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2月25日06:30藏南達瓦奴措
**自治區、位於中國的西南邊陲,青藏高原的西南部。北臨新疆維吾爾族自治區,東北連接青海省,東連四川省,東南與雲南省相連;南邊和西部與緬甸、印度、不丹、錫金和克什米爾等國家和地區接壤,邊境線全長近四千公里。
**以其雄偉壯觀、神奇瑰麗的自然風光聞名世界。**地域遼闊,地貌壯觀、資源豐富。自古以來,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創造了豐富燦爛的民族文化。
達瓦奴措位於藏南高原,靠近無人區,廣袤的藏南高原上,點綴着大小湖泊,溫暖溼潤。這裡空氣稀薄,氣壓低,含氧量少,太陽輻‘射’強,日照時間長。
氣候類型複雜,垂直變化大,氣溫偏低,日溫差大,全年分爲明顯的乾季和雨季。藏南高原複雜多樣的地形地貌,使達瓦奴措、形成了獨特的高原氣候。
一座典型的藏式大院,坐北朝南。層層疊疊的夯土院牆,由於千年的風化而略顯低矮,夯土表面凹凸不平、參差不齊、犬牙‘交’錯,在初生的陽光中、彷彿即將消失的惡魔。
院中一棵低矮的古樹,鬱鬱蔥蔥的枝葉、伸向四面八方。毫無章法的枝葉,竟然隱隱含着“菩提本無樹,靈境亦非臺”的濃濃佛意;青‘色’之中又隱隱發灰的地面,打掃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正在準備接納、前來受洗和受教的藏民。
內院中的房屋,更是盡顯藏地民居的特點,低矮而密不透風;房間很小,很簡單,但是裝飾卻金碧輝煌,各種描金嵌銀的佛像和唐卡密佈在牆上;地上鋪着一整塊、繪滿格桑‘花’的藏毯;置身其間、給人一種佛無處不在的感覺,人人都變得無‘欲’無求、心平氣和。
身形魁梧、‘精’神矍鑠的德仁智者,在房間裡來回的踱着步,目光不時的看向房屋中間的藏式矮几,失去了平時的鎮定和威嚴,一副心事重重、不知所措的樣子。
管家拉巴垂手站在‘門’外,彎着他那好像從來沒有直起來的腰,看着德仁老爺這副心事重重、不知所措的樣子,不知不覺中竟然也心事重重、不知所措起來。
六十年了,拉巴從沒有看過德仁老爺這副樣子,德仁智者是藏南地區、最具有大智慧的人,臉龐寬闊無須,身材微胖,銀白的頭髮,總是給人一種又可親又可敬的感覺。
這是爲什麼呢?拉巴的目光轉向了桌子上,這是一封、郵政快遞剛剛送來的電報。
電報是加急的,並且指定是今天早上日出時送到,爲此、郵遞員在院外等了一個多小時的日出。
據郵遞員說、發這封電報的人,爲了這個時辰,多加了五百元錢,最讓拉巴想不到的是、這五百元錢,竟然還是讓強巴少爺出。
在拉巴的印象中,這也是六十年來、德仁老爺收到的第一封電報。
電報上寫的是漢字,拉巴能說一部分漢語,但是卻看不懂漢字,但是拉巴又強烈的感覺到,電報上最後的三個字,特別是中間的那三個橫、是那麼的熟悉,就好像是一種血液裡的、不可缺少的東西。
德仁智者終於停了下來,眼神中充滿喜悅、慌張、期待以及老年人的那種慈祥,望着遠方、對拉巴緩緩地說道:“叫強巴回來,兩天之內。”
拉巴緊張的心情、一下子放了下來,轉身向外走去。他知道德仁老爺已經想到了辦法,或者就不是什麼大事,或者只是強巴少爺的什麼事。
拉巴想到或者只是強巴少爺的什麼事的時候,放鬆的心情一下子又緊張起來。
拉巴太瞭解強巴少爺了,強巴少爺、可是從來就沒有惹過什麼小事,在拉巴的記憶中,強巴少爺惹過的事,那可都是大事啊。
電報上最後的三個字,是那麼的熟悉,特別是中間的那三個橫,就好像是一種血液裡的、不可缺少的東西。
這到底是什麼呢?拉巴搖了搖頭,心裡好像也多了、一種熱切的希望。
強巴少爺第二天傍晚,就趕回了達瓦奴措,雙手緊緊的抱着、一隻三個月大的小狗。
說是小狗,個頭可真不小,三個月大的小狗,竟然有七十公分長,接近三十公斤的體重。小狗身上的‘毛’是藏青‘色’,沒有一撮其他的顏‘色’,強巴叫她青鳳凰。
強巴仍然抱着青鳳凰,這是因爲強巴知道,再過幾天就抱不動它了。
強巴從來就不是、失去才懂得珍惜的人,在強巴心中,任何東西都值得珍惜,直到失去。
強巴自從香巴拉回來以後,這是第二次回家。
