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慕婉漣和蘇子冉回來之後,慕婉漣的心裡就一直像是提着一根線似的,生怕一個不留神線上拴着的水桶就斷掉了。
而如此美妙的舞姿,慕婉漣也是到了這會兒,纔有興致看下去,只是這舞,也舞到了最後。
舞姬們才紛紛退了下去,蕭易峰就對再一旁伺候着他的小太監招了招手,對其耳語了幾句。
小太監聽了蕭易峰的話,趕忙跑到了在蕭飛揚身邊伺候着的懷海壽的跟前,懷海壽聽了小太監的話,趁着蕭飛揚不注意,這才走到了蕭易峰跟前。
“七皇子,這麼急着找老奴過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懷海壽對蕭易峰問道。
蕭易峰趕忙對懷海壽道:“懷公公,適才侍衛首領來報,說是定國公府的大少爺慕展濤,同季將軍府的季姑娘出了事。”
關係到了定國公府,懷海壽當即臉色就變了,趕忙問道:“七皇子,您可別嚇老奴,到底出了什麼事?”
“有太監和宮女聽到,這二位在同一個廂房裡,似乎,嗯,似乎是喝醉了酒,行了那事。”蕭易峰說道。
懷海壽聽了這話,手中的拂塵差點一個沒拿住掉到了地上,驚道:“七皇子說的可是真的?”
“懷公公,本皇子怎麼會拿這樣的事同你開玩笑。”蕭易峰當即沉了臉說道。
懷海壽哪裡會不知這種事開不得玩笑,只是這件事實在是太意外了,而且若只是牽扯了一個季將軍府還好說,偏偏還惹上了定國公府,這事可就難辦了。
懷海壽想了想,道:“這件事非同小可,老奴這就去告知皇上,讓皇上來拿主意。”
蕭易峰點了點頭,道:“那侍衛首領過來之前,派了已經得知此事的四人看住了那廂房,此事除了你我和那五人暫時沒人知道。”
懷海壽聽了趕忙點了點頭,道:“老奴知道了。”
懷海壽說完,這就趕忙向玉階之上走了去,只是臉色卻不如之前那般光潤,卻是難看了許多。
蕭飛揚早就看到懷海壽同蕭易峰兩人之前說了很久,等到懷海壽回來後,蕭飛揚只看了懷海壽一眼,懷海壽的心裡就是一抖。
每個皇上,都怕自己跟前的人,同旁人的關係密切,最爲忌憚的更是他的兒子。
懷海壽伺候了蕭飛揚幾十年,哪裡不知蕭飛揚的意思,看他一眼是在警告他,也是在給他機會。
只是今日之事,實在不算是內監同皇子的事,懷海壽的心裡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太爲疑心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皇上,七皇子有要事要稟告。”懷海壽不等蕭飛揚開口詢問,就趕忙在蕭飛揚的耳邊說道,當然蕭飛揚也不會詢問,只會記在心裡。
蕭飛揚的仍舊濃密的劍眉一蹙,道:“什麼事,弄的這般嚴重,整個殿裡就只看你二人臉上一會兒陰一會兒晴的最是顯眼。”
蕭飛揚這麼說,自然是在告訴懷海壽,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蕭飛揚的眼裡。
“皇上,定國公府的大公子,和季將軍府的季姑娘有了點事。”懷海壽說道。
果然,一聽到定國公府二字,蕭飛揚的臉色就難看了起來,至於什麼季將軍府的季姑娘,蕭飛揚完全被拋在了腦後。
“定國公的兒子?他出了什麼事?”蕭飛揚一邊說着,眼神就看向了慕興瑞。
慕興瑞等人的位置,除了怡親王之外,是離着蕭飛揚的最近的,所以蕭飛揚的臉色一變,慕興瑞立刻就發覺到了,再看蕭飛揚竟是看向了自己,慕興瑞頓時覺得心跳過速。
慕興瑞今日出門剛要上馬的時候,右眼就跳個不停,慕興瑞這才特意沒有騎馬換乘了馬車,誰想到原來右眼跳了半晌,不是因爲騎不騎馬,竟然是因爲皇上。
往日裡,朝臣們大多都習慣了,沒事的時候多去看皇上的臉色,所以便是今日晚宴也是如此,此時不光是慕興瑞一個,除了坐在殿門口,離着遠一些的大臣們還在喝酒說笑,靠前一些的臣子們,早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低着頭偷偷的看着蕭飛揚了。
右邊的女席,自然不會注意到這些,仍舊在說笑,若非如此,此時大殿裡恐怕早就要安靜的掉一根針都能聽得到了。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姑娘和命婦們都如此沒有眼色,這其中就包括了已經是秀女的幾個高門出身的姑娘。
“皇上,有太監和宮女說,看到了慕大公子和季姑娘兩人喝醉了,做下了錯事,如今人還在廂房中,幾個知情的侍衛和宮女太監,此時正看着。”懷海壽一邊說着,一邊感覺到蕭飛揚身上的寒氣越來越重。
蕭飛揚聽了懷海壽的話,沉默了一會兒,道:“這事交給皇后去處……”
