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後,他又沒了影子,別墅裡又是她一個人,但她也不着急了,庭審時間越來越近,她也就可以輕鬆了。
只是她不知道,庭審越近,案子牽涉到的官員越急,遊墨炎的事就越多,不僅要忙公司事務,還要處理那些雜事,也考量着如果玉器店老闆出庭,鍾將軍是否就不用露面了。
但鍾將軍的態度卻很堅決:
“我知道你怕戀芙怪你,但這是我自願的,整件事,你替她做了這麼多,她會明白你的苦心的,我的決定不會變。”
書房裡安靜了,遊墨炎站在窗前看着小區外的空曠,沒有強求,只是心底嘲弄,她若是能理解他的苦心就好!
在他離開鍾家之前,鍾將軍欲言又止,想着上一次她回家很他說的話,如果理解不錯,她會離開遊墨炎這個男人,雖說感情這事他作爲養父不好插手,但卻希望自己的女兒不要錯過好男人,即便遊墨炎脾氣是有些唯尊,但一個這樣身份的男人,能夠爲她做這麼多,實屬難得。
所以,他還是開了口,對着遊墨炎剛要出書房的背影:
“戀芙性子倔,有些事一旦起了心就很難放下,尤其最近沈遷的事兒快結束了,她也許會想做些她想做的事,如果你對她有心,就該抓着時間,千萬別再生出嫌隙了。”
遊墨炎的腳步只頓了頓,眉間微微蹙着,似是不太明白他的話,但卻也沒有停留的離開了同音路。
一路上都在想鍾將軍的話,她想做的事麼?
離開他麼?
可她沒有理由,因爲她心裡沒人,她也不排斥自己。
但他心裡的確有些慌,莫名的擔心。這樣的感覺讓他終於陷入沉思,如果他的尊嚴會讓他失去她,他其實可以不要,可她如果不接受他的屈尊呢?
越想越有些煩,他索性不再思考,就讓她和他犟吧,大不了,案子一結束,他就娶了她,不信她還逃出他的手掌心。
一個月後。
午間
的新聞聯播即將播出,不僅是很多人都在收聽,連別墅裡的鐘戀芙都端着雜誌盯着屏幕,新聞時間一到,就放了雜誌。
司法頭條:今天是六月十三號,星期五,歡迎收看司法頭條。各界矚目的沈遷案終於再有一大進展,下週一將正式開庭審理。據可靠消息,案件所有必備材料齊全,包括人證,審理結果已可預見。值得一提的是此次出庭人證之一是沈遷之女的養父,鍾將軍,也曾擔當首長一職,其願意出庭,可見此案正義影響之廣……
後續的聲音不斷,屏幕的前的人卻沒有再聽,只皺着眉,一下就生了氣。遊墨炎從來沒有和她提她父親要出庭,她一直就不想讓鍾將軍出庭,這是毀了他一輩子的清譽,也顯得她這個女兒無視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
她就是氣,既然所有證據都齊了,根本不缺人證。
可是大半個月下來,她根本見不着遊墨炎的面,只好關了電視,上樓匆匆收拾東西出了門,她必須去找遊墨炎,希望可以不讓她爸出庭。
她急急忙忙趕到聖朝大廈,一進大堂卻轉眼看到了坐在軟席上的女人,她以爲自己因爲匆忙已經穿得很少,這女人卻還更少,幾乎袒胸露乳,妝容精緻,她的腳步不停,目光卻也看了女人手裡搭着的男士大衣。
看清衣服時,她終於頓了腳步,那是他的衣服。
這個女人的臉,也似乎在哪見過吧?是了,還見了不止一次,不是君悅裡的美人麼?在這兒是等他下來麼?一副等着情侶下班的樣子。
這樣的覺悟讓她有些泛堵,不禁猜測他一直不見人影就是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麼?這品味越來越低了呢!她嘲諷。卻壓不過心裡的酸澀。
“你們總裁下班了麼?”她近在前臺問着,目光已經迴轉。
前臺的人是上一次目睹了她和宋旻顏鬧劇的職員,這一次又算什麼?
這樣的巧合,不禁讓鍾戀芙想笑。
只見前臺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
但至少對她是尊敬而感激的,才道:
“鍾小姐……總裁已經出去好久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你要不,到上面等着?”
被問的她卻轉眼看了等候廳的女人,並不覺得自己應該享用特權,淡淡一笑道:
“我和她一起等吧。”
說着已經往那邊走,徒留前臺欲言又止,真怕再上演鬧劇,一看那女人就是風塵附勢,也不知道總裁這一年是怎麼回事,找女人找的都不怎麼樣,除了那張臉的確妖嬈。
鍾戀芙就坐在女人對面,側對着公司門,卻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想看他和這個女人的關係,還是因爲其他。
她和他認識這麼久,但在公司裡,除了陳瀟那樣特殊身份的人,他從來不公開他們之間莫名的關係,也確實呢,他們之間從來就不知道什麼關係!
坐了許久,她也不急,直到午間休息結束,下午的班都過了個把小時,她終於看到許南開着車送他回來,她下意識的微微低眉,忽然有些膽怯。
可他腳步已經進了大門,徑直往電梯走,前臺提醒了他,他才轉首,微微蹙眉看着等候廳里正對着自己眉眼巧笑的佟婹。
眉宇間的不悅,只在他走了兩步,佟婹還沒說話前冷冷的吐了一句:
“你來做什麼?”
心底卻在指評林奇,管教員工越來越沒分寸了,以爲他找過她幾次,她就是他中意的女人麼,林奇什麼時候這麼沒眼力勁了?
殊不知,林奇也忙得很,案子的事是一回,余天那邊還要繼續監視着,君悅裡的女人平時找些男人也不怪,卻還真不知道佟婹心裡打着的算盤。
巧笑嫣然的佟婹可不知道這些,只向着遊墨炎走去,微微伸手遞上手裡的大衣,也不介意他的冷漠:
“我來給你送衣服,你忘在我那兒了。”
話裡分明的讓人浮想聯翩,她運用的淋漓盡致。她知道,即便大堂裡的人不敢睜眼看戲,但耳朵也沒閒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