拉巴的描述感染了他;拉巴的猜測感染了他;拉巴緊張的心情感染了他;拉巴熱切的希望也感染了他,父親對拉巴說的那九個字、“叫強巴回來,兩天之內。”更是感染了他,並且還讓他輾轉反側、隱隱不安。
五年來,強巴專程去了一次密教,送去那捲、法師臨終之前所挑選的經卷,也送去自己心中、那份深深地悲哀。
五年來,強巴一直待在拉薩、待在自己的公司,待在尋找藏獒的路上;默默地看着自己養殖的、‘精’心挑選的藏獒出生、長大、出售。
望着這些藏獒、強巴再也沒有了以前那種、視如寶貝的感覺了,所有的藏獒都不能讓他滿意,當然所有的藏獒、都不能和紫麒麟相比,甚至連海藍獸也比不上。
五年來,強巴的心中充滿了渴望,總是夢想有一天、能夠再次看到紫麒麟,他再也不希望擁有紫麒麟,他只是渴望做紫麒麟的朋友,他也終於知道,這是多麼的不可能。
直到兩個月前,當他在藏南無人區,發現這隻小狗的時候,強巴的心裡又再一次充滿了渴望。
兩個月前,當強巴發現這隻小狗的時候,這隻小狗的身邊,竟然有八隻小狗的骨頭,擺放整整齊齊的八隻小狗的骨頭,而身邊的一隻大狗,竟然也被吃的差不多了。
這殘忍的小傢伙、竟然是天授神獒,讓強巴更驚喜的是,這殘忍的小傢伙、竟然是一隻母獒。
強巴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種驚喜,他要把青鳳凰送到香巴拉,在他看來、找不到‘骨頭’的紫麒麟,比他還要寂寞,他要爲紫麒麟做點什麼,力所能及的做點什麼。
前天晚上,當他看到公司員工、爲他準備的‘焦點大家談’的錄像時,強巴知道,這次真的是有機會、把青鳳凰送到香巴拉,再看一眼紫麒麟了。
沒有原三生,到哪找人陪他渡過茫茫的暗河;沒有原三生,到哪找人陪他穿越凜冽的西風帶。有了原三生、他的把握大多了,做紫麒麟的朋友、似乎也變成了一種可能。
強巴已經把公司的事情安排好了,這一次回來,也是爲了和母親告別。解決家裡的事情以後,他就要去找原三生、去找紫麒麟的‘骨頭’、去香巴拉、去看看紫麒麟,他要把青鳳凰送到香巴拉。
下一次回來會是什麼時候?還回不回來?強巴的心裡沒有答案。
前來受洗和受教的藏民,擠滿了大院,青‘色’之中又隱隱發灰的地面看不見了,大院也顯得小了很多;夯土院牆顯得更加低矮,夯土表面的惡魔,在德仁智者的平淡言語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院中那棵低矮的、鬱鬱蔥蔥的枝葉、毫無章法的、伸向四面八方的,隱含着‘菩提本無樹,靈境亦非臺’佛意的古樹,此刻彷彿高大起來,枝枝葉葉直刺蒼穹,在夕陽的餘暉中,散發出隱隱的佛光。
強巴靜靜地站在內院‘門’前,等待着,強巴第一次被父親、這種講經的氣勢所震撼,這一刻,強巴也終於感覺到神佛的存在。
這一刻,強巴無神論的信仰動搖了,他緩緩地盤‘腿’坐在了地上,如同前來受洗和受教的藏民一樣,沉浸在德仁智者、平淡言語所散發出的佛意中------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前來受洗和受教的藏民、終於三三兩兩、三五成羣、陸陸續續的散了。
德仁智者一言不發、直接走進了內院。
強巴一言不發、跟隨着父親走進了內院。
拉巴也一言不發、跟隨着強巴走進了內院,好像是忘了掃了五十餘年的、青‘色’之中又隱隱發灰的地面,還在默默地等待着他。
德仁智者走進房間,慢慢的坐在房屋中間、藏式矮几的左首。想了想又站了起來,坐在了藏式矮几的右首。又想了想,最後竟然站了起來,搓了搓手,就站在藏式矮几的右首,而且還像是站都不敢站着的樣子。
強巴一言不發的看着父親,心裡更加不安起來,強巴知道,在藏地乃至中原地區,左首爲上。
教授來的時候,父親坐在左首,教授坐在右首;高貴的客人、比如說一些大喇嘛、大活佛來的時候,父親會坐在右首,高貴的客人坐在左首。
除非是藏地的領袖、如高貴的**、**來了,父親纔要站在屋子的中間、面對着高貴的客人,當然,藏地的領袖、也從來都沒有來過。
現在、父親竟然站在藏式矮几的右首,不敢面對這位客人,而這只不過是一封電報,最後三個字中間是三個橫的電報,這是誰?這到底是誰?
