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沈局長說:“我這次找你來,告訴你這些事情是次要,最主要的是,我想向你瞭解一下情況,你務必要講實話。”
我道:“沈局長請講,我肯定不會跟您說謊。”
沈局長問:“你當初在警衛隊特訓的時候,隊長是不是孫玉敏孫隊長?”
我道:“是,是孫隊長。”
“這個人的能力怎麼樣?”沈局長迫切地問了一句。
我告訴他說:“孫隊長的能力很強,各方面都很優秀。”
沈局長說:“我想找一個以前參加過警衛交流會的骨幹,專門對你們今年的新代表進行有針對性的培訓,我想來想去,就想到了這個孫玉敏。孫玉敏雖然曾在世界警衛交流會中取得過較好的成績,但是這人的性格有些孤僻,不擅言談表達,我也沒見過他的真本事,因此想找你確認一下。”
我道:“沈局長,孫隊長是個不可多得的能人,他身懷絕技,是整個特衛局散打方面的權威,我覺得今年也應該派他去參加。”孫隊長算是我的恩師之一,曾經教會我很多格鬥技巧和絕技。
沈局長搖了搖頭:“孫隊長……我也曾找他談過,但是他卻似乎對參加這次交流會沒什麼興趣。對於沒這方面興趣的同志,本事就是再高,也不可將其委以重任。”
我頓時一愣,有些不解。
因爲我和孫隊長接觸的時間比較長,他當年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在世界警衛交流會中奪冠,能夠讓五星紅旗飄揚在華盛頓競技場上空,是他最大的心願。他怎麼會對交流會沒有興趣呢?
不可能啊。我感覺這裡面一定有不爲人知的秘密!
跟沈局長就參選人選溝通了一番之後,我辭別沈局長,返回C首長處。
兩天後,特衛局果然組織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參會代表選拔賽。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孫隊長只是以裁判的方式參加了選拔賽,看來,他果真沒有參與選拔的打算。
我本想找孫隊長好好勸勸他,但是得到的,卻是一盆冷水。
我總覺得,孫隊長似乎有什麼不爲人知的苦衷。
特衛局的選拔賽定在局禮堂旁邊的訓練場上,共有36名警衛幹部參加了這次選拔賽。
特衛局的警衛幹部可謂是高手如雲,這些人當中,有的沒當兵之前就曾是地方上的散打王,有的是在地方體校特招到軍校後分到特衛局的,甚至還有幾個曾經被保送到國外軍事院校或者政要保護學院申造過。特衛局是一個藏龍臥虎的地方,尤其是在格鬥技能方面,只要是能當上首長貼身警衛的,都不是等閒之輩。
選拔實行循環賽的方式。我們36名警衛幹部依次進行了抓鬮,讓我感到詫異的是,其他的警衛幹部們似乎都有些怕我,誰也不想跟我抓到對場。但是話說出來,總得有人跟我對場,一位叫葛光富的警衛參謀,成了我第一場次的對手。
這次葛參謀連連叫苦,向我叫苦道:“趙龍啊趙龍,我怎麼這麼倒黴啊,跟你打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我倒是有些感覺莫名其妙,笑道:“怎麼跟我打就是自尋死路呢?我又不是泰森,喜歡咬對手耳朵。”
葛參謀沉着臉說:“你的名字特衛局上下哪個不知道?還有你跟Y國兩個侍衛的比試,都在咱們局裡傳神了,誰不知道Y國侍衛什麼水平,你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還有那個什麼什麼‘趙氏聖腿’,那麼快那麼勁道,誰不害怕啊?”
我苦笑道:“沒你說的那麼神。那個局域網裡的視頻和貼子都把事實給誇大了。”
葛參謀說:“誇大了你也厲害啊,唉,一開場就跟你對手,我怎麼這麼倒黴啊,晦氣、晦氣……”
看着葛參謀那掃興的樣子,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他。
只不過是一場內部的選拔賽,只不過是短暫的一場對手比試,至於這麼誇張嗎?
