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知道你的脾性,你不想和別人爭什麼,但若是孱家不這麼想呢?”遊峰皺眉發問,看着自己的兒子平靜的表情。
“孱家和我們家的恩怨不是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嗎?孱兵爲什麼還要這麼咬着不放?”遊歐澤不明白,幾十年過去,孱兵也該花甲之年了,安享晚年何樂而不爲?
遊峰深深的嘆了口氣,關於這個,他一直都沒有對孩子們說,跟遊墨炎說的也只是因爲生意上的衝突,才造成的兩家糾葛。
過良久,遊峰才說:“很古很老套的情節了。”臉上帶着無奈“本來遊家和孱家也相安無事,但窈窕淑女,君子皆好逑!……女人都妒忌也着實很令人膽顫。”
聽了這麼多,遊歐澤心裡沒有波動那不是真的,但一下子揭開許多自己生活的另一層幕布,確實有一種斗轉星移的空落感。
父子兩人談完也將近中午了,但遊歐澤還是出了門,不僅僅的想去《清雅居》,更多的是想透透氣。
車子在路上緩慢的前行,車上的他卻微微皺着眉,乾淨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但卻可以知道他心裡有一絲深沉。
孱兵和自己父母之間的往事,確實像古舊的情節,孱兵比遊歐澤的父親大上七八歲,但卻也一同喜歡上了他母親歐欣然,
可惜一顆心只會選擇一個人,孱兵心裡無疑就留了遺憾。
常言都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遺憾的後果就是孱兵冷落了自己的原配妻子。
孱夫人表面上和遊夫人是要好,但卻笑裡藏刀,明裡一套暗裡一套,否則怎麼說女人的心惡起來最令人膽寒?
歐欣然年輕時,喜歡欣賞花卉,孱夫人投其所好,偶爾送幾株花兒,這看起來也沒什麼。
但對於本身心臟就不好的歐欣然來說,長期聞着夜來香的花香,天天和鬱金香爲伴,在懷遊歐澤時就常常嘔吐不止,家裡人都只是以爲那是正常的妊娠反應。
直到她的身體越來越弱,連吃飯都能暈了過去,才送往醫院查看,但是已經晚了。
所以早產的胎兒遊歐澤先天心衰體弱,歐欣然身體也大不如前。
孱兵當然不會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但他的內心其實夾雜着很多想法吧。
一方面因爲自己心愛的女人而心疼,爲自己妻子的手段而生氣,但對於與遊家生意場的針鋒相對卻一點沒少。
也許是所謂的上天有眼,孱天小時候就失去了父母
,由孱兵撫養長大,卻在思想和作爲上還是與自己爺爺有很大的分歧。
這也是遊歐澤不想追究過去的原因,孱天不像孱兵,他不喜與黑道來往,在G市也有他的生意,遊歐澤是知道的。
只是今天才知道這些背後的故事。
如果孱天真像他聽說的這麼自清,孱兵早晚也會放開,隨了孱天的想法。用不着他再幫墨炎一把勁插手,何況生意場的事兒,墨炎一個人就足夠了,多了他,反而覺得礙手礙腳。
當然這些想法,遊歐澤沒有對自己父親說,要說也只能和弟弟遊墨炎說說。他知道,他父親對他說這些,興許是擔心墨炎應付不了孱兵那個老狐狸,希望他這個做哥哥的,可以幫上幾分,不過他太小看墨炎!
再說,這些恩怨這麼追究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總得有人先放,而他遊歐澤就不想過的那麼累。
能夠擁有生命,活得快樂就已經是他最大的追求,只要別人不和他爲難。
想了這些,車子的速度才歸於正常,向着《清雅居》的方向遠去。
鍾戀芙醒過來時又是日照三竿,越是不用上班她都覺得自己越能睡了。
別墅裡自然沒了遊墨炎的影子,但她也不問,手機上有旻昊是未接記錄。
她休息時不喜歡別人打擾,手機都是靜音,自己收拾妥當才下樓衝了杯燕麥。
現在吃早餐是晚了,午餐又早了些,只能先這樣。
端着冒着裊裊炊煙的燕麥到了後院的搖椅上,她才又看了看未接來電,這時候應該在上班,遊墨炎雖然對下屬嚴厲,但宋旻昊這樣的,總不至於連電話都不能接。
金雕伸着舌頭老遠就往這邊竄,鍾戀芙擡頭笑看了它一眼,等着它近了才把手指放在嘴邊“噓!等會兒和你玩,先打電話。”
金雕像往常一樣立在她膝邊,仰頭眯眼看着她,像是真的在等電話結束似的。
大概是不方便,電話響了好幾聲,宋旻昊那邊纔有了聲音:“喂,戀芙?剛剛在會議室。”
鍾戀芙瞭然的笑了笑,只是問道:“早上沒接到你電話,怎麼了嗎?”她心裡卻已經在猜,只是不太確定。
但確實,結果並不是自己想的那麼令人歡喜。
“之前說的事,我查過了。”說道這裡,宋旻昊停了一下,明顯聲音變小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但我的想法不變,墨炎雖然不說,
但有些東西,也許他自己不明白,旁觀者卻看的很清,他心裡有誰,你也應該看清。”
過了會兒,像是做了決定,宋旻昊才又重新開口:
“金逸酒店,8060套房,……戀芙,你是聰明人,我告訴你這些,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鍾戀芙沒有說什麼,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能做什麼,她想做什麼,不知道時想知道林妙人的有關信息,但現在卻微微發愁了。
總不能像曾經的宋旻顏那麼胡攪蠻纏,那不是她鍾戀芙的風格作爲。
“謝了。”最後她只是說了兩個字,掛了電話盯着燕麥看了許久卻沒喝,微微皺着眉,金雕興許也看她沒動靜,微微擺了擺耳朵,卻也安靜的立着。
遊墨炎沒有提宋氏的事,確實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呢!也是,宋氏再怎麼小,也是一個企業,雖然業務幾乎沒有往來,但轉手了也能給聖朝注入一絲血液,即使對於他的財力來說根本不足爲道。
半杯燕麥下去,鍾戀芙卻已經覺得飽了,人總這樣,餓起來一斗,吃起來一口,自己也能騙了自己,沒吃的時候還以爲一杯燕麥滿足不了她。
留下金雕自己立在那兒,起身往別墅走,想起昨晚煥姨說的話又走了回去。
“昨天嚇到你了?”她摸着金雕的頭,它只是眨眨眼,不太理會。
鍾戀芙笑了笑:“謝謝!好像跟你交朋友比任何一個人都可靠!”
不過,若不是她趕巧和它第一個交流,或許它都會對第一個放它出來的人絕對忠誠吧,無論那個人是誰,當然她依舊是慶幸的。
回到客廳沒有見到許南或者別人的影子,遊墨炎應該是沒有安排人,或許是答應自己週末出去,就當作這兩天她會待在別墅吧。
隨意收拾了一番,穿的儘量普通,捂着圍巾出了別墅,現在看來,她不會開車是個很大的麻煩,否則也不用總是打車,這麼下去,她總得厭了出租車。
爸以前總說不會開車好,所以她也也就一直沒有學。
走了一久,出了南郊金子地帶,她才照例打了車去了宋旻昊說的酒店。
一到那兒,她只擡頭眯着眼看着高聳宏偉的酒店,不難看出內部裝潢的奢華,一走進去,大堂乾淨亮麗,奢華的裝飾簡直晃了她的眼,想想也是,遊墨炎怎麼可能委屈了林妙人?
她自顧笑了笑,沒有理會前臺詢問的眼神,直接往電梯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