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婉漣不知蘇子冉是怎麼了,爲什麼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可慕婉漣是信任蘇子冉的,她知道定然是蘇子冉發現了什麼不對勁,所以纔會這般。
慕婉漣看着蘇子冉的眼睛,點了點頭,這才用手去拉蘇子冉捂住自己嘴巴的手。
蘇子冉見慕婉漣明白自己的意思了,趕忙鬆了手,不過因爲兩人的動作都大了一些,慕婉漣身上的錦被了衣裳都有些滑落。
慕婉漣看到蘇子冉炙熱的目光,趕忙一邊捂住了蘇子冉的眼睛,一邊從*邊的衣架上將搭在上面的衣裳取下來。
蘇子冉識趣的閉上眼睛,又扯下慕婉漣軟軟的小手,指了指自己閉上的雙眼。
慕婉漣會意,撩開被子穿好衣裳後,又拉了蘇子冉的手,見他睜開眼睛,便在他的手心寫下了幾個字,“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不讓我說話?”
蘇子冉看完,拉過慕婉漣的手寫到,“外面有人,是高手。”
看了蘇子冉寫在自己手心上的字,慕婉漣頓時大驚,慌忙之中只知道看向蘇子冉。
對於慕婉漣的這種依賴,蘇子冉倒是極其享受的,若不是外面有個不速之客,蘇子冉真想將慕婉漣摟緊,好好的疼愛一番才罷。
“許是路過的,剛纔咱們出去的時候,並沒有人盯着,怕是外面鬧了起來,被迫藏在這兒的。”蘇子冉在慕婉漣的手心上寫道。
慕婉漣見了,這才略微安了心,對着蘇子冉點了點頭。
“我看我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了,讓我在這兒躺躺,天亮後我就要趕路去圍場了。”蘇子冉見慕婉漣一直僵着身子,便寫道。
慕婉漣看着這字,身子就更加緊繃了,同一個不是自己夫君的男子同*共枕,在慕婉漣的意識裡這樣是不對的,可是慕婉漣看到蘇子冉確實疲憊的模樣,想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索性由他歇會好了。
蘇子冉看慕婉漣的神色變了又變,最後將*上的帳子放了下來,便對慕婉漣笑了笑,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慕婉漣和蘇子冉倒是在暖暖的房裡能休息片刻,只是苦了外面的蕭易寒,因爲這兩人的鬧騰,讓他才從某女的房裡出來,就聽到那聲尖叫,還沒等他出府,府裡就燈火四起,讓他不得而出,恰好逃到了慕婉漣的院子裡。
蕭易寒真想翻身闖了慕婉漣的房裡,可是他不能,若是慕婉漣問起他爲什麼會在這裡,難道他要告訴慕婉漣,他是同誰誰誰來商量,圍獵的時候要怎麼想辦法害蕭易峰?
慕婉漣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慕婉漣不知自己什麼時候,便從閉目養神變成了熟睡,蘇子冉是什麼時候走的她仍舊不知,不過既然蘇子冉走了,那之前在外面被迫藏在這裡的人,也應該走了。
慕婉漣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手裡好像抓着什麼,拿起來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夜行衣。
慕婉漣一見就知道是蘇子冉塞到她手裡,提醒她醒來之後趕緊把東西收了,不然被人看到她可說不清了。
慕婉漣去清暉院的這一道上,所見的所有丫鬟婆子們,都在議論紛紛,說的自然是昨晚碰見“鬼”的那個丫鬟了。
那個見到鬼火的丫鬟,名字叫做慎兒,卻是慕婉柔身邊的一個小丫鬟。
如今這丫鬟還因驚嚇過度沒有醒,所以根本從她嘴裡問不出什麼,而她的主子慕婉柔可就成了被審問的對象了。