……
在這次局裡的選拔賽中,我身心放鬆,沒有任何包袱,因此每一場比賽都很愉快。
我將這次選拔賽,當成是一次來之不易的實戰機會,在跟諸位預選隊員比試的同時,我也在學習對方的長處。
當然,在與戰友之間格鬥競技的時候,我一般都是點到即止,不會像其他隊員一樣,急切地想以絕招取勝,甚至不惜使用一些毒辣的拳腳之術。可以說,連續幾場比賽對於我來說,打的相當輕鬆相當流暢,我的體力甚至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始終保持着昂揚的鬥志和精神。
理所當然地,我過五關斬六將,最終以絕對的優勢傲視羣雄,以選拔賽第一名的成績,與其他四位入圍的警衛幹部,一起被定爲這次世界級交流會的中方代表選手。
當然,在我們五位當中,有一位屬於替補。
通過公平公正的方式,確定好了代表選手之後,局裡迅速成立了臨時突擊隊,取名爲“世警小分隊”。
隊員就我們五個人。分別是李森田、喬本超、宋世國、黃偉,還有我。
小分隊隊長,便是特衛局警衛隊的傳奇式隊長——孫玉敏。也就是我曾經的恩師孫隊長。
世警小分隊五個成員,停止了所有的工作,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封閉式專項訓練當中。訓練地點設在了特衛局1號健身房。
在孫隊長的帶領下,我們晝夜加班加點馬不停蹄地訓練着,磨合着。
2月初,孫隊長組織我們以一個神秘小分隊的名義,出現在北京市各大拳館會館,分別與泰拳、空手道、拳擊等各路格鬥高手進行實戰,從中獲得了很多難能可貴的經驗。
同時,特衛局沈局長親自打電話,讓中國武術協會出面請到了十幾位世界級格鬥高手,擔任我們五個人的陪練。
這段時間的訓練強度是超越極限的,因爲我們每天不光要進行大量的體能訓練,還要分別與十幾位陪練進行對打抗擊,一天下來,渾身就像是散了架。小分隊裡五個人,晚上睡覺的時候,呼嚕聲此起彼伏,一個比一個響。還有說夢話的,打夢拳的……當身體疲憊到一定程度,這些狀況也在所難免。
這天,我意外地接到了凱瑟夫的電話。
說實話,我不喜歡凱瑟夫這個人。
凱瑟夫在電話裡說:“哦,我的中國朋友,你現在還好嗎?”
我問:“煩勞凱瑟夫侍衛長惦記,我過得很好。”
凱瑟夫問:“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現在正在緊張地準備警衛交流會的事情,我猜的沒錯吧?”
我告訴他:“沒錯。是在準備。你不也一樣嗎?”
凱瑟夫笑道:“那當然。不過我必須提醒你,今年3月份,世界警衛交流會上,咱們倆的新仇舊恨,會一起結算。我會讓你爬不起來的。我相信你的實力不錯,能夠進入決賽,我也希望你能進入決賽,因爲那樣的話,咱們就有機會好好切磋切磋,我會殺一殺你的威風,讓你知道,什麼是Y國侍衛!”
我憤憤地說:“咱們之間有什麼新仇舊恨?”
凱瑟夫道:“當然有。你讓我好幾次失了面子,還有瑪瑞詩亞的牽連,註定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只能是對手不能是朋友。我想你不會忘記,瑪瑞詩亞和你之間發生的那些事情。而且我現在已經確定,瑪瑞詩亞其實還喜歡着你,這究竟是爲什麼,我實在搞不清楚。但是我現在有一件事情必須要做,那就是要證明我比你強,我是比你強,不是嗎?今年3月份一切將會被見證。咱們走着瞧吧,中國小子!”
我聽着凱瑟夫的狂言又是氣憤又是納悶,我實在不明白凱瑟夫說這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他怎麼會突然以這樣一種態度來威脅我呢?
