更多的物資和財力,能讓你更快地壯大,但是,危險也會接踵而來,以你和九大門派中的幾個大門派關係,再加上你的實力,以及大局着想,我想,九大門派應該不會找你麻煩,小門派就算垂涎,只怕也不敢對你動手。但,三大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就算我沒得到九壘穴,白少翁、駱紫照也不見得會放過我,我是易氏的後代,他們就能輕易的放過我?”李陽淡淡地說道:“既然等待着讓人來宰割,不如先讓自己壯大,我開啓九壘穴,已經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了,我和駱紫照、白少翁,遲早都會有一場衝突。”
“好,好,你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就好。”左青山說道:“聖傑是沒有看錯你,雖然你沒有楚帝當年的絕霸縱橫,但,也不弱他當年之風。既然你都決定了,那我就不多說什麼了,好好努力吧,八顆壘印,我給你,這八顆壘印,我留在手上,也沒有什麼用處,何況,這本來就是易家的東西。”
說完之後左青山拿出了八顆壘印,交給了李陽,李陽也沒有想到這麼容易就拿到了八顆壘印,這實在是讓他有些意外。
“多謝前輩割愛。”李陽拿過壘印,好好收起,鞠身感激。
“你不用客氣,真的要排資論輩的話,我應該叫你一聲少主纔對。”左青山笑了笑,只不過,易氏王朝已經不再了,重建易氏,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