“大丫頭,你自己說,你的丫鬟爲什麼會深更半夜的去園子裡。”尤氏問道。
按說審問慕婉柔的事,應該是慕老太太來做的,不過慕老太太顯然是不願插手大房的事,索性推到了尤氏的身上。
尤氏自然高興,對慕婉柔這個庶長女,尤氏打心眼裡不喜歡,巴不得她做出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來,最好讓慕老太太一怒之下秘密處死她纔好。
至於她的婚事,季將軍府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戶人家,反正除了慕婉柔這一個庶女之外,她大房不還是有個慕婉若嗎。
慕婉若的性子比慕婉柔還好拿捏,況且慕婉若的生母還在,不像慕婉柔是個沒牽掛的。
打着這個主意,尤氏的話是越問越嚴厲。
“大丫頭,你的丫鬟深更半夜出現在園子裡已經是有不妥了,怎麼還偏偏出現在了假山上,莫不是昨兒個五侄女從假山上暈倒的事情與你有關?”尤氏想着能出去慕婉柔,便將慕婉漣給牽扯了進來。
不過這丫鬟出現的果真奇怪,就是有人這麼懷疑也是應該的。
果然尤氏說着這話,慕老太太和祈氏看向慕婉柔的眼神都變了。
慕婉柔作爲府里長起來的第一個孩子,還是庶出的孩子,從小沒有親孃在身邊跟着,自然不會是個傻的連話裡的意思都聽不出來的了。
“母親,女兒怎麼會同五妹妹在假山上暈倒的事情有關,女兒昨日一直同幾個姐妹在一起的。不過說起女兒的丫鬟來,女兒倒是知道她爲何去那裡。”慕婉柔的眼裡蓄着淚,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
“哦,那你說說,那丫鬟怎麼好端端的大半夜去逛園子,而守園子的婆子卻一點不知。”祈氏咄咄逼人的問道。
慕婉柔趕忙解釋道:“祖母,母親,昨日柔兒的一支雕花芙蓉玉垂珠的釵不見了,昨日就只有這個丫鬟慎兒在沒人的時候進過柔兒的房裡,柔兒便將這慎兒叫來審問了一番。”
慕婉柔說道這裡頓了頓又道:“這慎兒並不承認,只說自己沒拿。柔兒想平日裡慎兒一向做事謹慎,就算那釵是慎兒拿走的,估摸着她也是遇了什麼難處,柔兒便說,不管是誰偷了那釵,今日等柔兒給祖母請安回去之後,若是那釵放回去了,那這件事就揭過去,不然就要告到母親那裡,到時可就要將人轟出去了。”
尤氏聽到這裡不屑的笑了笑,似乎在說,誰會因爲你一直破釵就幫你尋人。
慕婉柔雖然看到了尤氏眼中的意思,只是咬了咬嘴脣,接着道:“結果昨天一下午一晚上都沒有動靜,直到半夜裡聽到了尖叫聲,柔兒又得知出事的慎兒,就奇怪她爲何深更半夜去了園子裡,結果柔兒身邊的襲香突然說,好像昨日出門的時候柔兒頭上戴着的正是那隻雕花芙蓉玉垂珠釵,怕是慎兒也想起來了,所以等不及明早,半夜裡就去了院子裡找。”
慕婉柔的話倒不是並沒有道理,只是慕婉漣聽了,總覺得那麼巧。
怎麼一個兩個的都這麼粗心,不是掉了釵的就是掉了香囊的。
再加上昨日慕婉漣被人打暈,她又沒有同旁人說,打暈她的人必然也會想到,慕婉漣會有可能夜裡會去假山的。
果然慕婉漣是去了的,還碰上了兩個不知密謀什麼的女子,緊接着就是慕婉琳的香囊,慕婉柔的丫鬟,這些事放在一起去想,不得不讓人覺得太巧了些。
“找你這麼說,那丫鬟是怕自己擔上偷東西的名聲,所以想到你在假山上掉了髮釵,所以半夜去找碰見了什麼?”尤氏的目光晦暗不明的說道。
慕婉柔點了點頭,道:“恐怕是這樣的。”
尤氏還想再說什麼,卻聽慕老太太突然道:“不管怎麼樣,還得等那丫鬟醒過來再說,等她醒了問問她到底看見了什麼,什麼鬼不鬼的,這事要傳出去,咱們定國公府的名聲可不好聽。”
尤氏原本還想辯駁幾句的,不過一想慕老太太的話很重要,一個小小的慕婉柔,不能因爲她讓自己夫君的名聲不好聽,所以也就點了點頭,道:“媳婦已經讓大夫去給那丫鬟診治了,壓驚的藥也喝了,就是不知人什麼時候能醒。母親看,是不是讓大夫給那丫鬟紮上幾針?”