蕭飛揚的話還沒說完,就自己頓住了,而後又對懷海壽問道:“若是朕記得不錯,那個季姑娘是季江筠的妹妹吧。”
懷海壽聽了蕭飛揚這話,趕忙道:“是,正是季將軍的妹妹,是今年已經入選了的秀女。”
聽了懷海壽的話,蕭飛揚的臉色就沉了下來,雖然有了“於陵清清”在身邊,蕭飛揚本也沒想再選什麼秀,只是爲了“於陵清清”的一句不想做紅顏禍水,這才同意了繼續選秀。
可既然已經成了秀女,那就算是皇家的人,不管是給蕭飛揚自己的,還是給王子皇孫的,都已經貼上了皇家的標籤,如今慕展濤竟然敢於秀女公然在宮中行那苟且之事,其實蕭飛揚可以忍的了的。
看到蕭飛揚難看的臉色,一旁的蘇採煙和上官琦雲早就看到了,更是通過隻言片語猜到了到底出了什麼事。
只是皇后這會兒,不敢輕易去詢問到底出了什麼事,而是看了上官琦雲一眼。
上官琦雲見了,這才帶着淺笑對蕭飛揚道:“皇上,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可是出了什麼事?”
蕭飛揚聽了上官琦雲的話,道:“嗯,適才有侍衛來報,有人見秀女在宮中同人苟且。”
上官琦雲聽了這話,當即臉色也是變了變,還沒來的及再問,就聽蕭飛揚又道:“最可氣的,那男子還是定國公的兒子。”
“此事怕是還沒有鬧開,爲了皇家的顏面也不宜傳揚出去,不如先將人給扣下,等宴會散了之後,將定國公和那秀女的家人都留下,然後再商定如何辦纔是。”上官琦雲說道。
蕭飛揚和上官琦雲的對話,恰好讓就在僅次於蕭飛揚,蘇採煙三人身後的慕月嬋和淑妃聽到,慕月嬋聽到了定國公這三個字,臉色頓時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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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琦雲當即就給了蕭飛揚一個方案,當然,上官琦雲早就猜出,蕭飛揚的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蕭飛揚點了點頭,對懷海壽說道:“你可是聽到了,就這麼去辦。”
懷海壽趕忙弓着身子應了,然後退了下去。
這次蕭易峰並沒有上前過多的詢問,而是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喝。
因着這件事,原本好好的晚宴,都因爲蕭易峰難看的臉色而冷了場,一個接一個的大臣,識趣的起身告辭,什麼天色太晚,什麼酒醉失態的。
“皇上,微臣……”
季江筠原本也想要回去的,誰知話剛開了口,蕭飛揚就道:“季愛卿不忙,你先留下,一會兒朕有事問你。”
蕭飛揚的話語氣可不大好,季江筠聽了,當即心裡就是一緊。
慕興瑞聽了蕭飛揚的話,還以爲這事同自己無關了,還沒等他鬆了一口氣,蕭飛揚又道:“朕也乏了,今日就到這兒吧,安國公也留下,一會兒來御書房,旁人都散了吧。”
慕興瑞一愣,同季江筠對視的了一眼,這才隨着衆人一起恭送了皇上等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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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婉漣聽了蕭飛揚的話,就猜到蕭飛揚是不欲將事情抖落出來,這也是慕婉漣和蘇子冉等人意料之內的事,不過這事既然出了,相瞞是瞞不住的,況且,慕婉漣根本也不會讓她瞞住。
慕老太太的臉色有些難看,慕興瑞突然被留了下來,若放在平日裡,也不算個什麼,可是這會兒蕭飛揚的臉色和語氣實在不對勁,慕老太太就猜到這次定然不是什麼好事。
衆女隨着慕老太太走出了瑤華殿,慕老太太便道:“對了,怎麼不見展濤的影子,誰看到他了,可是已經出來了?”
慕婉漣聽了,道:“之前我看到大哥喝醉了酒,被人扶了出去,之後就沒見回來。”
就在慕婉漣的話剛說完,慕月嬋跟前的櫻茗就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老太太,二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慕老太太一聽,下意識的問道:“可是展濤出事了?”
櫻茗聽了一愣,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大少爺這次可是惹了大禍了!”