雖然凱瑟夫一向狂傲自大,但是他從來沒這樣無恥過,我總覺得凱瑟夫這個電話打的蹊蹺,我初步懷疑他可能是受了瑪瑞詩亞的什麼刺激,所以纔將怒火衝我發泄。
我對凱瑟夫道:“凱瑟夫,有這個必要嗎?即使你能證明自己比我強,那對你能有多少好處?”
凱瑟夫冷笑道:“好處多了,我會讓所有人知道,尤其是瑪瑞詩亞知道,中國警衛不是我們的對手。”
我質問道:“這跟瑪瑞詩亞有什麼關係?”
凱瑟夫道:“關係大了。不光跟瑪瑞詩亞有關係,跟伊塔芬麗小姐也有關係。”
我問他:“你的意思是,我和你之間,是因爲她們兩個結下的仇?”
凱瑟夫回答:“可以這麼說。”
我說:“凱瑟夫,你真是個小氣的人。你沒有度量沒有胸懷,你真的不配做你們國家的侍衛長。”對於這種無理取鬧的傢伙,我知道無論自己怎樣友好,他都會故意尋釁滋事,因此我乾脆也以同樣的方式對待他,這樣心裡會平衡一些。我不想跟凱瑟夫發生什麼磨擦和矛盾,但是他的做法實在太過分了,令人難以接受。
凱瑟夫道:“我配不配做侍衛長這是我們國家的事情,你管不着。你現在面臨的最大的問題,就是想一想怎樣敗倒在我的拳頭之下。我會用事實來告訴所有人,趙龍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強大,也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英俊和身懷絕技,他會敗倒在我的拳頭之下!”
我不想再跟凱瑟夫繼續逗嘴下去,急切地道:“我想你可以閉嘴了,今年的交流會上,用事實說話吧!”
然後我兀自地掛斷了電話。
想一想真是莫名其妙!
簡直吃飽了撐的,難道他在我面前這樣炫耀示威,自己就會覺得很爽嗎?
簡直是不可理喻!
如果是凱瑟夫喝多了,酒後失言的話,那麼也許我不會跟他太過於計較,左耳朵聽了右耳朵就自動冒出去了。但是我能聽得出來,凱瑟夫今天相當清醒,他的口齒和邏輯很清楚,沒有任何醉酒的徵兆。也就是說,他是故意激怒我刺激我,典型的無理取鬧!
雖然我這人不太輕易發火,但是我畢竟是個人,被人激怒的時候,我也會生氣也會發泄。因此在掛斷電話之後,我攥緊了拳頭,狠狠地說了一句:“凱瑟夫,如果這次交流會上我不幫你消消火,揍的你滿地找牙的話,我就不是趙龍!”
正爲凱瑟夫的事情發泄的時候,我聽到樓道里響起了一陣急促的女士皮鞋敲地聲。
根據聲音的頻率、步速以及節奏,我迅速地判斷出了聲音的主人,頓時吃了一驚。
她來幹什麼?
腳步聲在我的臥室門口戛然而止,然後是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
打開門。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個可以用傾城傾國來形容的極品美女,她的穿着很時尚,身上散發出的那熟悉的清香撲面而來,格外浸人心扉。
是沈夢!
她的出現讓我有些驚訝,看她今天的裝束,似乎顯得太過於時尚了,大冷的天穿着裙子,難道也想“美麗凍人”不成?
還沒等我開口,沈夢就率先開朗地衝我笑道:“趙龍,意外不意外?”
我瞄了一下她的裝束說:“是挺意外的。”
沈夢又調皮地接着問:“驚喜不驚喜?”
我怎麼感覺沈夢的話像是哪部電影裡的臺詞……哦,好像是周星馳拍的一部喜劇裡的經典臺詞!
我問沈夢:“你怎麼來了?”