尤氏說的扎幾針,自然是爲了將那丫鬟扎醒過來,不過慕老太太卻搖了搖頭。
“還是等她自己醒纔是,物極必反,該醒的時候自然會醒,若是強行叫了她,再讓她害了什麼病,那可就不好了。”
慕老太太的話中有話,諸如慕婉兒之類的是聽不懂的,但是慕婉漣卻明白,慕老太太雖然說不信有鬼怪作怪,但是慕老太太是信佛之人,也相信有十八層地獄,那樣的話,人世間有鬼怪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畢竟這假山有點邪門,光是慕婉漣就兩次在上面出了事,慕老太太不讓尤氏強行將慎兒叫起來,就是怕她真的是衝撞了什麼,萬一有個鬼神附身了慎兒,萬一開罪了那可不是好玩的。
尤氏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也並沒有讓人下手。
直到下午快晚膳的時候,慎兒才醒了過來,只是她的精神有些不大好,人也有些不清醒,瘋瘋癲癲的。
後來慕老太太硬是將人帶去了自己平日上香誦經的佛堂,沒想到慎兒果然有所好轉,衆人一番審問之後,慎兒的話確實同慕婉柔的不謀而合,又在假山上找到了慕婉柔的雕花芙蓉玉垂珠釵,這件事也就這麼揭了過去。
旁人是覺得這件事沒什麼了,可是慕婉漣卻一直放不下,單單因爲一點,昨晚上慕婉漣和蘇子冉兩人幾乎將假山翻了個遍,慕婉漣只看到了慕婉琳的香囊,根本沒有慕婉柔的什麼勞什子的雕花芙蓉玉垂珠釵。
可昨晚慎兒的事之後,尤氏下令將假山圍起來誰也不許上去,等今日審問完慎兒,尤氏派人上去之後,卻是尋到了慕婉柔的髮釵,卻不見慕婉琳的香囊。
髮釵是怎麼多出來的?香囊又是怎麼不見了的?
還是說昨晚那兩個女子“密謀”,是有人故意做給慕婉漣看,希望慕婉漣晚上會過去,結果她們走後一直沒有發現慕婉漣的影子,而那兩女之中真的有一個是慕婉琳,而慕婉琳真的不小心掉了香囊,這才弄出這麼一個事來陷害慕婉柔?
可是時間上又對不上啊,誰會知道慕婉漣哪會就會去假山。
慕婉漣只覺得腦子裡一團漿糊,自己都要把自己弄糊塗了。
“姑娘,您這是怎麼了,可是身子不適?”
才一進屋的巧青,看見慕婉漣正在*自己的頭髮,將好好的髮髻弄的亂七八糟,便問道。
慕婉漣抿了抿嘴脣,道:“我總覺得今日這事不大對勁。”
巧青根本不知道這裡面還有香囊變髮釵的事情,只道:“是姑娘想多了吧,只是那慎兒口口聲聲說看到了鬼,奴婢想着就覺得嚇人,恐怕這假山以後是沒人敢去了。不過不去也好,姑娘兩次在那出了事,看來真是個不詳的地方。”
慕婉漣並沒有聽到巧青之前說了什麼,只聽到巧青說不詳,便也道:“確實詭異的很呢。”
巧青見慕婉漣不在糾結這個問題了,便有意無意的問道:“後日就要發出去圍場了,姑娘可想好了身邊帶着誰伺候?”
巧青這麼問,自然是想跟着去的,但是她又不能直接同慕婉漣說,只好小小的暗示了一下。
慕婉漣的心裡還在惦記昨晚的事,便囑咐巧青道:“巧青,我還是覺得心裡不安,恐怕我走後府裡會有事發生,你留下幫我小心的看着院子,記得萬事都要仔細些,等我走汀蘭苑晚上就早早落鎖你們都不要出去,萬一有什麼事就去找祖母。”
慕婉漣說道這裡頓了頓,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若是找祖母不方便,那就去找嫣姨娘。”
巧青一聽慕婉漣這話,臉上的期待就垮掉了,悶悶的應道:“是,奴婢知道了,那姑娘帶誰去,也好讓她們提前收拾包袱。”
慕婉漣因着心思不穩,所以沒將巧青的神色放在心上,卻也正是因爲慕婉漣的疏忽,才讓自己差點落入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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