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佛魔兩道不相容,就好比水火一樣。
行癡和尚對吳銘身上的魔氣很厭惡,同樣,吳銘聽着行癡和尚唸誦的經文,簡直狂暴了起來。
卍字佛印,佛‘門’正宗法印,對魔道有天生的剋制作用。
不過,行癡和尚能發揮出幾層佛力,那就只能看他的道行了。
狂妄的諸葛菱茹現在也不得不承認,憑她一己之力,的確不是吳銘的對手,眼下,行癡和尚出手,諸葛菱茹再次凝聚自然靈力。
這一次,諸葛菱茹手上的火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層淡綠‘色’的光芒。
“哼,姓吳的,讓你嚐嚐姑‘奶’‘奶’的千藤困龍索。”
嗖嗖,嗖嗖嗖!
四周的樹木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枝條開始劇烈抖動,然後,竟然向着吳銘捲來,吳銘依舊沒有躲,任憑無數的枝條將他纏繞,同時,卍字佛印也打在了吳銘的‘胸’口。
“啊……。”
吳銘發出一聲狂吼,吼聲震天動地,起初,卍字佛印還金光閃耀,隨着吳銘一聲暴吼,濃烈的魔氣瞬間將佛印吞噬。
下一刻,吳銘體內魔氣狂涌。
“雕蟲小技,給我破,濁‘浪’滔天!”
一個破字喊出,渾厚的魔氣好似千百把利劍,將纏繞在他體外的藤蔓震的粉碎,不僅如此,魔氣狂涌,再看四周的‘花’草樹木迅速枯萎,就連地面也逐漸變成黑‘色’,小黑猴顯得很雀躍,大口大口的吞食着空氣中的魔元,有它護在柔兒身邊,魔氣無法傷到柔兒。
“哼,該輪到我了……,狂濤駭‘浪’,擋我者死!”
吳銘再次發出一聲狂吼,此刻的他,就好像一隻發狂的野獸,雙眼血紅,滿身魔氣,他一掌打出,周身魔氣頓時化作狂涌的氣‘浪’,向着對面如決堤洪流一般的涌去。
行癡和尚和諸葛菱茹,直到這一刻,他們纔有些後悔了。
他們實在沒想到吳銘的實力,竟然強大到這種程度,眼下無暇多想,行癡和尚和諸葛菱茹只能全力抵擋。
“金剛護體,靈王不動。”
砰!
行癡和尚將禪杖立在身前,雙手合十,口中唸誦着經文,瞬息之間,他的周身金光滿布,的確有幾分金剛羅漢的意思。
諸葛菱茹知道行癡和尚已經無暇管她,無奈,她輕喝一聲:“火雲盾。”
再看諸葛菱茹,身前出現了一個赤紅‘色’的橢圓形火盾,火光閃耀,如跳躍的‘精’靈。
風笑陽實在忍不住了,再這麼打下去,肯定要出人命。
“吳銘兄弟,不可……,聽我解釋。”
“風兄,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小子瘋了,還解釋什麼?”諸葛菱茹不斷加持火雲盾,聽了風笑陽的話後喊道。
“阿彌陀佛,他已成魔,魔‘性’極強,連貧僧的法印都不怕,風兄務必小心。”
風笑陽喊了一聲,見的確沒有效果,無奈,風笑陽幻化出一柄青‘色’長劍,然後將劍體樹立,藉此增強防禦,抵擋吳銘的魔‘浪’。
呼呼呼!
完全由魔氣構成的狂‘浪’,翻滾着,好像無數猙獰恐怖的巨獸,很快將風笑陽三人吞噬,行癡和尚的護體金光明顯在減弱,諸葛菱茹的火雲盾也沒有了方纔的氣勢,風笑陽顯然也好不到哪去。
一‘浪’過去,又是一‘浪’,狂濤二重魔‘浪’緊接着涌到,風笑陽三人苦苦支撐,他們被狂‘浪’推的不斷後退,每一個人心裡都無比的震驚,好強的氣‘浪’,這是什麼武技?吳銘的境界,竟然達到了萬鈞之境?不,如此勁氣,只怕他的修爲,已經超越了萬鈞之境。
二重魔‘浪’捲過,風笑陽三人已經是強弩之末,當他們眼睜睜看着,比之前更強的一股魔‘浪’襲來時,三人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被第三重狂濤魔‘浪’卷飛,失去重心,好似風中落葉,重重的摔向遠處。
單說吳銘,打出狂濤三重‘浪’之後,整個人也‘射’了出去。
借勢而爲,踏‘浪’而去,他的目標,鎖定了行癡和尚。
行癡和尚被狂‘浪’卷飛,撞在一棵足有人腰粗的大樹上纔算停下來,這一撞的力道不輕,行癡和尚的嘴角已經溢出‘精’血,可他還沒有來得及站起,眼前人影閃到,隨之,一隻長滿了黑‘色’鱗片的魔爪,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行癡和尚想喊都喊不出來,他眼睜睜看着吳銘就在他眼前,然後,用那隻魔爪將他緩緩的舉起來。
“吳銘,你給我助手,你不能殺他。”諸葛菱茹也摔得不輕,冷不丁看到行癡和尚的處境,她忍痛大喊。
行癡和尚現在就和砧板上的魚‘肉’沒什麼分別,隨時隨地,只要吳銘稍稍發力,他的這條命就算完了。
風笑陽也聲嘶力竭的喊:“吳銘兄弟,誤會,都是誤會啊,你千萬不要下殺手,否則,你會後悔的。”
吳銘聽到了諸葛菱茹的呼喊,和風笑陽的話語聲,但是,他心中怒道:“我不能殺他?哼,那可由不得你說的算了,我會後悔?三百多條人命,我吳銘,還有什麼悔?”
吳銘的眼中,殺氣越來越濃,行癡和尚的舌頭都吐了出來,他拳打腳踢努力掙扎,可是在吳銘的面前,那都是無謂的掙扎,吳銘的血眼,深深震撼了行癡和尚的心靈,行癡和尚基本上已經放棄了。
諸葛菱茹也無比的沮喪,她萬分後悔,早知如此,她絕不會去招惹這麼一個比野獸還恐怖的魔鬼,至於風笑陽,除了嘆息之外無能爲力。
吳銘的確起了殺心,他不準備掐死行癡和尚,他已經開始逐漸運轉戮神魔功。
“咳咳,咳,銘哥哥,是你麼?”
千鈞一髮的緊要關頭,一個柔弱的聲音響起,遠處的柔兒,竟然在這個時候悠悠醒轉了過來。
威脅,恐嚇,無法讓吳銘停手,可是這一聲嬌柔的呼喚,卻使得吳銘愣了一下。
理智開始漸漸滋生起來,吳銘看了看眼前的行癡和尚,他又看了看自己。
“我,我這是怎麼了?”
“咳咳,銘哥哥,是你麼?”
吱吱,吱吱吱!
吳銘鬆開了掐住行癡和尚的魔鱗臂,然後緩緩轉身,看向柔兒的方向。
行癡和尚的臉都成了青黑‘色’,剛從死亡線上走回來的他,落地之後乾咳不斷,大口喘氣,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得道高僧一般的神態和表情,倒有些像是一個得了肺癆的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