沈夢從身後拎出一個紅色的大塑料袋,提在身前說:“今天沈局長找我過來,我順便買了些東西,再順便就過來看看你現在的情況嘍!”
我瞄着沈夢身上的時尚裝束,笑道:“你今天好像穿的太時尚了吧,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去相親了。”
沈夢瞪了我一眼說:“人家也是女孩子嘛,當然也愛美啦。趁着出門的機會,打扮漂亮一點怎麼了?”
我汗顏道:“來見沈局長你也敢穿成這樣?”
沈夢振振有詞地說:“那怎麼了?我又沒穿超短裙。再說了,你到北京的大街上走一走,現在這個時候穿裙子的不有的是。好多都穿超短!”沈夢拿手在自己裙子上比劃了一番,眉飛色舞地爭辯着。
我不想再跟她繼續逗嘴,她能來順便看看我我已經很感激了。因此我將她請進屋,邀她坐下,在飲水機上接了一杯水,遞了過去,以盡地主之宜。
沈夢坐下,將紅色塑料袋擱到桌子上,一本正經地問道:“趙龍,最近訓練苦不苦累不累?”
我笑道:“苦不苦,想想紅軍兩萬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輩。我啊,一點兒都不苦,也不累,小日子過得可滋潤了!”
沈夢抨擊我道:“裝吧你就!看你現在皮膚都黑了一圈兒了,還說不苦不累,打腫臉充胖子!”
我爭辯道:“黑是一種健康美,我健康,我快樂!”
沈夢笑罵:“貧嘴!油嘴滑舌!”
我只是嘿嘿地笑。
說實話,沈夢能來看我,我感到異常地高興。
不知何故,每次見到沈夢,我覺得自己所有的煩惱都煙消雲散了。
她就像是一劑快樂劑,任何人見了她的笑容和美麗,都會將所有不愉快的事情忘掉。有些時候,漂亮的女孩,能達到止痛的效果。
沈夢指着桌子上的紅色塑料袋對我說:“這些東西是買給你的。給你補補身子。”
我頓時一愣:“什麼,買給我的?不是……這,這是不是糖衣炮彈啊?”
沈夢憤憤地罵道:“你怎麼這麼沒良心啊!人家好心好意給你買了些好吃的,知道你在這裡消耗體力缺營養,你反而懷疑我是什麼給你糖衣炮彈?我給你糖衣炮彈對我有什麼好處?你是能給我提職掛銜還是什麼,我憑什麼拿糖衣炮彈賄賂你?我是覺得咱們同事一場,好心給你順便買了些營養品,你反而倒咬一口!”沈夢罵人那叫一個絕,說話間吐字如同滔滔江水綿綿不斷,一發不可收拾。
我趕快回了一句:“我這不是開個玩笑嘛,你至於這麼義憤填膺嗎?”
沈夢這下緩和了表情說:“趙龍,不是本姑娘說你,你這個人……”
我忙問:“我這人怎麼了?”
沈夢道:“你這人就是有些不識好歹!”
我裝作一本正經地請罪道:“我不對,我有罪,我不好,我檢討。我不該拿沈參謀的好心當成是糖衣炮彈,以後堅決杜絕這類事件的發生,我表態,我要將沈參謀對我的關懷,化作工作和訓練中的動力。勇往直前,爭創佳績!”
沈夢撲哧笑了:“呵,這嘴真夠貧的,服了你!”
我乘機追問:“還生氣不?”
沈夢一拍大腿:“不生氣了,本姑娘可沒那麼小氣!”
我滿心歡喜地打開塑料袋,裡面吃的東西一大堆。有牛肉、醬豬肘,還有核桃仁、烤魚乾等等。我的心裡融入了深深地感動,有美女對自己如此,實在是我修來的福分。我感激地望了望沈夢,千言萬語化作一副膜拜般的眼神,醞釀了半天,我終於說出了那發自肺腑的三個字:
“謝謝你!”
沈夢得意地笑道:“不客氣,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