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6日,中國軍隊被迫放棄大場、廟行、江灣。閘北守軍也自動放棄陣地。主力退守南翔一線。一部退至蘇州河以南,一部留守蘇州河以北各要點。
大場陷落,使中國軍隊的完整戰線破碎。前世的研究都同意陳誠他們的意見,應該及時撤退了;正是中國軍隊的猶疑,給了日本人擴大戰果的可乘之機。
心中有事,日子及時煎熬的,自己完成一個報信就可以撤退了。11月2日早晨,讓一直跟隨的特務電話叫來沈醉,遞給他一張自己寫的字條,說道:“我在日本的美國朋友給了一個消息,日本人調集了包括第6師團在內的三個師團以上,其他番號不清楚,大約10萬兵力組建第10軍,由柳川平助帶領準備在杭州灣登陸。日本本土的艦隊已經出發了,我準備開始撤退到江北了。希望沈先生儘快報告消息。”
沈醉仔細閱讀紙條內容,異議道:“怎麼是風聞?”
“風聞嗎?哈哈,沈先生覺得一個美國商人爲了他中國的商人朋友做的提醒,不是風聞是什麼?以貴組織的能力,在日本驗證很難嗎?沈先生如果怕擔責任,直接用字條上報就可以了,也是我留下字據的意思。別人問起‘風聞’是誰?就回答貴黨張治中將軍知道就可以了。沈先生時間寶貴,保密不要引起慌亂,出現任何一種情況,你都百死難贖奧!認識我算你倒黴了!我中午撤退,到馬鞍山後設立救護站,安排兩個人手陪着我們到馬鞍山,你不必送我!”
沈醉仔細收好字條,莊重行禮而去。
要求救護站的所有人員,在上午必須做好撤退準備,無論陝西的還是上海的醫護人員必須跟隨,救護站的重傷員由運輸車裝載,杜先生的人員自主選擇。
午飯後,立即啓程。
汽車除去被徵用的和贈送救護委員會的,剩餘將近80輛汽車。除醫護人員和傷員,包括自己都是步行。打着陝西醫療救援志願隊的旗子,看見的軍人紛紛讓路敬禮送行。
一天步行60裡,走了一天,自己感覺也是太慢了,估計到馬鞍山至少需要10天。調整一下,第二天早晨,除了五臺車載機槍的吉普,安排其他汽車在護衛的保護下,快速到馬鞍山,把傷員交給倪鵬飛連長再返回接全體人員。500多裡的路程,一天可以來回一次。果然在下午汽車就回來了,擠一擠全部上車,到了馬鞍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到了馬鞍山,沒有休息就見到了等候的民生輪船經理經理謝宗恩,互道寒暄。自己簡單講述了一下上海情況,謝經理也講了民生公司近期輸送上海人員和物資的情況,兩個人都是不勝唏噓。自己也承諾在12月15日前就將全部江輪送給民生公司,不必等到年底!之前民生公司員工傷亡由自己承擔,不需要民生出錢!謝經理思忖一下,沒有拒絕。
第二天開始把80臺運輸車全部投入傷員轉運,一個司機加一個護衛,司機安排兩套人馬,不夠的在馬鞍山直接招納,優惠條件就是優先轉運家屬去重慶或者陝西,由民生公司轉運到武漢自行選擇,一路沿江西去,一路乘火車北上。鐵蛋的孩子兵和負傷的人員和大部分醫護人員,全部從武漢做火車經鄭縣回陝西,李達則安排一個5人小組保護。醫護人員按照最低程度配置,安排李達則盤點物資,做好了分配,統計醫療救援隊的救援數據;安排5臺醫療車在和縣設置流動醫療站。其他在倪鵬飛的帶領下,5臺醫療車和醫護人員到鋪鎮設置流動醫療站。
大規模轉運驚動了馬鞍山政府和駐軍,但是沒有人給他們答案,他們也不敢做如何阻攔的動作,只是也開始讓家屬加入撤退的的行列。
80臺汽車的轉運只持續到11月8日,就從無錫開始回走,20日就開始從常州迴轉,25日遭到敵機襲擊,損失5輛汽車,犧牲3名司機,犧牲傷員11人,被散兵劫持汽車30多輛。回到馬鞍山,自己親自主持犧牲司機的火化儀式。
安排所有車輛到江北,至此,服從自己調遣的人員全部撤退到了江北。再次清理人員,汽車全部交由護衛駕駛,所有司機撤退陝西或重慶。
安排高鴻淵副連長帶領30人控制輪船和美國經理,懸掛美國旗子,務必於12月5日開往南京的上游濟州島北側等待命令,不得靠岸北岸。
回望江南,迷霧重重。
自己在江南幾個月,如果說有點作用,恐怕也要到幾十年以後,自己能夠比較一下,現在是不可能知道的。自己已經警告日本人杭州灣登陸事情,看到撤退的軍人還是潰敗的形態,沈醉是不會截留情報的,一介商人的情報能夠引起多大的重視還真不好說!。
自己捐贈若干,額度放在全國也是排名在前的,詭異的是連川軍都知道寫上一封表揚信,難道中央軍的將領真的寡恩薄情至此?事情也許更不簡單!是什麼可能都有!
也許有人看上陝西的東西了;現在表揚,那時候剝奪人家的時候不好下手了。
也許特務們沒有把東西送到,自己留用了;這個估計不敢全留用吧?待定,膽大的人多了。
也許被軍中敗類倒賣出去了?那可是要殺人滅口了。
總之,自己必須小心了。
自己將帶着其他人員會同和縣醫療站人員去鋪鎮,趕到時已經是12月3日了。醫療隊還是受到了當地駐軍的歡迎,沒有什麼人做出刁難的事情。駐軍的是胡宗南的第一軍部隊,現在應該叫17軍團了。
自己開始起草新聞通稿,意將淞滬救護做個總結。看見提交的救援數據,自己也是第一次對醫療救援隊的功績有了正確瞭解;物資情況,自己比較清楚。很快完成稿件,直接安排電報發送。預計明天就能夠在陝西見報。
抗戰時期,胡宗南長期盤踞西安,名副其實的西北王。再捐獻一些做個人情吧,自己150輛汽車還剩餘將近100輛,也需要減負了,後面的路需要快速撤退返回陝西了。
自己需要留下的是5臺醫療車和部分藥品,保命的汽油、彈藥和壓縮餅乾是必須的。保護人員有偵察人員15人,機要人員3人,護衛隊130人,醫護人員30人;留下10臺機槍吉普,20毫米四聯高射炮2門,需要40人,醫療車需要15人,物資運輸車輛6輛,炊事車1輛,需要21人,機要車1輛,卡車每臺按照10人,需要8臺。給民生公司人員預留10臺,總計車輛43輛。
統計可以捐獻的迫擊炮車2臺,40毫米高射炮2門,20毫米四聯高射炮2門,地雷1000顆,武器運輸汽車8輛,汽油車2輛,運輸汽車31輛,醫療車5輛和配套的藥品。寫好清單,讓特務問問駐軍是否願意接受,如果願意,請派人接洽。
人來得很快,事情辦得挺磨嘰。跟着特務來的是個中校,自己只是介紹說,姓牟,是軍團部參謀。自己拿出準備好的清單遞給他,說道:“牟先生,您簽字我們就可以進行移交了。”
這個牟參謀吭吭哧哧說:“李先生,這個……,這個地雷如果是水雷就好了,這裡沒有什麼用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