強巴猜測着,難道說是世俗的強權,強巴在心裡搖了搖頭,不可能,世俗的強權,父親可能理也不會理。
那麼,這到底是誰?讓父親如此畏懼?強巴心中一震,竟然對着那封電報,在父親面前跪了下去,難道是佛祖?一定是——這一定是佛祖發來的電報!
彎着腰、垂手站在‘門’口的拉巴也跪了下去------
德仁智者雙手捧起這封輕飄飄、卻又重若千斤的電報,遞給了強巴。
強巴跪在地上、雙手接過,打開電報,電報格式簡單,只有三行:
德仁先生、強巴:
2013年2月28日千年大祭,觀祭、觀饗。
原三生
德仁智者問強巴道:“你認識這個人嗎?”
強巴恭敬的回答道:“不認識,只不過這個人有異能,知道的東西很多,前幾天在‘焦點大家談’中,預測了‘桀噴溺死’發生的地震,時間只差了三秒鐘,非常準確。
而且由於他的預測,我們接收了新釣魚島,比以前面積大了七倍的新釣魚島。
可是,這封電報是什麼意思呢?”
德仁智者雙手接回電報,恭敬的放在了桌子上,緩緩地說道:“二月二十八日,藏曆一月十八日,按照《寧瑪古經》記載,每一年的藏曆一月十八日,是遠古藏民、特別是戈巴族的大祭之日,更是遠古苯教的大祭之日。
這一天祭祀的不是藏地的神,不是佛家的佛,而是來自於天、拯救遠古藏民及戈巴族的神。
經過了數千年的時間,現在的藏民,都已經忘記了祭祀這位大神,連這位大神的名稱也忘記了。
除了我們家族,還有這位大神的神像,還在年復一年的、祭祀着這位大神,但是我們家族、也忘記了這位大神的名稱,連怎麼樣祭祀也忘了。
按照《寧瑪古經》的記載,2013年是這位大神的千年大祭,至於是幾千年,寧瑪古經上並沒有確切的記載。”
德仁智者停頓了一會,接着說道:“觀祭,我可以理解,就是來看我們、祭祀這位大神的過程。
可是這個觀饗,我無法理解,難道是來看這位大神,饗用我們所獻的祭品,或者他就是這位大神,派來饗用我們所獻祭品的?
再者、電報上有你的名字,所以我以爲你認識他。”
強巴仍然恭敬的回答道:“不認識,但是他在‘焦點大家談’中,提出要帶我回到香巴拉,並且他還說他知道、紫麒麟的主人是誰?”
德仁智者想了想,笑着說道:“這就難怪了,起來吧,去看看你阿媽吧。”
又對着拉巴說道:“把這封電報裝進、寧瑪古經原來的盒子裡,放進密室吧。
沐浴更衣,打掃密室,準備祭品,最高級別的祭品吧,還有請出十二金哈達,觀饗,我很期待。”
德仁智者說完,點了點頭,搖了搖頭,又笑了笑,邁步走出了房間。
強巴站了起來,抱起青鳳凰、向後院走去,一邊走一邊想,自己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家裡還供着這麼一位大神?
從父親的話語中可以聽出,這位大神比敦巴辛饒還古老、儼然是華夏的盤古、西方的造物主。
那這位原三生又是什麼來頭呢?他來了,這位大神就會出來饗用祭品,那豈不是說明,原三生比這位大神還大神。
觀饗,強巴也很期待。
這就意味着能夠見到遠古的大神、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這確實值得期待!那是相當的期待!
這就意味着,強巴不用再去找、比家裡這位大神還大神的原三生了。
要知道,要去尋找一位在‘焦點大家談’演播室罵完大街、又突然消失的人,那也是一件相當不容易的事情。
拉巴把這封電報、裝進了寧瑪古經原來的盒子裡,放在密室的條案之上。
拉巴默默的、掃着青‘色’中又隱隱發灰的地面,院子還是要掃的,這是他的工作、他幹了五十餘年的工作。
拉巴也很期待,因爲拉巴強烈的感覺到最後的三個字、特別是中間的那三個橫、是那麼的熟悉,好像是一種血液裡的、不可缺少的東西。
德仁老爺和強巴少爺聊了半天、竟然沒有說出那位發電報的人是誰?
拉巴很鬱悶,但是又不好問,好吧,那就再等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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